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墓室是一个偌大的六楞结构。六面墙上都铭文符篆,上面撰有红符字,闪着如同地狱业火一般诡异的光芒。
而那只镇墓兽也因为这些符篆法术的助力而变的硕大无比,此刻那只异兽正在和墨循打的不分伯仲。
此刻的墨循已经恢复了本体原型,变成了一条通体流光溢彩的黑蛟,背上有蓝色鳞片,头上生角,像龙但是角很短,一嘴锋利的牙齿,看上去十分骇人。
他则以蛇形的身躯紧紧勒住了镇墓兽的身躯,咬住了那异兽的背脊。
这而那异兽因为有符篆的加持,口中竟会喷出赤红色的熊熊烈火,正踩住墨循的脖子用烈火灼烧他。
我能看出墨循已经受了伤,已经失去了力气,再这么被压制下去,他肯定会败北的。
我心下虽然焦虑的不行,但也得赶紧想个办法暂时救他出困局。
我抬头看见高几十丈墓室有一个大窟窿,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
这个大窟窿应该就是勇子他们炸山的时候炸塌的,所以才会让镇墓兽逃了出去。
在山体之上还悬挂着几条像人的手臂一般粗的精钢铁链,看来应该是用来锁那只镇墓兽的。
看着那些精钢铁链,我有了主意,现在我手中唯一可用的法器就是五行绳。
我可以先用五行绳将它控制住,暂时帮墨循脱困才行。
五是我默念念控绳之咒,再以意念驱使五行绳。
霎时腕上的五行绳一瞬幻化成千丝万缕,像穿针引线一样,一条条穿过锁链的空隙。
随后我又以意念让五行绳牵动锁链,将那只妖兽紧紧的包围,又念了一个“收”字。
五行绳牵动着铁链顿时像一个张开的大网,瞬间将那只巨兽捆给捆了起来,挂在了山体之上。
远远的看去,像一个摇摇欲坠的大蝉蛹。
墨循得到到片刻的缓解,也恢复了人身。此时的他,仍旧是我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青丝如墨,靛蓝色广袖长袍飘举。
他因受伤他从高处跌落下来,但凭自己坚强的意念,用手按住地面,艰难的半跪在地上。
他受了伤,半个脖子都染上了鲜血,看上去挺严重的。
我忙去搀扶他,“你没事吧……”
“你怎么来了?”他拒绝了我的搀扶,反而双目通红,且非常严厉的苛责我说:“怎么没逃去生路?反而来这里!我不是给过你提示吗?”
他的态度让我着实一惊
我满腔热血的来救他,被他这么一吼,瞬间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我声音颤抖着说:“我不能来吗?我是因为担心你才来的。”
这句担心,让墨循心底一震,连呼吸都停促了几秒,但随后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反而换来了对我更严厉的苛责,
“你知不知道。那镇墓兽不是普通的妖兽,它是一种叫犼的妖种。被千年前的法师以石头杜撰,赋予了神力。它口中所喷的火不是普通的火,是和地狱之火相同的业火,连生魂都会熔掉……”m.χIùmЬ.CǒM
“我料想过各种可能,难道这里会比刀山火海可怕吗?我只是不想你一个人面对而已。”
墨循冷笑了一下,“你可真是年少不知畏!你凡胎肉体,如果死掉了,真的什么都没了,也别再说找到你母亲,你怎么这会样蠢笨,不懂得惜命呢?”
我情难自控,压抑已久的情绪犹如开闸的洪水倾泻而出,“从第一天接触,我就知道,你对我总是目光充满睥睨。在你心里我就是什么都不如辛少微。我不喜欢你一边鄙视我,却又在我身上寻找另外一个人的影子,还美曰其名是为了什么几百年前的承诺。”
墨循仍旧是那副端肃冷漠的样子,“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我跟着,我跟着你定下血契都是宿命的安排,你不心存感激也就罢了,竟然还在置喙我的所思所想。”
我突然觉得他的言论很可笑,于是讥讽道:“感激?你是救世主吗?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说到底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为了想知道四百年前的真相!”
在我们争吵之时,身后那只被五行绳捆住的犼开始躁动不安,它开始横冲直撞起来,巨大的体魄让它犹如同飞蛾破茧一样,很快便挣脱了束缚。
接着它张开血盆大口,对着我们又喷出一股赤红色的烈火。
“小心!”
墨循眼疾手快将我护在身下,用身躯替我挡住了那道火,而此时烈火在他身后肆虐的焮天铄地,一片红灿灿。
当那犼再度攻击,猛扑过来之时,他竭尽全力抱着我凌空一跃,抓手拽住了从山体上垂下来的寒铁链。
他又一次保护了我,在我即将受到伤害的紧要关头,他每次都是那么奋不顾身。
我低头陷入了沉思,竟然觉得非常惭愧,他傲娇是真的,但对我好也是真的……
那只犼已经挣脱出了一个头,开始用烈火灼烧束缚在它身上的五行绳。
我的五行绳一瞬变成了灰烬,但因为绳子自身有法力在,所以虽然被破法,它还是可以重新恢复如旧,又飞回我的手里。
墨循提醒我说,“不要再用五行绳捆住它了。再被它灼烧几次,这法器就毁了……”
我说,“是不是把这六面墙上的符篆毁了,它就不能再喷火了?我记得这异兽在外面的时候是不会喷火的。”
墨循的伤势愈来愈严重了,在他的嘴角流下一线鲜血,他用手指轻轻拭去说:“它确实是个因为这六面墙的法力才会吐火的,不过想破坏掉这六面墙,却不太容易。”
随后他施法用冰盾将那些石墙冻住,但因为咒术太强,再加上他受了伤,所以被冻住的墙面很快就被反噬,而融化掉了。
五行之中,水能克火,如果法力大到一定强度的话,可能直接对付那只犼会更好一点。
我记得在收尸煞时五行绳的妙用。它可以催动大阵,给法力加层。
既然现在我们不能破坏掉那六面墙,那就只能以五行绳为阵,再攻击那只喷火兽试试。
我松开了了他的手,一跃从高处跳了下来,并对他说:“对不起,刚才我不该那样说话,其实你能陪我走这一趟,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墨循此刻还不明来我为何会奔向那妖兽,对我大喊道:“你要做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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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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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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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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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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