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要不要抢?”
“抢,当然要抢,好不容易来个人,不抢怎么做贼?”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
“劫,劫不了财可以劫色。”
“呃,”弟弟小声嘀咕,“饭都没得吃哪来的力气······”
妇女看不清来人,嗓子干哑胡乱咿呀,两只手像鸭蹼乱甩,兄弟二人根本提不起兴致,他们只是想吃个饱饭。
“还有人。”
弟弟常常会听见很细微的声响,大哥就带他去抓蛤蟆,这些叽叽呱呱的小家伙在弟弟面前无处可藏。
妇女听不见动静,急忙抹干净眼里的沙尘,悄咪咪地探出一双眼,冷不防的一把钢刀架在脖颈,惊吓的冷颤自上而下传动到每一处关节。时间流逝得很慢,妇女用尽生孩子的力气才勉勉强强地眨了个眼;干瘪的额头挤不出半滴热汗,开裂的嘴唇悬在半空,牙齿战战兢兢,声带更是纹丝不动;妇女的神经紧绷到极致,全身毛孔收缩,战栗的汗毛时刻警惕四面八方的风吹草动。枪口抵住后脑的刹那仿佛重新激活时间,哆嗦的两腿支撑不住,紧接着汗毛软塌,妇女就像风暴中被刮倒的茅草屋般垮塌,又惶恐地收敛起四肢,慌手慌脚挤作一团,将头埋进膝盖深处,瞪大双眼盯着地上一捏就碎的碎土渣。
士兵觉得太扫兴,这样的死法对于她来说太简单了。
士兵如同拔野草一样粗暴地扯着妇女的头发,硬生生把她拽上来。妇女挣扎,双手乱搅,慌神中摸到军靴,死死地抠住士兵的胫骨。士兵不紧不慢,取下腰间的榔头,一下砸断她的手掌,妇女痛得双目失神。士兵将妇女翻个面,踩住她的手背,对准张开的五指,挨个敲碎,接着对另一只手重复操作。妇女再次被翻过来,她的声带在颤抖,面部拧巴成几道线,冷汗直流,突兀的颧骨就像惨白的雪山,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妇女都已经达到了极限。
可士兵却意犹未尽,他在内心感慨,为什么贱民生命力这么顽强,这样都不死。不过想到可以继续折磨士兵心情大好,他开始尝试不同的落点,人的关节,脉络如此之多,每一处都是生命的宝藏。士兵没有丝毫负担,砸石头,砸苹果,砸敌人他都是用这个榔头。仿佛游荡人间的恶鬼,每一次榔头的落下都会让士兵脸上的邪笑更加饱满。
人间坦荡荡,地狱空悠悠,两兄弟没见过世面,偌大的冲击让哥哥一时不知所措,只能强行按住躁动的弟弟。傻孩子,饭都吃不饱,还想当大侠,大侠是你这种穷人当的吗?
实在拉不动,弟弟就像脱缰的野马,抡起锄头就杀了出来。士兵岂是常人,他早就知道有两只臭虫在偷窥他的艺术,他要试试两人的底线,看看他们什么时候按捺不住,这群只会抱团取暖的蝼蚁,碾死一只碾死两只,轻而易举。
以卵击石,士兵回头一掷,弟弟头破血流,脚下踉跄,七拐八绕滚到士兵面前,锄头不知掉到哪里。视线被鲜血浸透,弟弟愣愣地看着脏兮兮的盔甲,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兵。弟弟以为兵离他很远,村里去当兵的大人很多年都没有回来;其实也很近,隔壁村子就是被逃兵绝了户。
弟弟的意识比视线还要模糊,神经从各个方位刺激他的大脑,却像被银针锁住了痛觉,他什么都感受不到,连害怕的感受都被遗忘。弟弟就像街头艺人做的瓷娃娃,表情凝固,没有灵魂,永远停滞在时间的某一刻。
哥哥见状,不管三七二十一,提着镰刀冲出去,可是在士兵眼里,实在太慢,蚊子飞得再快,也逃不出人类的巴掌。飞蛾扑火,士兵掏出手弩,哥哥没有弟弟那么幸运,一箭穿心,当场毙命。
弟弟喊不出声,连一丁点的扭头都做不到,他是真的吓傻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兵。xiumb.com
士兵的玩兴还没有褪去,他用钢刀割下妇女的头皮,将之丢到弟弟的怀里。面对震慑弟弟没有任何反应,显然士兵制造的恐惧已经足够弟弟享用到下辈子。士兵无奈,弟弟实在不经玩,一副空洞洞的躯壳没有存在的意义。士兵用弟弟身上的烂布擦干净钢刀,收好一把武器又抽出另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撬开弟弟龟裂的嘴唇,粗大的枪管塞进黄齿的差互之间,死亡的气息顺着喉管被弟弟吞入肚里。弟弟感到呼吸难受,踹不上气,眼睛干涩却想要挤出什么,他奋力地从眼角排出一滴液体,把它当作对士兵暴行的无声反抗。
弟弟从没想过怎么死。他以为闭眼能看到自己的过往,到处都是黑暗。说书先生讲过人死后,如果生前作恶多端会下地狱,刀山油锅不得好死;如果生前行善积德,那么就可以上天堂,来世还能做人。可是弟弟什么都没做过。没做过恶,父母教育人穷志不穷,小偷小摸最终会演化成烧杀抢掠;弟弟也没做过好人,什么行侠仗义,拔刀相助是大人口中的谈资,他只能做个听众,每天醒了就要帮家里做事,累了就睡下。像弟弟这样既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的是什么人呢?他死后会到哪里去?那些传闻中的孤魂野鬼是不是也是像弟弟一样,死后找不到去的地方?
弟弟想了很久,枪声很久没有响起,弟弟偷偷张开紧闭的眼皮,是哥哥的手指死死卡住扳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诸神的棋盘更新,第014章 寄往东方的信&另一封信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