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那不是南安王殿下吗?”
“是啊,就是南安王殿下。”
“他为什么这么急着出城啊?而且就带了一个随从,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嗨,你瞎担心什么,京城里的坏人都被南安王殿下给收拾了,哪能遇到什么危险啊!”
“爷爷,那就是南安王殿下吗?”一个小男孩仰头问道。
牵着小男孩的老人,一脸崇敬的看着张辰离去的背影,然后低头对小男孩说道。
“孩子,是南安王殿下让我们拿回了自己的地,能吃上饱饭,你一辈子都要记得南安王殿下的恩情啊!”
“我知道了,爷爷!”小男孩脆生生的回答道。
张辰一出城门,便看到了先锋部队的身影。
在接到左牧率军赶到的消息的时候,征辰也下达了命令,命令骁骑和流云骑撤出城外,将防务移交给左牧带来的大军。毕竟骁骑和流云骑都是骑兵,一直驻扎在城里会造成很多不便,连训练都是个问题。
骁骑和流云骑到城外另辟一处军营驻扎,左牧所带来的四万大军,分为两队。一万人进驻城内加强城防,但这也只是暂时的,张辰不可能让他的云州大军一直蹲守在京城,等柳珪募集训练新军完毕,京城的城防将完全由新军充任。
张辰和左牧,安离成,站在城墙上看着不断开入城内的大军。
“殿下,这段时间我和仲文可是担心死了。”安离成说道。
“自殿下您走后,我们就立刻整备了大军,时刻等着您的进军命令,终于等到您的进军命令后,我们是一刻都不敢耽搁,日夜兼程的赶了过来,万幸是您没事儿啊!”
“怎么?你还盼着我出事儿啊?”张辰煞有介事的问道。
“殿下,您还不了解他吗,他是没捞着仗打,发牢骚呢!”左牧说道。
“好你个左仲文,我的意思是这样吗?”安离成辩驳道。
“仲文,沿线关隘的情况如何?”玩笑归玩笑,还是要先回归一下正事。
“回殿下,沿线关隘的守军都已经被我们收编,我已经派了可靠之人统领驻守。”左牧答道。
“我们现在的重心已经转移到了京城,云州是我们的根基所在,与云州的联系万万不可中断,这是重中之重。”张辰说道。
“殿下,京城已经控制住了,什么时候把轻语也接来呢?”左牧问道。
“还是先等等吧,等忙过了这一阵再说。”张辰沉吟了一下说道。他内心是想马上把轻语接过来的,但他想了想,还是压下了这个冲动,等一切回归到正轨之后再说。
不过来京城这么长时间了,也该给轻语写一封信去,今晚就写,张辰如是想到。
…………
皇宫,
张沐在内侍的引领下一路来到了张楚所在的宣德殿。
“安王殿下,陛下正在里面等你,请吧!”那内侍对张沐说道。
“有劳小大人了”张沐对其点头。
张沐和张枫从张辰那回去后,就突然接到了张楚的诏命,令他立刻进宫见驾。这突然的诏命,令他也摸不清头脑。进宫的这一路上,他的心中都在思索,在这个时候诏他入宫,难道是……
张沐想到了一个可能,这是一个他很不想面对的可能。但看着打开的宫门,张沐还是走了进去。
整个宣德殿内没有一个内侍在,只有张楚独自一人坐在宝座上。殿内弥漫着一股尚未褪去的药味,这几日张楚接连没有上朝,除了因为不想面对那些糟烂事,确实也是因为他的身体。这些突如其来的大事,令他气急攻心,身体伤了元气。此刻他正靠坐在龙椅上假寐。
“儿臣叩见父皇!”张沐进殿后对张楚行礼道。
“平身吧!”听到张沐的声音,张楚也打起了一些精神。
“前几日叛乱发生的时候没遇到什么危险吧?是否受伤?”张楚问道。
“回父皇的话,当时儿臣并不在府中并没有遇到危险,也没有受伤。”张沐答道。
“这就好”张楚点了点头。
“朕听说,你和张枫那小子去见了张辰?”张楚问道。张楚虽然身居宫内,但一些消息还是能传进他的耳朵里的。
“是的父皇,儿臣和三弟去了南安王的府邸。”张沐答道。
“你们去见他是为了郑家和卢家的事?”
“回父皇,正是,儿臣与三弟和南安王商谈了一下郑卢两家的事。”张沐对此事也毫不避讳。
而张楚对两人没有来找他,而去找了张辰,也没有多说什么。确实,在这个时候去找张辰比找他有用,毕竟这两家的生死直接握在张辰的手中。
“郑卢两家没有参与叛乱,虽然这些年来也做下了不少违法乱纪的事,但也不是罪无可恕的,张辰他答应你们的请求了?”张楚问道。
“儿臣和三弟答应南安王,让郑卢两家主动承认罪责,交出大半家产和放弃在朝中的权势。”张沐并没有说到他和张枫答应了张辰的一个要求。
“他们两家答应了?”
“回父皇,是的,他们现在正在做这件事情。”张沐答道,毕竟也容不得两家不这么做,张辰军队早已围困住了两家,两家像鱼肉一样被摆在案板上,早已是提心吊胆了,又有木刘金三家的先例在,为了不像三家一样都能传承,他们敢不答应吗!
张楚对于这件事没有再多问什么,对于郑卢两家该做何种处置,说实话,他根本不关心,这些大族的力量终究要削弱,只要削弱了就好,他不管是什么方式。
“沐儿,父皇真的愈发感觉自己老了,这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张楚突然感叹道。
“请父皇保重龙体,安心调养。”张沐进言道。
“安心调养?家事,国事,天下事,有那些个乱臣逆子在,朕怎能安心调养啊!”张楚的语气略显激动。
“父皇,南安王已经戡乱京城,京城内外的逆贼已经扫平,父皇大可以放心了。”张沐说道。
“沐儿,在朕的皇子中你是最知理懂事的一个。你母亲贤妃也恬静守礼,从不逾矩,若不是因为你不是长子,朕早就立你为太子了。”张楚却直言不讳的说道。
“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那三个逆子的下场你大概也知道了,现在太子之位空缺,朕想立你为太子,你觉得如何?”张楚直直的看着张沐。
“父皇,储君乃国家重事,儿臣才德浅薄,怎敢妄求尊位,儿臣做一个王爷已经很好了。”张沐说道。
“沐儿,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愿意做太子?沐儿啊,你是朕的儿子,是西蜀的皇子,你应该担起责任呐!”张楚语重心长的说道。
“父皇,儿臣生性淡薄,实在是当不起这大任,也不想当着大任。”张沐道。ωωω.χΙυΜЬ.Cǒm
“你虽然生性淡薄,但你并不是不谙权术啊!”张楚长声道。
“父皇,而且不想在明争暗斗中过一生,也不想被束缚在这深宫中,儿臣没有帝王那囊括天下的雄心壮志,请父皇收回成命。”张沐叩首说道。
“你……”面对张沐,张楚竟然连一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
“父皇,在如今的情形之下,我想父皇应该考虑一个更加合适的人选,我觉得那个人比所有人都合适!”张沐又说道。
张楚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愣住了,抿了抿嘴唇没有再开口。
张沐走后,张楚一个人坐在寂静的大殿里,回想着张沐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以张辰展现出的谋略,证明着他将是一个合格的君王。但张楚心中现在好像总有一道坎转不过来,让他很是抵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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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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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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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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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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