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就是这样,自己玩伴多了,疯起来,哪还记得自己需不需要忌口,况且傅昱航还是小班的孩子。
傅铭赫严肃地看着他,说:“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吃坚果,要不是江阿姨及时发现,这次多危险。”wWW.ΧìǔΜЬ.CǒΜ
小家伙死死的抿着嘴唇,看看傅铭赫,又看看江槿禾。
“噢。”
他委屈巴巴的样子,实在让人不忍说重话。
傅铭赫揉揉他脑袋,转身和老师说了两句话,就叫苏也送她回了幼儿园。
这事儿人家孩子也不是故意的,老师确实也不能实实在在的每天就盯着自家一个孩子,主要还是得管好自己的孩子。
等他送完老师,江槿禾也站起身,说:“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今天谢谢你。”
“没关系。”
江槿禾走到傅昱航面前,半蹲下和他平视:“航航以后不要乱吃东西啦,我先走了。”
“江阿姨,你还会来看我吗?”
小家伙听闻她要走,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好像俩人多熟似的。
江槿禾刮了下他的小鼻子:“你乖乖的,有空我再来看你。”
和他互相道了再见,又跟傅铭赫与纪珩打了个招呼,江槿禾转身就出了病房。
傅铭赫今天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没想到在这遇见江槿禾,更没想到今天救了傅昱航的也是她。
纪珩见他盯着已经关了的病房门愣半天神。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追傅铭赫的美女可不少,他不至于看上这么个普通人吧,不过江槿禾确实是很漂亮,素颜都很漂亮的那种。
纪珩直接开门见山:“你们俩认识吗?”
“你怎么还不走?”傅铭赫没回他,直接撵人。
纪珩更困惑了,他跟傅铭赫多年好友,这典型有情况啊。
“老傅,我可提醒你,她在医院的人品可不太好,两年前...”
“赶紧滚。”傅铭赫不耐烦,催他回去。
纪珩撇撇嘴:“行行行,我走。”
-
折腾一上午,江槿禾回到办公室,紧绷的神经才突然放松下来,拿出手机,拨通了谢婉晴的电话。
幼儿园那边的体检应该已经结束了。
“喂,禾禾,你那边怎么样?”谢婉晴接了电话,担心她遇上麻烦,赶紧问了句。
江槿禾看了眼正午刺眼的阳光,眯了眯眼,起身拉下遮光帘:“已经没事了,你那边呢,结束了吗?”
“刚完事,我收拾完东西就上车,估计十二点左右能到单位。”
“好,那一会儿食堂见。”
江槿禾挂断电话,抽出书架上的杂志,翻了几页,又给合上放了回去。
倒不是在意突然多出个孩子,虽说结婚是假,可扯来的证是真,现在无论什么情况,也改变不了事实了,不如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是合作,她尽到自己的角色责任就好,只不过以后可能会多很多事,俩人兜兜转转撒了这么一个谎,恐怕未来得用无数个谎言去圆,这样总有一天得露馅。
她后悔了,昨晚的合约签的太仓促了。
犹豫片刻,她心不在焉的扫了眼屏幕上的时间,差五分钟十二点,拿着钥匙,出了办公室。
医院停车场,谢婉晴刚好下车,俩人便一起去了食堂。
江槿禾没什么胃口,点了两份菜一小碗米饭,谢婉晴正好和她相反,她可饿坏了,直接要了一大份米线。
俩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谢婉晴话都没来得及说,直接嗦了两口米线
这才开始说话:“听说咱们医院要来了个重量级人物。”
江槿禾头都没抬,似乎对这样的话题也提不起兴趣,随口回了句,“有多重,多少千克?”
谢婉晴白了她一眼:“傅铭赫选择你,绝对是他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江槿禾一点不想听到傅铭赫这三个字,总有种麻烦缠身的感觉。
谢婉晴:“算了,言归正传,咱们医院的继承人回来了,是院长的儿子,叫...纪珩。听说可帅了,而且明天就上班。”
“今天就来了,你还见过。”江槿禾平淡的说道。
“啊?谁啊?我怎么不记得?”
江槿禾眯着眼,缓缓吐出几个字:“早上怼你那帅哥。”
谢婉晴放下筷子,瞪着眼,半天没说话。
江槿禾见她愣神,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还有件事,今天下班你先回,我去傅爷爷那吃个饭。”
正好,如果今天有时间,一定得问问傅铭赫到底怎么回事。
“哦。”谢婉晴像想起什么似的,说,“听说傅铭赫回国了,你俩不一起吗?”
江槿禾突然想起傅铭赫昨天说的那句“明晚带禾禾一起过去”,不知道今天发生傅昱航过敏的事儿,晚上的计划会不会被打乱。
想到这,她也不知道晚上什么情况:“不知道,要是一起,他应该会说吧。”
“好吧,你今天要是不回来,微信告诉我一下啊。”谢婉晴叮嘱了一句,又继续低头吃饭了。
“你多虑了,我肯定会回来。”
领证后,每次去看老爷子都是早上去下午回,更何况傅铭赫现在回来了,她只怕会回来的会更快。
毕竟在一起的时间越长,露馅的几率就越大,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谢婉晴这嘴,就跟开了光是的。
送走最后一位病人,已经过了下班点,江槿禾关了电脑,急忙去了更衣室。
下午的时候天气还好好的,这会儿却刮起了风。
她拿出一件风衣换上,这是她故意放在更衣室的,就是怕突然变天,没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想到外面起风了,她又把垂下来的头发随意扎成个丸子,瞥了眼手机。
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收到任何消息,关于傅昱航,关于以后各类关系的处理,傅铭赫都没做任何解释和说明,江槿禾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未来的半年除了要应付傅爷爷,是不是还要应付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
她刚收拾好东西,手机适时响了起来。
“喂,您好。”
顿了两秒,那边才出声。
“你没存我电话?”傅铭赫疑惑地问了一句。
她一愣,眨了眨眼:“一会儿存。”
那边“嗯”了声,又问:“下班了吗?我再有五分钟就到你们医院了。”
到医院?
她急忙拦住他:“那你别开进来,往前开,过了医院第一个路口右拐,有个侧门,你在那等我。”
上次苏也过来,开着他那辆眨眼的库里南,回头率就够高的了,幸好上次医院的同事都下班了,不然让人看见,不定又要传出什么谣言。
傅铭赫应下,看了眼中控屏上挂断的电话,皱了皱眉,依着江槿禾指示的方向,在她要求的地方停了车。
江槿禾挂断电话,趁着没人,加快步子,一路小跑过去,生怕被人发现。
她从医院侧门出来,并没有看到傅铭赫的车,她说的地方只有辆黑色的大G,安静的停在路边,她看了眼时间,傅铭赫应该比她提前到才是。
大G的车灯闪了两下。
江槿禾立刻反应过来,小跑过去,傅铭赫降下了副驾的车窗,露出半张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车。”
她左右看了看,见没有熟人,才拉开副驾车门,闪身坐进去。
傅铭赫侧目随意一瞥,见她扎着个丸子头,衣领处露出一截又细又白脖颈,在往上是圆润的耳廓,江槿禾粉黛未施,但皮肤却细腻光滑,冷白的皮肤下,透着一股淡淡的粉色,他不禁扭过头又看了看她。
江槿禾侧目见他正看着自己,疑惑的摸了摸脸,“怎么了吗?”
傅铭赫转过头目视前方,薄唇吐出三个字,“安全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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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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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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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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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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