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玄幻小说>夜鹰778>第4章 子夜的枪声
  第四章

  1

  以后的日子,沈军几乎天天与黎明见面。他带她去市场买菜,去商店购物,那儿的牛排吃起来最有味,那儿的酱油来自东海岸国家,那儿的化妆品在当地流行,等等,最让沈军高兴的是,在一次相约后,他带着黎明爬上了4000米海拔的山顶,虽说黎明还没完全适应这边的气候,但是她却以惊人的毅力走下了4个小时的路程,单从这一点,可以证明,她的身体素质是较棒的。

  星期一上午8:30分,他们一起去到房产管理部,黎明交了税金,在交款收据上签了字后,她真正拥有了这幢房产。

  我们去庆贺一下吧,黎明邀约沈军说。

  如果我说现在还有其它的工作要干,也许你会感到失望。沈军注视着她的表情。

  谁说呢?黎明用肘碰了一下沈军的腰。我知道这些天占用你太多的时间,你需要时间去工作,为生活而奔波的。我想今天晚上。

  哪一家餐馆。

  不嘛,我好不容易在这地方拥有自己的房产,我要在家中好好的庆贺,好好欣赏我自己的房子,她的脸上露出几丝娇态。

  好吧,我带羊肾酒来。

  不嘛,红葡萄酒或香槟的,我们不能在畅饮中摔倒的。

  好吧,我再带一瓶中国汽水,“哗”的打开,一簇腾飞的玫瑰花,沈军坐着献玫瑰花的驾驶,乐得黎明格格的笑了起来。

  2

  沈军准时6点钟去到黎明的院子。院外的,沈军惊讶。的看到那儿停着一辆白色的“出租”字样奥拓,这里没有任何停车标志,如果不是与这房主人有关联,别人是不会随意将车停在院坝外的门口的。停好车,沈军打开门刚要下车时,房门开了。黎明出现在门口,跟着一位老年汉子出现在黎明身后,他的装扮,好像一个文化人之列的人物,衣服整洁有序,作工也较考究的,一副金色眼睛夹在他的眉梁上,还有那双修长的手指头,都无可辨别他的工作性质,他的肤色略显棕黄,很显然他并不是本地人。那么他又是谁呢?

  黎明冲过来,拥着沈军,给了甜甜的一个长吻,然后拉着他的手回到门边,这是我的男朋友,沈军,她介绍道。

  哦,刚才黎小姐还一直在夸你呢。老年风趣的圆场。

  哦,真是那样,我可万感荣幸了。沈军调皮的抢白。

  这位是台北来的张中佳先生,我的《安列》出版商。哦,我忘了跟你说,我来这儿之前,是自由撰稿人。黎明补充说。

  张中德与沈军握了握手。

  黎小姐的这部作品写得真是好极了,我试印十万份上市,竟然被一抢而光。今天我来是告诉她,三年内,她的书稿我全买了,这是20万台币定金。

  20万台币,天哪,真是不可想象,沈军差一点没有跳起来,他反过身去,拥着黎明一阵狂吻。

  黎明也拥住了他,我刚拥有房产,马上又有这么大的稿费收入,我的喜事真多呀!

  张中佳看起来极不自然,他清了清嗓子说:“黎小姐,我该走了,有事我会给联系你。”

  天色已晚了,张先生知道来时的路线吧,车转弯朝前开出200米后向左转,然后进入市级公路朝前开,在一个大花园边你会看到你所需要的路标指导的。

  沈军觉得此时应该挽留他用餐。“请张先生和我们一道用餐吧”。

  谢谢,张先生风趣的摆摆手,我知道什么时候不去打扰别人。说着,他已迈开步子朝院外走去。

  我送你上车,黎明说着跟了出去。在张先生的车边,他们说了几句话,然后张先生向沈军挥挥手,上车关好车门,哧的一声,奥拓奔驶在街道上。

  黎明满脸微笑的回到沈军身边。这些都是我想要的东西吧。

  是香槟,葡萄酒和汽水。

  快,打开吧,我已等不及了。

  3

  香槟酒让黎明脸蛋红霞飞溢,她又倒了一杯,昂头看着沈军,我想让你看一样东西,但是我又不敢,她的眼睛好象要看透沈军的内心世界似的。

  “这般紧张”,沈军笑了笑。

  这件事对我来说可不是一般的意义,黎明补充说。她站起身。走到推拉门边,无论是前几灭自己给她搬行李,或是饭闲玩,黎明都未让沈军走进那门。难道又是一个值得庆贺的事情,沈军想。

  黎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她望着沈军,来吧,她推开了推拉门。

  来到门边,沈军看呆了,室内是红、橙、黄、绿、青、兰、紫的色彩斑澜的彩绸针织图画飘荡了整个小屋。

  你喜欢吗?

  太美了!

  我希望听到你真实的评价。真的,这对我太重要了。我在完成一篇稿子之前,为了写作思路清晰,我将那些应该笔触到的图景用针在这些彩绸上绘织出来的。

  美极了!简直征服了我!沈军说。这些图案在彩绸上映衬出来,就好象它们是与这个世界同质拥有生命力一样。

  如果真是这样,我心里就宽裕一点了,黎明微笑着说。

  你什么时候的绘制的?

  除了与你在一起外,我就在自己的屋中,这间屋中绘制它们。

  可是我却是现在才知道。

  一想起这些图案将在你面前展现,我的心里就虚得发慌,我不知道它们带给你的感受,也许以前你所见过的彩绸要精致得多。

  不,它们不能与你的相比拟的。你的这种生命力。沈军感叹着,开始慢慢转入一幅绸画前,一颗大石下面,压着几粒种子,种子已经开始萌芽,芽尖探出的头,

  就象侦察兵,探导希望之路。

  你对这幅也有感受吗?

  坚强!

  对,坚强!人们又叫它希望的力量!

  沈军还在细细的看着,不,是欣赏着、真是太美了!沈军感叹着如此美妙的东西,为何还要对我感到紧张呢?

  真的,你的评价对我太重要了。语气让人不可质疑。

  沈军扭头看着她,他的心口一阵发紧、一般无可名状的东西在他的体内迅速的澎胀,以致于他无法控制,你真美!他注视着她。

  你在说什么?她吃惊的看着他。

  自从见到你那一刻起,你就占据了我的脑海,让我无法平静,沈军一口气直冲而出。

  黎明的脸色变得苍白。

  这也许是我今夜犯下的最大的错误,但是,我必须告诉你——我爱你。

  黎明看着他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沈军感到这样的表白真是太糟了,把本来建立起来的纯真友谊也许破坏了,而他的脑海使终有一个念头,不能失去她的,那怕是见面的机会。

  如果我刚才的说法有过失的话,我希望你允许我收回来,沈军无奈的说。

  可是,那些话已经说出口了,黎明说。

  你不会现在就赶我走吧,沈军的眼里流露一丝不易觉察的悲凉。

  不,正好相反,我希望你亲吻我。

  当沈军自己有感觉时,他已经紧紧的拥着黎明亲吻了,而黎明也紧紧的缠住了他的脖子。他只感到心口发紧,口中透不过气来,他们长时间的亲吻着。他解开她的衣扣,开始深情的,不,是疯狂的亲吻她的胸脯。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抖,这是那一种情感呀!他以前都没有体验的。他的心跳飞快的加速,他终于忍不住吻向她的……

  黎明顺着沈军的狂吻,颤抖着倒在了地上,将沈军也顺势带倒在地上。

  他们拥抱着,亲吻着,抚摸着,整个人体飘飘然,悬在了天际,他们亲吻着,肉体挤压着肉体,一遍又一遍的持继到永远。

  沈军轻轻的翻下她的身子,注视着双眼满含泪花的黎明。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肉体与肉体的紧紧相依,也许自己刚才的冲动真的做错了一件大事——黎明也许此刻正在为自己对死去的男友作出了不忠的事情而后悔。黎明轻轻一侧身,拉过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胸部,她的手轻轻的搭在了沈军的腰部,轻轻的,轻轻地用指尖抚摸着。

  看来情况并不糟。

  过了好一会儿,黎明站了起来,她环顾房间,地毯,自己与沈军沉浸在这五彩的斑润的图画之中,为了这美好的图景,自己已付出了代价,她轻声笑了笑说,至少这地毯要两天时间才能干的。

  沈军坐立起来,即使在这柔和的地毯上,我的膝盖也磨掉了一层皮,他说,要不是这地毯,我看我们现在正在赶往医院急诊室的路上了,他们微笑着依偎在一起。

  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面额,你刚才讲过的话算数吗?

  算数,彻底的算数,说着沈军伸出了小指勾了一下黎明的小指,拉勾位为、世代不变,变了是小狗。

  他们再一次深情的相拥着,好象从前的生命不具有一点光彩一样、现在才开始真正的活。

  过了好一会儿,黎明站了起来,沈军尽情的欣赏着她的裸体。她的身体,无论是外形,还是她的柔韧程度,都酷似运动员,这不禁让沈军想起古希腊雕塑家所塑的自由女神的裸体来。

  我们该冲个淋沐了,她说,你可以用客厅外面的沐室。

  难道,沈军欣赏着她的裸体。

  难道什么?

  我们不可以共用你的沐室吗?

  黎明轻轻的点了点头,她的脸上又飞上两朵红云。

  泛着粉红光的沐室里宽敞,可供双人洗蒸汽浴的。里面有一张铺了磁砖的长橙,他们涂上香皂后,用海绵相互拭擦,然后用喷头冲洗干净,蒸汽在他们四周升腾着,他们亲吻着,抚摸着。他们颤抖着倒在长条橙上,开始了第二次作爱。

  这是沈军人生以来第一个美好的夜晚,他从未有过这样的肉体中的情感体验,也从未与自己这样照顾的女人共同享受过这种幸福,第三次作爱结束后,他们又冲了淋浴,然后穿上衣服。此时,沈军的脑海中闪现出一种奇特的感觉,不管是黎明在自己身边,或是黎明未在他的身边,他只要眼睛轻轻一迷,就感觉得出,黎明抚摸他的那种温柔和肌肤相浸的甜蜜。

  沈军又烤起了牛排,杯中酌满了羊肾酒,黎明拿出她的小提琴开始弹奏一部新曲。

  沈军注视着她。

  你在看什么呀!黎明轻轻的问。

  看你。

  我太爱你了,沈军再次表白。

  黎明放下小提琴,府过身来亲吻了他,你是我今生今世最重要的人。

  沈军只觉脑门天缝豁然开朗,他的感觉愈来愈踏实,以致于困扰自己多年的空虚已飘无踪影。过去,为了工作而强行禁欲,心中渴望有个好的家,但却不能拥有妻子孩子,没有一个可以休息的安乐窝,今夜,他拥有了这一切。

  4

  “春节”到了,我得回老家一趟,黎明说。

  “怎么”?沈军挽着黎明朝着院外的小道出去。今天是春节,也是他们相亲相爱的半个月。老家还有什么事吗?你好象从来没有提起过。

  觉得突然吗?

  不。

  我不单是节日回家祭祖,最主要的是我必须回去,处理好男友的事,“兵”与几个朋友合伙投资的工厂,不知现在他到底占有多少股份,我必须按约找我的律师去处理这件事。

  一谈起“兵”,沈军的心情就感到不好受,不,是嫉妒,自己竞会对一个死去的人产生这样的心情,沈军感到无可名壮。

  很快的,黎明补充说,如果顺利也就三、两天时间,找人不顺,也大不了一个星期吧。

  沈军本想向黎明探问是否还有其它的事情,但他最终没有问出口,他相信,如果有其它的问题,黎明是会告诉他的。再说现在他们是去参加一个朋友,不,也对,是他的房产经纪人的家里参加节日聚会,他不想破坏这种快乐的心情。她好象也是,她亲了他一口说,我会想你的。

  这将是多么慢长的一星期呀!沈军深情的注视着黎明说。

  我也一样的感觉。

  主人是这个城市的一名知名人士!沈军是他新购房产的经纪人,他很满意他的房产,为了感谢沈军,他特的举办这个盛宴的聚会,邀请了沈军所作房产经纪人的所有人。

  沈军坐在宽敝客厅的万年轻旁的红木椅上,品味着主人送上的羊肾酒,欣赏着厅堂临时舞台上歌手的演唱。

  来的客人不少,沈军初略估记了一下,至少也有70人的,他们的言谈,他们华丽的穿着,令人耳目一新的。然而,在这所有人当中,沈军却独独被黎明的身影所占据。

  今夜,黎明不冉向是东海岸过来的人,她身着一套粉红色的绒裙套装,兰色宝石作垂子的金项链挂在她胸前,给她的兰色眼睛和黄棕色的头发平添了几分秀丽,她与几位女宾围在一张咖啡桌旁,随意交谈,看上去她很舒服自在,她象并非是刚移居此地的,而是累枚的老住户。

  “那是一位优秀的诗人”一位妇女说。

  “他18岁时就出了诗集”另一个妇女补充说。

  “可是不幸的是他在有20岁生日夜离开了人世”另一位妇女抢白,脸上显出难过的神色。

  沈军听着他们的谈话,脑海里不觉又浮现八个月前在布朗山所出现的悲惨事件中,其中有一位青年作家,不,是青年诗人在临阵作诗时,被一个室抢却的“癔君子"砍死在桌台前,他的手里紧握着笔,还有一个没写完的字。

  听说他的尸体被肢解了的。m.xiumb.com

  他居然死后没有全尸,好可怜啊!

  不,他的尸体完整的!沈军抢白道。

  沈先生也知道这件事,听你的口气好象是目睹者一样,一位妇女说。

  其它的四位妇女抬起了头,一同注视着沈军,只有黎明低着头轻轻的吸着咖啡。

  沈先生原来在东部,一定有许多有趣的故事,改天有空,一定得跟我谈谈。其中一位较胖的如女说。

  过去我与现在的工作一样,搞房产经纪,没有多少有趣的事,沈军说着拿起了酒杯。

  黎明感觉出沈军对这些妇女问话的无聊,她站起来,走过去挽起沈军的手腕说,要听他过去故事的人,只有我。

  谢天谢地。

  沈军腕着黎明顺着门厅直走到院后的树林小径,才放慢脚步。他闻着她身上香水发出的体香,他感到体内又有一种美好的东西在涌动,他拥着她,开始亲吻她的面额。

  在一个树荫朵里,他们热烈的亲吻着,黎明踮起脚尖,抱着他的脖子,回吻着他。

  空气疑固了,大地轻了,整个世界飞了起来,只有他们的心脏在跳动,她的嘴唇柔软,却很有力,很剌激,身体磨擦着身体,沈军有些透不过气来。

  给我说说你过去那些有趣的故事。

  还是另找时间吧,沈军猛烈的吻着她的胸脯,现在有更好的事情等着要我们去作。

  但是,沈军确实无法忘记过去的一切,即使是他一直在提醒自己,忘记过去的一切,忘记那个令人伤心的家伙,忘记曾经自己曾为之卖命的所谓事业,可是,过去的一切,还是如恶魔一样缠绕着他,为何那个家伙时隔这么久还来这个地方监视自己呢?

  5

  这么快就作好了。

  中午12点就送过来了。沈军说,还没来得及向你汇报呢。在回家的路上,他们说着话。

  回去就让我看吧。

  可是,我们今天很累。

  对,累了更好,我可住在你那儿享用“它”了。黎明说。

  “它”指的是一张床,沈军叫一个木匠定做的双人床,名为双人床,实则可容三口人睡觉的。有了黎明,沈军认为,应该拥有它的,先前自己的单人床已经无法适应现在的需用了。它,是那位当地有名的木匠手工制成的。他会用各种小锯清理木器的表面,看起来象是花纹图案,又象是用圆木雕刻制作。太美观了,黎明感叹着,步子已经迈向“它”,它完全的超越了作床的价值,就说这些花纹图案,象埃及的象形文字,又象是纳互霍人的图案,还拥有中国唐朝的漆艺,天哪,这那里是用来睡觉的床,完全是一件艺术品,伟大的艺术品。

  黎明感叹着。

  然而,沈军却从不同的角度省视着它。

  从它的造型看来比较坚固。

  “你想体验一下吗?”黎明调皮的用手一按,抬头望着沈军。

  当然,沈军说,如果我们把它压坏,出点问题来,我就有不付给成本的理由。

  说着,他拥住了黎明,扑倒在床上。

  他们关上灯,情意绵绵的吻着,抚摸着,慢慢地给对方脱去衣服。

  6

  远处隐约传来砰—-砰——砰的爆竹声,已经是夜晚三点了,沈军还没睡着,他拥着黎明,享受着她的体温,窗外漆黑一片,沈军用手指按了一下床头的夜指示钟,时针和分针正好指到三点的。

  爆竹声还在继续。沈军想,那些疯狂的欢庆者们,你们忧乱了多少人美好的睡眠,明天一早别人还得早早的起床,扫那些破纸尘土,他们一定抱怨不异的。

  爆竹声还在砰—砰-—砰的响着。然而,令沈军吃惊的是,他听到另外一种声音,不是爆竹的声音,是金属与金属的磨擦声,是从自己的门楼走道里传过来的声音。这种声音一直在持续着。

  黎明轻轻的挪动了一下身子,沈军急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别出声,有人想破门而入。黎明用力抓住他的手,惊恐的看着他。

  金属磨擦声还在继续着。

  快,离开床,躲到的沐浴室里去。

  黎明惊慌的光着身子躲进了沐浴室,她的头碰在墙壁上,好一阵痛,她不敢发出一声呻吟。

  沈军拿出了床头柜中的黑色包缠,取出了枪,来累枚后购买的那支枪。他身躲在柱子后面,用手去抓桌上的电话,可是,电话只有自己按动的声音。电话线一定被坏掉了,他想。他迅速的抓起手机,可是,刚拔通号断了线,手机没电了,真糟糕。要是平时,沈军会跑到街上的任何一个电话厅去打报警电话的。然而此时,他不可能拥有这种随便去外面打报警电话的自由权的。他想。

  金属的磨擦声终于停止了,沈军感到全身发紧,他扶着柱子,机械的举起了枪,对准门边的方向。只要他们从门里进来,他就开枪打死他们。可是,他对自己没有把握,他的手在发抖,他的身子在冒汗,此时此刻,他的感觉凉透了。

  门吱吱嘎嘎的打开了,前次准备将这门换下的,可是忙于工作事务,还未来得及处理。

  到底是什么人想破门而入呢?他问自己。入室抢却?自己在这个城市可不算富户,也许连一点名气也没有的一个拥有房产的穷光蛋。多疑的心又一次占据了上风,一定是前次所见的事情没完,他们终于来我的“家”找我了,他的感觉愈加冷冰。

  几个黑影冲进了卧室,剌眼的闪光划破了黑暗,自动武器断断续续的轰鸣冲撞着沈军的耳膜,在闪光中,无数子弹射向床单,枕头里的绵花四处飞扬,床垫开了花。

  沈军趁着歹徒没有意识到他们所犯的错误时,他连续的向他们开了火,第一个倒下了,第二个也跟着倒下了,沈军刚按响第三下板机,第三那个家伙夺门而逃,跳出了门外,子弹击碎了门前的玻璃窗,“哗”的散落一地,沈军迸住呼吸,看还有没有入侵者,屋内没了枪声,一下子变得寂静起来,只有刚才子弹爆后放出的呛人的烟雾在屋中萦绕。

  沈军的手心湿湿的,幸好枪把上是凸凹不平的花纹,枪才不致于滑落,他努力睁着眼睛,刚才的子弹迸放的光彩影响了他的视力,他努力恢复着,不知黎明现在啥样?她被枪声吓坏了吧。他想转过头去扫一眼沐室,可是他却不敢那样做,他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些家伙在屋中,他也无法确定倒下的两个家伙已经死掉,刚才自己射击他们时,枪口发出的闪光,已经告诉了他们自己所站的位置,要是自己这一扭头,正好给他们一个极好的机会。强行的扭头一望,相当于是开枪自杀。可是,就在他思考着这一问题时,他的脑海里立即闪现身后的房间联通的楼后门,要是那些家伙从后门进屋而攻,依照现在自己所处的位置,正好成了他们的攻击目标,天啊!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同时守着前后两个方向的。

  也许那些家伙已经跑了。会不会呢?

  也许会的。

  可是.…

  如果真是那些家伙,他们是不可能轻易离开的。要是自己细心一点生活,给手机充了电,那么,今夜,此时,警察也早到场了。这里的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可是现在这些只能成为一种渴望,不,是失望。沈军为自己的粗心而感到后悔。

  远处还有爆竹砰砰爆破的声音,那些家伙一定很高兴,形势对他们十分的有利,而沈军多想邻居们听道这砰砰的枪声呀!那样,他们就会替自己报警。只要坚持住,一切都有希望的,他对自己说。

  歹徒并不是从后门而入的,就在沈军担忧之时,门前再一次响起了猛烈的枪声,子弹在屋内乱射乱飞,打烂了天花板,墙壁,还有塑料万年轻,碎块,散落下来,打在沈军的身上。呛鼻的火药味充满了整个屋子。

  约1分钟,枪声嘎然停止,屋子再一次变得寂静。沈军扒在地上,他不敢朝枪声发出的地方开枪,他没有发现射击者,如果自己冒然开心,暴露自己的藏身位置,他会对准自己枪口发出闪光的地方猛烈开火的。

  随后,沈军感觉沐室有动静,沐室的门慢慢的打开了,黎明光着身子跳了出来,就在她砰的关上门的刹那,枪声再次响起,黎明发出痛苦的,轻轻的呻吟声,

  沈军心中一紧,他想冲过去救黎明,黎明腿受伤了,就在他即将站起的那一刹那,理智再一次的控制住了他的充动,敌人正等着自己出现哩。冲动的去救扶黎明,无疑是一种自杀,不,近似于自杀和充当凶手,会害死黎明的。他扒回到地上,准备随时还击。

  他与歹徒进行着意志、耐心的较量,他在心里祷祈上帝,上帝呀!你千万别伤着了黎明呀!这些都是因我而起的。

  他努力盯着门外,他希望歹徒失去耐心。可是,情况却并未因他的祷祈而发生改变,刚才天花板的碎块砸在自己光裸的身上,此时发着阵阵的剌痛,不能这样无期的耐下去,自己必须改变战术。他想。也许黎明,他不敢往下想象黎明的伤势,也许她需要挣取时间救扶的。他摸起了墙壁后的一只香槟酒瓶,猛的朝着门边投了出去,砸在窗玻璃上,碎玻璃哗啦啦的散落,一阵猛烈的扫射着窗玻璃散落处,沈军迅速的朝着火光闪射处连开数枪,枪声停止了,沈军看到一个家伙痛苦的缩成了一团。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沈军急切的要去救扶黎明,他也想到了一切情况的万一,自己刚才的射击很可能成为被射的芭子,他几个连翻滚,朝着开始射倒在卧室内的两个家伙,补射了两枪,随后一翻,消失在沐室门后的黑暗之中。

  黎明,他必须找到黎明,她到底伤着了没有,告诉她不要再暴露自己躲身的地方,直到搞清楚这屋子没有其它歹徒之前。在沐室门外的过道边上,沈军感觉有喘息声,他轻轻的摸过去,找到了黎明。就在这时,后门被猛然打开,接着是一阵疯狂的扫射,他护着黎明,慌忙扒在地上。

  子弹的强光,影响了沈军的视力,他的耳膜也受到极大的损伤,他觉得眼前一切都变得模糊。突然,一个高大的黑影跳了进来,接着是一阵猛烈的扫射,沈军趴在地上,继尔,他朝着火光闪射处连开数枪。

  枪声平息了,沈军努力恢复自己的视力和听力,他看清楚了刚才冲进屋子的那个家伙,倒在地上。他闻到一股异味,不,是血腥味,他看到黎明卷缩在那儿,直个的发抖。血腥味不是从前门和后门的歹徒倒身的方向传过来,而是从她卷缩的方向,黎明真的受伤了。

  他还是不敢确定屋内到底还有没有歹徒,他不敢冒然的去扶黎明。他抽出枪盒,用手摸着反击的本钱。天啊!沈军惊奇的发现,自己只有最后一发子弹了,他想着活命的办法,他轻轻的爬到黎明的身旁,用手轻轻的捂了一下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发出声响,然后他轻轻的,轻轻的朝前门倒在地上的那个家伙爬去,希望他是死了。

  沈军爬过去,从那个家伙的腰间取下手枪,抽出子弹盒还是满盒的,他迅速的爬回到黎明的身旁,手握着枪注视着四周的动静,他无法确定今夜,是否还有战斗。

  黎明颤抖着,她的身体一定痛苦极了,也许不能再扰误救护的时间了,可是,以往的经验告诉他,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先暴露自己的可能,最好的办法是忍耐,让别人先暴露。可是,血腥味剌激着他的鼻孔,黎明也许不行了,他在心里急切的说,我想法察清楚有没有歹徒的可能,我必须要救她的,他轻轻的爬了出去,枪口朝着前方,侧了一个身,枪口朝另一个方向,突然间,他怔住了,一道手电光照在地上的尸体上。

  沈军紧紧的趴在墙角,他感到全身冷凉,他们开始收查我了?这不可能,他们没有把握打死了我,就没有暴露自己的可能,难道是以"兵"换“我”不成。

  令沈军吃惊的是,手电光开始移开,朝前门的走道上照射过去,也许是一种可能,邻居听到了枪声后,报了警。值班警察先来看看情况,他一定是回车上去向总部求援去了。

  沈军想,那样等他们到来不知需要多长时间,到那时黎明也许不行了,为了她,自己也只有再冒这一次险了。

  等一等,我在这儿,沈军朝着手电光的方向猛喊。

  手电光晃动着走了回来,也许他在寻找可以避难的掩护物,沈军想。我在这儿,有人杀进了我的家,我的女友需要救护,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不敢出来。

  沈军感觉自己的耳朵轰鸣着,他听不清别人发出的声音,他继续叫着,如果你不是那些歹徒,请将你的证物抛到这地上。

  他收寻着。他叫喊着。他看到有个东西滑落在前面那个死家伙的身旁。

  我必须救黎明,他说,反正自己已经暴露了自己就不怕这一次的冒险了,他顺着一个翻滚过去抓起了那个东西,又翻滚到对边的墙角,他看清楚了,这是枚徽章、警察徽章,太好了,他猛的吐掉口中的苦水,他想别人一定和自己一样担心安全。我要给他的安全。“我会举着双手出来的”他喊着,举着双手走到了过道上。

  手电光照射着他的眼睛,沈军用肘微微的去拦这些光,他不敢过份的用手去掩示光,他不敢让眼前这个人对自己产生怀疑。

  当他的视力恢复过来时,他看清楚了眼前站着的警察,他一直问着自己什么,而耳膜的轰鸣让他感到难受极了。他聚集全力听他的问话。他终于听清了第一句问话,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撞进了我的家。沈军说,我的女友伤得严重,需要救护。我去用巡逻车上的求援电话,警察说着朝着院门前跑去。沈军冲回过道,扶住黎明,坚持住,一会儿救护车就来。

  不一会儿,警察回来了,他看到沈军和黎明光着的身子,他去衣柜里拿了两件被单给他们裹住,救护车马上就到,他说。

  他的手电光迅速的在屋里扫荡,一个、二个、那儿还有一个,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警察惊恐的叫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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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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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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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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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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