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周金贵是谁吧?他是我们老板娘女婿的堂弟。也是我们会所的常客了。”
江远听了黑仔的话,眉头不由得一皱。
看来这周金贵,是有意让白毛来为难自己了。
就是不知道,这到底是周金贵的主意,还是周大成的。
而就在江远在梵高会所当保安的时候,徐亮却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来电。
“你好。是徐亮先生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位女子的声音。
“对,我是徐亮。请问你是?”
“我们老板想见你,今晚六点半,派出所对面的威灵顿西餐厅零三号包厢。”
徐亮闻言眉头不由得一皱。“你老板是谁?”
“你到了自然知道。我老板还让我问你,那二十万,花完了吗?”
那女子话说到这里,电话就挂断了。
“喂?喂?”徐亮叫了两声,电话那头只有一阵忙音。
“这帮王八蛋,还真找上我了。看来这屎盆子,我是扣定了。哎!”
下班高峰时间,马路上车水马龙。
徐亮抬头看着面前威灵顿西餐厅的招牌,心情有些忐忑。
这是他从业警察这一行二十余年,第一次当卧底。而且还是当一名黑警。
“先生,您是要用餐吗?”
被门前服务员的声音惊醒,徐亮迈步走进了威灵顿西餐厅内。
当服务员推开零三号包厢的房门,入目的是一名陌生女子。
这女子染着棕色短发,穿着性感而不失优雅的黑白相间连衣裙,约莫有二十来岁。
看到徐亮后,这女子只是优雅一笑。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示意徐亮入座。
“你是谁?找我什么事情?我似乎不认识你。”
待服务员把包厢的房门关上后,徐亮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徐先生别急,先看看吃点什么。这里的牛排,火候的控制上,是相当不错的。”
女子微笑着,缓缓把桌子上的菜牌推到了徐亮的面前。
徐亮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接过了菜牌。ωωω.χΙυΜЬ.Cǒm
当徐亮翻开菜牌的第一页,入目的却是一张写着一串零的支票。
徐亮定睛一数,足足有三十万之多。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我的身份吧?行贿公职人员是违法的。”徐亮压低声音怒道。
“徐先生这话言重了。听说徐先生家里有瓶收藏多年的红酒,我只是想与徐先生你收购。”
“再说了,徐先生不是二十万卖给了江远一瓶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是江远告诉你的?”徐亮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女子没再说话,只是微笑着定定注视着愤怒的徐亮。
片刻后,徐亮没有办法,只好重新坐下。
“我叫李薇,徐先生之前也没少来我梵高会所吧?我只是想请徐先生下次登门拜访时,先给个电话而已。”
“你也别误会了江先生,只是那天你偷偷给江先生手铐钥匙时,我会所的一名员工正巧看到了。”
“徐先生放心,这事情绝对不会透出出去。我向你保证。”
女子说话间,微笑着举起了手里的红酒杯,递向了徐亮。
“不知道徐先生,能不能割爱?”
徐亮眼神闪烁,似乎是在思考着进退,并没有说话。
这名叫李薇的女子也不着急,保持着递出酒杯的动作,静静的等候着。
她眼中充满自信,似乎肯定徐亮必定会妥协。
“我要加钱。我的酒贵!”
李薇闻言笑了。“合作愉快。”
徐亮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与李薇碰了碰杯,两人一饮而尽。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江远已经在梵高会所当了十天的保安。
在这十天里,他就像一个混食等死的街溜子,整天摸鱼偷懒,似乎根本没有半点的上进心。
而让人羡慕的,就他这种货色,竟然能吸引来周末的青睐。这让不少人在背后称呼他为软饭王。
对于别人的嘲笑,江远也是视若无睹。
反正在他的理解里,要是他显得太有野心,反倒会惹来周大成的猜疑。
这一天夜里,江远与往常一样与黑仔巡逻。
正当他们经过KTV所在的第三层时,远处却传来了一阵玻璃杯子被砸碎的声音。
一间豪华KTV包厢里,几名男子正在发着酒疯。
领头的正是义兴信贷公司,以及银河KTV的幕后老板昆鳄的独子昆沙。
这段时日里,昆沙没少来梵高会所搞事。
原因是昆沙的老爸昆鳄想要入股梵高会所,与周天河谈过几次都没有谈拢。
这原本只是最正常不过的商谈,但只要涉及到某些违法的勾当,一切都变得不太寻常了。
“怎么,哥们是来这里消费的。给了钱,你们就这样欺骗消费者?”
“对啊。我们昆少什么身份,你们就拿这假酒来糊弄人?”
“砸了!都给我砸了!”
昆沙站在沙发上,“啪啦”一声就把一个酒瓶扔在了墙上。
要不是服务员躲闪得快,这酒瓶就要砸到人了。
“昆少,我们这卖的酒不会有假的,是误会。误会而已。”服务员辩解道。
“误会?这酒也就算了。我们点的小姐,你们就给我们这些货色?”
“你看你看,这个好像有了身孕一样。这个哭丧着脸,刚死了老爸?”
“我们要的是小姐,不是丫鬟。叫周末出来陪我们喝两杯啊?兄弟们,你们说对不对?”昆沙放声大笑道。
“昆少说的在理。我们点的是小姐,不是丫鬟。让周末出来!”
昆沙的一帮狗腿子,当即在旁起哄。
“昆少,这里是梵高会所,不是你家的银河KTV,请你别在这儿无理取闹。”
一名领班看不下去了,走出来阻拦。
“你说我昆沙无理取闹?我今天就无理取闹给你看!”
话音刚落,昆沙从沙发上跳下,一巴掌就扇向了那名领班。
那领班想躲闪,但终究是慢上了半拍。
“啪”的一声,领班被昆沙打得晕头转向。
这还不少完,昆沙从茶几上抓起一个啤酒瓶,“砰”的一声就砸在了那领班的头顶。
伴随着玻璃碎四溅,那领班当即双手捂着满头鲜血哀嚎得让人头皮发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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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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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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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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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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