“听说是个大家闺秀,原本是一对的,妹妹太小没被看上,要不是哥哥我有门道,搭上爹以前打的大貂皮还有一坛地瓜酒,这等好事还轮不到咱呢。”
“可惜,奶奶不大屁股不圆,感觉花得不值啊。”
“得了吧,你那俩钱还想买个啥?买个屁闻闻香臭啊?买个光裤衩都是漏腚的。有个婆娘热炕头就不错了,还挑这挑那的。”
“你看这牙齿多俊呐。”
蒙着眼,塞着口条,取下破布的刹那,少女用尽吃奶的力气,差点咬下对方的手指头。
“你妈逼的,死妮子,贱人。”一巴掌甩上去,少女瞬间卸了力。“妈的,真用劲,晚上要你嗷嗷叫,床都下不来。”
“哎哎哎,打住,我是大哥,我先。”
“是,不是,我花了二十个子,二十个!这是个雏啊!怎么也得我尝尝鲜吧。”
“没有我去找人你钱花得出去吗?不是我带你去你连去哪都不知道。”
“不行,我出钱多凭什么不是我。”
“滚犊子,爹死得早,要不是我,你早烂在裤裆里啦。”
“我不管,我出钱多就得我先。”
“嘿,你还来劲了不是,这事没商量,我先就是我先。”
少女瑟瑟发抖,呜咽被破布堵在嘴里,滴泪只能往心流。
此刻,两个腌臜泼碎为先后词序相互争吵,极尽其词,粗犷的声线就像黑熊的咆哮一般令少女恐惧。可是,没有人会来救她,少女的父母早就被贼人所害,而她和姐姐侥幸逃脱,却因为轻信邻人,被邻人卖给了人贩。
蒲草为床,猪苕为食,窄小的监牢就是老鼠和蟑螂的乐园。少女和姐姐被关押在一起,同行的还有几十个女人,昏暗的环境根本数不清,眼睛张开看到的都是人头。这里面,有年长的,有比少女还小的,谁要敢逃跑就会被打断腿。
押送的途中还会有女的被拉出去供人淫乐,每次回来都奄奄一息,有些则再也回不来。少女和姐姐比较幸运,两人在最里面,但事实是,在转运之前这些女人就已经被简单的验过身,是雏的话,价钱能翻好几倍,这些是不能碰的。
所有人都被送到一个大山寨里面,由专业医师统一验身,有病的,伤残的挑出来,拿麻袋套起来,只要还能喘气都能卖出价钱。然后层层筛选,年纪大的,姿色平庸的,有过生育的,分个三六九等,每个档次都是不同的价钱。
最后剩下来的好货,单独议价。是处女的,身段妙的,音色好的,每个标签都是要加码的。
人贩再从好货里面挑些合口味的孝敬山头和父母官,就可以带着货物明目张胆地走进四里八乡。
人贩做的不是买卖,他们是来送人情的,农民管他们叫“老大”。没有人贩,很多穷苦人家的儿子是讨不到老婆的。
女人们像商品一样摆放,任人挑选,猥亵的目光审视她们的每一寸肌肤。那些评头论足的调戏让年轻的小姑娘们羞愧难当,而为了防止货物因为咬舌自尽,人贩贴心地帮忙绑住嘴。女人一经售出绝不退还。最后人贩还会送上布条蒙住女人的眼睛,避免有人认得路逃跑。
少女和姐姐原本是被一位富商买走的。富商的父亲命不久矣,法师说如果用一对双胞胎的处子之血作药引,可以为富商的父亲延寿。这种荒唐的想法被富商用重金实现了,可是刚刚买来药引,家书先抵达富商的手里。
法师说是双胞胎中的妹妹煞气太重,威胁到了富商的父亲,以致于提前仙逝,为了避免她祸害其他人,必须要让她历经人伦之苦才能化解磨难。
就这样,姐妹分离,妹妹重回魔窟,在富商的再三叮嘱下,人贩把妹妹卖给了他的酒肉兄弟,也就是一家无父无母的猎户,并从两人身上敲诈了不少好处,绝口不提妹妹“引发的晦气事”。
兄弟两人也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一路上有说有笑,轮流扛着“老婆”回家。途中,闲下来的一人总是忍不住,对少女上下其手,粗糙的摩挲给稚幼的心灵带来的震撼不亚于将她最喜欢的宠物在她面前开膛破肚。
想着从今往后要困死在一间窄窄的土房里,要满足二人的各种需求,要不停地生儿育女,小女孩苦上心头,愁断了眉头。她哭,她闹,她反抗,可就像箩筐里的鱼,再怎么翻腾也无济于事。
少女累了。大腿被捏紫了,屁股被揉烂了,她无力挣扎,连厌恶也只能藏在心中。若是惹得两人一丁点不耐烦,巴掌会教会少女听话。她就像被两人豢养的牲畜,死,或许是种解脱。
正当少女万念俱灰的时候,第三个声音出现了。
“有什么好吵的,都是兄弟,何必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和气。”
太阳还没落山,来者背光矗立,两兄弟看不太清,像个读书人。随即两兄弟停止斗嘴,放下少女,戒备地望着来者。
“你是谁?为什么要管我们兄弟俩的家事?”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解决你们两人的烦恼。”
哥哥将信将疑,带着对知识的疑惑和尊敬,问他:“说来听听。”
“长兄如父,父亲还没有吃饱,哪有儿子与父亲争食的道理。”
显然哥哥很满意这个说法,得意地望向恼怒的弟弟。弟弟不好直接发作,大声吼道:“钱可是我出了大头!”
“说得也对,弟弟多花钱多享受,无可厚非。”
弟弟占了上风,也引起了哥哥的不满。“既然都有理,到底应该让谁先?”
“放心,我已经想到了万全之策,保证你们兄弟两人谁都不吃亏。”
“快说,快说。”
少女聒噪不安,被哥哥踩在脚下,她听不清,耳朵嗡嗡作响,她想要钻入地底,这样就听不到她的命运。
“只要你们把她放了,处子之身的归属问题迎刃而解。”书生一本正经,不像在开玩笑。
“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哥哥率先提出质疑,并且解开缠在腰间的柴刀。
“我很清楚,这是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答案。”
少女的命运仿佛出现了一道曙光,她多么渴望来者能够救她逃离魔爪,可她又为来者感到担忧,哥哥的脚踩得越来越用力了。
“不是,我们兄弟俩的事,你个外人插什么嘴啊。”
“哥,我算是看出来了,他也就是个穷酸书生,这么好心,无非是看上了这个小妞,在哄我们哥俩。”
“哦,原来是这样,倒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了,看我不砍死你。”
弟弟也气不打一处来,卷起袖,扬起拳头,开始比划。“大哥,他就是在放屁,甜头没有,拳头两个,好好教训教训他······”
弟弟的恼怒被封在眼眶,冰冷的触感滑过颧骨,是弟弟从未有过的感觉。坠地的脆响如同平静的湖面激起波澜,弟弟赶忙俯身去找,一把扑住滚动的钱币,阳光透过指间的缝隙照在其表面,钱币熠熠生辉。难以置信,弟弟迟疑片刻,顾不上干净,捏起一角,放进嘴里,用不知道哪里听来的方法,检验牙齿和钱币的硬度。结果很成功,至少弟弟是这么认为的,他望向哥哥,同样的方法,同样的姿势,同样不知所措的表情。
“我不会白拿你们的,只要你们答应我的要求,这里面的钱,你们分。”
书生的声音越来越近,少女支棱起来的底气又泄掉大半,原来又是一个人贩。
哥哥弟弟凑拢,埋头嘀咕,连女人都顾不上,两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两个圆圆的金币七嘴八舌。
书生十分有耐心,胸有成竹,他掂量起袋子的重量,鼓鼓当当,每一次响动,都像是妓女的勾引,撩拨兄弟两人的心弦。xiumb.com
“就照你说的办。”
哥哥很清楚,一个女人是比不上一袋钱币的。
“相信我没错,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书生真挚的微笑反而让兄弟两人心生歹意,假如,假如把他杀掉的话,荒山野岭的,应该没人知道吧?但是书生从根本上制止了邪恶的念头:书生故意把装满钱币的袋子丢到斜坡下,能看得到,但是往返需要很长时间。
“抱歉,手滑。”
弟弟本想发难,却被哥哥拦住,他也注意到书生无意间露出腰间的配枪。兄弟两人飞奔离开,生怕慢一步被别人捡走了袋子。
“谢谢惠顾,慢走不送。”
第四个声音悄然出现:“何必啰嗦,杀了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
“他们也是可怜人,固然,贫穷不是犯罪的理由,但罪不至死。”
“愚蠢,今天不杀,明天他们又会去买别的姑娘。”
“没事,我使了障眼法,里面都是石头,那两枚花之国的货币他们也不识货,大概率会被懂行的人骗走。”
“虚伪,你救得了一个,你救得了所有吗?”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因小失大,舍本逐末,水镜府的学生都是以匡扶天下为己任,你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就会有更多的人像她一样流离失所。”
“什么是小?什么是大?什么是本?什么是末?说真的,我们是为了天下,还是为了百姓?”
“······动作快点,因为你已经耽搁很久,放了她就赶紧走人,天黑之前我们要到城里,休息之后立即赶完水镜府,老师已经等不及要见我们。”
“这怎么行,她能保护好自己吗?把她丢下无异于置之死地,最起码要把她带进城里,找户人家安顿下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我们是在干什么吗?你知道能够得到老师的赏识是莫大的荣幸吗?天下大势,变化多端,稍有不慎,满盘皆输。水镜府的学生无时无刻不在钻研技艺,即便是最聪明的人也没有绝对的信心赢得天下这场棋局。你却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浪费时间,你知道老师为了提携你要忍受多少非议吗?你对得起老师的慧眼识珠吗?真是不可理喻。”
“是啊,我跟你们不一样,你们都是万中无一的天才,审时度势当属世间第一等,自然对这些小事不屑一顾,你们要成就的是名垂千古的功勋大业,是我一辈子无法触及的顶点。是的,我不如你们,你们有学识,你们有理想,我愚钝,我无知,同样一个问题我要比你们思考更久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我也可以像你们一样,从一而终,只要是我认为对的事情,无论结果与否,我要力争到底。”
少女依旧蒙着眼,她听不懂,两个身影高高在上,好似在审判她的命运。少女不知道谁在争论中获胜,短暂的沉默后她重见光明。少女的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黄昏,但是她能感受到对方爽朗的笑容是多么的温暖。
“不用担心,我们不会伤害你,接下来请你跟着我们进城,找到地方落脚后我们会派人打听你的父母,一有消息我们会立刻出发,不用担心,你一定会和家人团聚的。”书生尽量用自己最温柔的力气解开少女的束缚,最平和、最亲切的跟她对话,任何多余的言行对于刚刚经历至暗时刻的少女都可能是一种伤害。
书生的声音令少女难忘,但父母惨死更难忘,一想到这里,少女兀自垂下头,干涸的泪腺再次充盈。
“好像说了什么不应该的话,真是笨蛋。”
书生尬笑,自我惩罚掌嘴,转而想要揉搓少女淤青的手腕,少女有如惊弓之鸟,慌忙把手抽回。
书生急忙解释道:“你受伤了,我只是想帮帮你,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如果你觉得男女有别,我可以让师兄把药给你,你自己擦。”
“你还想干什么?我可没空陪你两过家家。”
“师兄你有完没完,不要对我抱有期待,即便如你所说,那有怎样?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你不想看,你可以走,你可以去城里等,如果你相信我会去找你的话。”
被叫作“师兄”的第四者被书生怼得哑口无言,他不明白平日里无往不利的智慧现在却不起作用。他的骄傲在这个打心眼里就瞧不上的小子面前不堪一击,两人真的就像两个世界的人,唯一的交集便是相遇。
书生面带愠色,起身夺走师兄身上的特效药,眼神犀利,仿佛错的是师兄。
书生跪坐在少女旁,面色好转,完全不像刚才咄咄逼人的煞神,如同邻家的长者那般和蔼可亲。少女惊魂未定,没有完全放下戒心,扭扭捏捏,欲言又止。书生轻轻擦拭少女挫伤的手腕,没有僭越,眼神没有交汇,好声好气地开导她:“没关系,想说什么就说,不要把它闷在心里,说出来或许会好受些。”
“我还有个姐姐。”小女孩知道是不情之请,内心挣扎许久,低着头,不敢直视书生的眼睛,小声小气地说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诸神的棋盘更新,第26章 山雨欲来(十二)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