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与格兰芬多的魁地奇决赛将于复活节后的第一个周六举行,而这段时间,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之间的气氛变得愈发紧张起来。两个学院的学生总是在走廊上偷偷地给对方施咒,而两个球队的找球手则总是被对方学院的学生刁难。
魁地奇决赛前的晚上,斯莱特林休息室里的氛围有些微妙。
也许是因为已经连续七年获得魁地奇杯,所以并不是所有斯莱特林学生都对这场比赛感到紧张,但这段时间与格兰芬多之间的冲突又让他们格外期待这场比赛,再加上大家都知道哈利与德拉科之间的关系有多恶劣,因此,休息室里的许多双眼睛都若有若无地落在了德拉科身上。
德拉科双手环胸,横躺在壁炉边的一张沙发上,过了半晌,他皱了皱眉毛,翻身坐起,说:“我先回去睡觉了。”
达芙妮看着德拉科离开的背影,说:“他有点不对劲。”
布雷斯担忧地说道:“德拉科压力很大,毕竟波特有一把火弩||||箭。”
“我希望他能放平心态。”我看着德拉科的身影消失在男生寝室门口,轻声道。
“没那么容易。”布雷斯摇摇头。
我搓了搓自己的长袍边,问道:“你们说,我现在能去看看他吗?”
“他会不会已经睡了?”达芙妮看向布雷斯。
“不会。”布雷斯对着我笑了笑,“你去吧,瑞亚,说不定他会心里好受一点。”
我点点头,站起身往男生寝室的方向走去。
从男生寝室的入口到德拉科的房间得走一段狭长的走廊,只是在我还没走几步的时候,我便看到有个小小的身影从德拉科的房间里出来了。我猛地停下了脚步,有些愣怔地看着阿斯托利亚和德拉科站在门口说话,由于我跟他们离得太远,所以我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我只能远远地看到德拉科半倚在门边,垂着头看着阿斯托利亚,狭长走廊上的昏黄的烛火意外地给这副场景添上了一点温馨的色彩。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肩膀却撞上了一个陌生的胸膛,一股陌生的杜松子掺着冷杉的冷冽味道涌进了我的鼻腔,我慌乱地转过身,却发现是西奥多·诺特。这三年来,我和西奥多·诺特的交流非常少,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一个对人有些冷淡疏远的、更喜欢一个人呆着的安静的男生——有点像男版达芙妮。我一向都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因此此刻,我只是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憋出了一句“抱歉”。西奥多·诺特皱着眉退开一些,那双总是被上眼睑微微遮住的浅色眼眸看向了我身后,随后,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笑容里带上了一点嘲讽的意味:“要么过去要么离开,瓦伦丁,你挡在半路算是怎么回事?”
噢,看来我对他了解得还不够多——我翻了翻眼睛,在心里给他贴上了“不会好好说话”的标签。
“我现在就走。”由于不想被德拉科发现我在这里,所以我轻声说道,“借过一下,诺特。”
西奥多侧过身,给我让出一条路来,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你这是要逃跑?”
被他说中的我有些恼羞成怒,于是我一边往外走一边恶狠狠地说:“关你什么事儿?”
“当然不关我的事。”西奥多挑了挑眉毛,在我经过他的时候说道,“晚安,瓦伦丁。”
我咕哝了一句“晚安”后,默默在心里给西奥多·诺特打上了另一个标签:有些莫名其妙。
第二天早上,德拉科早早地就出现在斯莱特林长桌边,他的脸色比往常还要苍白一点,面前的烤面包似乎已经放了很久了。我在他身边坐下,说道:“德拉科,你得吃点东西。”
“我吃了。”德拉科指了指盘子里就咬了一口的香肠,含糊地回答道。
“再吃点儿吧,”达芙妮罕见地劝慰道,“如果你没力气的话,还怎么抓金色飞贼?”
“我不太饿。”德拉科低声说道。
“来点儿粥。”布雷斯把燕麦粥推过来,说,“别太紧张,德拉科,你得相信自己。”
“嗯。”德拉科捏着勺子,机械地拌了拌碗里的东西。
就在这时,格兰芬多队的队员们走进了礼堂,他们受到了热烈的掌声欢迎,连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长桌上的同学们也在为他们鼓掌。德拉科的脸更加苍白了。
在斯莱特林队的队员们都吃完早餐后,弗林特便要带着他们去更衣室里做准备了,我有些坐立不安地看着德拉科远去的背影。在他即将走出礼堂的时候,达芙妮用胳膊肘轻轻地撞了一下我的腰:“快去。”我下定决心,从椅子上站起来往门口跑去。
“德拉科!”我在门厅气喘吁吁地叫道。
就在德拉科回过身来的时候,我一个箭步冲上去,猛地抱住了他。
面对我的拥抱,德拉科有些措手不及,他下意识地搂住我,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瑞亚?”
我抱着他的后背,喘着气说:“祝你好运。”德拉科愣了一下,随后便紧紧地抱住了我。我也不知道还能跟他说什么,只能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
这时,从队伍前折返回来的布雷斯轻咳一声,提醒道:“德拉科。”
我们立马松开了彼此,我尴尬地看了看德拉科,又看了看微笑着的布雷斯,只好傻乎乎地对着他挥挥手,说:“去吧去吧。”德拉科的脸色稍微变好看了一点,他扯了扯嘴角,一只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说:“知道了。”
我站在原地,一边整理被他揉乱的头发,一边看着他快速回到队伍里。布雷斯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也跟着队伍一起走了。
当阿斯托利亚、达芙妮和我在观众席上坐下的时候,周围的喧闹声恨不得冲破我的耳膜。我低下头佩戴上银绿相间的徽章,随后,我便撑着下巴看着几个高年级男生把斯莱特林的旗帜铺了开来。斯内普教授就坐在我前面,他也佩戴着绿色饰物,脸上挂着阴沉沉的笑容。
阿斯托利亚从坐下来以后,便一直都十指交叉,双眼紧盯着球门柱,似乎是在为斯莱特林祷告一般。而达芙妮则是紧抿着嘴唇,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我们全都对即将到来的这场比赛而感到紧张不已。
没过一会儿,双方球员便上场了,在十四把扫帚升上天空的时候,我的心脏也跟着一起蹿到了嗓子眼。
不得不说,格兰芬多明显对这场比赛下了很大的功夫,开场没多久,比分就已经被拉到了三十比零。斯莱特林的打法十分凶狠,因此格兰芬多获得了很多次罚球的机会,很快,格兰芬多就以八十比二十领先了。
洋溢着红色海洋的看台上十分热闹,格兰芬多的学生们都在红着脸尖叫,而斯莱特林的气氛则格外紧绷,因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如果这个时候哈利抓到了金色飞贼,那格兰芬多将会获得魁地奇奖杯。
“噢!”就在这个时候,阿斯托利亚发出一声尖叫。
我定了定心神,向球场上看去,只见德拉科脸上带着胜利的表情,正在加速向地面俯冲——那点闪烁的金光,正是金色飞贼。我们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德拉科伸长了胳膊要去抓金色飞贼。显然,哈利也发现了这件事,他转过火弩||||箭,身子伏在扫帚上,迅速地追赶德拉科,他们之间的距离正在慢慢缩小——他追到了德拉科的脚边——他和德拉科并排了——
哈利双手放开了扫帚,向前扑去——
“抓住了!”
格兰芬多的看台上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而我们这边则一片寂静。
斯莱特林输了。
阿斯托利亚把脸埋进自己的手心里小声啜泣着,而达芙妮则挺着腰板,一只手轻拍着她妹妹的肩膀。我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扭过头对上了达芙妮的眼神,我们都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到了失落。
尽管球场上还是一派庆祝的气氛,但斯莱特林们已经接二连三地离开看台了。我也无心去看球场中央正在激动地抹眼泪的格兰芬多们,于是便和达芙妮一起去到离更衣室不远的地方等布雷斯和德拉科出来。
没过一会儿,已经换回校袍的斯莱特林队员们便三三两两地走了出来,布雷斯走在最后,一看到我们,他便加快脚步走了过来,没等我们开口便说:“德拉科还在更衣室里。”
“他怎么了?”达芙妮问道。
“他说他想一个人待会儿,”布雷斯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叹了口气,“我怀疑他想把自己闷死在更衣室里。”
“他会吗?”阿斯托利亚担忧地问道。
“不会的。”达芙妮看了我一眼,严肃地说,“瑞亚,你去看看马尔福。”
我吞吞吐吐地开口道:“我不知道——”
“你去吧,德拉科不会赶你走的。”布雷斯温和地说道,“再说了,我们得有个人提醒他一会儿回来吃饭,是不是?”
我看了看他们,最后还是点点头,转身往斯莱特林的更衣室走去。
更衣室离球场不远,哪怕在这儿,我都能听到从球场上传来的热烈的欢呼声。相比之下,更衣室附近就有些冷清了。
我在斯莱特林更衣室门口站定,侧过身子小心地听了听里面的动静,里面静悄悄的,偶尔会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我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在更衣室前的草坪上坐了下来。
不管怎样,德拉科应该会更想拥有一会儿自己的时间的。
我百无聊赖地看看晴朗的天空,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杂草堆,抱起了自己的膝盖开始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些红色的人影向我们这个方向走来——是格兰芬多队的人。我眯起眼睛,看着那个反射着阳光的巨大的魁地奇杯,心情有些复杂。
如果哈利没有火弩||||箭,说不定抓到飞贼的就是德拉科了呢?毕竟是他先看见的飞贼。
我晃晃脑袋,决定把这种无用的假设抛到脑后。抱着魁地奇杯走在队伍前方的哈利看到了我,他的脚步顿了顿,转过了身似乎是想朝我这个方向走来。我连忙对着他摆出了个“停下”的手势,随后挥挥手,让他回到自己的队伍里去——我相信现在完全不是一个和他对话的好时机。
好在哈利被他们的队员勾住脖子接着往前走了。
就在这时,我身后的更衣室里终于传出了点脚步声。
“瑞亚?你怎么在这里?”拿着光轮2001的德拉科终于出现在了更衣室门口。
“找你来吃饭啊。”我抬起头,一边用轻松的语气说道,一边小心地打量着他的脸色。可奇怪的是,我从德拉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后悔、失落、难过的情绪,他只是苍白着一张小脸,用稀松平常的语气和我说:“那我们走吧。”
真是见鬼了,他的反应怎么看都不像是非常想赢得这场比赛的样子。也许是我脸上诧异的表情太过明显,只见德拉科对我伸出手,问:“怎么了?觉得我的反应太平淡了吗?”ωωω.χΙυΜЬ.Cǒm
我握住他的手,由着他把我拉起来,说道:“我以为你会更难过一点。”
“没错,一开始,我是挺难受的。”德拉科拉着我的手往城堡走去,说道,“但后来我觉得失败这件事情好像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为什么?”
德拉科耸了耸肩:“也许是因为我认真参与了所有的训练,或者是因为我尽全力比赛了,况且,明明是我先看见的飞贼,波特能赢全靠——算了,说这些也没有意义,输了就是输了,下次赢回来就行了。”
我用有些惊奇的目光打量着德拉科,他突然展现出来的成熟的一面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德拉科转过头,瞥了我一眼,似乎是明白我在想什么一样,撇了撇嘴:“怎么了?你以为我输不起吗?”
“没有,”我连忙摇头,“只是突然觉得你长大了。”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人都是会长大的,你难道还指望我像八九岁的时候一样吗?”
我笑了一声,扯住他的手让他停下来,在德拉科困惑不解的目光里,我弯下腰,从草地上摘下一朵鹅黄色的小花,说了句完全不相干的话:“德拉科,你觉得这朵花好看吗?”
德拉科警惕地看着我:“好看——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它在你的头上会更好看的!”我伸长了手就要去够德拉科的脑袋。可惜他早有准备,往后一仰就躲开了我的手,紧接着,他抬起脚往城堡的方向跑去,声音落在和煦的春风里:“梅林的胡子,瑞亚,你什么时候才能放弃这种幼稚的行为?”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地笑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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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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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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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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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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