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稀稀疏疏的舞池内,逐渐变得人头涌动。
那些男男女女,不断在舞池内跟随节奏扭动着身体,不时搂搂抱抱。
似乎只有在这里,他们才能摆脱生活中的压力,获得自我解脱与放纵。
“你这场子也不算冷清啊,以后的收入肯定不错。”
周末坐在吧台旁,举着酒杯看着四周,身体情不自禁的跟着音乐摆动。
“刚开业不久,人都是图个新鲜感吧?”江远不以为意。
“新鲜感是人为的。”说话间周末指了指四周的服务员。“你猜他们为什么打扮成这副模样?”
“我小孩子?还猜。”
周末闻言瞥了一眼江远,翻了个白眼。“营造新鲜感啊。”
“几乎所有夜店,都会定期搞不同的主题活动吸引顾客的眼球。”
“什么泳装之夜,护士诱惑,校园情怀。这就是新鲜感。”
看到江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周末笑着站起了身来。“走,江大老板,陪我去跳舞。”
江远闻言不由得愣住了。“我..我不会跳。”
“真的假的?你与小曼以前不来酒吧吗?”这话一出,周末不由得有些后悔。
果不其然,江远的神态有了些变化。
“她喜欢安静....”江远深呼吸一口气微微抬头说道。
周末沉默了。但很快,她却拉住了江远的手。“走,我教你。”
江远想要推辞,可当看到灯光下那周末的脸蛋,他却拒绝不出口。
开始时江远的动作有些生硬,引得周末笑得站不直身子,但在周末的手把手教导下,江远也是开始融入到了四周的氛围之中。
两人在舞池内,在那如梦如幻的灯光下,互相对视着对方。
这一刻,周末心跳得很快。江远也似乎是回到了过往,有些分不清现实。
直到那一声不和谐的声音,无情的打破了两人微妙的感觉。
“小姐,赏脸一起跳个舞吗?”
说话的是一名戴着大耳环,染着红头发的少年。
大晚上的,还在这昏暗的酒吧内,这人竟还戴着副墨镜,真不怕摔死。
对于这种癞蛤蟆,周末早已经见惯不怪。她只当作没听见。
看到周末不理他,那红头发笑了,笑得很拽。
他拉下墨镜看了一眼江远,似乎是想让江远自动滚蛋,但显然江远也不会买他帐。
看到江远无动于衷,这红头发重新推起墨镜,一手就推向了江远。“滚!”
被这红头发一推,江远纹丝不动。
而不等江远说话,周末却一手拍开了那红头发按在江远身上的手,声音有些微怒。
“我不认识你,也不想认识你,麻烦你离开。”
对于周末的举动,显然那红头发也是没料到。
“嘿,还挺有性格的嘛,不过我喜欢。小妞,以后就跟我火龙混吧?我表哥可是这个酒吧的股东,以后来这儿消费,我让表哥给你免单如何?”
在这红头发,自称火龙的少年眼中,像周末这些打扮得十分性感的小妞,基本都是来钓凯子的。
只要表现出他宽广的人脉关系,再给点利益,很容易就能摆平。
听到这火龙的自我介绍,周末眼珠子一转,似乎是找到了什么乐子。
只见她声音突然变得温柔了许多,笑得也特别甜。
“哦?火龙哥,你表哥是这儿的股东?不知道他是谁呢?”
火龙一看周末的表情变化,马上就觉得有戏了,当即就笑得很狂。
“我表哥叫唐虎,道上的都叫他一声虎爷。”
话说到这,火龙的目光突然看向江远。
“我让你滚,你还傻站在这干什么?要不要我让人把你扔出去?”
江远并不蠢,在周末那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的时候,他已经猜到了周末的小算盘。
可即便江远不想这么玩,但他总不能不管周末。
“谁是你表哥,让他出来见我吧。”江远无奈叹气。
“嘿,你这王八蛋挺狂嘛。我表哥虎爷是你想见就见的?你以为自己是谁?天皇老子?来人,把这王八蛋扔出去。”
这火龙倒是跋扈,一言不合就摇人。
这其中自然不乏在周末面前表现自己的意思。
随之两名与火龙一样染着头发,穿得古灵精怪的小伙,手拿着啤酒瓶,作势就要砸江远。
“还不走,火龙哥是你能惹得了的?”
看这两人虚张声势的模样,江远忍不住笑了。
“不是,你们俩真会打架吗?如果不会,别随便拿玻璃瓶,放下放下,小心伤了自己。”
听江远这话,周末笑了,而那叫火龙的,当即就觉得脸上过不去了。
“长毛,山猫,动手砸他娘的,出事了我负责!”
那手里握着酒瓶的长毛与山猫互相对视了一眼,反倒是有些犹豫。
“还愣着做什么,打他啊!有我表哥撑着,你们怕什么。”看两人没动,火龙再次催促道。
周末看到这一幕,是差点笑蹲下了。
打架斗殴,周末自然没少见。就是没见过又爱装逼又怂的。
听到周末的笑声,那长毛与山猫,显然自己也受不住了。大吼一声就硬着头皮举着瓶子往江远脑袋上砸。
江远摇了摇头,同时探手一抓,已经同时抓住了他们的啤酒瓶。
只是微微用力,那两个啤酒瓶就被江远夺走了。
看着手里空空如也,那长毛与山猫,不由得目瞪口呆。
“去去去,学什么人打架。都给我回去好好读书。这里以后不许来了。”把两个啤酒瓶随手扔到一旁椅子上,江远挥手道。
看到自己的人这么窝囊,火龙被气得脸色铁青。
“瞧你们这两个饭桶,平日里说自己多能打多牛叉,妈的就是个废物。”
这火龙说着最霸气的话,却做着最怂的事情。
只见他一边说,竟一边往着远处跑。只是转眼间,火龙已经消失在了走廊里。
那长毛与山猫自然也是狼狈的跟了上去。还不时回头说两句狠话。
看着这一幕,周末是彻底受不了了,蹲在地上差点笑得背过气。
江远也是一脸的无语。
这就是一群叛逆小屁孩,与那些真正混道上的,差得远了。
“你们两个还是快点跑吧。这火龙不是说笑的,他真认识这里的人。他应该是去喊人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一个女服务员紧张的跑到江远身旁。
听到这女服务员的话,江远不由得皱了皱眉。
而还不待江远与周末回到吧台前的座位,刚才那火龙离开的走廊里,已经走出来了一群人。显然那火龙还在其中。
“表哥,就是那人打的我。你可要替我出这口气!”m.xiumb.com
火龙恶人先告状,远远指着江远就吼道。
那被火龙叫作表哥的,是一名高瘦长发男子。
随着他一挥手,七八个穿着土里土气黑西装的男人,瞬间就把江远与周末围了起来。
这些人凶神恶煞的,手里还握着铁管,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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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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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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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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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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