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勤娇羞,“副队,瞎说什么大实话啦!”
梁汉成惊讶,“小雨,小勤,你们——处对象了?”
蔡思雨羞恼,“没有!”
谢勤不好意思,“嘿呀嘿呀!”
张铎白眼上天,“喂喂喂!话题扯远了哈!”
陈诚立马告状,“队长,回去是不是得给他们加训了!”
呵!呵!呵!
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陈诚奸诈的心里咯咯直笑。
对讲机里却是一片死寂。
陈诚!!!!
四人心里都在愤怒绝望的呐喊。
你个爆炒笋丝!
“说的对!”
穆彦哲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四人心里却是嗷嗷嗷直叫,挨个将陈诚小人戳了稀巴烂。
下一秒,对讲机里就传来队长温柔似水的声音,
“副队,回去辛苦你了!”
对讲机里又是一片死寂。
“噗嗤!”
谢勤直接一个噗嗤出声,他实在是憋的厉害。
忍不住了。
“对不起,实在是憋不住!”
直截了当,没给陈诚留活口。
陈诚的一片赤诚心,啪叽一下子就碎了满地。
“行了,快撤!”
正事要紧,张铎提醒。
拱起腰背正准备起身,就传来队长严声厉话。
“别动!”
怎么了?
张铎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谢勤一下子就将人给拉回掩体。
眼神示意他看向前方。
呼啦呼啦的人往这边涌。
该死!
张铎咒骂,重新趴回草丛。
“砰”~
“啪”~
两个声音交错不停,中间还夹杂着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是一场杀戮。
单方面的屠杀。
漫天的霞光下,是暴掠,是猩红的屠宰场。
天上,地上,都是飞溅的鲜血。
整个世界都是鲜红的。
就在他们的眼前发生。
无能为力。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非常清晰的看着。
“队长~”
蔡思雨的声音又轻又抖。
人性的泯灭,让她感到心寒。
对讲机里只有沉默。
“哈哈哈哈~”
癫狂的刺耳尖笑穿透耳膜,直击灵魂深处。
无论是好是坏,那群人脚下流动的温热液体,都在彰显着他们的无能。
“hei~tui~”
有人朝尸群里吐痰,视为碍眼的脏东西。
有人还未咽气,被嫌弃的踩断脚骨。
疼痛,喊不出口。
恐惧,叫不出来。
抽搐间就没了声息。
“啪嗒!”
是金属打火机拨开的声音。
一个人卑躬屈膝,给其中一个头目点着雪茄,乖乖退到一旁。
抽着雪茄的头目搭上旁边人的肩膀,不知道说着什么。
下一刻。
那人的脖子上就多了把寒光粼粼的军刀。
那人捂着流血不止的脖子,不可置信。
身体缓缓倒在抽着雪茄的人的脚边。
成为了血泊中的一员。
今天的黄昏怎么这么长。
天上像漏了个大洞,橘红的霞光怎么遮都遮不住。
那人抽着雪茄,不急不躁。
烟圈一层又一层。
堆积着层层霞光。
雪茄燃了一半,那人突然往瀑布的方向看了过来。
六人心头一跳,腾升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先前点烟的那位,双手托着一个绿色的方块递给头目。
头目咬着雪茄,慢悠悠的打开。
穆彦哲眼睛一凛。
“队长!”
陈诚也认出来了。
跟那三人手上的通讯仪一样。xǐυmь.℃òm
这么快,就发现了那三个人了吗?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趟河的时候,还将其给顺手扔进去了。
怎么会。
难道……
心脏急速的跳动。
只见那人咬着半卷雪茄,将通讯仪贴紧耳朵,笑的意味深长。
如豺狼般狞恶的眼睛,突然盯着穆彦哲的方向,露出狰狞的笑意。
明晃晃的暴戾,不加隐藏。
“可以开始了!”
听不见声音,瞄准镜里却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的口型。
还有嘴角的阴毒。
糟糕!
“快走!”
穆彦哲焦灼的声音在耳机里面爆炸。
可是,来不及了。
“呼呼呼呼呼呼~”
直升飞机呼啦呼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如同世界末日来临。
“簌簌簌簌——”
机枪横扫,无处可躲。
“轰——砰——”
炮弹飞射,火光席卷,泥土翻飞,无人生还。
“跳!”
六个身影如同灵活游走的蛇,穿梭到岸边,“咚”的一声跳进瀑布。
火光冲天,地崩山摧。
直升机呼呼呼的飞走了。
那人满意了。
身后的小弟,再次拨开金属打火机,点燃了另一根雪茄。
男人猛吸一口,脸上满是餍足。
踩着遍地的猩红,只剩下一个背影。
火光和霞光融为一体,分不清谁是谁。
这个黄昏真的很长。
“呼~”
一个湿漉漉的身影猛地从水里钻出来,仰躺着,大口的喘气。
真的快憋死劳资了。
接着,五个同样的身影也从水下钻了出来。
哦,不。
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
六人大口喘着气,劫后余生的喜悦一点儿没有感觉到。
倒是心脏,还是跳的厉害。
差点就要跳出来了。
差点,就差一点点。
命就没了。
陈诚喘着粗气,偏头看到熟悉的小人儿,脸色立马就变了。
“艹,这奸细怎么在这里!”
气愤的坐起身来,伸手就要推她下去。
“不是!”
穆彦哲及时拉住陈诚的手,平静的看着他。
“什么?”
陈诚没听清,什么什么。
“她不是奸细!”
穆彦哲将人往岸边拉了拉,解释给陈哲听。
“我看到了!”
跳水之前的匆匆一瞥,让他莫生难忘。
什么?
陈诚可听不懂,一脸懵逼。
其他人也是一脸疑问。
穆彦哲看着火光仍在肆掠的前方,眼里遍布凉薄。
“直升机里,指挥官在上面。”
犹如方才的爆炸,在众人的脑子里再次发生了一遍。
“什么!!!”
不可置信,不可思议。
“指挥官!”
陈诚不确定的疑问出声。
“嗯!”
穆彦哲看向前方,眼里是橘红的火焰。
无声似有声。
“真的没有看错吗?指挥官,指挥官可是此次行动的领导者啊!”
梁汉生不敢相信。
那可是指挥官!
数不清的功勋、战绩,只是加在他荣誉上的小小一角。
谁不视他为从军的偶像!
谁不想成为他这样的人!
“没有。”
穆彦哲既肯定又平静的话,打破了所有疑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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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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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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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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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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