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人间极乐土,往来伽蓝处处行。街头闹市弥勒笑,亭亭庙口菩萨迎。
清静莲台说禅理,善男信女拜佛僧。五戒十善从心守,清正净觉须弥性。
暮雨霏微伴焚香,空灵妙音彻太清。真是妙土三宝地,无忧无怒祥和盈。
——人间净土
……
白民国闹市繁华祥和,可是在这繁华的街市之下,还有一间幽暗的地窖,萧秋雨三人与被解救出的壮汉以及一众衣衫褴褛的贫苦之人挤在这间小小的地窖之中。
小武:“你们说你们的这个国度,是分为种姓制度的,最高层的为僧侣与皇室,其次为贵族,底层为平民,而你们,则是属于无名姓的奴民,而你们为了反抗高种姓的剥削,则建立起了一个名为‘信徒’的组织,你们刺杀‘教宗’失败被抓,而后则是被投入‘舍骨林’把你们进贡给那所谓的‘妖神’的。”
那壮汉道:“正是,各位也有看到,那舍骨林林木遮天蔽日,妖孽异兽横行无忌,尤其是在最近几月,不知是何原因,妖神凶兽更是暴增,不但自相残杀,更是时常会到城池附近劫掠人众,于是僧众王室便下令每日都要遴选一些虔诚奉主却又无力劳作的奴民送去林中献祭,以保主上平安,以为国度尽忠,而我等众人眼见身边的至亲接连被捉走献祭,于是便联络宫中同伴准备刺杀一众王室僧侣,可是……可是却不曾想,宫中内应却以告发我等换取了平民的身份成为王族的近侍,于是我等失败被捉,大部分教众都被兵士所杀,剩下的则被分别投入舍骨林中……”
萧秋雨:“所以,这就是你们欺骗我们来这里是有目的?”
为首的壮汉跪在地上叩拜萧秋雨说:“是,请大神见谅,务必施以援手拯救我等于水深火热之中。”
萧秋雨:“那你们自己为什么不继续反抗呢?”
男子说道:“僧侣王族势大,我等势弱,若再反抗下去,势必会被屠杀殆尽,而且王宫之中,教宗与王上一直豢养着数只妖神,那些妖神神通广大,有占卜吉凶,吞龙食蛟之能,相传是在远古时期,王族建立伊始便奉养在宫中,一直无人得以见过。”
萧秋雨:“那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你谋反的时候见过?”
男子说道:“不是,因为这个国度自古以来每月都会献祭一名年轻貌美的童女给妖神,被称之为‘圣荣献祭’。”
萧秋雨笑道:“这‘圣荣献祭’的殊荣一定是传为你们这些奴民而设的了。”
男子:“不是,其实从名义上来讲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奴民都需献祭,可是……”
萧秋雨:“可是无论是以什么名义,最后献祭的都是你们这些奴民的女子。”
男子:“正是。”
萧秋雨:“你想让我去帮你们对付那妖神?”
男子:“恳请大神慈悲怜悯。”
萧秋雨:“所以,因为我救了你的命,你们就要我替你们去送死吗?”
这时一女子冲出地窖的人群,一把拉起这男子,愤愤的说道:“二牛哥,起来,不要跪这种人,他们见死不救,就算能逃得了一时的责任,也终究逃不过良心的谴责。”
萧秋雨冷冷一笑:“我有什么义务一定要为你们舍死忘生呢?就凭你的这句话,我若为你们死了,你充其量也只是会愤恨我的失败,可会为我流一滴眼泪?或者伤心一刻?”
小武帮腔道:“就是,你让别人为你们去送死,那和那些僧侣王室把你们的族人送去献祭邪神又有什么差别?不一样是让别人为你们牺牲吗?”
药祖:“没错,他们掌权欺人自满私欲,和你们掌权后报复,又有什么不一样?左右不过都是让别人为你们去死?而且一旦当你们成为统治者之后,也不过是一样通过压迫他们来满足自己的权欲享乐而已。”
女子厉声道:“你们这些没有经历过我们的痛楚的人,有什么资格对我们评头论足?”
萧秋雨:“我的确没有经历过你们的遭受压迫的经历,可是我见证过无数相似历史的演变,你要是觉得你迫害他们会和他们迫害你们有所不同,那你是疯了。”
男子制住女子,示意他不要出声:“我在妖神洞中看大了大神之力,也听到了您对那妖神所说的话,我知道您是有仁慈之心的,我们不奢望能够报复,只祈求能有尊严安全的活着,仅此而已……仅此而已……难道我们连想好好活着也是一种罪过吗?”这男子已经涕泪横流。
言罢,那男子向萧秋雨不断叩首,而地窖中其他的人也都跪下,那男子的额头已经撞出血迹。
萧秋雨看着他们冷冷道:“好,我帮你们,但是记住你们今天说的话……永远不要忘……那个女人,既然你要我救你们,那今天晚上,就由你来陪我过夜吧……既然你要我牺牲,那你也来牺牲一下自己吧……我来看看,你究竟有多伟大?”
……
夜晚。
萧秋雨闭目静坐在地窖的一间静室的床榻上。
有人走了进来,是药祖。
药祖:“那女人还没来吧,还是来完已经走了。”
萧秋雨睁开眼:“她还没来,是你来早了,怎么?你还想吃回锅肉……”萧秋雨看着药祖嬉笑道。
药祖也不生气,只是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像你这种喝汤盘子都要舔一遍的人(药祖OS:吃屎都要舔一遍茅坑的人),会这么慷慨?”
萧秋雨:“你大晚上来这里不是专程和我讨论喝汤(吃屎)的问题的吧。”
药祖:“今天白天,你帮助他们起事我能理解,你不帮他们我也能理解,可你为什么先是拒绝,然后又应承下来呢?你不是一个拿不定主意的人,更不是那种会因别人几句话就改变主意的人,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萧秋雨笑道:“我只是看气氛做事的,刚刚人家都给我跪下了,情绪那么到位还不应承下来就太不近人情了。”
药祖:“说实话。”
萧秋雨:“不是既来之则安之吗,时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就像一具随波逐流的浮尸一般。”
药祖:“听你语气似乎另有所指。”
萧秋雨:“大运时势已来,而十洲神现,只不过是这一切的前奏,本纪纪元大劫的齿轮才刚刚开始转动,你,我,叶尘远,萧瑀,三皇也好,五帝也罢,任何的人都只是在十洲这座大沙盘上的小小泥塑,只能随时势而走,慢慢风化。”
药祖:“当时看你凝练阵法我就觉得很奇怪,原来你不止剑道入圣,还通晓奇门遁甲之术,有人说你的授业恩师是道皇倾念?看来果然不假。”
萧秋雨:“倾念启我灵智不假,但我大部分阵法印术都是叶尘远教我的。”
药祖:“倒是从来没听过你有这本事。”
萧秋雨:“我修炼奇门阵法,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保命制敌的,不是为了炫耀的。”
药祖:“你倒是和你看起来不太一样。”
萧秋雨:“你自己的女儿你又了解多少呢?”
药祖:“你觉得,这里的王城会有你我来此的答案?”
萧秋雨:“我觉得,你我来此,就已是答案。”
药祖:“什么意思?”
萧秋雨轻抚一下床边装载天罪的木匣,“我已用冰诀阵法封住了天罪的凶戾之气,可是我在这个岛上醒来的时候,它就不停的发出莫名的躁动。”
药祖:“天罪虽是凶兵,但也是灵器,莫名躁动,个中必有缘由。”
萧秋雨:“会知道的。”
药祖:“你说本纪纪元大劫是什么意思?”
萧秋雨:“古纪更灭,神祖创世,至今已时近六千年,古纪更灭是时运,神祖创世也是时运,创灭依存,交易更替,时势来时便是世纪更迭之时。”
药祖:“你对今后之事怎么想,能和我说说吗?”
萧秋雨:“尽人事,听天命也就是了。”
药祖:“你有这么佛系?”
萧秋雨笑道:“这不正是入乡随俗么,到此佛国,也应随缘随性,还有,你今年到底多大了?佛系这个词汇在我太爷爷那辈都不说了。”
就在两人言谈的时候,白天那口舌凌厉的女人来到了这里,她还特意梳妆打扮了一番,她来到门口,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似乎在等着萧秋雨叫她进来。
萧秋雨说道:“没看见我和我朋友在说事吗?我没心情了,你走吧。”Χiυmъ.cοΜ
那女人听此言,更是羞愤之极,狠狠的拍打了一下门框,面红耳赤的气得转身就走。
药祖看着那女人离开,又说道:“你白天叫她来……难道就是为了羞辱她吗?”
萧秋雨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药祖:“你真不是个东西。”
萧秋雨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笑容。
药祖:“听说你的父亲很讨厌你?”
萧秋雨:“他讨厌我又不是因为我嘴贱。”
药祖:“是因为他讨厌你所以你才变得毒舌的?”
萧秋雨没有说话。
药祖:“你想好明天该怎么办了吗?”
萧秋雨:“没有……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药祖:“我明天不想和你一起去。”
萧秋雨:“大晚上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吗?”
药祖:“我想和你说的话有很多,这只是其中之一。”
萧秋雨:“你就不怕明天我把你留下带着小武先跑掉?你也应该发觉这个岛屿被结界笼罩,所以才一直未曾被人发现的吧。”
药祖:“你会干出来这种事吗?我们的交易才刚刚开始。”
萧秋雨喝着茶笑道:“你信得过我吗?”
药祖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药祖:“既然你应承了他们,打算怎么做?”
……
第二天。
萧秋雨,小武,药祖与那地窖之中的一干人等被镣铐捆锁,被人押解在大街上游行,一路上街市围观的众人向他们扔砸菜叶石子。
小武嘟嘟囔囔道:“这一大早我还没睡醒呢。”
萧秋雨说道:“这是我的计划,是我让其他人举报大壮和我们的,这样我们就能被直接押解进王城受审,可以免去不少的波折和冲突。”
小武:“是少了不少波折,可是多了几分屈辱啊。”
萧秋雨:“小武,你年纪轻轻怎么连几句恶语叫骂都容纳不下,一受屈辱便自怨自艾,日后怎成大器,那纵有通天修为,却也不过就是个鸡肠鼠肚之辈,男子汉大丈夫处事,有大度者,成大器也。”
小武:“所以你终日无所事事,总是跑到陈寡妇菜摊前面找骂吗?就是为了磨练自己的意志力?萧大哥,我只是一般人……如果成大器要总是经历这种屈辱,我宁可去陈寡妇对面支个面摊度日。”
药祖走在萧秋雨的身边,被烂菜叶接连砸在脸上,屈辱愤怒至极,厉声对萧秋雨说道:“这就是你萧圣督想了一晚上的办法吗?你还能想个更烂的办法吗?叶尘远是瞎了吗,竟然保举你这种二笔之人担任一地封疆大吏,还两次,是你们俩脑子都有问题?还是你们俩真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人群中“信徒”的教众隐藏其中,监视着行动的进展,昨日那名被萧秋雨羞辱的女人也如围观众人一般将烂菜叶用力的砸在萧秋雨的头上。
萧秋雨接连被砸,扫视到在人群之中的那个女人,大声吼道:“那个砸我的刁妇,我看到你了,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萧秋雨还要叫骂被身后押解的侍卫一鞭抽打在后背上,萧秋雨疼得大叫一声——
药祖见此,脱口而出道:“该!活……”
而药祖身旁的侍卫又是一鞭打在药祖的后背上,“不许说话,快走。”
萧秋雨哈哈大笑,正想要嘲笑药祖两句,又是一鞭被打在身上。
侍卫怒斥道:“笑什么笑。”
萧秋雨咬着牙心中暗骂:“死全家的,看来哪里都少不了这样无端欺人寻乐的杂种,等此后事一了,看我找个借口,把你们全都宰了……”
看着两人接连挨打,小武好心提醒道:“少说两句吧……”却也被狠狠的一鞭打在身上。
萧秋雨看着心疼,却又不好出手,而他环顾四周,这街市之上向他们扔菜叶的除了少数衣着光鲜亮丽的高种姓人,其余大多是与大壮等人一样衣衫褴褛破旧的贫苦之人。
有的人在痛骂,而有的人,则是露出幸灾乐祸的讪笑。
原来同类的不幸真的能给其他人带来欢愉。
而痛骂的内容也无非就是那几种。
“这该死的东西,刺杀王室教宗,着实可恨,如果没有他们,我们的生活将会变得何等糟糕。”
“这些自私利己的东西,有没有想过,他们一旦失败,我们的生活将会变得更加艰辛,上面对我们压迫与鞭挞一定更狠更严酷。”
“哈哈哈,这些愚蠢之辈,总觉得自己能改变时势,就他们那俩人,就他们那点智慧见识,总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呸,要是能行我早就反了,还轮得到你们,真聪明就该和我们一样,安安静静的过生活也就得了,呸,败类——”
这些叫骂之声越甚,萧秋雨身后背着的天罪就越是躁动不安。
而很多衣着华贵,穿金戴玉的高种姓似乎早已对这种游行见怪不怪,坐在四人扛起的长椅上目不斜视,路过他们前面之时,萧秋雨和一众向他们扔菜叶砸向自己的奴民以及一众衣着洁净的平民都被强制按倒在地叩拜。
看着那些与自己一同下跪的民众,萧秋雨并不气愤他们的卑躬屈膝,相反,只是觉得很可悲,并不仅仅是可悲他们,还可悲自己,自己就是要为这些人去冒着风险去杀戮吗?
这究竟值不值得呢?
不值得,但他不得不做,因为一股莫名的心意支撑着萧秋雨这么做。
那是一种名为“良知”的东西,有些人有,有些人则自生下来时就没有,这都取决于家族的血脉遗传。
萧秋雨没那么伟大,而这些在他看来愚昧到近乎可悲的人是不值得他这么做的,他没有叶尘远那么伟大,也没有李青衣那样善良。他又何尝不是可怜可悲之人,被卷入到这身不由己的时事之中,他又何尝愿意,面对过往的失去与种种悲愤,他又何尝不是无能为力。
但只有淋过雨的人才会想着为别人撑伞。
白石雕琢的王宫门前。
宫门虽不宏伟,但萧秋雨还是能感受到别样的小国气派。
萧秋雨回头看了一眼那些站在宫门百丈之外,王宫驰道的白岩石路与青岩街市路面交汇处,站立着叫骂的一众奴民,萧秋雨觉得格外讽刺,他们在声嘶力竭的嘶吼,仿佛他们的叫骂之声会传入王宫内安然享乐的王室僧侣的耳中一样,可是就连执戟分列宫门两旁的卫兵都不曾斜眼看他们一眼。
那青岩与白岩的路面交汇处明明没有护栏,没有卫士,他们却不敢逾越半步,在他们眼前的仿佛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那是发自灵魂的奴性与自卑。
……
萧秋雨神情平淡,即无悲愤也无哀叹。
药祖看着萧秋雨的神情略带轻蔑的笑了一下,可是忽然,几桶盐水泼在他们的身上,将几人通体淋湿。
萧秋雨刚想发作叫骂,一旁的大壮说道:“这是盐水,是给我们净身的,示意我们污浊的身躯不能玷污主上的宫殿。”
萧秋雨甩了甩头上的水,强忍下怒气,毕竟已经坚持到此,他也不想因一时之气功亏一篑。
可是就在此时,萧秋雨身后的天罪突然开始抖动,它的不安已经越来越明显,竟连天罪之匣也开始微微震动起来。
而萧秋雨放眼望去,仔细端详着王宫,他也发觉到一股及其邪恶不安的气息。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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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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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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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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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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