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此心,谁晓解。慧眼难开智光缺。从来七情本真业,怎说六欲不为洁。
三界中,百般业。六道轮回何曾灭。你我皆非痴迷人,为何不见真理界。
不得法,勤修戒。业在心起念中灭。须弥山下终证道,原来业心不可解。
——业心
……
仙泉镇,郊外。
潺潺流水,小桥河畔,杨柳树下,众人席地而坐,而人群中多数的还是些少年与小儿。
觉远现在正在讲经说法,讲授经文。
“若众生心,忆佛念佛,现前当来,必定见佛,去佛不远。不假方便,自得心开。如染香人,身有香气,此则名曰香光庄严。心生则种种魔生,心灭则种种魔灭,但人,并非是佛,尚未超脱,故而人之业障,罪从心生,须从行灭,人无法完全消除自己内心的罪恶念想,但却可以约束自己的行为,不使罪恶的想法付出行动,哪怕只是消弭了一点小小的恶意,也可以避免它经由人与人之间的传导,一次次递增,成为大恶,你当下可知,是你自己的恶念倾泻在别人身上,身心愉悦一时,可你焉知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与人之间的传导,它终有一日不会回馈到你的身上呢?放过别人,便是在为自己积攒福德。”
“那人要如何自制呢?”有人问。
“当你想自制时方可自制,或者,在你感同身受之后。”
“那么人要克制哪些念想才不会伤害别人救赎自己呢?”又有人问。
“人之业念,乃身,口,意三业。身之孽业,乃杀,盗,淫,身欲享乐之业,口乃指恶语,妄言,口舌之业,而意之业,乃指,贪,嗔,痴三毒,贪者非仅止于贪婪,心之不甘,情之不愿,求而不得而引申的贪欲,皆可称之为贪,嗔,乃人对逆境的嗔恨,欲而不得,贪而忘我,即是嗔念,而痴,乃众生最重之业,颠倒妄取,滋生诸般邪念,无明业火不熄,心性迷暗而不自知,或偶有明智者,虽自知而不自制,一味妄行,所以‘痴’亦称为是‘痴愚’,乃多数烦恼所依,故而修行者,都以断此三业作为永恒的修行。”
“永恒?那是不是即便永远的的修行下去,也无法消弭这三业。”那人又问。“那修行还有什么意义呢?”
“是。众生但凡仍有一人持有这三业之一者,众生便都会被其所累,佛陀的修持便是与自我身心的这三业纠缠抗争,每每平抑一次欲念,佛法的修为便会精进一分。”
“那么怎么样才能祛除妄念,不被自己实施罪恶的念想所鼓动呢?”
“三业使众生颠倒迷离,迷惑心智,见法门而难入,观真理而不奉行,故而这三业,引诱众生仇恨不已,争夺不休,即便一人明悟,其余众生观之亦如肺腑穿针,疼痛难忍,就如无间地狱之中的恶鬼,眼见同类刑满超脱而不愿,会将其再度拖入苦海沉沦,共受煎熬,长此以往,以至通向解脱的修持之路难以被人察觉,超脱者被视作异类,以虚妄妒恨将其湮没,故而若要与这三业抗争修持,需勤修戒、定、慧,凭以息灭贪、嗔、痴,持戒除贪,戒能生定,定力深厚,贪心不起,定力更进,断灭嗔心,智慧显露,愚痴障除,正见正行,净化身心,因次第修,证果不远,解脱根本烦恼,能度一切苦厄,此法唯有信之者自证,而这也便是佛法最为精义奥妙之处,可众生的修持在于‘明悟’,而非仅仅在于修持于佛法,若法逐于人,则法的意义便会失去其本真,倘若众生的修持都执着于法,那么法便不是引导众生开悟的佛法,反而会是引导众生再堕入沉沦的执念,众生心生,则佛法灭,众生心灭,则佛法生,佛法之精义在于引人开悟,而非囹圄之中的定理,当修持者明心见性之后,佛法之理便惠然呈现于眼前,见后已得自性,得道开悟,一见便无需再见,亦不可再见,此理不仅仅局限于佛法,但凡世间之理,其实都是如此。”
“那么开悟之后,前身所欠原罪该如何化解?”
“原罪难除,众生无论生灭,原罪永伴于身,你我如此,佛陀亦然,我等皆与原罪共存,正因为原罪永伴于身心意念,才需时时修持,不使其再增,不增,便已是一种弥补。”
……
人群远处,海红珠与萧秋雨倚着一棵柳树而坐。
微微夏风,携带着一旁溪水的潮气吹拂着两人,萧秋雨闭着眼,似要睡着,他的神情竟如此轻松。
“你相信那和尚说的那些话吗?”海红珠问萧秋雨。
“不信。”萧秋雨虽闭着眼,但却没有睡着。
“这些鬼话能教化人心吗?”
“世人大多都已积重难返,希望他们生时顿悟,还不如指望他们投胎后的改变更加实际些。”
“那你为什么还留下这和尚让他说那些屁话。”
“善意就像是一颗种子,将他种入人心,护着它生根发芽,时时呵护,每一次浇水,善意便生长一分,这不是一时能得的结果,只有细心呵护,随着时间的推移,很久很久以后,到那时,枝繁叶茂,树荫遮天,那是何等的清凉怡人……而现在我能感受到,那颗种子正在发芽。”说着萧秋雨抓住海红珠的手,“看,就是这种感觉。”
“可我还是觉得你很幼稚,幼稚的有些愚蠢。”海红珠也闭上了眼,感受这种被萧秋雨传递而来的感觉。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烈日当空,夏风还在吹拂着,而酷暑的热风却似穿不透这杨柳的树荫,树荫之下的人,怡然自得。
……
酷热的烈日已经化作和暖的夕阳,半轮红日都已落下西山。
不知今后,人心之中的恶念是否也会如这红轮西坠般减少对众生的荼毒,哪怕只是微微少许。
海红珠醒了,她睁开眼,看见萧秋雨早已醒来。
她躺在萧秋雨怀里,而萧秋雨一动不动的就那样坐着,不知他已经醒来坐了多久。
“你醒啦。”海红珠问。“我睡了多久了?”
萧秋雨:“很久了,人都散了,太阳都下山了,天也快黑了。”
海红珠:“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萧秋雨:“我想让你在我怀里多躺一会儿。”
海红珠笑道:“为什么?”
萧秋雨:“因为你只有睡着的时候才最安静,最美,而你醒了之后,每次都会撕裂我的心。”
海红珠:“你说什么呢?快说,我睡着的时候你有没有占老娘的便宜。”说着海红珠伸出手去捏萧秋雨的嘴唇,试着把手指插进萧秋雨的嘴里。
萧秋雨侧过脸,躲开海红珠刚刚捅进嘴唇的手指,指尖还粘着一丝口水。
海红珠:“你怎么了,你不是挺喜欢这样的吗?”
萧秋雨:“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喜欢这个了。”
海红珠轻轻给了萧秋雨一个耳光。“你又抽什么风?”她起身说道。
萧秋雨看着海红珠,好久没说话。
海红珠:“怎么,你生气了?晚上给你吃点好的,补偿一下……”海红珠面带挑逗意味的笑着说。
萧秋雨还是没说话,但忽然亲了海红珠的脸颊一下。
“你先回去吧,我要一个人走走,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
“你怎么了?”海红珠问。
萧秋雨刚要开口。
“说实话。”海红珠打断了萧秋雨,语气有些严厉。
“你好像在训小贝。”
“说。”
“我等下要去见个旧相识,可能会晚点回去,你就不要等我了,还有,我给小贝在徐木匠那订了个新尺寸的木马,晚点儿应该会送到船上,钱我已经付过了,你不要再给钱了……”
“你不想让我跟你一起去?”
“不想。”萧秋雨摇摇头。
……
夕阳已经全部落下。
萧秋雨在林中慢慢地走着,夜幕尚未降下,而残余的日光,了无生机,让这片林中的色彩反而比夜幕还要黯淡。
萧秋雨走了一会儿,停下脚步。
“好了,这里已经没人能看到了。”萧秋雨忽然说道。
那里站着两个人,他们仿佛凭空出现一般,悄无声息。
这两个人都穿着宽大的青色斗篷,带着笠帽,他们比这暮色更加沉寂,他们都在萧秋雨的身后,一人距离萧秋雨不过五丈,而另一人却站的更远。
帽檐很低,他们都将面目掩盖。
几只乌鸦在林上盘旋,那似哀鸣的叫声在这寂静的暮色下显得格外刺耳难听。
“怎么?连父亲也不叫一声?”那离萧秋雨最近的人摘下笠帽,赫然是萧秋雨的父亲,东辰王朝之主,东王萧瑀。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萧秋雨语气生冷的回应道。
“你在做些什么?”萧瑀质问他。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在做什么?”萧秋雨回答。
萧瑀冷笑一声。“你在普度众生吗?”
“你不是也在这么做的吗?律法之下,众生平等,这是你登基诏书中许诺的,你不是也正在这么做吗?”萧秋雨笑着回道。
“目好色,耳好听,口好味,心好利,骨体肤理好愉佚,是皆生于人之情性者也,法治之义乃是法布于众,刑无等级,以明朗细致的法度约束人心之恶,而德治不过就是不切实际的空想,难道你至今还以为人心是可以被教化的吗?”萧瑀说:“我想你也不会那么愚蠢。”
“仓禀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未曾受到教化,在恶意之中生存的人,以德治来苛求,这不更是不切实际吗?”萧秋雨回道。
“你觉得你可以改变这世道?”
“我没那么伟大,我只想改变我眼中所能看见的一片土地,心中所能感受到的小小一隅就够了。”萧秋雨继续说道:“……至少,对我来讲是够了。”
“你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萧瑀凝视着萧秋雨,一字字问道。“我要听实话。”
“这就是实话。”萧秋雨说道。“只是你不信罢了。”看着萧瑀的神情,萧秋雨叹息一声,继续说道。“好吧,我告诉你实话,因为我不想像轩辕神祖那样死掉……更不想在死之前被这人心的污秽给逼疯。”
“你不是一直都能感受到人心业障,心念之恶吗?”萧瑀说。
“是,可是这次我重新化神入圣之后,对人心恶念的感受更加强烈,强烈到我时时刻刻都犹如利剑穿心,那种锥心之痛,我再也无法忍受。”萧秋雨将手放在心口说道。
“那就不要画梅止渴,要让这世人为你的意志而改变!”萧瑀凝视着萧秋雨:“……让他们做出忏悔,救赎彼此,也救赎你。”
看着萧瑀的神情,萧秋雨沉默了好久,忽然笑出了声。“你才是疯了……没错,倘若拥有绝对的权力,确实可以让世人的行为为我的意志做出改变,甚至……还可以让他们的心性有所不同,但是这种事……其实叶尘远那孙子都已经够混蛋了,他都干不出来,难道我要比他更混蛋吗?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别人身上,让他们为我而改变,这不叫忏悔,这叫自私,是暴虐,更谈不上救赎,不要说他们会不会恨死我,用他们的恨意将我毒杀,就像轩辕神祖一样……我自己都会抑郁死的,也许你这想法很实际,但我做不到。”
“好,父子一场,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你。”萧瑀说道。
“那我谢谢你。”萧秋雨苦笑道,他看着萧瑀,缓缓说道:“可你千里迢迢从元洲跑到灵洲,不是为了和我说这些事的吧。”
“不是。”萧瑀说道:“我来……是想要……你的另一只眼睛……”
萧秋雨伸出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右眼。
“你的命都是我给的,现在我只要你的一只眼睛。”萧瑀说。
“有道理,不过分。”萧秋雨说道。“可是我的苦也是你给你,你让我这一生因你而受过的苦都消失,让曾经的一切都从未曾发生过,我会心甘情愿的奉上我的眼睛。”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沉寂了好久。
“看来什么都没有消失,一切都没有变化。”萧秋雨先开口道。“这是你做不到,不是我不肯给……那我就走了……”
萧瑀没有回应,也没有任何举动。
“再见。”他对萧瑀说道,说完便起身走开。
他走出还不过十几步,他身前的路便被挡住,另一名身穿长袍,头戴笠帽的人挡在了萧秋雨的身前。
萧秋雨伸手便打掉了他头上的笠帽,就像一个流氓一样挑衅他。
那人没有躲闪,也没有抵挡,或做出任何备战的举动。
他不过是一个身高六尺略多,形容枯槁的老人。
“问道。”他便是曾经与血翦一同截杀过萧秋雨的十二惊惶之一。
萧秋雨的神情由轻蔑转向狞笑,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展露这种表情。
就连佛也是有怒意的,难免会起无明业火,更何况萧秋雨这样的凡人,他心房中多年来积攒的怒意,已经即将爆发。
“让他走。”萧瑀忽然说道。
问道闪开了路。
萧秋雨离开之前问了萧瑀一句。
“你想要我的眼睛干嘛?”
“你当初干嘛不问叶尘远要你的眼睛想要做什么?”萧瑀说。
萧秋雨转身又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似在想什么,思索片刻后,他忽然又转过头问道。
“你这次来找我,目的是想告诉我这件事吗?”
萧瑀没有回答。
“你直接说不就好了……”
萧秋雨转身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下身。
“还有,我宁可死,也不会和你站在一边的……”
……
陋巷。
龙渊剑钉在一个人的肩胛上。
那人眼神空洞,神情呆滞,躺在地上,望着朗朗夜空,宛若一具心神消散的死尸一般,若不是那微弱的喘息,他已与死人无异。
这处陋巷正是那扬言要报复萧秋雨的少年横尸之处。
而此刻躺在这里的人,正是消失了很久的“阿七”。
他消瘦了很多。
除了萧秋雨没人知道他在这里,包括海红珠。
他附着在剑上的结界,遮蔽了这里,寻常人的眼睛无法看穿结界,故而无人知晓,无人察觉,即便近在咫尺,路过此处也视之不见。
而阿七,也发不出任何的哀嚎呻吟的声音。
今夜,萧秋雨又来到了这里,他来到阿七的身前,俯视着他。
而阿七依旧神情呆滞,连眼珠都没有转一下。
萧秋雨看着他的眼睛,将手放在龙渊的剑柄上,他喃喃自语道。
“怎样?那些亡者的不甘,生者饱受折磨的心痛,滋味好受吗?你还可以在这些感觉上感受到快乐吗?”
阿七毫无反应,他的心神似乎都已被夺走。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现在我要将我近日来所收集到的所有人心苦楚都化作业障灌入你的体内,让你对那些苦难的感觉感同身受有,而这次我要让你有生之年永远沉浸在这种感觉之中,每时每刻……不用谢,我让你洗涤曾经的罪业后步入往生……如果真的有轮回往生这么一说的话……你不说话,是不是还和曾经一样可以在这种业障之中感受到到快乐呢?你现在是快乐到不想和我说话?还是没有心力再与我说话?再或者是……只是单纯的不想理我呢?”
萧秋雨握持住剑柄,龙渊的剑身再度化成虚无之色,在恢复常态的剑身之后,萧秋雨将剑拔出。
阿七的瞳孔涣散,那仅剩的缓慢呼吸也已逐渐停止。
与其和漫长无尽的痛楚共存,他选择了死亡。
萧秋雨看着他发散的瞳孔,没有轻蔑也没有嘲笑。
只是挥剑割下了他的衣襟的一角,盖住了他的面目。
萧秋雨看着他是尸体,久久不曾离去。Χiυmъ.cοΜ
“为什么你造就的痛苦,到头来你自己却无力承担呢……你既然有心,又为何没法对别人的痛楚感同身受呢……”
萧秋雨在不断的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微弱,渐渐听不清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
郊外。
郊外的坟茔错落林立。
萧秋雨将他埋葬在了这里,他没有立碑,因为无人会来拜祭。
只是他这个人的罪业,是否已随着他的死亡而消弭了呢?他残留下的伤害与痛楚,会随着他的死亡而消弭吗?
那些因此而破碎的心,是否还能痊愈,恢复到一切的都未曾发生过时的样子?
那些被毁坏的事物,又是否能在明天日出之后,完好如初?
萧秋雨就那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今晚的月光格外明朗。
而这月光之下,千千万万年来,究竟发生过多少类似的闹剧?
有多少被记录下来的史实,还有多少故事已随着时间长埋黄土,永远不为人知。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白衣草鞋的僧人走过萧秋雨的身边,他盘膝坐下,捻动手中念珠,口诵经文,为亡故者超度。
是玉城。
朗朗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他宛若一尊散发苍碧佛光的真佛一样,端正而安详。
萧秋雨没有看他,也没有打断他,就听着他口中的经文,也闭上了眼,这让亡者安息的经文是不是也让萧秋雨找到了些许的平静呢?
又过了好久好久。
白衣僧人口中的经文已经念诵完毕。
“你……是不是有事想要告诉我?”萧秋雨问他却没有看他,而是在看着悬挂在天上缺了一角的明月。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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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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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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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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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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