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连山缓缓开口道:“老赵叔,我听你说过,并不喜陈有钱这类人,今日为何和他相谈甚欢,像是认识多年的老友?”
老赵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臭小子呐…你可知云泥之别,究竟有何分别,那娇艳欲滴花朵又和荒蛮生长的野草有何区别?”
楚连山想也没想的说道:“云泥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花朵惹人喜爱,野草让人无端烦恼。在我看来,我喜欢那云,喜欢那花,不喜那泥,那野草。”
老赵哈哈大笑,继续说道:“你喜云,喜花,正是人之常情,喜云,但云变幻无常,喜花,却无百日娇艳。”只见老赵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田地说道:“五谷杂粮,参天大树无不扎根泥土,那遍地荒草却能让牛羊个个膘肥体壮。天下之大,万事万物相生皆为因果,万物存在便是定数,云朵不因你之喜而停留原地,花朵更不会日日千娇百媚;那泥土虽丑陋,却是厚德载物,那野草虽荒蛮,但却经得住野火。”
楚连山低着头陷入一阵沉思,老赵见他不说话,继续说道:“所以你的喜恶,又很重要吗?在乎别人的喜恶重要吗?人和世间万物并无不同,皆是定数。”
楚连山却一脸的不耐烦道:“老赵头……你够了……胡先生整日叨叨叨的就让人发困了,你还要讲些听不懂的大道理,着实烦人!”
老赵继续老神在在地说道:“今日你拿石头丢了人家,便是错了,你躲在我身后,我岂能再躲……”
他摸了摸楚连山的脑袋,这几日又清瘦了些,不过也长高了些。
“犯错就要承认,挨打就要站稳……”这道理你也该懂得了。
若是他日需你独自面对,退无可避之时,还勿要行怯懦小人之事。
曹什长端坐在戍卫营军帐里,气的双眼几近鼓了出来,至于为何如此,这就要怪跪在下方的那俩人。
那跪着的二人便是今日在大街上拿着朴刀沿街追砍的牛二和被追的薛老贵。
这二人的事迹,在他还未回兵营之前,便被写成折子放到他案几上了。此事若放到从前,也无伤大雅,随意编写个理由搪塞过去便是了。
怕就怕在今时不同往日呐,沿街追砍的折子下边便有另一封加盖火漆印的折子。
上书说道:绣衣阁密探不日前往颍川镇。
这封秘折是前些天千户派人快马送来的,奈何前几日“军务”繁忙,直到今日回军营后,交于韩三读了这封秘折方才知道此事。
什长当了也有一年了,他还从未见过火漆印子的折子,城中戍卫之事,哪有什么机密可言?
对于绣衣阁密探而言,别说是他小小什长,即便是千户大人,他也是有生杀予夺的权利的。
绣衣阁之人哪有孬种?哪个不是从边境上溜达好几圈腰间别着好几个异族头颅全身而退的主儿?而他们更是善于刺杀,武将斩武王也是小菜一碟,听说那甲字科司人甚至能武将杀武尊之境。
曹什长也是冷汗直冒,若是那密探已然在城中,刚好看到此二人,又刚好心思郁闷,凭这二人身手,即便是加上他,怕是都不够塞牙缝的罢。
牛二死了就死了,这薛贵……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没法儿跟我那婆娘的姑母交代了呐……Χiυmъ.cοΜ
还是要把薛贵放到自己个儿眼皮子底下才好。
曹什长把那折子重重的摔到二人面前,声色严厉道:“看看你二人做的好事!我堂堂戍卫军名声竟被你二人今日丢尽!”
他饮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戍卫军本就是守那一方黎民百姓之安宁,护那一城戍卫安全。每日宵衣旰食,殚精竭虑,不敢有丝毫懈怠。也算是赢得百姓爱戴,每至城内,商户,百姓无不拍手欢呼,称我曹某为颍川戍卫之虎!而你今日所为,简直就是我辈耻辱”
曹什长越说越气愤,哆哆嗦嗦的指着他俩继续说道:“即日起,薛贵跟着我!牛二,你带韩三罢!”他二人若是还在一起,以薛老贵缺根筋的脑子,真怕哪天再把牛二惹得气急,抄刀把他剁了!
牛二跪在那里瑟瑟发抖哪还敢说个不字。
但薛老贵此时却挺直了脖子道:“我要跟着牛哥!”
岂有此理!曹什长大步朝他奔去,一脚便把薛老贵踹翻在地,恶狠狠地说道:“军令竟敢不听,还反了天了!”说罢又是实打实的好几脚朝薛老贵身上招呼。
“三舅…三舅…三舅别踢了……”那薛老贵此刻蜷成一团,抱着被曹什长踢肿了的大腿在地上“愉快”的画起了圈圈。
“谁是你三舅!老子告诉过你没,在这军营,叫我曹什长!”曹什长本来没了力气,听得薛老贵叫他三舅愈发来气,踢的更狠了。
跪在一旁的牛二冷汗哗哗的流呐,却也不敢有任何动作。只得把头埋的更低了。至于那军帐外的守卫,更是像聋了似的,全然没听到里面杀猪般的哀嚎……
不到片刻,曹什长也踢累了,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说道:“你薛贵,今后跟着我!”
那薛老贵也是犯了牛脾气“我要跟着牛哥!”
“你他娘……”曹什长刚想开骂,又想到似有不妥,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他如何你了?让你如此死心塌地?”
那薛老贵拉着半瘸的大腿,也坐了起来,擦了擦鼻涕说道:“今日罪却是在我,不在牛哥……”
薛老贵这才把前因后果一把鼻涕一声哀嚎地向曹什长娓娓道来。
那曹什长听闻过后,也是一脸无奈。整个戍卫营的人都知道,这牛二那日从怡红院出来便着了魔般的迷恋翠花那女子,现如今害的兄弟们想去怡红院撒野,也都不敢再一睹翠花芳容了。
开玩笑!若是被这牛脾气知道了,管你是谁,先让他拿着朴刀追上三条街再说!
兄弟们也觉得无所谓,撒野嘛,找谁都是可以的。
但那牛二被迷的不轻,听兄弟们说,他已攒了些银两,打算要将那女子赎出!
这……
曹什长不便多说什么,他拍了拍牛二的肩膀,示意他别再跪着了。
“今日之错,确在薛贵。老牛,你可愿再带他?”
那牛二也不说话,嘿嘿的揉了揉脑袋,一记重拳打在薛老贵护心镜上,而那薛老贵也是哈哈大笑。
怎能不愿?
曹什长也明白了,继续说道:“那你二人日后看守城门罢,巡街之事,先不要插手了。”
牛二和薛老贵双手抱拳道了声“诺”。
随后他便像打发叫花子似的,摆摆手让这两人赶紧滚蛋……
牛二刚要起身,却见薛老贵直勾勾地盯着曹什长缓缓的开口道:“三舅,你为啥不让我叫你三舅?”
曹什长听到这话顿时又暴跳如雷,那却敌冠似乎也压不住冲天的怒发,他极其败坏的说:“我他娘的是你表哥,是你表哥!”
薛老贵脑子可能反应有些慢,悠悠的说道:“哦……原来如此……”
“三舅……表哥,您别生气,郎中不是告诉过您嘛,您肠胃不好,切记动怒,最好吃些软饭……”
曹什长听闻此话,那最后的一脚终于还是落到薛老贵屁股上,怒吼道:“我堂堂曹达华何时吃过软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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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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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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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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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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