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灵菀在马车里和刘青山有说有笑的聊着她和贺知文的事情,她在京都遇到的有趣的事情,刘家人的大小事情。突然听到文绣虎的声音在外边响起:“屠幽卫步军前锋校尉拜见宁远侯夫人,夫人万安。”刘灵菀红着脸和刘青山说出去一下,刘青山笑呵呵的打趣:“去吧,都已经是侯爵夫人了,不用和我这一个草民请示”。刘灵菀红着脸娇嗔:“爹!”就跺着脚出去,刘青山开怀大笑。
刘灵菀撩开帘子出去,脸上还有些许害羞的红晕,对文绣虎点了点头以示敬意,她下了马车提高音量说:“文将军辛苦了,也谢谢各位兄弟特地前来护送我刘家众人,等到了宁远城,我一定会好酒好肉的款待大家,我也会和你们侯爷说,让他好好犒赏你们。”文绣虎捋了捋马缰绳,抱拳朗声说:“卑职谢侯爷夫人,虽说现在还不是将军,可有侯爷夫人这句话,卑职一定会成为可以带兵的将军!”凭借上一次带兵拼命堵住乌鸦卫援兵的军功,文绣虎已经晋升为校尉,领兵一千余人。他转头朗声说:“你等还不谢谢夫人?”众兵士纷纷大喊“属下谢侯爷夫人,夫人万安!”
张阿四从队伍后面骑着马缓缓上前,笑嘻嘻的和刘灵菀打招呼:“刘丫头,你可是像侯爷夫人了,威仪非凡啊,哈哈。”刘灵菀等张阿四下马,亲昵的挽着张阿四的胳膊和他撒娇:“师父,你也取笑人家。”刘灵菀挽着张阿四来到马车前,说要让她家里人也认识一下贺知文的师父。等刘青山和两个儿子看到张阿四的时候,一脸惊喜。刘青山上前抓住张阿四的手,语气颤抖着说:“恩人,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这么多年,我一直想着可以再见见你,当年要不是你出手,我两个儿子可能就要夭折了。”刘季礼更是直接下跪磕头,神色激动的说:“师父,可还记得小李子,那个每天给你送酒的那个笨的学不会您教我招式的小李子。”
张阿四也是一脸惊喜的说:“没想到刘丫头和你们是一家人,没想到二十余年了,我们居然以这种方式见面了。想当初,青山你还是一个刚刚靠着船运发家的小商户,买了兴荣城里三进的院子就把你的积蓄花光了。”刘青山回忆着,笑着说:“当初那第一次挣那么多钱,脑子里就想着买房子,眼光太浅,让恩人见笑了。”刘灵菀疑惑地问:“爹,你们和师父认识啊?我咋不知道,你们也没说。”
刘青山笑着和刘灵菀解释:“那年爹靠着船运贩卖粮食和咱们湖州特产,挣了一些银子,爹开心的买了兴荣县城房子,后来有了你,你娘生了一场大病,而我正运着货从北边回来,准备开始买北边的物件,你二哥拉着你大哥去河里给你娘逮鱼补身子,不小心和当时兴荣县大商贾杨永年的儿子起了冲突,谁曾想杨永年派家丁打了他们兄弟二人,还把他们卖给当时兴荣县的大土匪,我回家以后,你娘抱着你在院子里哭着和我说季山和季礼被土匪抓去。我快疯了,满兴荣城的求官官不管,求人人不应。恰巧恩公在县城里遇到了我,听我说完以后,恩公怒不可遏,大骂居然还有土匪敢做这等肮脏的事情,于是恩公让我在家等着,他去把季山和季礼带回来。”
顿了顿,刘青山继续说:“我哪能安心在家等着,一直在入城的城门口等着,当天傍晚,恩公一身是血,背着你二哥,拉着你大哥回来了,我和你娘不停的磕头,还拉着你两个哥哥磕头,等回家以后,恩公起来说出去一趟,第二天杨家满门被灭,是恩公说杨家众人勾结土匪抓走你两个哥哥,平日里也多有作恶,恩公替天行道,灭了杨家满门,后来我以躲避官府追查为由,留恩公在家里待了几个月,你二哥那三脚猫功夫就是恩公指点的,后来恩公说他还有事情要去忙,就离开咱们家,这么多年过去今天第一次见。”
张阿四接着话茬说:“其实我当年从北狄回来,到兴荣县是有事情要忙,遇到你爹在街上哭,好奇心作用让我去问他,我当时身无分文,最后的钱都花了,真是没钱难倒英雄汉啊,你爹当时穿着明显就是一个暴发户,正好他需要人帮忙救他儿子,我就去把你两个哥哥救回来,土匪头子临死前告诉我是杨家花钱请他们绑架你两个哥哥,我就顺手灭了杨家这个和土匪有勾结的家族,加上当时身上有伤,就顺着你爹挽留,在你家待了几个月,你二哥这小子,每天晚上偷你爹的酒给我喝,要我教他功夫,我就教了他几招,可是他真的很笨,好几个月差点没学会。”刘季礼在一旁憨笑。
刘灵菀挽着张阿四的胳膊,恍然大悟的说:“这就是人家常说的有缘千里还会见吧。”张阿四笑着点头,低头看到刘灵菀手腕内侧的梅花状胎记,眼神一震,他不着声色的把刘青山拉到一旁,按耐住自己翻江倒海的内心。他试探的问刘青山:“青山,你实话说,你女儿是不是并非你亲生的?”
刘青山面色惊慌,转头看了一眼正在和家里人聊天的刘灵菀,咬了咬牙低下头快速的说:“嗯,的确是,当年我和夫人的女儿胎死腹中,因为太过思念,于是就产生了抱养一个的想法,正好我当时运粮的时候一个农户问我愿不愿意收养一个女儿,他家孩子太多,这个孩子是捡来的,养不过来了,于是我就收养了这个女婴,一直害怕小茹知道,我和夫人一直守着这个秘密没有说。”
张阿四眼神中大放光彩,高兴的和刘青山说:“我当年来兴荣县城就是在寻找对我有恩的那个人遗失的女儿,他家中突发变故,女儿遗失,有消息称是在湖州兴荣丟的,手腕内侧有一个梅花状的胎记。”
刘青山:“那小茹手腕内侧就有梅花胎记,你是说她……”
张阿四:“此事先不要和刘丫头说,等我从京都确认完回来再找机会说,先让刘丫头保持开心。”
刘青山点了点头,和张阿四一起到刘灵菀跟前,张阿四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要回京都,等有时间再去宁远城看她,刘灵菀很是不舍,可是她知道张阿四还要回太师府,这个刚刚在大观和北狄重新名声鹊起的奔雷手又要开始泯然众人了。所以刘灵菀没有一直挽留,张阿四和刘家人拜别了以后骑马飞奔向京都,满面笑容。而文绣虎则带队继续护着刘家众人前往宁远城。
张阿四回到京都,换上了他的管家衣服,笑呵呵的回到太师府,去后院找孙老太师的时候,看到那个爱脸红的苏书,一边走一边打趣:“小酥酥,又在弄那些花花草草,这么细心,以后照顾婆娘是一把好手。”听到熟悉的调侃声音,苏书翻了一个白眼,无奈的说:“阿四爷爷,你又取笑我,好久不见你,你越来越老不正经了。”张阿四笑着走远。
来到后院书房,张阿四推开门,老太师看到是他回来了,开心的站起来说:“回来了,你现在可是名满天下了,这几天好多人都要来太师府看看这个你这个活在传说里的人,只不过被我给推回去了。”张阿四摆了摆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咕噜咕噜的喝完,他笑着看着孙太师,语气里都是忍不住的笑着:“太师,和你说一事,请你做好心理准备,莫要情绪波动太大,你这岁数,经不起情绪波动厉害。”
老太师看着张阿四和他卖关子,但是出于对张阿四的信任,他还是在心里做了很大的心里准备,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翘首以待的看着张阿四。
张阿四缓缓说:“我找到您的孙女孙雅雯了!”
孙济州的杯子咔嚓一下掉在地上,猛地站起来,颤抖着问:“你,你说什么,雯儿,找,找到了?此事是真?”
张阿四点头,认真的一字一句说:“大抵是错不了,时间吻合,胎记一样。”
老太师老泪横流,走到张阿四跟前激动的问他:“那,那人现在在哪?她,她这么多年,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
张阿四扶住因为激动有些头晕的孙太师,笑呵呵的说:“很好,她现在是湖州兴荣首富刘青山的掌上明珠!从小锦衣玉食,现在在宁远城。”
老太师听到自己的孙女过的很好,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疑惑为什么在宁远城,而不是湖州。张阿四见状开始和他说起刘灵菀和贺知文二人从相识到相知,以及后面刘家遭遇的变故等等。老太师听张阿四说完以后,怒骂说要是让他唯一的孙女有什么闪失,定要尽他毕生之力,让那些狗东西死无葬身之地,真当他这么多年太师白当的?然后又笑骂贺知文,不知不觉中就把他的孙女给拐跑了,真是什么好事儿都让他占了。张阿四闻言点头称是。
孙济州已经打定主意,等贺知文回宁远的时候,他会找找个理由,跟着去,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见这个唯一的血亲了,这可是当年自己独子留下的唯一血脉啊。
三皇子坐在轿子里,闭目养神,心里一直在思考贺知文那日来到自己府中的话到底几分掺真几分拌假,很想去二皇子府中问问,可惜的是并不能,毕竟二皇子刚刚被废不久,自己还是皇子,比较敏感。叹了一口气,三皇子掀开帘子,看到已经到了齐武门,秦世江看到是三皇子就下令不用盘查,恭恭敬敬的给三皇子弯腰行礼,三皇子看着秦世江,心里想着:这不是二哥的人?怎么还没事儿,二哥倒了以后,大哥按照父君的命令清除了一大片人,难不成他实际是大哥的人?
想到这里,三皇子笑呵呵的对秦世江说:“秦统领可是官运亨通啊,大哥对你也是多有赞赏,直言你可是适合禁军御前将军的合适人选啊。”三皇子在试探秦世江,秦世江听了心花怒放,大皇子这么说,那么就证明自己很快就要统领禁军,再遇到那个臭屁的御林军主将姚可为,自己也就不用再低声下气了!想到这里脸上的笑着再难压制,谄笑着和三皇子说:“都是大皇子赏识,我等都是为皇家做事,分内事,不敢有私心。”三皇子放下帘子,想着秦世江这般不打自招,心中冷笑:“大哥啊大哥,你到底要干什么,禁军统领六个里面该不会都是你的人吧。”
很快三皇子到了圣主的寝宫外,拦住了要去通报的内侍宫女,选择步行到圣主住的地方,他看着这宽阔的院内满是人,却显的空荡荡的宫墙,想着兄弟三人小时候兄友弟恭,可是长大了,为了权力,都开始变了,包括自己也是,不得不改变。
叹了一口气,三皇子继续慢慢走着,突然看到大哥的贴身内侍詹事走向了给圣主熬药专用的院子——御医堂,神色颇为不自然。就偷偷跟了过去,看到他左右看了一眼进了一间屋子,三皇子跟上去,蹲在窗户前,听到里面传来几句对话:
“今日的汤药给我就好了,大皇子要亲自给圣主喂药。”
“说来也奇怪,老夫行医多年,圣主这样头一次见,像是风寒引起的咳嗽和虚弱,可所有针对风寒的药都不管用,整个御医堂都束手无策。”
“师大人,咱家劝你,不该说的少说,好不容易爬到这个高度,已经做到御医堂的院使,统领御医堂,为官不易,要珍惜。”
“呃,是,下官明白,多谢苟詹事的提醒。”
三皇子心中疑惑,到听到那个苟詹事冷哼了一声,就要离开,连忙躲到一旁,等苟詹事走出御医堂以后,三皇子跟着他来到圣主休息的长生殿旁边一处偏殿门外,透过窗户缝看到苟詹事把药给了大皇子以后,大皇子让苟詹事先从后门离开长生殿,不要从来的路返回,三皇子等苟詹事走了以后,看到大皇子从胸口里摸出一包药粉,倒进圣主喝的药里,一边搅拌,一边喃喃自语:“喝吧,喝下去就好了,我已经等不及了,父君,这是最后一包了,而我都已经快四十岁了,可你才不到六十岁,身体还那么好,我等不行了,只能送你上西天了。”
三皇子心中一震,大皇子居然在给圣主下毒!三皇子浑身颤抖着,他不敢相信,大皇子平日里那么一个和善仁义的人,知道他会被权力腐蚀,可没想到会是这般疯狂,贺知文说的那些话他还不愿意完全相信,现在看来他心里对他对好的大哥可能真的是所有事情的幕后黑手。三皇子浑身都是冷汗,呼吸也开始有点急促了,三皇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轻微挪动,一个跳跃轻轻落到台阶下,同时故作镇定的嘴里大喊着:“大哥!你在里面吗?”
而就在三皇子挪动并跳跃的时候,大皇子已经听到声音了,厉声喝到:“谁!”紧接着大皇子周擎就听到自己弟弟周彦的声音,他刚刚被惊吓,手中的药不小心掉在地上打烂,懊恼不已。
三皇子如同往日大大咧咧的进来,看到大皇子和地上的药,心中微微松口气,药撒了!好!很好!事情还有转机!
他还是如同以前一样玩世不恭的对大皇子说:“大哥,你在这干什么,你陪我去看父君,我一个人不敢,怕父君又数落我,你在了还能帮我挡挡!”
大皇子盯着他,没有像三皇子猜测的那样如同往日一般宠溺的说好,而是幽幽的问:“三弟,刚刚你是不是在门口?”
三皇子:“没有啊,大哥,我是马上要进长生殿,但是不敢,想到你平日一般都会在偏殿等父君的药过来,你端过去,就过来看看你在不在。”
大皇子:“真的?”
三皇子面不改色:“当然了,你可以去问那些宫女内侍。”
大皇子说:“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比如我说了一些什么。”
三皇子:“大哥你在说什么,我就听到啪的一声,进来看到药撒了。”
大皇子:“刚刚门口的真不是你?”
三皇子:“不是啊,你在说什么,大哥,你今日怎么如此奇怪!(* ̄m ̄)”
大皇子:“还不是看你不上进,气的我心里想骂你!”
三皇子:“(ー_ー)!!”
大皇子拍了拍手,说:“看来还得让御医堂再煎一份药了,你也是,毛手毛脚的,害我心中惊惧,把药打翻,现在好了,耽误父君喝药,你也是,二十岁的人了,学学文哥,你看人家,再看看你!”琇書網
三皇子:“大哥,说话归说话,别骂人啊,我咋了,还有贺知文能和我比吗?我是谁,英明神武的周彦,以后会是一代逍遥王的人!贺知文就是一个粗胚武夫,一个臭丘八!”
大皇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三皇子摇了摇头,心中对三皇子的怀疑减轻一些,直觉告诉他,刚刚门外就是三皇子!可是三皇子的表现又不像,如果是他,他不可能这么淡定,按照三皇子的性格,早就冲进来问自己为什么下毒,可是可以悄无声息的来到偏殿门口的,也只有三皇子了,毕竟没有人敢拦,可是这事儿又不能挨个问外边侍卫,头疼!
大皇子想了想对三皇子说:“三弟,你也老大不小了,性格不能这么毛毛躁躁的,那天我让你皇嫂给你说个亲,把家成了。”
三皇子摇了摇头说:“我不要,除非你可以给我找一个像皇嫂那样温良贤淑还貌美如花的。”
大皇子额头青筋暴起:“老三,我再说一次,那是你嫂子,你亲嫂子,你收起那些非分之想!”
三皇子:“皇嫂那般好的女眷,是个男人都会喜欢的,别说我了。”
大皇子转身找东西,三皇子一看这样,起身就跑,大皇子气的拿起一旁的掸子扔了出去。看着跑出去的三皇子,他想了想,在心中问自己:“难道真的不是他?”
过了一会,三皇子又回来了,大皇子问他:“回来做甚?”
三皇子心中知道,自己不回来只会加深大皇子的怀疑,所以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的不知情,他硬着头皮又回来了,还一脸无赖的说:“都说了,我害怕父君骂我,要你给我打掩护!”
大皇子无奈的揉了揉眉头。
就在兄弟二人在这边扯皮的时候,贺知文已经来到了长生殿内,将暗狐的情报信息和自己调查的结果告诉了圣主,圣主一脸错愕,过了一会儿,泪流满面,他心中悲痛,自己明明有一个人人都夸敦厚纯朴,才学宽仁的大儿子,怎的这个明明是仁义之君的大儿子偏偏是这么多惊世骇俗事件背后的制造者,猛的咳嗽了一阵,又愤愤的骂着大皇子,说现在就要把大皇子关到天狱里,要把他碎尸万段!
可是贺知文却上前缓缓的对着圣主说:“来不及了,周擎估计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比如调兵遣将,准备兵变篡位,再比如,让自己的拥护者遍布大观,再比如,让圣主的身体突然变得不好!”得亏是圣主看出贺知文有重要事情要说,提前屏退左右宫人,不然就他现在大不敬的蹲在圣主面前,再不济也会治他一个犯上作乱的罪!
圣主摇摇头:“朕这个病,御医堂的都说是风寒所致,等再过一段时间,喝药就好了。周擎还不至于弑父,他还是有这个底线的。”
贺知文说:“臣就怕圣主你说的刚刚好反了,臣一直觉得您的身体不像是风寒所致的,可是又不懂医理,无法探查,可是历朝历代这样的事情在帝王家,不是没有!”
圣主心中一惊,贺知文说的也有道理,他沉思了一会儿,对着贺知文说:“朕现在问你一句话,朕的儿子里你会选择谁作为靠山!毕竟按照朕派去宁远的密探回报,现在宁远城的百姓对你呼声极高,甚至排在朝廷前面了,而你军中扩建的形式如果真的实行开来,你的手里最终会有三十万作为的精悍兵马,是可以对皇室有威胁的。”
贺知文淡淡的说:“我选择圣主圣旨钦点的那个人,或者最后在皇子夺嫡战活下来的那个。”
圣主点头,很现实的选择,也很正确,这样选择,不会让自己成为替死鬼的,而且还会让新圣主因为忌惮和依靠许以重任。圣主盯着贺知文的眼睛又问了一句让贺知文都觉得后背发寒的话:“若你手里真的有三十万的精悍兵马,你会不会改旗易帜或者自立为王!”
贺知文听到这里,后背莫名发寒,到底是圣主,原来从一开始到以后,都在考虑要不要把自己这个肉中刺拔掉,要是回答的不满意,可能很快就被一撸到底!他跪下,重重抱拳:“不会,首先,我和我的兵都是大观男儿,效忠大观朝廷是我们的天职,我们都是大观的臣子,大观可以贺知文和屠幽卫,也可以有王知文和别的军队,我和屠幽卫并不是无可替代的,而且我觉得新圣主的气魄应该比您更大,您都可以容忍我的存在,新圣主就应该有这个魄力更相信我!”
圣主点头,要贺知文拿过纸笔,他奋笔疾书,写了两份圣旨,然后盖上圣印,让贺知文装起来,自己择机看要对谁使用,此事只他二人知晓即可。
当贺知文把那两封圣旨装起来的时候,大皇子和三皇子进来了,看到贺知文恭敬的站在圣主病床的下方,大皇子看了一眼三皇子,心中大惊,贺知文什么时候来的,自己怎么全然不知道,那么多宫人退出去,自己都不知道,一心只想着怀疑老三,父君和贺知文说了什么都不知道,老三和贺知文是不是故意配合的。
想到这里,大皇子看向贺知文和三皇子的眼神有些阴翳。不过很快他就满面笑意和贺知文说:“我正准备把三弟留下来陪我,正好你来了,我们许久没有一起了,今晚就在宫中用膳,我们几个师兄弟好好聚聚如何?”
贺知文还没有说话,三皇子就说:“凭什么,和他吃饭,我才不要!大哥你要这样我就走!”说完扭头就出去了,留下大皇子和贺知文在原地,气氛略微有些尴尬,大皇子只能无奈的说:“看来只有你我二人了,老三就这性子,不用管他,咱们两个好好聊也行。”
贺知文看着满脸笑意的大皇子,心中对这个又是仇人又是对手的人无比敬佩,他点了点头,同意了,他要看看周擎要和他说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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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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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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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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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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