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中医号脉是完全能够查出怀孕的。
绝对不能让霍家人发现孩子的秘密。
姜沉沉当然没有错过苏慕抗拒的动作,假装不解的问:“霍妈妈,苏小姐为什么不敢看病呢?她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啊?”
“哼!从她进了霍家门,我就看出来她不是个省油的灯!”
徐美雪像是抓到了罪证,咬着槽牙恨恨的走到苏慕身后,趁她不注意朝着侧脸狠甩了一巴掌:“不要脸的烂货!”
“敢给我们家阿愠带绿帽子,我看你是不想好了!”
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苏慕白皙的脸上登时浮肿出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姜沉沉心里乐开了花,故意装作阻拦霍母的样子,娇滴滴的劝说:“霍妈妈,苏小姐又不是故意的,你先消消气。”
她又跑到霍炎愠身边,一拉他的手臂,“炎愠,你快帮我劝劝咱妈啊!她身体不好,可别为一个外姓人气坏了身子。”
说着将霍炎愠从沙发上拉到了徐美雪面前,他轻描淡写的劝道:“妈,沉沉说的没错。”
“为苏慕这种女人生气,根本没必要。”
徐美雪忿忿的翻了苏慕一个白眼,回头看向自己面前的一双宝贝,拉起二人的手笑道:“当初炎愠要是娶了沉沉,我肯定长命百岁,现在被个烂货活活气个半死!”
“霍妈妈,怪沉沉没这个福气,不过我现在是您的女儿,咱们一样是一家人,以后我会帮着炎愠一起好好孝顺您的!”
“真乖!”
……
相亲相爱,其乐融融,好个一家三犬。
苏慕眼底划过一抹厌倦。
两年了,霍母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呢,还是这么容易被人当枪使。
当初进门,四婶背后说她长了一副狐媚相不安分,霍母立马骗她去做了一个处女膜检查,还找了记者全程偷拍。
二姑说她太瘦不生育,硬逼着她喝了一年生子汤。
直到她搬走那天,还因为管家的一句提醒,在霍家大门外,霍母将她的行李一件一件的丢在地上检查。
更多的,她懒得去回忆,别给脑神经染上疯狗病毒。
一旁霍奶奶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气得差点翻了白眼,她是真没想到苏慕搬走两年了,徐美雪还是这副村妇撒泼的死德行。
屡教不改!
更让她生气的,是那个混球孙子都不知道护着他自己老婆一点,怒不可遏的吼了一声:“霍炎愠!你还在那杵着干什么?没看到你老婆脸受伤了吗?!”
“去给你老婆拿药去!”
“炎愠,”
姜沉沉可怜兮兮的拉着霍炎愠不让他走,“医生提醒过我,创伤膏都有活血成分,闻到会刺激宝宝的。”
“再说,霍妈妈那么温柔,也没有多大力气,她怎么会觉得疼呢?”
霍炎愠斜眸冷冷的扫一眼坐着不动的苏慕,“霍太太疼么?”
苏慕没做声,神色没有一丝波澜,激不起霍总一丝的怜惜兴致,反而看不惯她无动于衷的态度。
他轻蔑的蹙眉,“我看也不疼。霍太太的脸皮,一向公认的厚。”
话音刚落,苏慕“蹭”一下站了起来。
霍炎愠不易觉察的将姜沉沉往身后一护,更凌厉的瞪了她一眼。
苏慕啊苏慕,落到霍家这个臭泥潭里能怪谁呢?
怪你太瞎,人狗不分!
她就疏离的站在原地,幽远独立,深晦不明的望着任何有夫之妇一看就会气急发疯的场景。
姜沉沉被看得莫名有点心虚,尼玛,她这种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霍奶奶瞧着苏慕脸色不对,怕真激恼了她当场提离婚,那可就如了大儿媳的意。
急忙岔开话题:“小兔崽子,药都凉了,你还不赶紧过来喝?”琇書蛧
苏慕忽然一声轻笑,“这药,我看霍总也没必要喝了。”
霍炎愠一怔,霍母嘲弄的一撇嘴,“呦,不打自招了?死丫头,我们霍家可容不下有病——”
“有病的是你儿子,无药可救。”
苏慕薄凉的敛起凤眼,兀自朝厨房走去。
人一走,徐美雪就立马拖着儿子坐到了沙发边,“儿子,不管那招人烦的东西,要是你身体真有问题,这药得喝。”
霍炎愠端起来抿了一口,重重的摔回茶几上。
奶奶用拐杖戳了一下他的膝盖,忍不住臭骂:“苏慕为了要孩子整整喝了一年,你现在连一口都不能喝?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死混球,你喝不喝?!还要奶奶亲手喂你是不是?”
边骂边发狠的敲了几下,趁机把刚才的火都发在这个死混球的身上。
霍炎愠被硬逼着喝下了精心煎煮的生子汤,一扔汤碗,掉头往厨房大步走了过去。
“儿子,你怎么了?是不是药太苦了?”
徐美雪焦急追上去,只见霍炎愠眉头紧皱,薄唇禁抿,恨不得脸上的五官都紧皱在一起。
苏慕回头一见他这副难受的样,学着当年霍母对她常说的话,好心的劝慰:“药吗,哪有不苦的,拿出那副委屈德行给谁看,还不怪你自己有病?”
徐美雪一听就火了,“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感情不是你喝是不是?一天到晚干啥不行,可会站那说风凉话,还不赶紧去给他找块糖解解苦!”
苏慕无动于衷的往门外走去。
“你聋了吗?!”
徐美雪最看不惯她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一个烂货有什么资格在霍家耍威风。
当场恼羞成怒,追上去一薅苏慕长发:“没教养的东西,跟婆婆眼前装聋作哑,我今天就替你爹妈好好管教管教你!”
上次没防备,听到动静苏慕本能的一躲身,发现霍母手被霍炎愠抓在半空。
“阿愠,你拦着我干嘛?”
霍炎愠拉开霍母,用另外一只手径直揽住苏慕的后颈,飞速的堵住她错愕的红唇。
苦味伴随着他撬开了唇齿之后,尽数在口腔里晕散翻搅起来。
太苦了!
他干嘛要把舌头伸进来?!
苏慕一把将霍炎愠推开,气恼的狠擦着嘴唇,却看到面前的男人露出了一抹得逞的凉笑。
他抿了抿嘴唇上的甘甜,“已经不苦了。”
气得差点笑了,感情拿她当漱口水呢?
他倒是不苦了,那缠绵的苦味在嘴里经久不散,引的胃液一阵翻涌,苏慕捂着嘴冲出厨房直奔卫生间。
“呕——呕——”
“太太,您没事吧?怎么吐的这么厉害?”保姆经过门口关心的询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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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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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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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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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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