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什么?”
“你们公司找到我请求我投资那个脑电波项目的时候,是他们刚刚发现那个孩子有那个恶习。他们真的很着急。想要救他,因为传统的疗法真的没得救了,他才十四岁,手淫了三年之久,身体和精神全都费了!我也是想要试着去救他。”
“那么,那条胳膊是怎么回事?”
“胳膊的事情坦白讲我是不知道的。”
我心里又一惊。那个人到底是谁?
“参加酒局的是谁?不是她吗?”
“他只去了一次,只是第一次,回来就没有出现过。上次你跟我讲了畅儿的事情之后,我也做了一定的调查。检查了你爸的手机和各项活动记录,确实如此。后来的酒局上出现的那个男人应该是MARS公司里的代表而已。真的是这样,他没有骗我,我也没有骗你。”
“那么Fox是谁?他为什么也用那个名字,这和畅儿收据上的名字一致,这只是巧合吗?”
“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有合作关系,所以你爸买东西的时候想要借用那个人的信用卡支付,签名也就是那个人的名字——Fox。”
“用他的信用卡?那个Fox为什么会允许你们这么做?”
“每个月是有上限的。”
“你不要偷换概念,就算是有上限,一个人平白无故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你......”
就在这时,警察来了。
“是谁报的警?”
妈妈长舒一口气。
“是我,警官。”
“你要报警抓谁?”
“她。”
她用了简单的‘她’这个字眼,寒冷彻骨。
“你们什么关系?她和被害者什么关系?”
“我们是母女,他俩是......继父继女的关系。”
男警仍然面无表情。
“是这样,我们需要请您和您的女儿一起去警署做笔录,您和被害人需要准备初步的证据作为对这位女士的指控。”
能亲手把自己的女儿送到警署的事情也就是我母亲能做得出来。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做出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感到奇怪。
即便妈妈和死鱼眼最终没有对我进行指控,但是在警署被监禁的那半个月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大的煎熬。我感觉到了一种近乎绝望的孤独,那是一种被母体主动抛弃的失重感和迷茫感。就像独自迷失在深海里。黑暗给我带来巨大的恐惧,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能否活下去,只有神能告诉我。
从那里出来之后,我便失去了对一切事情的兴趣。什么真相啊,Oliver的生死啊,全都不重要了,因为连我自己都不再重要了。
这和以往不同。以往我还在追求着什么。最起码我还会愤怒或者是癫狂。现在就连最起码的情绪起伏都没有了,世界留给我自己的只有无尽的低迷和失落感。
我想,和母亲之间的断联应该不是我单方面的选择。而且这也不是我们第一次选择这样做。
还有,既然据妈妈说,那些事情都跟死鱼眼没关系的话,那么他对我做的那些具有攻击性的事情和说的话暂且可以理解为是单纯地讨厌我,而不是因为我觉察到他所做的坏事而故意说那些话来攻击我恶心我。那么,那条胳膊是谁在捣鬼?管他呢,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就连之前信奉的那些古代圣贤典籍里的智慧都变得不再吸引我。每个女孩子都有一个信仰,那就是她的母亲。当她的信仰崩塌的时候,一切所谓的箴言就如同空中楼阁一般,没有了根基,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了方向。
即使信仰改变了,唯独有一件事情不会改变,已经刻在骨子里的怼死鱼眼的厌恶和仇恨,那仇恨来自他那双本身就让人厌恶的眼睛,也来自我们三个人之间注定的矛盾关系当中。那是关乎对共同的一个东西的抢夺和分割,那个东西就是妈妈的爱和关注。
我想,我可能需要再找一个工作,毕竟,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的。尽管已经精疲力尽了,还是想要碰碰运气,因为我现在总不能坐着等死。
对于工作,我想要那种在过程中不需要和任何人,我是说任何一个人交流的工作。不管这样的工作在这个世界上究竟存在与否,或者是有多难找,我都会试一试。
春天到了。寒风却依旧刺骨。我迫切地想去到一个温暖的地方,一个永远都暖融融的地方。哪怕只是一个角落,也足够我徜徉。
就在这时,我无意中看到一则招聘启事。
是一家名叫“
AVA”的动物园的招聘启事。雇主欲聘请一位广告宣传设计人员。我喜欢小动物,动物绝对比人友好。它们简单地生活在本能力,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和自私,这一点上可比人要好也坦诚得多,相处起来更是毫不费力。
动物园在远郊。哇,这些都是我最喜欢的。生活在城市里的我早已经感觉快要窒息了,每天拼命地从城市的缝隙里寻找一丝丝绿意。我就这样开始和那些狮子老虎朝夕相伴。没过多久,在与雇主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和信任后,我向他提出我想要应聘成为一名单纯的动物饲养员。因为这样的工作可能在本质上更适合我。
我只需要计算好他们每天需要摄取的热量,按照标准发放食材即可。这可比绞尽脑汁去做那宣传海报开心多了。我穿着高领毛衣,厚厚的棉靴,脚踩在充满动物粪便味道的土壤上,从没感觉生命能有这般生动与鲜活。这里的动物园很奇怪,没有一个游客,圈养动物的围栏也很低,那些凶猛的动物们业不例外。帅气的狮子就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盯着我,很像是一个威严的人被划定在了固定的范围之内。
羚羊和孔雀可以完全不受控制地随便走来走去,一天早上我打开门,眼前的一幕差点把我吓死。有十多条蛇纠缠在一起,正在我的门口盘踞着。好在它们是没有毒性的类型。在同事的帮助下,我们把它们全都请回到它们的老窝里。
每天日复一日的,看着天边泛起那一抹鱼肚白,接着太阳从地平面升起,傍晚的晚霞布满天空。喂饲料,清理动物粪便,打扫卫生,伴着牛羊长长的嘶鸣吃着简单的饭菜,在心满意足中进入梦乡。我发现,当你将自己的物质欲望甚至是世俗的权力欲望放到最低的限度时,很多的焦虑和不安不知不觉间就消失不见了。头脑中只有简单的一件事,摒弃了许多杂念,简单的一日三餐,把身体放低,灵魂才能浮上来。
当同龄人都在忙着浓妆艳抹和疯狂购物攀比自己家老公的时候,我却在勤勤恳恳安安静静地铲着粪便,我把这样工作当做修行,它和世界上很多其他的不可多得的工作一样,都是至高无上的。但是这样的工作在别人眼里看来却常常是上不了台面的。所以当我在同学会上和高中同学们说起我的工作时,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回应我的手舞足蹈。
“动物园啊?还蛮酷的。”我知道,这只是客套话。如果我这个时候问他们酷在哪里,他们一定会答不上来。
出于礼貌,当说完我的工作经历,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准备安静地当个看客。其实,我几乎很少参加同学聚会,只是太长时间拘泥于自己的世界,难免有些自高自大或者自怨自艾的情绪倾向,于是我决定走出来,和更多的烟火气进行中和,避免心理方面出现问题。
以前参加同学聚会的时候,内心都是有一个首要目的的,那就是为了一个人而来。那个人的身上承载着我曾经无数个夜晚里所有疯狂般的想念和内心暗涌时所有的笑泪。现在的我看淡了很多,做很多事情都不再有目的性了。因为总是落空。那个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我拨开挡在眼前的碎发,准备专心致志地唱完当前的一首歌。高中时候唱歌就很好听,很多人都知道,但现在可不是专心听别人把一首歌唱完的年纪了,大家都还在没完没了地寒暄,不经意地露出自己的卡地亚或者是将豪车钥匙不小心掉落。m.xiumb.com
我无聊地摆弄着手里的摇铃。我还是不适合这样的场合,开始坐立不安,正想着找个理由开脱。这时,进来一个男人。戴着鸭舌帽,穿一身单薄的运动衫。他进来以后就选择在离门口很近的地方坐下了。
由于音乐太大声了,我听不清他的声音,没有开灯,也看不清他的脸。突然,不知道他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他突然开始大笑起来。那笑声,一点没变。
“评山?”我叫到。
男人没有说话,还是在笑。但那笑已经代替了回答。
“你怎么没戴眼镜啊?变化太大了,都快不认识你了!”我说道。
“戴上眼镜就不帅了,怎么勾引街上的小姐姐啊?”评山说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那眼神仿佛是想把我瞬间吸进去。对方一下子坐到了桌子上,斜着身子,手竟然放在了坐着的我的大腿上。我僵住了。评山的眼睛深邃又深情,甚至比之前多了几分性感。在这样轻松的环境里,没有人觉得坪山的举动很出格,我也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反应。
评山完全没有了学生时代那般羸弱,肩膀宽阔变得宽阔,身体硬朗。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几年前,坐在返乡火车上的我满心满眼想着的都是樟洋。那时候的我从来不和任何其他的异性联系。偶尔翻看朋友圈,看到已经工作的评山又在那里隐晦地炫耀自己已有如何如何的成就。我总认为这些都是炫耀给我看的,目的就是要让我知道自己当初没有选择他是一件多么不明智的选择。对于这些幼稚的伎俩,我从来都不放在眼里,甚至很讨厌觉得很恶心。
于是,我删除了评山的所有联系方式,我不允许这样无聊的人出现在自己的通讯录里面。评山也再也没有联系过我,就此,两个人好像完全消失在对方的世界了。后来每每看到那几个评山曾经存到U盘里拿给她看的电影的时候或者在想那个人的时候才会再次顺带想到评山。
我高一那年,金牙出了车祸,做了头部开颅手术。性格本就暴躁的他变得越发乖戾,拒绝吃药治疗,落下了癫痫的后遗症,他的行为和语言之粗鄙越来越超乎常人的想象。他还经常举着菜刀追着家里的橘猫跑,扬言要砍死它。
我讨厌上学,讨厌学校里的一切。
她讨厌班主任的蛤蟆嘴,用超级快的语速没完没了地讲那些英语语法。她讨厌语文老师,只是个外强中干的笑面虎,她讲的东西深挖起来是没有内涵的。她讨厌历史老师的上气不接下气,感觉自己也快窒息了。她讨厌物理老师的逻辑不清。她还讨厌食堂门前的那棵树,出现地很突兀。她讨厌车棚和学校之间的那段唱得变态的路。她讨厌一个头发柔柔细细卷卷的女孩说自己长得像董洁。我认为董洁很丑,大饼脸,小眼睛,鼻子不突出。她讨厌班里的学霸女同学放学后跟在她屁股后面搭讪。她讨厌同行的女同学急匆匆说要赶回家去看的那个无聊情景喜剧。她讨厌同桌男生的娘娘腔和没有边界的玩笑,比如他会满脸恶心,模仿港台腔叫她“猪头”,为此,她从此再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一切都是那么索然无味,任何人和事都提不起兴致来。
再寻常不过的一个清晨。我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同桌的小惠在和别人起劲地聊着天。那个人就站在窗边,但是具体是谁,是男还是女,我根本没兴趣抬头看一眼。
突然间,我感觉阳光有些晃眼,不经意抬起头。我的目光与那人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一瞬间,我仿佛被什么东西吸进去了一样,呆呆地注视着那双灵动又带有几分羞赧的眼睛。男生也看着我,我很想开口问“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可是完全张不开嘴。男生也马上便停止了和小惠的对话,逃也似的离开了。第一次有了和男生交流的冲动,但是他却跑了。
“什么东西啊?”我有点莫名其妙的失落,可是没过多久就忘却了。算了,反正也没有男人缘,和他们真的无话可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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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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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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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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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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