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留校的人并不多,因此休息室里格外冷清,我愉快地来到德拉科的宿舍,拉开门走了进去——显然,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德拉科还没醒,他侧过身睡着,柔软的淡金色头发散落在枕头上,他大半张脸都陷在枕头里,我只能模糊地看见他翘挺的鼻尖。睡着的德拉科看上去太柔和了,像一个白皙的瓷娃娃。看着难得安静的他,我顿时母爱泛滥,轻手轻脚地把他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后,便坐在布雷斯的床上盯着他看——尽管这个行为看上去相当诡异。
最后我是被德拉科的大叫声吵醒的。
“梅林的胡子!瑞亚,你为什么在这里!”德拉科明显是刚醒来,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他坐在自己床上,皱着眉头看正在揉眼睛的我。
“呃,我睡着了?”我不甚清醒地坐了起来,望了望四周,发现自己正坐在布雷斯的床中间,他的被子从我身上滑了下去——可能是我睡着后觉得太冷,便把布雷斯叠好的被子拽到自己身上了。
“是的,或许你愿意解释一下?”德拉科抱着自己的手臂,抬起下巴打量着我,随后他恼怒地说,“过来,别在布雷斯的床上呆着。”
我晃晃悠悠地跌坐到德拉科的床上,靠在他床尾的床柱上,再次闭起眼睛:“我起得太早了,本来想带着礼物过来给你一个惊喜的,但谁知道你这里这么舒服,我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说着,我便慢慢滑了下去,德拉科眼疾手快地扶住我往地上倒的身子。
我身子一横,倒在他的床尾,嘟囔着:“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你可真麻烦……”德拉科拉了拉我的衬衫袖子,“过来,上枕头这儿睡。”
我含糊地答应他,蠕动着身子,把头搁在了他的枕头上:“真好闻……”下一秒,我就再次陷入睡眠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首先听见的是身边轻微的翻动书页的声音,我打了个哈欠,往身边的热源方向拱了拱,说:“德拉科?”
“你醒了。”坐在旁边的德拉科“啪”地一声合上书本,气恼地说,“你怎么这么占地方?我都被你挤到边上去了。”
“那你就不能去别的地方呆着嘛。”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有眼力见地往另一个方向滚了滚。
德拉科把自己落在床外的另外半边身体挪了回来,闻言不满地瞪着我,说:“这是我的床!”
“知道了,对不起嘛。”睡了个舒适的回笼觉的我打算顺着毛捋这小孩,“也许是你身上太暖和了。”
德拉科侧过头去,耳垂上可疑地出现了点红色。
我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惊奇地看着还穿着睡衣的德拉科说:“你还没起床吗?难道刚刚你一直在床上陪我睡觉?”
“注意你的措辞!”德拉科凶巴巴地转过头瞪着我,“我是怕你把我的床弄乱。”
“说得就跟你在意似的。”我哼了一声,随后目光落在地上的礼物盒子,说,“你还没拆我送你的礼物?”
“当然得和你一起拆。”他干巴巴地回答道。
“好吧,”我走下床,把地上的盒子拿起来递给他,对着他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圣诞节快乐,德拉科。”
“你也是。”德拉科别扭地回答道,随后他接过盒子,慢慢地拆了起来,当他看清里面的东西后,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我,“你送我——这个?”
盒子里躺着一套全新的发胶和洗发用品,瓶身上的“防脱发”特别瞩目。
我干笑几声,说:“这说明我很关心你的个人健康——诶诶诶别扔啊!你要是不满意,里面还有别的嘛!”
闻言,德拉科怀疑地看了看我,随后看向放在盒子角落里的一小枚十字形状的胸针,说:“胸针?”
“你别小瞧它。”我指了指自己的衬衫,给他看被我别在胸前的同款胸针,说,“它们是成对的,假如你遇到危险的话,我的胸针就会发热,并且能够引导我找到你。”
德拉科举起它仔细端详,说:“这是双向的吗?”
“当然。”
“这倒是很神奇。”
“这是我托爸爸从美国带回来的,”我笑眯眯地说,“当然不一样啦。”
“我会收好的。”德拉科小心地把它放好,随后看向我,“我也有礼物给你。”
“你不是给过了吗?”我惊讶地张大双眼,把脖子里的项链拉出来给他看,“还有礼物?”
“当然,圣诞节这天我才不会空着手。”德拉科扬了扬下巴,他俯下身打开床边的抽屉,在他回过身来的时候,一个小礼盒出现在他的手心里,“给你。”
小礼盒里是一个更小的、精致的盒子,当我正要拆开的时候,德拉科阻止了我:“等等,打开前我得把这里的光都灭了。”他念着咒语,挥了挥魔杖,宿舍里顿时漆黑一片。他用柔和的嗓音说:“打开吧。”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精致的小盒子,就在那个瞬间,一条涌动的星河出现在了我们面前。那似乎是缩小版的万千星辰,错落的星星和云层包围着我们,中间甚至有几颗流星迅速飞过,我震惊地看着眼前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场景,过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噢,德拉科,这太惊人了。”
他微笑着看向我,几颗星星跳跃的光芒映在他浅灰色的眼眸里,他说:“你喜欢就好。”
“谢谢你,这真的太美了。”我越过浮在空气中的星辰,用力地抱住了他。
霍格沃茨的圣诞晚宴很让人愉快,我很喜欢那些被施了魔法的雪花,它们从礼堂的天花板上慢慢飘落,温暖而干燥,让我几乎移不开眼神来。我很早就把圣诞礼物用猫头鹰寄给了格兰芬多三人组,因此在他们走进来的时候,他们便远远地对我笑了一下。在这之后,德拉科一直粗声粗气地大声嘲笑着哈利身上的新毛衣,我只好往他嘴里塞了个鸡翅才能换回片刻的宁静。
晚宴结束后,我带了点食物先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打算给培根准备一个圣诞节大餐。当培根快乐地吃完第二个苹果的时候,德拉科领着克拉布和高尔——或者说,喝了复方汤剂后的罗恩和哈利——大摇大摆地回到了休息室。
“噢,你的宠物是猪?”在我对面拘谨地坐下的克拉布惊奇地说。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罗恩·韦斯莱,你真的一点都不懂得伪装。
德拉科怀疑地看了他们一眼,在我身边坐下,摸了摸培根的耳朵:“说真的,克拉布,它都在休息室晃荡了快两年了,你才知道培根是只猪?”
高尔紧张地回答道:“不,我们当然知道。”
“对了,我要给你们看样东西。”德拉科没有多想,从桌子上拿了份剪报,塞到他们的鼻子底下,说,“你看了准会哈哈大笑。”*
那是从《预言家日报》上剪下来的亚瑟·韦斯莱因为那辆魔法汽车而遭到处罚的新闻,不久之前德拉科就拿着它给我们三个看过,但显然,他没从我们这里得到他想象中的回应。
但是,拿着剪报脸都皱起来的克拉布和高尔也没让他满意,他凶恶地说:“瑞亚他们就算了,连你们也不觉得好笑吗?”
克拉布和高尔放下报纸,干巴巴地笑了几声。
这场景真令人尴尬,我挪开眼神,决定还是破格给培根喂一块它最喜欢的小蛋糕。我听着他们从邓布利多聊到哈利·波特,紧接着又聊到密室在五十年前被打开过的事情。
“我不知道,”德拉科皱起鼻子,显然高尔提出的谁是密室继承人的问题让他很不耐烦,“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不知道。我爸什么都不肯说,但我知道密室在五十年前曾经被打开过一次,一个麻种死了。”
高尔和克拉布面面相觑,随后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我一边小心地盯着他们,一边揉着培根的肚子。
德拉科对克拉布和高尔的迟钝反应颇有微词,但他向来习惯于在他们面前做聊天的中心,因此他尽管不满意他们不捧场的表现,却还是毫不顾忌地说起了自己家前不久被魔法部查抄的事情。
“……好在他们没有找到什么。我爸有一些非常有价值的秘密法宝——”
“德拉科。”我眯起眼睛盯着对面躲闪着我的眼神的克拉布和高尔,轻松地岔开话题,“你掂掂培根,它是不是变胖了?”说着我把吃饱喝足的小猪仔放到他的膝盖上。
“唔,”德拉科很快就被培根吸引走了注意力,他拎着培根的两只前蹄掂了掂,皱着眉头,“我早就告诉过你别给它吃这么多了。”
这个时候,复方汤剂开始失效的“克拉布”和“高尔”惊慌地冲了出去,德拉科一时没反应过来,手里还拎着培根的蹄子,他转过头看着我,说:“他们俩是不是吃多了?这表现可真奇怪。”
“谁知道呢。”我耸了耸肩,从他手里抢下培根,嗔怪道,“你把它提累了。”
圣诞节假期过得很快,我和德拉科经常窝在休息室温暖的壁炉前玩一些小游戏,有时候我们会去积雪的庭院里堆雪人——尽管每次德拉科都得抱怨一回这个活动有多么无聊。在其他时间里,我总是会跑去德拉科的宿舍,因为他的房间比我的暖和不少。我们会呆在一起看书写作业,偶尔累了我还会在他床上小睡一会儿——我不明白为什么德拉科宁可自己坐在布雷斯的床上也不让我上去。用他的话说就是“我怕你把他的床弄脏,你知道的,布雷斯在某些方面很挑剔。”我先是恼火地反驳他:“我有你说的这么糟糕吗?”过了一会儿,我便怀疑地盯着他,问:“所以你不担心自己的床?”wWW.ΧìǔΜЬ.CǒΜ
德拉科避开我的眼神,清了清嗓子,说:“咳,当然担心!”
我更气恼了:“那到底有什么区别!”
“闭嘴吧瑞亚,”德拉科也恼羞成怒,“你就这么想用布雷斯的床吗?”
我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再和他接着争执,毕竟他还是个难搞的小男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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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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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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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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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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