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陪朕再干一杯!”张楚的声音传来。
在张楚身边的是林琛,徐威,吴蒙三人,张楚命人传诏三人进宫赴宴,其实就是拉着三人喝酒。
只见张楚仰头就将一杯满满的酒水饮下。
“陛下,你身体不好,这酒还是少喝几杯吧!”徐威劝道。
“咱们四个也许久未曾这样聚过,趁着大家都闲着,今天聚一聚,朕也高兴,多饮几杯无妨的。”张楚满脸笑意,不在意的挥着手说道。
张楚说着自己又斟了一杯酒,仰头又是一饮而下。
“陛下,今天也没外人,有事儿您就说吧,我们几个您还顾忌什么。”林琛道。
“你呀,你呀,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张楚指着林琛嗔怪的说道。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肯定令陛下您心绪不安,怎会无缘无故的请我们来喝酒呢!”林琛说道。
“刚才进宫的时候,我已经向侍从们打听过了,陛下今天召见了安王,我想还是为了那件事吧?”
“好你个林老鬼呀,你真是鬼精鬼精的,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对,真的就像个猴一样。”
徐威和吴蒙在一旁笑骂道。
“朕召见了沐儿,并且对他直言想立他为太子,但他还是拒绝了朕。还跟朕说,让朕考虑一个最合适的人选。”张楚说道。
“安王殿下一向喜爱清静,不喜权术,他会拒绝也在情理之中。”吴蒙道。
“朕的七个儿子,已经死了三个,他们没一个像朕的。”张楚叹息道。
“陛下,安王殿下这话我听着怎么有些特殊含义呢,考虑一个合适的人选,是指谁呢?”徐威言道。
“以现在的局势,当然是南安王。”吴蒙脱口而出道。
一旁徐威忙用手肘推了他一下,几杯黄汤下肚,开始口无遮拦了。被徐威提醒了后,吴蒙也没有再说下去。
“陛下若此时立安王为太子,恕我直言,这将是陛下今生做出的最错误的决定,到时造成的后果,恐怕陛下将悔恨不及。”林琛却直接说道。
“义辅啊,你且给朕说说,这是为何?”张楚皱眉道。
“陛下,您好好想一想现在京城的局势,南安王兵进京城,就在今天,南安王又有一支大军赶到了京城,这里里外外都是他的军队,他对京城的控制经到达了一种无可比拟的地步。”
“陛下,您想想他当初进京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带着一只精锐铁骑,现在又为什么再调大军入京,南安王的目标就是——皇位!”
林琛的目光扫视了一遍众人,几人都摆出了严肃之态,这个问题他们现在也都清楚地认识到了。
“南安王现在大军在握,京城在掌,陛下您就算早在之前就下旨立了安王殿下为太子又能如何呢?能阻止今日一切的发生吗?之前不能,现在就更不可能了。陛下,您如果执意要在这个时候立安王为太子,我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恐怕会有兄弟阋墙之事的发生,其后果我想陛下绝对不愿看到。”林琛严肃的说道。
“我也派人去探听了一下消息,今天入京的南安王麾下的这支大军,其众大概四万有余,加上之前入京平叛的军队,南安王云州军的兵力已经达到了六万余人,都是精锐之师啊!”徐威感叹道。
“你还算少了一些”吴蒙说道。
“那些被收俘的叛军也在南安王手中,据臣所知那也有一两万人呢,而近来南安王又命人在京城募集新军,这样上下一算下来,南安王手中将会握有将近十万人的兵力呀!”吴蒙不由得惊叹一声。
吴蒙此言一出,张楚也是一惊,十万兵马,这可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字了。
“他握有这么多兵马又如何!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的父亲!”
“陛下,您知道吗,南安王打击了一大批贪官污吏,击垮了为非作歹的木刘金三家,将他们所侵占的土地财产尽数返还给了百姓,京城内外的百姓现在对南安王可是感恩戴德,人人都称颂南安王的仁德,民心已经向着那南安王了。”林琛说道。
“看来你们三人已经被他给折服了,你们是想建议朕立他为太子了?”张楚反问道。
“陛下,事实证明南安王确实是太子储君的最佳人选,并非我们一面之词。”徐威道。
“陛下为何不能面对事实,考虑立南安王为储君呢?”吴蒙问道。
张楚叹了口气,说道:“当初义辅建议朕召他入京时,朕动过要立他为太子的念头,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朕给打消了。因为当时的五大家族仍在,那种局势,立他为太子是不可能的,朕当时觉得如果他能堪大用,就培养他成为将来朝堂的柱石。”
“可陛下,现在五大家族已经不复存在了呀!现在的局势也表明立南安王为太子是最佳的选择,您为什么还是犹豫不决呢?”徐威疑惑道。
张楚突然抿唇不语,有些犹犹豫豫。
“朕心里好像总是有一道坎,让朕觉得很别扭,拗着朕拐不过这道弯儿来。”张楚皱着眉说道。
林琛闻言想了想,突然笑了笑,说道:“陛下,您这是在跟南安王玩父子之间怄气呢!”
张楚闻言情态有些扭捏,嘴硬道:“朕这么大岁数了跟他怄气呀!胡说八道!”
林琛闻言又笑了,道:“南安王跟您不亲近,这次您召他入京,他又悄悄带着兵马,这摆明是对您的不信任,您嘴上不说,心里是堵着气的,你说您不是闹别扭是什么?”ωωω.χΙυΜЬ.Cǒm
“就算是朕在闹别扭,那也是他做儿子的理亏,不是朕的错。”张楚依旧嘴硬道。
“陛下呀!安王殿下是您的儿子,南安王殿下也是您的儿子,可您仔细想想,您对于南安王这个儿子上过心吗?”林琛这句话可把张楚问懵了,张楚一下子就愣住了。
“陛下您想想,南安王的生母云妃早逝,您又不闻不问,一个孩子在深宫中无依无靠,是何等心酸,您不了解南安王,就像现在不了解南安王的实力一样。”
“这样一想,朕确实亏欠了他许多,可朕就要拿太子之位来弥补吗?”张楚又反问道。
这一问可把林琛三人都给整无语了,他们这陛下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脑子怎么在关键时刻就转不过弯来呢!
“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您身体抱恙,需要静心修养,但朝中大事总要有人处理,既然陛下心里一时想不通,臣建议可以先予南安王太子之实,不加太子之名,等下您心里想通了,再做决断。”林琛建议道。
林琛的这番话是有些打动张楚了,一时间他停下来思考起来。
林琛,徐威,吴蒙三人对视了一眼,徐威和吴蒙暗暗给林琛竖了个大拇指,这样的主意也只有他能想的出来。
三人是忠于张楚的,但三人更忠于西蜀的天下。朝堂要是再这么君不君,臣不臣的下去,可真就要乱套了。
话也说到这儿了,接下来张楚大手一挥将三人赶走了,自己回殿里深思熟虑去。
“得,咱们三个这回又没用了!”走之前,徐威感叹了一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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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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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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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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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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