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总管马上上前:“王上——小的在——”
“把这些公文亲自送到太子府。”
内侍总管愣了一下,马上上前,“是,王上。”
宁王从书案后站起来,准备出御书房,走了几步后说道:“我要闭关修炼,谁来都不见。”
内侍总管吃了一惊,“王上,你已经很久没有……”
“本王现在又想了!”宁王说完后,甩着广袖走了,后面跟了几个小太监。
内侍大总管眨了眨眼,太子要出征,京里一摊事,王上竟然闭关,这是几个意思,他摇了摇头,让小跟班收拾起书案上的公文,赶紧送往太子府。
太子府,内院主室
太子妃简直不敢相信的再次问道:“你亲自出征?”
太子点头,“明天就出发。”
“这么急?”
“嗯!”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太子妃担心的问道。
宁太子回道:“宁国南部连失十七城。”
太子妃惊叹的捂上嘴。
“我不在,家里要辛苦你了。”宁太了轻声说道。
“这都是我的本分。”太子妃心情沉重的回道。
“你身体刚好,本不应当操劳,实在是……”
“子诚,别说了,我懂。”
“带好宝儿,咱们就这一个闺女。”
“我会的。”
情感一直淡淡的太子夫妇,在些刻,四目相看竟生了些许缠绵眷意,这眷意中也许有些爱恋,但更多是亲情,分别在即,未知的远方,让女人心生出不舍,不安,还有唠叨。
“殿下,出门在外,不比家里,一切要小心。”
“嗯,我知道了!”
“听说战场残酷,你可是金玉之躯,切不可以身涉险,让……大家担心。”
“嗯……”
“路途这么遥远,我去帮你备些日常惯用的东西……”太子妃站起身,正准备朝内室走去。
宁太子一把拉住了太子妃,太子妃跌落在他的怀时,宁太子低头就亲上了她。
多久了,太子妃感觉自己都快忘记亲吻是什么滋味了,可当男人薄薄的双唇霸道撬开自己的小嘴时,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如在云端。
宁太子温润的舌尖滑入了太子妃的口中,猛烈而贪婪地攫取着女人的芳香与甘甜,如死灰般的身体,瞬间的悸动,他觉到了自己的变化,激动中更兴奋了,伸手就要扯太子妃的衣服,可是……
门外,传来大郡主夏宝怡的声音,“母妃……父王在你这里吗?”语气显得很焦急。
太子妃听到女儿的声音,连忙推开太子,慌不择乱的朝房间内走,为太子准备收拾去了。
门被丫头推开了,夏宝怡见到宁太子高兴的叫道:“父王,你果真在这里。”
“你这么高兴,有什么事?”宁太子几不可见的捋平了自己发皱的衣袍。
“父王,听说你要去打仗?”
“嗯!”宁太子暗暗感觉自己身体上的变化,心情相当不错,可这淘气的女儿,怎么在这节骨眼上……真是气得想打她屁股。
“那带上我。”
宁太子紧皱眉头,“胡闹。”
“那三婶怎么能去?”夏宝怡撅嘴。
宁太子抚额,“宝儿,不要胡闹!”
“怎么是胡闹,三婶还不是跟三叔去了。”
“你……”宁太子无奈的说道,“你也说了,三婶是三叔带过去的,你要是真想去,让你将来的夫君带。”
“啊……可是我现在那有夫君?”
“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有了。”
“可……”夏宝怡感觉那里不对,情急之下,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叫道,“那母妃呢?”
“在室内!”
“我让母妃给我找夫君去。”说完夏宝怡连忙进了内室。
宁太子抽了抽嘴,是不是跟着子韬媳妇,我们都要变坏了,这种话,我也能说得出来?
听到室内娘俩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宁太子会心一笑,捏起杯子轻闲的喝了一口,原本准备去批公文的,也不去了,坐在榻边,身后,窗棂阳光直照进来,享受初冬阳光,惬意暖人。
只是温馨马上就被打破了。门口小厮轻轻唤道:“殿下,内侍大总管在书房等您。”
宁太子微微皱眉,“有什么事吗?”
“回殿下,送公文来了。”
宁太子揪了一把眉心,“我知道了!”
“是,殿下!”
宁太子从榻上起来,走到房间门口,对里面的太子妃说道:“我去书房了。”
“晚上早点回来吃饭。”
“嗯!”宁太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叮嘱自己的妻子,那眼神中不知不觉多了些东西。
这些东西让太子妃慌乱了一下,眼神躲了一下。
一来二往,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流动,或许叫做男人和女人!
叶府
叶少正愁得饭都吃不下去,挥手让人滚出去。
叶夫人叹道,“老爷,你要是再不吃不喝,连担心的力气都没有了。”
“妇道人家懂什么?”
“老爷,谁说我不懂的,你不就是担心叶家的荣华不保嘛。”叶夫人叫道。
“知道还在这里刮燥。”
“老爷——”
“叫魂啊!”
叶夫人气得坐到叶少正身边,“什么叫不叫魂的,我告诉你,就你大外孙,他根本就没有王命,我们叶家也没有……”
“你给我住嘴。”
叶夫人气得站起来,“行,行,要咋地咋地。”她气呼呼的出了叶少正的书房。
叶少正愁得要打人。
文国公府
有几个官员正在文国公的书房,他们都盯着文国公,期待他开口,可是他却只顾喝茶水,对他们的话仿佛置若惘闻。
几人相互看了看,只好从坐椅上起来,拱手行礼,“打扰公国爷,小的们告辞了。”
文国直到此时才抬起自己的老眼,“一个个都这么急做什么?”
几人连忙上前,讨好的拍着马屁,“国公爷,不是小的们急,而是机会千载难逢啊!”
“千载?”
“国公爷,你难道不觉得吗?太子爷已经六年没有上战场了,六年没有离开过京城,这真是你大展权脚的时候啊!”
国公爷眯着老眼,放下杯子,“这人不是还没有离开嘛!”
“……”几人马上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连忙高兴的说道:“是……是……,公国爷,那小的们现回去,静等国公爷的佳音。”
文国公低眼,再次端起杯子,这是送客的意思了。
边上的小厮马上伸出手,“各位大人们请——”
几位大人跟着小厮出了文国公府,他们纷纷上了马车,却没有回各自府邸,而是找了一处风月场所,找了个包间,悄悄的又进行了一番商议。
“你说文国公现在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翻手覆雨?”
“京城被太子经营了这么多年,怕是不能了。”
“那我们还能送银子吗?”
“送肯定要送的,但估计不能多。”
“也是,要是一个不成,反而失了财。”
“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先送点试试水。”
“对,先试试水。”
第二日,宁太子出征了,没有大张旗鼓,除了相关人员,一些平民百姓甚至都不知道他出征。
而这些相关人员包括那些呢?助手、对手,都是政客。他们该动作的都动作了。
宁国南方
平太子和平郡王都收到了宁太子亲自出征的消息,为此,这两人还特意碰了一次头。
平郡王不耐烦的说道:“大侄子,你让我来就说这事?”
“是!”
“这宁太子都已经多年没有征战了,他还能有多少本事?”平郡王不屑的说道。
平太子冷静说道:“我们西草原的人说,狼在什么时候都是狼。”
平郡王五官凝成一团:“倒是有些道理,那你现在想干什么?”
“我们两个联手,包抄他。”
“主动攻击?”
“不主动也可以抱抄他。”
平郡王点点头,“行,干掉宁太子,那夏老三也就失去后方支持了,那这天下就成我们的了,哈哈……”
“这话还为时过早。”看着大笑不止的平郡王,平太子冷静的说道。
“哈哈……大侄子,你涨他人威风。”
“我们现在商讨一下,在那里等他。”
“好,好,都听大侄子的。”
陵国定城
春平候听到宁太子亲自出征的事,很是吃了一惊,“居然亲自出征了?”
“如果再不出征,这宁国怕要被秦家叔侄给吃了。”幕僚说道。
春平候捻着自己的八字胡,轻轻说道:“情愿自己离开权力中心,也不调夏宗泽回去……”
“候爷,你担心什么?”
“我太担心了。”
“候爷,姓夏的来了这么多天,直到昨天才到溪渡口,今天一战,刚才已经鸣金收鼓,殿下赢了。”
春平候摇头,“种种迹像表明,夏宗泽势必要拿下定城了!”
“候爷,这定城可不是好拿的。”
“不好拿,不意味着拿不到,我大陵国岌岌可危!”
“候爷……”幕僚大惊失色。
春平候沉思片刻过后,突然对身边最近的一个幕僚说道,“调出卫林军。”
“候爷!”听到的幕僚无一不惊讶,“这可是我们的后备军。”
“调出大半,留下小半。”
“候爷,这样不是把我们的实力暴露在太子面前了吗?”
春平候回道:“先国后内。”
“候爷——”
春平候声色疾厉:“大陵国都没有了,我还要这些军队干嘛。”
“这……”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春平候对这场战事的慎重。
陵江对岸,溪口渡
第一天战斗已经结束,以宁国人暗收兵明失败而结束。所有战将都站在指挥所舆图前,看向第一场战斗小将——盛硕。
“如何?”杨明杰焦急的问道。
“果然天关险要。”
“说说你看到的具体地形。”凌齐轩沉着的问道。
“是,将军!”
盛硕连忙站到舆图前,指着定城伺水一面,说出舆图上没有的地形地貌。
一翻叙述下来,凌齐轩问道:“这样说来,能靠近定城的水道并不多,”
“是,将军!”
凌齐轩看向夏宗泽。
夏宗泽说道:“那怕只有一条道,只要能进,我们就能打进定城。”
“是,将军!”众人齐齐回道。
随着宁太子参与到战事中来,战场范围不仅扩大,而且更趋于残酷、激烈,这天下之势仿佛到了定夺的关键时刻。
太平寨
山真道人一改往日作息习惯,总是静静的坐在小院口,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下棋,清风托着腮,坐在边上看着,也不开口,默默的看着师傅捏着棋子,半天不动。
小屋前,落叶乔木的叶子早就落光了,满树的叶子在地上厚厚的铺了一层,偶尔有小型食草动物蹿进,树叶被踩得咯吱咯吱的响。
一年四季常绿的树木,却依然挺拔的立在山间,青郁葱葱,山间的雾霭还没有完全散去,像一条丝带围绕其间,如同人间仙境。
“这一步好像这样走……”日头渐渐移到头顶,又到中午时分,清风正准备起身去煮饭,他师傅倒是开口了。
“这样走,好是好,有些险”清风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山真道人捏着棋子刚到放下,停在半空,“不险能出奇制胜?”
“也许吧!”清风动了动小肩膀。
“哈哈……”山真道人仰天长笑,大笑过后,说道:“小子,还不去煮饭,师傅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清风撇嘴,“你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
“才两天而以。”
“那刚才谁说饿得早心贴后背?”
“赶紧去,臭小子,话恁多。”琇書網
江城
宁太子参加的消息,林怡然也知道了,她没有想到,坐镇京城的宁太子会亲自出征,她觉得这天下之势真得要改变了,也许离太平真的不远了。
看着怀中的小白,林怡然还得愁另一件事,这天下是宁国得了,这皇位大概也是夏家坐了,可是太子殿下却……她并不知道,宁太子有意把皇帝的位子让给夏宗泽,要是知道,估计这会儿带着小白逃了。
过继……过继……要是他宁太子能生儿了该多好,这样他就不会惦着自己儿子了。
想到这里,林怡然突然叫道:“小兰姐——”
“夫人——”苏小兰从外面进来。
“有没有收到大郡主或是太子妃的信?”
苏小兰摇头,“没有!”
“王爷没让人把信送回来?”
“应当就没有吧”苏小兰说道。
“哦……”
“夫人,现在连宁太了都出来打仗了,肯定很乱,这信啊大概是暂时不通了。”
“有可能。”
苏小兰弯头,“把小白公子给我。”
林怡然顺手把小白递给了小兰,问道:“王爷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听说相持不下。”
“定城真得如铁桶?”
“这个我也不懂,不过听说,陵太子和什么候联手,这仗难打,倒是真的。”
“春平候?”
“大概是吧。”苏小兰抱着小白见进内屋睡觉去了。
林怡然摇了摇头,说道:“越到关键时候,这仗越难打。”
正在此时,香兰小跑着到了门口,收住脚步,规规矩矩跨着步子进了房间,进来就行礼,“夫人——”
“怎么啦!”林怡然看到小丫头额头的薄汗了。
“夫人,砌下水道的地方,有人吵起来了。”
“管事没在吗?”
“在的”
“还有王爷家管事摆不平的事?”林怡然有些惊讶。
“夫人,你不知道,这些南蛮子好难缠的,大管家还真被缠住了。”
“没叫家丁?”
“叫了,可是有几个就是躺在地上不动,连刀要刺他们不动。”
林怡然皱眉,“他们是嫌钱给得少,还就是闹口角?”
“好像就是闹口解,不是跟我们府中的人,就是做工的闹口争。”
林怡然动了动眉,“难道他们意在我?”
“夫人——”兰香惊得捂住自己的嘴。
“我在江城掀过风浪,难道是他……”
“夫人,是谁啊?”
“也许不是他,是王爷的对手派过来的?”林怡然把每一种可能都猜了一下。
“夫人,那怎么办?”
“去找小顺,让王爷留下的人手把他们抓起来,问问,倒低是谁派来的?”
“是,夫人!”
内院后角施工处,十几个做工的汉子,有三、四地躺在地上闹腾不起来。
夏大管事眉角直跳,耐性被磨后,正准备下手杀人,护卫长夏随到了。
“夏护队,你怎么来了”
“听说这里有人闹事。”
“呶,就这几个。”
夏随点头,“来人,抓起来!”
“你们不能抓我们……不能抓我们……”躺在地上的人纷纷起来,顺手拿起铁锹跟护卫们打了起来。
竟有身手。
夏随马上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挥手抓人,结果被放了一个烟幕弹,等烟消失时,少了两个人。
夏随马上拿刀架在其他三人脖子上,“是谁派过来的?”
“回……回军差老爷,我们……我们不是谁派过来的,刚才那两人让我们耍破皮,说给我们银子,所以小的们就……就……饶命啊饶命啊……”
大夏管事走到护卫队长跟前,“先抓起来。”
“嗯”
林怡然听到消息时,知道逃了两个,“果然有阴谋。”
“夫人,夏队长让方大人全城通辑了。”
“这些人不是那么好抓的。”
“不好抓也要抓,至少吓得他们不敢出洞。”
“到也是!”
溪口渡
今天,夏宗泽和凌齐轩两人在经过三天两次的试探之后,水、陆两军全面进攻,派出战舰五十艘,水军三万人,步兵三万人集中攻打罗口关。
几里地之宽的江面上,河两岸边泊了浩浩荡荡的战舰,远远看过去,密密麻麻,船上的白帆在北风的劲吹下,迅速鼓动起来,蔚为壮观。
两层高的战舰实际也叫楼船,上层是作战的兵士,船边第一围,吊着大型投石器,第二围蹲着各就各位的弓箭手,第三围半蹲着拿长矛的兵卒,中间是各式火攻助器等易燃或易掷物体。
楼船下层是划桨的兵士,他们分队列候,轮流上阵,以保证攻打时的力度。
陵江江面上的晨雾还没有完全散去,但是对阵双方船头的战豉已经擂起,一时之间,惊天动地,江里的鱼群都被震得晕了过去,纷纷浮出了水面,翻着白肚皮,白肚皮在初升的阳光下,闪着银光。
“杀啊——”
“杀啊——”
划桨的兵士们还没来得及细看飘浮的鱼群,军将的命令已经发出来了,他们甩开膀子,开始死命的划船。
战斗开始了。
最先上场的是战舰上的投石器,这是远攻的最好武器,被砸到的船不是人亡,就是船破,甚至船毁;江面上惨叫一片,可是战斗依然在继续。
陵、宁两军,争向相前,由远攻变成近攻,弓箭手们出动了……
等两军战舰混战到一起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整个陵江面上,除了惨叫声,还有飘浮的尸体、从尸体里流出的血浸红了整个陵江。
这一场战事打得非常激烈,作战时间也长,整整打了六天五夜,双方损失都很惨重,几乎同时收手,打了个平手。
陵国占天时地利,但军心不够凝聚,在打法上缺乏战术;宁国人没有天时也没有地利,只有凝聚力和战斗力。
撤底后的陵江,远远看过去,显得空荡荡,可细看过去,却是死尸漂满了整个江面,引得陵江两岸的鹫秃满天飞,密密的铺满了陵江江面,让人触目惊心。
溪口渡军事指挥所里,宁国大军正在总结战事。
“有船进了定城河道吗?”夏宗泽沙哑的问道。
有个校尉上前一步,同样沙哑的回道:“末将的船进去了,但是最后,就我一个……”抿着嘴,说不下去了,他是南方,他会泅水,逃生出来,被其他船只救了,如果不是这样,他也葬身于陵江。
“里面的地形地势,你看到了吗?”
“回将军,只看到了小部分。”
“说出来,让胡书吏画上舆图。”
“是将军”
校尉跟胡书吏去画舆图,这边,夏宗泽继续问道:“罗口道怎么样?”
“回王爷,罗口道长且曲折,里面至少布置了八千精兵,想要通过并不易。”
“这八千精兵,是陵太子,还是春平候的。”
“都有!”
“为何这样说?”
“有人闯进去,他们的战袍有些不一样。”
夏宗泽点点头,对众人说道,“这场战役,明看是平手,实际上,我们赢了。”
众将看向夏宗泽。
“我为何要这样说,我们由对江城一无所知,到了解了这么多消息,那么下一次再进攻,必胜无疑。”
“将军说得没错,我们必胜无疑。”
“现在大家都下去休息,几位大将留下。”
江城某小院
“你打听清楚了吗?”
“当然打听清楚了,那女人准备亲自在城门口给送粮送辎重的军需军队送行。”
“娘的,太好了,终于等到机会了。”
“这次肯定要成功,再不成功,等陵国破了,我们到哪儿找那姓梁的。”
“别胡说,姓夏的打了这么多天,也没有攻下定城,说不定,被我们陵国人攻下,他们逃回窝去。”
“可……”
“可什么?”
“可姓夏的没败过啊!”
“屁话,怎么没败过,上次就在定城被大败过。”
“啊,我咋不知道?”
“你个属驴的,你懂什么。”
陵国都城——宣城
六天五夜的战斗,不仅打得人心惊胆颤,所有陵国京城的贵族们也心惊胆颤,他们害怕国破,自己的地位、财富不保,成为亡国奴。
某府
梁其道已经好几天没有得到杀手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对方成功了没有,焦燥不安的坐在房间里喝着闷酒,边喝边阴狠的自言自语道,姓夏的,姓林的,你们两个黑心肝杂驴,还我儿的命来,还我儿的命来……
在江城搞银事件中,梁其道妻儿的船被夏宗泽查扣时,他的妻儿害怕得双双跳水自杀了,他把这笔账记到了夏宗泽的头上,这两三年来,一直寻找当年那个被自己忽略的小喽喽,没想到,这个小喽喽摇身一变,居然成了王妃。
“好啊……好啊……居然成了一双,那就杀一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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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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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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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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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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