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仍是四象七宿阵,却是她在信中给沈清猗说的,三个四象七宿阵的叠加,八十四名登极境剑士,其中十二位大圆满、二十八名后期、四十四名中期,叠加出来的剑阵威力却足可以比拟一百八十名登极境大圆满剑士的力量,所以这个三叠四象七宿阵又被称为“四象小周天剑阵”。
以一人硬抗一百八十位登极境大圆满的力量?
萧琰打得很辛苦。
确切的说是在挨揍。
所幸她前面的历阵不是白历了,让她各方面都长进了很多,否则进阵就会被打趴,连挨揍的能耐都没有了。
她在破单个四象七宿阵时,将斗转星移的“移”字诀与“挪”字诀合用,创出了“移花接木”,将西方白虎的雷震攻向东方青龙——此为金克木;又将南方朱雀的火电移向西方白虎——此为火克雷;又将北方玄武的雨箭攻向南方朱雀——此为水克火;如此她只需要专心硬抗北方玄武阵的攻势,将内气化为半阴半阳的土属性,以土克玄武之水……
这般巧妙移转三方攻势又硬接一方的打法,将那单个四象七宿阵的二十八名剑士给硬生生的拖垮了。
最终便只剩她一人立在阵中,二十八名剑士拄着剑呼哧喘气,仅能支撑着身体不倒,再也无力发招了,对萧琰的评价也从“牲口”变成了“不是人”。
要知道一个四象七宿阵相当于六十六位登极境大圆满的合力,萧琰以“移花接木”破阵,固然移转了三方攻势没有硬抗,但在阵内的压力是分毫不减,而且“移花接木”也要源源不断的耗费她的内力,还要在闪电腾挪间硬抗玄武阵的攻势,然而她始终没有出刀,竟是硬生生拖垮了原本应该“生生不息”的二十八名剑士——怎不叫人惊诧骇然?
这当然也得益于萧琰经历剑阵中锤炼后,对身体和内气的淬炼功效——淬体能让身体承受更大的压力,而且伤愈能力更强;对内气的凝练则可让同等的内气发挥出翻倍的力量,譬如同体积的黄金一定比白银重,因为密度不一样,内气凝练也是相似的道理。所以萧琰每经受一次淬炼,就是在进步,体质在进步,内气也在进步,恢复能力也在进步,将组阵的剑士拖垮也不是不可想象了。
之后便是两个四象七宿阵的叠加阵,由五十六名登极境剑士组成,一半后期、一半中期,没有一个大圆满剑士,叠加两阵后却能发挥出九十九名登极境大圆满的力量,被称为“九九劈死阵”。
萧琰第一次入阵,一半的骨头都被打折了。
养伤三日,再战,重伤出。
三日后,再战,破阵。
她的体质和内气比起初入剑阵巷时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体如百炼软钢,柔韧又坚实,抗打击能力增强十几倍;
因体质增进,经脉也更坚实,能够承纳内气的凝练度不断提高,发挥出比以前增加了十几倍的力量;
而她悟出的“生生不息”的阴阳漩涡,让她吸纳天地元气的速度比以前快十几倍;
“移花接木”也在叠加阵中被逼得越来越纯熟,萧琰对它的领悟也越来越精进。
——这四样加起来,才是她拖垮“九九劈死阵”的诀窍。
但这次是“四象小周天阵”,和“九九劈死阵”相比,威力又增加了一倍。
相当于一百八十名登极境大圆满剑士的力量,即使是洞真境中期也不敢硬接。而这个剑阵充分发挥起来,完全可以绞杀洞真境初期、中期宗师,据说组阵的八十四名剑士如果全部都是登极境大圆满,甚至能困杀洞真境大圆满宗师。所以这个剑阵又被称为“困杀后天剑阵”。后天,就是后天宗师。
萧琰第一次历阵只前后坚持了三刻钟,这还是四象小周天剑阵没有完全发力的缘故。既然是淬炼学子,当然是要让学子在里面慢慢磨,又不是杀敌,要一击奏功。
萧琰被慕容绝提着往回掠时,脑中还在回想着之前历阵的情形,身上的伤痛都没能影响她清明的思维。内气自动运转止血,缓缓修复着她的伤势。慕容绝左手悬伸提着她腰间的革带,冷漠的目光掠过她出神的面容。
萧琰目光望着前方,那双黑晶的眸子却没有聚焦,眼神显得有些飘离,就像纯黑剔透的琉璃上覆了一片轻烟罗,多了一分神秘的诱惑,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拂开烟罗,现出那块琉璃的晶莹纯澈。
慕容绝白色衣袖下的手指不由动了动。
却是抬手捏住了萧琰被风吹拂在她脸上的一缕发卷儿。
那根系发的白纻带在阵中被散逸的剑气割断了,发辫已经散开,还被朱雀阵的剑气给电卷了,顶着头毛卷,让人想起贵妇们养的卷毛犬。
慕容绝对这种软趴趴的贵妇狗绝对没兴趣,她喜欢的是毛皮光滑、肌线优美流畅、肢体矫健又有力量的动物,就像她的乌云踏雪、冰原青狼。但萧琰的发卷儿从她脸上拂过时,她却忽然生出种手痒,很想在那颗卷毛头上揉搓几下。
……难道自己的喜好改变了?
慕容绝手指拈着萧琰的发丝,上面还沾着血,指肤上有些微粘黏感。她唇角扬了扬,这个可不是软趴趴的卷毛犬,她的“毛皮光滑”,毛,不,发如丝绸般顺滑,只是暂时被电得枯卷了,皮,滑如脂玉,摸上去一定滑不留手;“肌线优美流畅”,即使隔着衣服,慕容绝也能凭着眼力看出衣衫下那流畅完美的肌线;而在那肌体中,蕴藏着令人激奋的力量。
慕容绝觉得她的审美没变。
让她手痒的,不是这头卷毛,而是顶着这头卷毛的人。
她提着萧琰腰间革带的手指隔着衣衫,能感觉到那坚韧流畅的腰线,里面蕴藏着令她都为之荡然的力量。
她伸直的手臂忽然一松一收,原本提着萧琰的腰带,变成了手臂横揽她的腰,那身雪白的衣衫立即被鲜血沾染。
萧琰正在推演剑阵的思绪被打断,不由转头有些茫然的看她,黑亮晶莹的眸子里闪着疑惑。
慕容绝容色冰漠,“这样省力。”
“……”骗鬼呢?她还不到百斤呢。
慕容绝加一句,“你要赔我衣服。”
“……”萧琰扭过头去,这怪她?
慕容绝右手抬起,在萧琰的卷毛上揉了揉。
“!”
萧琰一脸受惊吓。
这种带安抚意味的动作,是慕容冰山做出来的?
不会是被什么附体了吧?
慕容绝冰寒眸子回视她,神色也是冰寒的,如万载玄冰不变。
——难道有什么不对?
她心里有些疑惑。
表达对乌雪、狼青的喜爱时,她都是这么抚.摸顺毛的。
难道萧悦之不喜欢?
萧琰嘴角抽了下,总觉得自己被当成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赶紧扫开这奇怪的感觉,眨了下眼道:“我头发有些乱。”所以千山学长这是给她理顺头发吧?
慕容绝“嗯”一声,顺着这话停身落地,放下萧琰,立到她身后,从袖袋里取出把水牛角梳子,将萧琰吹散的头发梳顺,用白色绞股丝线的发绳系好,冰凉的声音道:“不会乱了。”
萧琰还处在“慕容冰山竟然随身带着梳子?”“慕容冰山竟然会给人梳发?”这种惊呆混乱中。如果独孤静做这种事,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但放在慕容绝身上,就有种人物混入的错乱感了。
慕容绝伸手抱住萧琰的腰,足尖点地,继续往前掠行。萧琰这才从惊悚中回过神来,干巴巴道:“多谢学长。”
慕容绝淡淡“嗯”了一声,抱着萧琰的手臂紧贴着她坚韧的腰线,感受到她肌体里面的力量,指尖却残留给萧琰梳发时发丝穿过指间的柔绕感……真是奇妙的感受,一刚一柔,力量荡人心魄,青丝予人缱绻。
慕容绝的眼眸似乎也蒙上了一片烟罗,敛去了几分冰冷,烟罗下眸波又漾出几分潋滟,让那张冰寒绝绝的容颜生动起来。
她感受到自己有些欢喜的心情,唇线微扬,便如雪崖上的花朵绽放,刹那容色更盛。
可惜此时此刻,这般冰雪绝艳之姿无人看到。
慕容绝心里想着,二长老昨日一脸神秘塞给她的那篇《心动秘诀》倒是有些用处,不知谁写的,譬如“喜欢一个人先喜欢她的身体”,这话在慕容绝看来有些混账,如今想来却有些道理;“若不讨厌与对方的身体接触,则更进一步,增加亲密的接触,情动可缓增矣”,慕容绝右手的指尖动了动,觉得那青丝柔绕的感觉似乎从指尖传到了心里,让她有些异样的感觉……
这就是情动?
慕容绝想了想,心里微微摇头。
情动还不至于。
只是有些喜欢而已。
但她不讨厌和萧琰有身体接触,除了亲生母亲,以及对阿湄、阿优两个妹妹相对亲近外,她并不喜欢与人有肢体接触,萧琰却是个异数。一是缘于千丈崖一战后,她对她的欣赏,视她为同类;二是萧琰的气息,给她的感觉很好,像冰川一样干净,明朗高亮。
慕容绝放缓了掠行的速度,默默体味着与萧琰身体接触的感觉。
心跳如常,血液流速如常。
没有情,也没有欲。
但有一种,让她心灵宁静的感觉,没有那种,时时刻刻要压制杀戮魔煞之气的血燥。就仿佛:心若冰清,血煞不侵的宁静。
慕容绝觉得,就冲着这个,她也要喜欢萧悦之。
她决定,今晚回去就将那篇《心动秘诀》多看几遍。
萧琰察觉到慕容绝掠行的速度缓了下来,心里有些奇怪,但转念想道,这是千山学长顾及她受了重伤?
但前几次从剑阵巷出来,可没这么体贴啊?
萧琰觉得慕容绝今日有些怪。
最后只能归结为千山学长今日心情好。
但她打破脑袋也想不到,慕容绝正在实践怎么对她动情。萧琰若是知道,必是惊得要跳下来,逃之夭夭了。
……
依然是“井中日月”。
慕容绝抱着萧琰掠墙而入时,独孤静正在廊上弹琴。
她的修行就是弹琴,以乐道领悟音道,以音道入武道。比起单一的修炼阴阳化生青木诀,进境更速,对道的领悟也更广远。但必须对乐道有超卓的颖悟力,并且武道天赋要出色,否则,就只能单为乐师或武者,不能“乐武相得”了。
独孤静正是这两方面的天赋都出色,才被家族重视,将“每代至多三人”的天策入学名额给了她一个,并拜入皇族乐武宗师东阳公主门下,成为她极为看重的弟子之一。
她这会弹的是一首极为简单的《伐木》曲,院子里回荡的都是“伐木丁丁”和“鸟鸣嘤嘤”,偏生这种简单的曲子却让人心旷神怡,和乐无比,仿佛置身于一个远离尘世的仙境,在这里时间仿佛停止,一切自在自为,只有这伐木之声和悦耳的鸟鸣声在清静的幽谷里回荡。
当她看见慕容绝抱着萧琰的腰落入院中,那伐木的斧头一下子飞了出去,砍中了一只鸟……
“吱——!”
萧琰因两腿都折了,被慕容绝抱着放在地上,听到这声不和谐的“吱”忍不住抬袖“咳”一声,强忍着笑意道:“打扰郁茀学长了。”
——这像鸟脖子被砍断的琴音真的是受惊了啊!
独孤静觉得自己肯定是眼花了!
一向“生人勿近,熟人也不近”的慕容千山居然会抱着人进来?……呃,对萧悦之虽然有着青眼相加,但以前也是拎着衣领,或提着腰带进来吧。
独孤静眨了下眼,慕容绝那雪白的衣衫上大片鲜红的血迹,显然昭示了她的眼睛没有花。
独孤静弯了下唇,声音幽幽的,“……是有些受惊了。”
心里约摸明白了。
目光隐晦又同情的看了萧琰一眼。
——被慕容千山看中,幸耶,不幸?
独孤静素手一拂,继续弹“伐木丁丁”,曲调中却加入了幽谷逢春的生机,给萧琰疗伤。
慕容绝这回没坐在碧欄上,就静立在萧琰身边,指尖抚着龙血木剑鞘,眉眼冷凝,又透着几分锋锐。
独孤静目光掠过二人,嘴角噙着一缕幽深又神秘的笑意。
伐木丁丁……
萧悦之若是木,那也得是铁桦木吧。
坚逾精铁。
最终……会是斧头伐了木,还是铁木磨钝了斧?
……
萧琰疗伤时,齐王府长史司马德师正在书房里踱着步子。
雕漆镶金的书案上,用玉镇压着一纸情报,是前日从天策书院递出来的。
齐王将这份情报转抄给了他。
情报上详细写着萧琰破二叠四象七宿剑阵的情形。
司马德师看过后,心里就不平静,原以为是“新荷才露尖角”,如今看来,却是大器已成,只待风云,便能化龙。
——如此,只算计慕容绝的“无情磨道”,会不会太缓太慢?若留得萧十七成长,以后这个借刀杀人计还能不能成?
他将原来的计划又琢磨了几遍,思忖良久,便有些迟疑了: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寄望于“感情用事”了?
作为一个好的谋士,应该懂得算计各种情,却也不能寄望于能以情算计到每一个人。
他心里搅着这件事没能安睡。
今日用过朝食,回到书房,思忖良久,拿定了主意:还是得稳妥些好,先下手为强。
他构思着新计划,反复推敲其中的细节,直到觉得周全,才揣了那份情报,着履出门,往齐王的起居院行去。
……
齐王与司马德师谋划的时候,圣人正在紫宸殿东暖阁里批阅奏章。
太子坐在御榻下侧的壶门矮榻上,腿上盖着薄毡,背后倚着金线绣龙隐囊,翻阅着圣人批过的奏章,遇到疑惑处便向圣人询问。父子俩一问一答,气氛颇为融洽。自从圣人册封秦国公主后,与太子便是这种处政方式。琇書網
秦有和陈宝柱分别立在圣人和太子榻侧,圣人每批完一份奏章,便递给秦有,呈给太子;太子看完后,递给陈宝柱,搁到西边的槅架上,按奏章题记搁入不同格子里的封匣内。待圣人批阅完所有奏章便会锁上封匣,由传奏司发回政事堂,或发御史台,或发皇帝直辖的部司。
需要圣人每日批示的奏章并不算很多。
因为多数政务都是政事堂处置,除了重要奏章需要皇帝批示外,其他都是政事堂处置后呈节略报皇帝奏告,不需要批示,除非圣人对政事堂的处置有异议或补充。
需要批示的奏章后面又粘附有白纸黑字的贴签,称为“贴白”,上书内容简要,不超过百字,阅览起来很方便。
圣人多半先浏览贴白,然后看政事堂的批复,认可就不会再细看奏章,阅览速度就极快。太子也是如此。
是以御案上一撂撂的奏章虽多,却以不慢的速度在一本本减少。
鎏金仙鹤嘴里吐着清心安神的沉水香,袅袅绕绕,让人心神静谧安祥。太子正阅览到户部一本奏章,内侍通报:司天监左少监、嘉国公主觐见。
圣人“咦”一声,抬头道:“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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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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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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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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