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别动!我们真杀他了!”
“都别动手!!”
“尔敢激我!我必杀你主将!终究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吕布麾下这些军士也非是贪生怕死之徒,虽说现在走投无路,可却还有些许狡猾在。
当即大声叫喝起来,企图吓住周围的兵马,没想到这时眼前挟持的这位身板宽厚的将军直接痛喝了一声。
“那就杀!!!”
“来!杀了我!今为人质,便当我兵败,郭孟誉你说得对!此为国法无需因为特殊!动手!”
曹洪刚一说话,身后那抵住他后背的刀就在向里插来,已破开了后背布袍,刺得生疼。
不过为将者浑起来哪里还管疼不疼。
他一声都没吭,沉着脸看向周围,这里至少有八十几人,一起垫背也无所谓了。
反正沙场多少年,死也该死七八次了,每次都是险象环生,今日也是打西寨亏于追击穷寇,故而想要补全功绩所致。
这他娘的是被贪所迷惑,啧,我曹洪还成贪欲猎手了。
“鲍相!不必顾及我!斩杀这些贼人,吕布也跑不掉!只是还请你与大兄说的时候,千万言明曹子廉没有贪生怕死。”
鲍信刚要回话,但那些吕布贼兵却已经慌了,四周兵马作势欲攻,而劫持这位主将又忽然心横斗狠,后边的人开始喊了几句就不敢说话了。
甚至,周围人还嘱托持剑者不要伤了曹洪,他们也明白如果这人真的死了,恐怕这几十人全都要陪葬。
郭谊见状眼睛顿时一亮,怕死是吧?
吕布麾下兵士,这一看就是还想活命的,郭谊立起身来大喊道:“尔等此时死,上无报家国,下无后短孝,无非是无路可去!”
“今日曹洪将军并不畏死!伱等计策便已落空,何不真的归降?以讨取活路,或还能立功!”
“吕布已是强弩之末,难道尔等要弃仁义之军不顾,反与不义之师赴死?只为所谓小义愚忠吗?”
“如此,以何面目对尔等父母亲友,此时归降待立功,总比全数死在这里好!”
郭谊说完,吕军兵马知晓还有投降的可能,此计策看来是已经不可能善了了。
是以,郭谊的一番话在他们耳边回荡,也不知道是哪一句有了触动,总之不少人都愿真的归降。
“放下刀剑吧,何不归降!”
“终究是死,但我不想死在这里!”
“这,谁人知道不是在诓骗?若我们放了这将军,马上就被斩杀该如何?”
“曹军一直是信义为先,他们入徐州后,何曾有过劫掠屠城之行!不都是与百姓秋毫无犯吗?!”
“是,但是……”
“别但是了,我带投!”
一人扔下了刀剑,当即匍匐在地,接着他身边之人有欲举刀斩杀者,又欲腿脚一软同样匍匐者,依然还是举棋不定。
但很快,就有了跟随者,一个接一个的放下了手中刀剑,而匍匐在地,投降于敌军,一旦有了从众效应,几乎所有人都不再犹豫。
曹洪背后及脖颈登时一松,接着便是自头皮而起的一股麻意遍及全身,差点没长舒一口气,但众人在前,他还是忍住了。
借此时机,曹洪环顾四周,心有余悸的朗声道:“日后,军中若再有人被劫持为质,其余者无需顾忌,只管杀敌。”
“此乃是国法,也是军令,诸位应当遵从!”
“喏!!!”
此刻,曹洪深深地看了郭谊一眼,仿佛有些话想说,但是又在嘴边没有开口,等到鲍信和郭谊走近,才勉强笑了笑。
“是我之过也,只盼战报时,鲍相切莫将此事告知大兄,告知我族中兄弟!”
他低着头抱了抱拳,让鲍信和郭谊不要太责怪,方才的确是有些贪图功绩,但那不是自己天性使然,反倒是觉得西寨一战虽胜,但折损过大,心疼不已。
曹洪军中多虎狼,他带兵不是以严苛律己,多以义气与重利犒赏,现在折损,光是抚恤下发都要花费巨量的钱财。
郭谊笑了笑,道:“子廉将军不杀我,已经是大度了,不过你此番应该是有功的,何须瞒报?”
曹洪顿时一愣,“什么意思?”
“我们围住了这些降卒,而他们擒住的乃是将军你,若可继续让他们擒住,从营中带着粮草杀出去,岂不是可以混淆吕布探哨,而后将他引出山坳?”
曹洪和鲍信相视一笑,“对!”
好个将计就计。
若是两人稍歇下来,再去想对策,定然也能想到此计,但有军师就是好,军师这等人物,乃是谋算者,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算计别人。
“就这么办!不愧是你,孟誉!!我只想着如何安置他们,还来不及去思索如何算计吕布!”
曹洪眉开眼笑,这计策他当仁不让,如此拿下吕布的头功,可能便落到他的头上了,若如此,到时候要起钱财赏赐来,腰板也硬一些。
郭谊脸上笑容顿时一僵,语气陡然转冷,道:“意思是,我心思歹毒,时刻想着如何算计咯?”
“哎?!”曹洪当即愣住,“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郭谊说完,直接就走了。
下令的事自然是交给鲍信来办,毕竟他本身知兵,也能如此设计,自己不过是提了一嘴而已。
再加上,郭谊现在暂时对进言献策已经没有太大兴致了,不如回去叫典韦做好准备,等会去看热闹,见一见那位飘零半生的温侯。
他一走,曹洪连忙拉了鲍信一把:“鲍相!孟誉不会小心眼吧?!”
鲍信咋舌道:“不会,孟誉心思澄明,最为大度。”
“子廉,此次就拜托你了。”
“鲍相放心,定不辱使命!”
……
深夜,营中准备了四车粮食和猪肉,众推而出,随半数归降的吕军,半数曹洪的亲信混杂而出,挟持曹洪出营去。
鲍信、郭谊、于禁等,皆是率领骑兵跟随在后,但不敢离得太近。
时而,传来挟持军士的喝骂声。
此时山坳内,在高坡远望处可以隐约看见这两支彼此保持距离,同行进山林处的兵马,吕布的探哨,一眼便辨认出来是派出去诈降的兵。
“君侯,他们回来了!”
吕布当即从下坡上来一观,同时头也不回的下令道:“取我方天画戟,牵我赤兔来。”
“诸位准备,今次或可破围而出,逃出生天。”
“喏!”
山坳内所有兵士也都灭了火堆,藏住旗帜,宛若山里贼寇那般,将战马牵来各自上马之后,隐藏在拐角,准备看清状况后,再行出山道,前去迎己方兵马。
但见那受胁的将军身材魁梧,穿着布匹也非是寻常人家可有,定是重要人物,果真是如此。
吕布当下下令:“出去!”
山中狼骑顿时尽出,自山道内出来,滚滚马蹄声出,很快与此军贴近,此刻吕布只是扫了一眼,这些挟持之人大多是嘴唇泛白,面黄肌瘦。
已知晓明白,此计大致是已成了,于是虚着眼远远问道:“所胁是何人?!”
“乃是曹氏宗将曹洪!曹操的族弟!”
吕布略一思量,此人他是听说过的,屡次在战场上救下曹操的性命,是曹氏的悍将也,当即再问:“曹操,可果真在徐州营中!?”
那兵士思索片刻,摇头道:“未曾发觉。”
“原来如此,看来便是不在,军报果然无假,我不该着急!”
吕布此时心中略有后悔,但知晓后悔也没用了。
“好,你等商议如何,他们可愿让道!”
“愿!”那兵士毫无迟疑,当即回答:“他们愿意让道,但看这骑兵之阵,定然要追逐!”
“敌除曹洪之外,还有何人为将?!”吕布谨慎的问道,他现在需要更多信息,来判断是否该出逃,或者能否留这胁迫之将。
“还有,还有……”那军士稍稍思量,道:“还有鲍信、于禁。”
“高顺也在列!”
“高顺?!”吕布眼神略微凛,此人他最是记住,仅用三千之众,进退有度,军阵丝毫不乱,指挥如臂使指,在东寨拒他一万兵马六个时辰。
未令吕布寸进。
往年,未尝得遇此等劲敌也。
此军坚固、勇猛,颇有当年徐荣将军之风。
如此名将齐聚,又何尝不是劲旅,足以说明此时曹操即便没有重视他徐州,不愿来为敌,也托付于泰山豪雄鲍信来剿。
“如此,我吕布也非算鼠辈,曹操定也重视。”
吕布感慨了一句,竟觉得心里稍有安慰,至少战略已得重视。
“还有何人!?”
吕布再次追问。
那人思索片刻,然后猛然想起了一个年轻人为军师,当时见到时就已颇为惊奇,毕竟那人较为儒雅年轻,鹤立鸡群。
一眼便可辨认出来。
“还有一儒者,应当是麒麟郭谊!”
“什么麒麟郭谊!?”
吕布脸色一滞,郭谊他当然知道,此人之政是害自己声名狼藉的元凶,他愈急军备,郭谊则越善宽仁,如此两相比之,哪里还有他吕布的容身之地。
如今细细想来,高顺阻挡有方,尚且不提。
但此郭谊,方是元凶,此人不除难泄恨,但力不所能也,如今自若得去日后当提醒此人,若不得去,横死当场。
终究要看这人一眼。
如此年轻的重臣,岂能不是重视?
他若是军师,那么此次军征之策,定也是他所设,内政、善军。
“走!”
吕布下定心思,知晓所在猛将不多,曹仁、夏侯渊等并不在此,或许有机可逃走,机会便在此时。
众人下山,刚及曹洪附近,鲍信已率军前来围住。
一时马蹄声零落驳杂,宛若鼓点奏鸣,四周且有尘沙扬起。
威势顿起,想要吓住吕布左右兵士,张辽见状一眼可见南部有缺口,骑兵较为薄弱,便在吕布耳边道:“君侯,敌军愿让行,但此时走恐遭追击,或许不是好事。”
“只能走矣!”
吕布当即叹了口气,“文远,我岂不知南面走,或有伏兵,此乃是特意放出的路途,然生门在此,为何不去?”
“若走方可一线生机,不走只能横死在此,走罢!”
吕布上身微微一挺,“有曹洪在手,他们不敢贸然而攻!需知曹洪乃是曹氏宗亲,若死去难以交代,需考量也。”
“文远,我便不信,厄运当真每每寻我五原人!”
张辽听闻这话,差点就想扑上去捂住嘴了,奈何不能,唯有连忙叹息,“君侯,快别说了。”
上次说这话,现在还不够惨么?!
吕布冷笑一声,扫视地方军阵,一眼便在昏暗中看见了那身穿黑袍,头戴冠帽的年轻人,胡须未曾浓密,满脸皆有热血。
想来那便是郭谊。
只是看了一眼,也不可多说,带人准备向南逼近,但刚走时,忽然外围军阵一变,骑兵忽动往南面缺口薄弱处,将此面补全。
而吕布惊慌之下,其后也有乱动,曹洪从后接住了大刀来,立刻就斩杀了数人,与此同时,大军冲杀,围向吕布,将他完全困死在了军阵之内。
“哎呀!不好!!”
吕布当即大呼,知道遭计了,这是诈降被人真正劝降,反而将他们自山中引了出来。
没了山林的复杂地形做屏障,没有挖好的许多陷阱做伏击,现在更难交战,何况还是军心动摇之际。
此时张辽和吕布对视,四顾查看状况,都已知晓难以反抗。
“君侯,我冲南面,为你杀出一条路来,如何!?”
吕布几欲先走,但是却不自觉夹住了马背,当即一抬头看向那为首的年轻人,虽在武将合围之中,但终究是在前列。
这一眼看过去时,那年轻人正在笑。
“文远,何不去抓鲍信!郭谊!”
“唯有此,方可真正有人质在手,随我去抓郭谊!军阵散漫,骑军当冲!!”
吕布当即拽紧了缰绳,目测不过距离郭谊百步耳,于是拍马而去,张辽见状也是紧随其后,弃了身后曹洪,带兵直冲郭谊。
片刻后,人影攒动,已到身前,郭谊身后那铁塔般的猛将自纵马出来,冷冷而观其冲来,双戟在手紧握,身旁高顺拉郭谊向后,急切的道:“先生先往后,不可在前。”
“吕布赤兔极快,此速还未是全力而奔!”
“万望小心!”
话音刚落,吕布果然不是全奔,此时再拍马背,上身一低,赤兔竟然还有余力,宛若一道风刮来,凶猛向前,蹿至前方宿卫。
他挥动画戟已荡开诸人,莫不可当也。
另一边鲍信、曹洪、于禁见状都是大惊失色。
“先去救先生!!!”
“孟誉!!”
此时,吕布已经快要冲至郭谊面前,但典韦同样在等他,近到五步内后,典韦吐气开声,忽然自马上立起,暴起掷戟,手戟当即如流光射出,直奔吕布面门。
“啊?!”
此时吕布哪里能想到,这莽汉竟然是如此狡猾,在奔冲的时候并不慌乱,冷静测算相距之处。
等到近处不足五六步方才动手,一动便是雷霆之势,一戟便扔出。
吕布惊讶之下,唯有侧身拉拽战马,将赤兔一同拉倒在地,躲开这一戟,但却冲奔之势已经止住,典韦见状再次欺上,左手戟换至右手,朝着吕布奋力斩去。
“嘿!”
吐气时却还是哂笑一声。
吕布不想恋战,直接翻身而下,从典韦戟把下蹿了出去,直跃出去,赤兔紧随而起,跟在吕布之侧,令他得以再拉缰绳上马。
高顺见状大喊,“典韦!斩赤兔,使其发狂!”
但他喊时已经晚了,吕布又再斜翻身上马,伏在马背上,张辽来缠斗上了典韦,其余将士皆去追吕布,直取郭谊。
此刻,高顺知道拉拽郭谊不及,只能前来阻挡,挡在吕布前方,两人角力数招后,阻拦不下,被吕布推在马下。
他大喝一声,赤兔再次狂奔,已是费劲气力,将这军阵搅得天翻地覆,再回头看时,张辽已经被典韦打退,追逐而来。
吕布愤恨咬牙,绝不能和这莽汉缠斗,此人力大无穷,武艺高超,若是被他缠上很是麻烦。
他回头看了这一眼,心思更加坚定,于是又提了一口气,奔向郭谊。Χiυmъ.cοΜ
吕布于百步外,纵赤兔变速几次,人马相配灵犀通达,穿梭于慌乱的骑军阵中,越典韦、高顺等将,杀十余骑于外侧。
此命都已拼及至此,目中唯有郭谊耳,一旦抓住他,方是此行唯一的光!
此刻,吕布右手持戟,左手放了缰绳,咬牙切齿朝郭谊抓去,而两人在交错的那一刻,郭谊回头看他,面色顿时认真无比。
当下反手抓住了吕布的手腕,向他处一扯,当即把吕布身形扯得一歪,接着拉住缰绳,让自己战马前腿悬停。
这一扯,其力大令吕布顿时茫然,心里生得满是后悔意。
郭谊停马也扯得吕布直接摔落马背,一只手臂原本奋力鼓胀其力,但却在松懈片刻后,没了知觉。
郭谊敏捷的翻身下马,将吕布右手也抓住,跪于其背,双手向后一掰。
方天画戟当啷落地。
吕布吃痛,趴在地上目瞪口呆,他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他哪里想得到,郭谊这种身穿衣袍,头戴冠帽之人,力气居然这么大,宛若武将也。
我历经千辛万苦,舍命杀至此,怎料他的身手竟如此敏捷!你这般身手,为何不去杀敌扬名!
你装你娘的谋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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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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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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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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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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