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哪怕这位英雄曾经试图闯进格兰芬多的休息室?”
“别犯傻了,马尔福,”达芙妮非常难得地、和颜悦色地对德拉科说,“只是袭击了一幅画而已,有谁会因为这种事情和他过不去呢?”
我不得不承认达芙妮的观点非常一针见血,于是我们谁也没说话,只是默契地端起了黄油啤酒一饮而尽。
在我们喝到第三杯黄油啤酒的时候,达芙妮提起了卢平的事情。就在我和德拉科错过的早餐上,斯内普教授非常“不小心”地对斯莱特林们提到了卢平教授是个狼人,并且昨晚他还以狼人的形态跑到了城堡外的场地上这件事,今天一大早卢平就辞职了。说到这里,达芙妮有些失望地撅了撅嘴:“我本来觉得他是我入校以来碰到过的最好的一位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呢。”
“可他是个狼人,”德拉科冷冷地说,“你不知道昨晚我们碰到狼人的时候有多可怕。”
“是啊,”布雷斯赞同道,“万一他就在我们身边变身了该怎么办?”
“可他在没变身的时候,”我坚持道,“的确是一位很好的教授——你们不能否认这点。”
两个男生同时沉默了下来,而达芙妮则是高兴地和我碰了碰杯子,我们一起喝完了第三杯黄油啤酒。紧接着,我们把各自准备好的生日礼物递给了德拉科。布雷斯给德拉科送了一套飞天扫帚的护理工具,达芙妮则是送了一套稀奇古怪的墨水套装,里面有隐形墨水、永恒墨水、自动纠错墨水等等。当我要掏出给德拉科的礼物的时候,布雷斯突然提议要和达芙妮一起去吧台那儿再点些东西,于是他们两个迅速地离开了我们的桌子。
我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把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放在桌面上,推向了德拉科:“生日快乐。”
“这个不会还是什么防脱发产品吧?”德拉科仍旧对我在二年级时送给他的圣诞礼物耿耿于怀,他一边小心地拆开包装一边问道。
“你看了不就知道了。”我有些紧张地用手指敲着桌面,看着他打开了盒子,小心地观察着他的神色,毕竟我一向不擅长挑礼物,更别说是送给德拉科这么个挑剔的人了。德拉科看着盒子里的东西,一时有些愣怔。
“你不喜欢吗?”见他拿着盒子一动不动,我有些困惑地问道。
“不,怎么会。”德拉科回过神来,他从盒子里拿出我送给他的一对袖扣,说,“它们很好看。”
那是我把邮购手册都翻烂了才确定下来的礼物——是一对长条形的、小小的、金色的袖扣,上面刻着“D.M”两个字。当时在邮购手册上看到这对袖扣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就浮现出了暑假时,穿着剪裁得体的白衬衫、慢悠悠地走进扎比尼庄园里的德拉科。我看着在纸页上闪烁着低调的光泽的袖扣,突然觉得这很适合他。
“你能帮我戴上吗?”德拉科迅速地解下了他常戴的那一对墨绿色的袖扣,抬起头看着我问道。
在发现德拉科对这个礼物很满意后,我松了口气,笑着接过那对金色的袖扣,凑近他,把袖扣柄穿过他白色衬衫上的空空的袖口,当我正在调整袖口末端的时候,德拉科突然开口道:“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会送我袖扣。”
我头也不抬地问道:“为什么?是当年的防脱发产品给你留下阴影了吗?”
“当然不是,”他轻笑一声,“梅林,你果然不知道这件事。”
我轻轻地把袖扣柄锁上,调整了一下袖扣的方向,随后,我拿起另一个袖扣,随口问道:“说说看,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德拉科的声音在我的脑袋上方响起:“我妈妈说,女生一般会给自己喜欢的男生送袖扣。”
我的手一抖,袖扣柄没有穿进最后两个袖口,我惊慌地抬起头,却猛地撞进了德拉科那双浅灰色的眼睛里。我慌乱地转了转眼睛,目光从他落在额前的几簇头发、高挺的鼻梁和淡色的嘴唇又转回到他那双眼睛。
那双见鬼得让我移不开眼神的、充满着微妙的情绪的眼睛。
我只好尽力忽视自己开始发烫的脸颊,用漠不关心的语气强装镇定地说道:“是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所以你应该已经收到过好几份袖扣了?”
德拉科动了动手,示意我把袖扣柄锁上,随后,他装模作样地捋了捋袖子,露出了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洋洋得意地说:“那是当然。”
噢,我真想把自己送的袖扣从他的衬衫上剪下来,于是我忍不住对着他怒目而视起来。
“不过,那些礼物都被我退回去了,这是我收下的第一份袖扣。”德拉科晃了晃脑袋,一副仿佛给了我天大的荣耀一般的模样,“瑞亚,你的品味不错。”
我试图不去思考他这句话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深意,只是像往常一样,翻了个白眼说:“你可别太得意,说不定那些女生们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当我们回到霍格沃茨的时候,我们在门口遇到了正在说话的卢平教授和西里斯·布莱克,他们两个看上去都有些虚弱,但是后者换了一身整洁的长袍,那些纠结的头发也被好好地打理过了,看上去与通缉令里完全不一样。不得不承认的是,三十几岁的西里斯·布莱克还是相当英俊的。
布雷斯和德拉科瞧了眼门口的马车和卢平教授脚边的旧皮箱和空水箱,冷淡地从卢平身边经过,走在后面的达芙妮和我对视一眼,决定还是上前和卢平道个别。
就在达芙妮和卢平说话的时候,西里斯对着我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我摸了摸后脑勺,也对着他礼貌地笑了笑。
“瑞亚,”和达芙妮说完话后,卢平转向我,对着我伸出了手,“教你是件很愉快的事情,你是个很好的学生。”
我连忙握住他的手,笑着说:“不管如何,教授,你都是我们入学以来遇到的最棒的一位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了。”
卢平收回手,欣慰的笑容冲淡了他脸上的疲倦:“替我向安德鲁问好,希望我们还能够再见面。”说完,他转过身拍了拍西里斯的胳膊,又对着我们快速一笑后,便坐上马车离开了,我和达芙妮都有些失落地看着那辆马车离去,达芙妮在我旁边轻声说道:“如果下一位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能像他一样就好了。”我虽然嘴上赞同着,心里却知道达芙妮之后得失望了。琇書蛧
“喂——你们还要不要过来?”在门厅等了好一会儿的德拉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达芙妮看了眼一直站在旁边的西里斯,拍了拍我的手说:“我先过去。”
“瑞亚——我能喊你瑞亚吗?”在达芙妮离开后,西里斯走到我身边,笑着问道。
我点了点头。
“哈利把一切都告诉我了。说真的,我得好好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们就抓不到彼得了。”西里斯一边和我朝门厅走去,一边说。
“没关系,我并没有做什么,主要还是培根帮了很多忙,”我停顿了一下,笑着看向他,“我猜你应该已经跟它很熟了吧?”
“是的,它很聪明。”西里斯微笑起来,双手插进裤子兜里,做出了一个潇洒的姿态来,“就算不是为了彼得,为了那些食物我也得感谢你,它们大大地改善了我当时的生活质量。”
“你不用这样,”我耸了耸肩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只是做了我认为正确的事情而已。”
西里斯咧嘴一笑,深灰色的眼睛里满是活力:“不管怎么说,我都欠你个人情,如果你以后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噢对了,你跟哈利是好朋友吧?你可以暑假里到我家来玩,哈利也会在那儿呆上一阵的——假如你愿意的话。”
“当然,谢谢你邀请我。”我看着在不远处站着的德拉科他们,率先停下了脚步,对西里斯友好地说道,“我得去找我的朋友们了,西里斯,我很高兴看到你能被公正地对待,你能回到哈利身边,他一定很高兴。保重,我们下次再见。”
西里斯点点头,笑着与我道了别。
“布莱克和你都说了些什么?”在我和达芙妮他们汇合的时候,德拉科不满地问道。
我轻快地回答道:“没什么,西里斯邀请我去他家玩——对了,哈利也会在。”
德拉科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不满地叫道:“你不是真的要去吧?你疯了?”
“为什么不行?”我笑着往礼堂跑去,回过头对着德拉科做鬼脸,“你才管不着我呢。”
德拉科气恼的声音与布雷斯和达芙妮的笑声都被落在了我的身后,我蹦蹦跳跳地走去礼堂,心想这将是一个多么愉快的夏天啊。
一周后,我们拿到了成绩单,三年级就要结束了。尽管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我和德拉科因为违规夜游而被斯内普教授关了禁闭,但这也无法影响到我们因为即将到来的暑假而雀跃的心情。准确来说,德拉科是因为暑假里的魁地奇世界杯而感到兴奋不已。
“我们得一起去看。”在开往国王十字车站的列车上,德拉科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说道,“我爸爸会给我们搞到顶层包厢的票的!”
“我应该不会去,”达芙妮耸了耸肩膀,说道,“今年暑假我爸妈可能会带我们去德国旅游。”
“德国!”我兴致勃勃地看向达芙妮,“之前埃文和我说德国有一些很好玩的东西——”随后我和达芙妮讨论了好一会儿德国的魔法,直到德拉科恼火地清了清嗓子,大声说:“我说,魁地奇世界杯——”
“我们会去的,”在一旁轻抚着培根的布雷斯笑眯眯地说道,“放心吧,德拉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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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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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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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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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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