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霍炎愠的睁眼瞎还是个遗传病,从霍母那基因链就坏了。
姜沉沉见她被霍母骂的一言不发,心里更轻蔑了几分。
原来她是这么软的一个柿子啊,那她以后可得好好的捏一捏,让她霸占着她的炎愠不放!
“有人倒是知道羞耻,未婚先孕,笑掉我老太婆的大牙!”
霍奶奶朗声大步自门外走进来,她一向看不惯这个大媳妇,成天扭捏作态,挑事找刺,霍家有她在就没个安生日子。
当年要不是她逼着霍父奉子成婚,根本不可能让她进了霍家的大门。
徐美雪脸上一僵,捂着脸就开始抹眼泪,“妈,人家都这个岁数了,您还这么不留情面。”
“滚房间哭去,一把年纪挤猫尿给谁看!”
霍母脸色通红的上了楼,苏慕冲霍奶奶甜甜一笑,这三年要不是她老人家护着,自己不知道要受霍母多少刁难。
她看到霍奶奶身后跟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偷偷问道:“奶奶,这是你新男友么?”
“哼,他想老牛吃嫩草,我还怕他走的太早。”
“那他是?”
霍奶奶指了指他背着的药箱,“我请来给小混球看病的。”
苏慕还不等再说话,眼前突然一黑,被一件衣服蒙在了头上。
“滚上去穿好衣服!”
听见霍炎愠冷厉的呵斥一声,苏慕才记起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
昨天在卫生间,上衣被狗男人发神经的时候撕坏了,上楼在衣帽间翻了一通,一件她的衣服都没有。
问过保姆才知道,徐美雪年前说她衣服都发霉,全部一把火烧了。
都在一个衣帽间,就她的衣服发霉?
要不是睡衣放在卧室里,恐怕她昨晚都得真空睡。
苏慕见怪不怪的一笑,霍母这个人一向喜欢背地里搞些小动作,表面说些阴阳怪气的损话,实质上是霍家地位最低、最没有话语权的人。
自己一进门就博得了霍奶奶的欢心,连儿子也被她挑唆一起搬出了霍家,霍母还得天天忍受独裁婆婆的窝囊气。
所以,霍母才看她特别不顺眼。
苏慕随手扯下霍炎愠的一件白衬衫套在了身上,下了楼,老中医已经开始看病了。
“啊?呃?啧啧……”
留着山羊胡的老中医时而惊讶的瞪着霍炎愠,时而狠捋着雪白胡须,一脸高深莫测。
霍炎愠皱眉盯着手腕上那只手,抖的像得了帕金森。
“上焦火旺,中焦淤堵,下焦缠冷无力……”
霍奶奶听着闹心,直接打断他:“老叶,你绕的我头都晕了,直说我孙子什么病!”
“肾虚。”
霍炎愠一瞪他,“你说什么?!”
他本就冷得气势逼人,顶着一只乌眼青表情更骇人了几分,吓得老中医手哆嗦的更厉害了,往怀里好容易掏出救心丸干吞了下去。
“小伙子吓我,我也得实话实说。”
“你这病年头不少了。肾主恐,长期处于惊恐状态会严重影响肾脏功能,就会导致你不举。”
不、举?!
霍炎愠只觉得乌眼青更疼了,要不要现在举给这个老头子看?!
“噗。”
苏慕听到这个诊断之后,被意外破防。
霍炎愠居然真有病。
她下楼之前就有了打算,老中医一定会诊出霍炎愠没病,这样一来,奶奶立马会逼二人要孩子。
她就摊牌告诉奶奶她不爱霍炎愠了,这孩子她不能生,结果惊天反转。
老中医诧异的白了她几眼珠,“这小姑娘,你男人快不举了你还挺高兴?”
这才三年,小三就把他的肾玩虚了,狗男人遭了现世报,她简直高兴的不要不要的。
苏慕问:“叶爷爷,肾虚是治不好的绝症吧?”
老中医:“啊?没那么夸张。”
霍炎愠:女人!你敢咒我!
老中医继续搭指把脉,“啧啧,小伙子,要说你这是绝症也不过分,你多久对女人没有产生过冲动了?”
霍炎愠一皱眉,“什么冲动?”
老中医甚是惊讶,“这你都不懂?你平时同房的时候能起来吗?”
霍奶奶被他说得有些紧张了,“老叶,他到底怎么回事?”
“我怀疑,他开始阳魏了。”
三连暴击。
苏慕鹅笑出声,惹来霍炎愠一记仇深似海的眼光。
她扯着两只白衬衫袖口,边笑边拍着巴掌,撑开的领口露出了他留下的狼狈痕迹。
霍炎愠目光掠过,黑瞳定格在那一抹红色上,不动了。
苏慕见他又用昨晚惩罚前兆一般的目光看她,眼皮就开始跳,狗男人不是又惦记咬她吧?
“咦?”
老中医纳闷的抬头看了一眼霍炎愠,“小伙子,你心里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心律怎么突然这么乱?”
苏慕眼仁一黑,果然在惦记吃她这条舔狗肉。
舔狗舔到最后可别只剩一把骨头,她远远的躲到一边去,霍炎愠才浅淡的收回视线,恢复如初的幽冷黑瞳看向老中医。
老中医见脉搏又平复了,恍然大悟,“小伙子,你还有救!按照你这个心跳法,你对这小姑娘的冲动不是一星半点啊,简直……”
他愉快的捋着山羊胡,“如狼似虎。”
霍炎愠墨眉微皱,狐疑的问:“你说的是我想咬死她的冲动么?”
“呃?”
老中医隐隐有些明白了,淑芬这孙子在生孩子方面没啥大毛病,主要是不开窍。
他附耳跟霍奶奶说了几句,霍奶奶听完皱纹都笑开了,“老叶,就按你说的办!对了,你家不是有那个祖传的生子汤?给我家孙媳妇还喝过,有没有男款的?”
老叶一摆手,“安排。”
苦涩的药味,弥漫古香古色的老宅。
苏慕婚后被这索命的味道整整折磨了一年,喝得十二指肠一突突的抽筋。
她不止一次跟霍母说过不是她的问题,可自尊又叫她又无法明说是霍炎愠不碰她。
霍母一闻到熟悉的药味就乐颠颠的下了楼,假惺惺的夸奖一句苏慕,“这还有点当人家媳妇的样子,知道自己有病了以后少犟嘴!”
苏慕懒得解释。
当保姆熬好了药端出来,霍母一把抢过去,怼在苏慕面前故意提醒一句,“一口都别浪费啊,少喝一口我孙子就生不下来。”
老中医正在跟霍奶奶聊天,一见徐美雪把药递给了苏慕,急忙阻止:“哎,你这人怎么当人婆婆的?没病非逼着人家喝药,那药是你儿子的!”
“什么,我儿子的?”
徐美雪不信的在苏慕脸上剜了几眼,“我儿子怎么可能有病?是这只不下蛋的鸡有病才对!”
这句话,听到苏慕耳朵里的茧子都觉得腻了。
老中医再三解释,徐美雪仍旧固执的不信是儿子出了问题,姜沉沉在一旁看到所有人都在为了二人要孩子使劲儿,心里一下就恼了。
她附耳小声跟霍母提醒一句,“霍妈妈,你怎么还敢让苏慕跟炎愠要孩子,你忘了她跟男模的事儿?”
徐美雪一下反应过来,那死丫头得了脏病,怎么能跟儿子同房呢?!
“叶大夫,你还是给我这个儿媳好好看看,说不定她身上早得了什么不干不净的怪病,才害我儿子被连累生病!”
“万一她有病,我们霍家的孩子可轮不到她生!”
老中医沉思片刻点点头,“也好,看过了大家都安心,小姑娘,把你的手给我。”
苏慕平静的看了一眼狼狈为奸的姜徐二人,直接把手伸到老中医面前。
她虽然一向懒得打她们的脸,但更厌烦看她们拙劣的表演。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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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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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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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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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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