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科幻小说>无药可救的Oliver>第12章 分歧
  美好的友情跟爱情一样,可遇不可求,我终于遇到了那个在她面前你完全可以做一个幼稚的孩子的人。

  我只有在阿喆的面前才能展现自己幼稚和粗糙出糗的一面,她甚至可以当着她的面抠鼻屎,也只有阿喆懂她和珍惜她的这一面。一般情况下,她冷得像一块冰。表面的随和只是假象。绝大多数事情,她都是不在乎的,在她眼里也是不足为奇的。

  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我知道没有一个人人真正倾听她,理解她,人们都把自己囚禁在一个狭小的精神牢笼里,计较眼前的那一点点苍蝇肉,精神不同频,怎样都是错的。身边的那些俗人,一个个都是那么面目可憎,令人作呕。但是在阿喆身上,她仿佛看到了真正的自己以一种完全不同的直白的方式展开了,她的出现,让我再一次对友谊产生了期待。有人说,朋友之间的感情不是由时间来衡量的。

  “我有一个认识了将近三十年的所谓的朋友。”

  “哦?是吗?她现在怎么样了?”

  “拉黑,永不联系了。”

  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是我第一次对小惠这个人产生印象的时候。小惠脸很大。脸上有特别多雀斑,已经到了连成片的程度。头发短短的卷卷的,走起路来很两条腿倒腾地很快。由于同路,渐渐地两个人就成了好朋友。我觉得小惠性格憨厚老实,相处起来很轻松,所以很喜欢她。琇書網

  我还会和其他的小伙伴时而戏弄小惠一下,开她的玩笑,她都从来不会生气。我永远记得她和另一个女孩哄骗小惠穿着红色长腿袜和拖鞋去学校,小惠却浑然不知仍然和我一起嘻嘻哈哈,而我和那个女孩笑得前仰后合的样子。

  两个人初中的时候还是来到了同一个班级,一起生活,学习,两个人变得形影不离也很有默契,几乎从来没有发生过矛盾和冲突。然后,安吉拉转到我班里,安吉拉学习非常好,我则是被她神秘冷漠的气质吸引,主动出击和安吉拉做了朋友,后来安吉拉对她死心塌地。临近初三毕业的一天,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小惠的恶意。中考成绩出来了,我的成绩很不理想,老师讲说如果哪位同学对自己的成绩查询持有怀疑,可以向校方申情重新查询,我征求小惠的意见,想要得到她的支持去查一下成绩,但是小惠突然变得不像她了,阴阳怪气加恶狠狠地说:“还查什么成绩啊,就你那个成绩。”脸上的表情也是充满不屑。我当时愣住了,心脏好像被什么给重击了一下。

  高中分班之后,两个人又分到了一个班,我的计算机水平很差,小惠的计算机水平则是相当不错,每次考试都能驾轻就熟,而且还能富余下很多时间。在一次考试中她请求小惠在不影响她的发挥的前提下帮自己一下,可是全程小惠完全不理会我。我被别的同学孤立的时候,她也只是会说:“如果一个人讨厌你那可能是他的原因,但是如果一群人讨厌你,那肯定是你自己的原因。”

  小惠开始不把自己的心事和秘密说给小惠说,因为她知道自己不会得到理解和尊重。她只会对安吉拉说这些,安吉拉总是会安静地倾听,然后给与理解和安慰。

  还有一次我跟随小惠回小惠的老家玩,小惠也根本不把我当做是客人,完全没有要照顾她不适应那里生活习惯的情绪,反而还对我指指点点,各种挑刺儿。慢慢地,我发现,小惠对我说话的态度都没有她对自己最亲近的家人有礼貌。这让我一度怀疑,她的家人才是她的朋友,自己则是她那说起话来无所顾忌的家人,这让我感到很不爽。回顾起来,我发现小惠从来没有真正做到一个朋友应该做到的尊重,理解和鼓励,她永远不会去做这些,我甚至在从来没有从小惠的口中听到哪怕仅一句的对任何人的赞美。原来,在她憨厚老实的表层之下隐藏着何等的傲慢和自大的灵魂。很多时候,对待小惠只是为了维护多年的友情,逢场作戏虚与委蛇罢了。

  后来,我身边有了樟洋,小惠居然开始对他各种看不惯和嫌弃,她曾说樟洋幼稚,没有担当,在抒发言论上面完全没有边界感。一起外出游玩的时候,对待我和樟洋的态度很情绪化,她心情好的时候会比较随和,当她不开心的时候,便是一点情面也不讲,不妥协,不迁就,说话更是恶毒。我发现,这样的小惠居然和我的妈妈惊人地相似。她们都想控制我,她们无法自己满足自己的情绪需求,则让我对她们的情绪买单或者做情绪补偿。我感到脊背发凉。

  后来,一旦那种伤害来袭,我就会感觉很恶心,有想吐的感觉,那种感觉简直和我受到来自妈妈攻击的时候的感觉一模一样。

  鹰钩鼻曾对自己说的话。他说,再好的朋友将来都会因为某些原因走散,甚至永远不再来往。当时我对此非常不理解,甚至有些生气。

  工作以后,当初鹰钩鼻的话果真应验了,安吉拉就去了另一个城市安家落户,小惠也在别的城市工作生活。我和小惠渐渐地拉开了距离,因为她不想在受到来自小惠的无谓的伤害。

  生活的城市里就只剩下了我独自一个人,我渐渐习惯没有朋友的日子。原来,那些过来人的话都是对的。有时候,我就在想,造成小惠后来的变化的原因是什么。自己真正尊重过小惠吗?小惠一直属于其貌不扬的类型,和我站在一起,别人从来都不会对小惠多看一眼。我也是深知这一点的,而且,自己连同伙伴不是总喜欢开小惠的玩笑吗?可能那时候年幼的小惠的心里已经埋下了芥蒂,随着时间推移,等有一天她有力还击了,便会变本加厉地反击。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罪有应得。因果报应,放到任何时候都不是一门玄学,而是说不清的一门科学。还有就是小惠自身经历的那些事业和生活上的起伏,她没有以一种平和和正确的心态对待,扭曲了自己的活法和人生。

  现在说抱歉已经晚了,索性将错就错,一错到底,断了联系。我删除了和小惠的所有联系方式。逃离不掉妈妈,但是她至少能完全能摆脱掉小惠。

  鹰钩鼻是一个高大的老头。总是笑眯眯的,温柔里透露着奸诈。他患有糖尿病,有严重的静脉曲张,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

  他的到来,妈妈同样没有向我提前告知。只是带着我像逃难一样地从金牙那里逃到了鹰钩鼻这里。

  我记得,鹰钩鼻房子后院有一棵杏树,他总会用长长的钩子去钩杏子给我和妈妈吃。

  每天我放学的时候,鹰钩鼻都会准备好一桌子的热腾腾的饭菜等着她,慈祥地看着她吃完,然后去刷碗,这样准时的就餐连我多年的胃病都治好了。母女俩仿佛不用再奔波,经受命运的起起伏伏,终于能有一个温暖安逸的家庭环境了。但是舅舅却说他是在收买人心,当时我还不相信。

  想来他很精明,平时只给妈妈基本的生活费以供家庭开销,其余的开销和妈妈算得很清楚。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吝啬鬼都长着像眼前这个老男人一样的鹰钩鼻。

  金牙死了。

  鹰钩鼻第一次显露出他狰狞的面孔。

  “别哭了,死了就死了,你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关心我,我还是个病号呢。”

  我狠得咬牙切齿。怎么会有这样可恶的人,连缅怀逝者的权利也要剥夺去。还真她妈的自以为是啊!我开始疯狂地排斥和讨厌他。

  由于身体病痛的折磨,导致心理上的扭曲,鹰钩鼻有着强烈的报复心。即使在非常精细的事情上也是锱铢必较。这和他故作高深的外表相比,显得幼稚可笑。如果我惹他不高兴了,他就会在一些事情上给我使绊子,这些伎俩我早已视为小儿科。男人的把戏向来不过如此,不管它活到多大的年纪。

  我总感觉鹰钩鼻哪里不对劲,他的殷勤里总是有一种让我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发自内心的,又不像,让人摸不透。我会向母亲抒发自己的疑虑,她质疑鹰钩鼻对于妈妈的真诚度,妈妈就像是被触及到了什么开关一样,面红耳赤地斥责我,说她算过命,我就是她感情路上的绊脚石,有我在,她永远不会得到幸福。那时我还不太明白,自己一直都是一个非常听话,让妈妈很省心的孩子,为什么她还是感到不幸福,她要的幸福到底是什么呢?

  鹰钩鼻的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他的小腿已经红肿溃烂地可怕。随时都有截肢的风险。

  终于有一天,他说出了自己的企图。

  “我和你妈说好了,等我到无法行走的那天,坐上轮椅,让我的妈妈推着他出行。”

  “所以你现在是在通知我是吗?你做梦,把我妈当保姆啦你?”我说完,看向妈妈。

  “你妈不就是我的保姆吗?”鹰钩鼻看着我,一脸戏谑。他已经不愿意再遮掩自己真实的目的了。

  “你的房子写上了你女儿的名字,到你死了那天,我妈什么也得不到。”

  “可不就是嘛!但是你妈愿意啊!”

  我感到天旋地转,我握紧拳头,气得发疯。原来,之前的那些嘘寒问暖都是在为整件事做准备,舅舅说得没错,他想用四两拨千斤的方法获得自己想要的利益。我很不解,我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这么傻,难道妈妈看不出来这都是一个圈套吗?就算不是圈套,这样的利益交换也不算公允。难道她只是为了所谓的爱情?你付出了爱情,可是对方呢?如果对方对你有爱情的话,就不会事先做出如此缜密的规划,一个让你倾其所有,却到头来一无所获的计划,还这样云淡风轻,无所顾忌地就讲了出来。妈妈在一旁面无表情,根本没有发言的打算。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如今面对这样的情景,她可能已经变得感情木讷,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一气之下,我开始收拾行李,她决定离开这里。没想到的是,妈妈似乎也被他的言行所激怒,竟也跟随着我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那里。

  很开心的是,我已经开始有了很强的反抗精神和能力,那时的我是有权利来为妈妈争夺权益的,妈妈也是会坚定地站在我这一边。她永远会为保护妈妈奋不顾身。我永远不会让妈妈受到任何的伤害和算计。那时的妈妈貌似也是“领情”的。那时的妈妈还能和我一条心,共同去抵挡来自外来人的恶意和图谋不轨。

  妈妈和我来到郊区,租下了一间屋子。

  屋子里只有一张大床,其他什么都没有。但是却很凉爽。我躺在出租屋里的大床上,听着卡带,十分惬意,不远处就是热闹的集市,我会在暑气刚消的午后去闲逛,一边溜达,一边等妈妈下班回来,妈妈会推着车,从不远处的巷尾微笑着,慢慢走过来,带着她最喜欢的西瓜或者是其他的食物。她每天都很开心,因为她和妈妈的心意相通,自己还是妈妈宠爱的小女孩,妈妈知道自己的心意,知道自己把妈妈带出来是为了妈妈好。母女俩只要心心相印,走到哪里都会过得很幸福,不需要任何人的介入和帮扶。她以为,以后的日子里,只有母女俩的夜卧早起,简单的柴米油盐,将来自己会给妈妈养老,带她去周游世界,妈妈一定会很幸福满足。但是,那些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有的幸福是需要特定的角色给与的,而且,人性的复杂是从来都不将父母刨除在外的。

  我知道,妈妈每天会偷偷地去医院照顾鹰钩鼻。那是妈妈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欺骗我。而那只是个开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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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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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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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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