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秋雨心事重重,在卧室中闭目盘膝而坐在床上。
叶尘远与他灵识交汇,两人的意识汇聚一处。
叶尘远:“你要做的事,做完了吗?”
萧秋雨:“当然,其实,本就没什么好做的,我,也只是尽人事罢了。”
叶尘远:“我明白,当尽人事时就应该尽力而为,总好过像我一样,空留憾事,每每回想起来,除了厌恨自己就是怨恨别人,毫无用处……怎么样,他们姐弟三个还好吗?”
萧秋雨笑道:“在问她们之前,你居然先问了我,我就知道,在你心里,我才是最重要的。”
叶尘远:“那当然,如果说有谁能陪我度过后半生,最有可能恐怕就是你了。”
萧秋雨:“怎么,那么好的大姑娘走进你的生活,你居然还惦记着我?”
叶尘远:“我心里只有一个人,已经填满了,她永远走不出去,别人也永远走不进来,直到我生命终结的那一刻,都会是如此。”
萧秋雨:“我知道……蝶落姐,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如果我能有幸遇到这样一个女人,我也会和你一样……不过这么说的话,我可以追求易千浔了?”
叶尘远一笑:“她那么好的姑娘,也只有你这么好的人才能配得上她了,与其将来便宜了别人,还不如自家兄弟捡这个便宜好了。”
萧秋雨:“好兄弟,就凭你这句话,我就没有白替你跑这趟。”
叶尘远:“怎么样?”
萧秋雨:“东王城周遭灵脉流动并无任何破损迹象,方圆百里,我也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神族脉动或者隐匿的气息,你凝练给我的灵玉也无任何反应。”
叶尘远长长叹了口气。
萧秋雨:“为什么叹气,现在已经证实灵帝已死,也无人将他复生,这不是好事才对吗?我记得以前你对我说的,当初斩杀灵帝,与神族鏖战可是一场几乎灭世的人族浩劫啊。”
叶尘远沉思了好久:“没错,当初大战的场景我至今历历在目,人尸如山,骸骨千里,这一点都不夸张,而是现实的情景,当时十洲生灵十不存一,神族两脉也几乎被我与慕容龙辰等人屠戮殆尽,最开始被我选定的四个星辰之主全部战死,十洲的大地气脉也深受损害,在那之后的两百年间,人界所有胎生卵化的生命,大部分出世即为死胎,神族也是气运终绝,旧神无端陨亡,也再无新神降世,这是大地之脉对我们的惩罚,我一直以为神族至今早已灭亡很久,所以早就忘却了这些事……”
萧秋雨:“听你的语气你还在担心什么嘛?”
叶尘远思虑了一下,说道:“当初灵帝身死之地就是如今东王城外的‘无涧山谷’,也就是你剑道入圣的地方,只是当时还没有名字,如果神族想复生灵帝,那么就一定要以‘神祭’用灵帝的灵力残留之脉为‘引’,神族的肉身为‘祭品’,以及人心的‘业念’为‘心’,方可在他身死之地将其复生,这也是我为什么要你去看一看的原因,因为人心之业是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你的‘业眼’的……可是已经过去数千年之久,灵帝的灵力所遗留下的‘神痕’都早已在千百年前消散,按理说倘若十洲有任何灵帝灵力复苏的迹象我会第一时间感知道才对……可既然灵帝‘穹高’已死,我实在想不通,神王‘玄尊’究竟是如何掌控神族两脉的?”
萧秋雨:“你如何断定灵帝已经死了呢?是你亲手……”
叶尘远:“那倒不是,不过当时我也在场,只是我当时接连鏖战,灵力所存不多,十洲毁伤我也得不到过多的补充。”
萧秋雨:“那是慕容龙辰吗?”
叶尘远:“是的,他下手的时候其实我就在一边看着。”
萧秋雨:“那你有没有问他?”
叶尘远:“我刚刚去问了。”
萧秋雨:“他怎么说。”
叶尘远苦苦一笑:“他叫我‘滚’。”
萧秋雨哈哈大笑。
叶尘远:“我相信他不会骗我,更不会有什么阴谋,因为以慕容龙辰而言,无论灵帝能许诺什么,都绝不会动摇慕容龙辰,将一切劲敌除去,慕容龙辰自然可以将一切掌控在手中,即便当时就是慕容龙辰故意放了他,慕容龙辰也绝不会历时千年之久让他坐大?他虽然不是个东西,但心思相当缜密,甚至比我更缜密一些。”
萧秋雨嘲讽道:“可是灵皇宫不就是在他的带领下所以才从十洲一统变成现在四分五裂的样子了吗?”
叶尘远淡淡一笑:“其实这是很久以前我和慕容龙辰共同的决定,你看到的这个世界,只是我们想让这个世界如此。”
萧秋雨多少有些吃惊,他过了一会儿才恢复情绪:“我的天呐,我好想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跟我认识这么久,甚至一起去泡过温泉,你居然还有这么多事瞒着我。”
叶尘远也是笑笑:“你只是得到了我的心,还没得到我的产业呢?”
萧秋雨:“这次我回来我的父王可应允我把整个东辰王朝交给我,想把我留在你的身边,你的机会可不多了,要加码啊。”
叶尘远:“如果你愿意,等这件事一了,我可以重整十洲,到时候我可以把慕容龙辰的位置交给你,交给你我会放心很多。”
萧秋雨:“这么重的责任,会把人压死的,而且,欲望和权力的腐蚀,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变质的,更何况,我如此短暂的生命,你让我浪费在为别人服务上,我可没有这么伟大。”
叶尘远:“我可以把星辰之力给你,就像惊惶真武一样,或者给你我的‘圣血’你可以拥有和我一样的寿命,或者两者一起都可以给你”
萧秋雨笑道:“居然想和我天长地久,我考虑考虑,不过沐绯烟可就要吃醋了,搞不好,这次,我真的会被这女人杀掉啊。”
叶尘远:“好了,不和你闲聊了,既然求证了灵帝并未复生,你也带着他们三姐弟赶快回去吧,北海城这座孤岛是五百年前,我以自己的灵力升腾而出,岛屿的根基是我凝炼的灵玉所铸就,岛上的风吹草动,甚至虫鸣鸟叫,一丝一毫的变化我都明了,到那里,我可以随时知道你们安全,倘若万一有什么危机,我可以缩地成寸眨眼间便可回到那里。”
萧秋雨:“对了,既然你可以缩地成寸,为什么不自己回来这里看看求证一下,还让我跑这一趟,风餐露宿,白白受人折辱?”
叶尘远:“第一,你去我放心,我信你就像我信我自己一样,再者,我之所以能缩地成寸,是因为十洲大地与我一样,都是我父亲‘轩辕神祖’的血脉所成,每次施展,我都是在献祭自己的灵力和血肉,每一次我的消耗都是极大的,百日之内我都没有足够的灵力使用第二次。”
萧秋雨:“你为什么要创造一个这样的海岛,别告诉我,你就是为了退休养老用的?”
叶尘远:“因为我想过……倘若……万一有什么十洲灭世的危险……或者……我想灭世……我会选择一些思虑良善的人类移居到这座岛上。”
萧秋雨:“作为人类的延续?”
叶尘远摇摇头:“不是,只是因为我觉得善良的好人,应该活下去,为那些混账殉葬这太不公了。”
萧秋雨没有说话,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叶尘远忽而一笑:“从前我们就一直在争论这个问题,我认为善恶有分,而你认为善恶并存于人性之中,就像阴阳共存的‘道’一样,你觉得,倘若缺少恶,那么善良的这部分人中,也会衍生出新的恶人,恶不会因为除恶而尽。”
萧秋雨:“你以神的视角来看,我是一个好人,对吗?”
叶尘远:“当然,你有瑕疵,但你是一个好人,如果有需要,我完全可以把我的生命交托在你的手里,我讨厌慕容龙辰,因为他是一个十足自负的混人,但如果有需要,我也愿意把我和你的生命都托付给他。”
萧秋雨:“假如十洲真的灭绝,你们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和一群易千浔这样善良而又年轻的姑娘在北海城存活了下来,没有比我更加强大更加邪恶的人,你觉得我能善良多久呢?三年?五年?还是十年?二十年?”
叶尘远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人的恶念,是因环境而生的……只是我觉得,人,并非是禽兽,两者之间的区别就是人有一定的自控能力和廉耻之心,有时候那一瞬间对于自身欲望的自制就已足够……人类不一定需要不断的被惩戒,而是需要不断的被提醒善良……你设想一下,如果世间的每个人在想要因欲望作恶的那一刹那,都被自己的那一点道德感自制,这将改变世界,一切都将不一样……但现实是没人会为了不去伤害别人,而牺牲自己的欲望得逞的快感。”
萧秋雨想了好久,说道:“……北海城是你的灵力所成,你可以知道岛上发生的任何事?”
叶尘远:“对啊。”
萧秋雨:“那前些天我带小武去陈寡妇家拔葱偷鸡蛋砸狗的事情你也……”
叶尘远只是轻蔑的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而是收回了与萧秋雨交会的灵识——
萧秋雨睁开双目,长长叹了口气。
“可现实是,几乎没人会因为自己的道德感而克制伤害别人的冲动……”萧秋雨苦苦一笑,喃喃自语道。“真是可恶,可悲。”
夜。
萧秋雨下床伸了伸懒腰,推开窗,秋夜很凉,夜空的星辰稀疏,萧秋雨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在污秽成为常态的世界里,善良就是一种愚蠢的原罪……这个道理几乎所有人都懂,可为什么你偏偏却不懂呢?”
他说的究竟是叶尘远还是他自己?
萧秋雨已无心睡眠,因为很快就要天亮了,等到天一亮,他就要带着易千浔他们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萧秋雨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伤感的。
这里毕竟是他长大的地方,虽然没有多少快乐的回忆,但如今他脚下的这间小屋也曾为他遮风挡雨。
这里毕竟还有他的回忆……
他这一走,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也许,即便回来这里也已变成废墟……其实即便完好如初,他再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已成现实的过往,又何必念念不忘……人时常站在当下左顾右盼,不知该何去何从,只因过去已然断绝,未来又无所期盼。www.xiumb.com
萧秋雨还算是幸运的,毕竟,他还有个归宿。
北海城那间小小的茶阁,对世间的大事也许无关轻重,但对萧秋雨而言,已是他仅有的归宿。
忽然,一道黑影在他的房顶一闪而过,身上背着一个撑满的布袋,他的脚步落地无声,只是带飞了几片屋顶上的枯叶。
萧秋雨似乎没有察觉,只是缓缓的关上了窗,仿佛将自己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中,他对一切,早已不再关心。
……
宫墙之上,黑衣人疾行不止,忽然,一点银光迎面射来,黑衣人闪身躲过,紧接着,百余道银光如雨点般铺洒而来,这黑衣人在腰中抽出一把软剑,软剑一抖,无数银光应声而落,火星飞溅。
迸裂的银光,是东王宫翊卫专属的银弩短箭,在萧宗的指挥下,数百名翊卫已将新箭上弩,再度射来,一名士兵吹响号角,无数翊卫从四面八方涌来。
不光有强弩,还有盾阵,枪林——
剑,软若无脊,剑身,篆刻着流水乱纹,黑衣人跃下墙头,挥舞手中的剑,剑身乱纹之中绽射出宛如牛毛细雨般的水滴。
水滴柔如发丝,当绽射到人身之时,透甲穿身,眨眼时间近百名翊卫倒地负伤。
萧宗:“小贼,瞎了你的狗眼,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找死,看我不挖出你的眼睛喂给你自己吃。”萧宗这人虽说隐忍藏拙,总是装出一副莽夫的面容,但有一点,他的残忍和暴虐并无一丝虚假,这不是他为了迷惑别人故意展现的,而是他的本性。
水纹剑锋一扫,流光生辉,灿若水波,十几名侍卫的长枪已被这柄软剑一扫而断,寸碎如枯竹,侍卫们的手掌也绽裂破损,血流如注,黑衣人人随剑舞,动若游龙般凌空飞旋,直刺萧宗而来。
盾阵排列,列在萧宗身前,将他护住。
兽吞虎纹的黄铜大盾,盾心最厚处厚逾一寸,铜水铸成,刀砍斧劈也难破损,十三面合围在一起,风雨不透。
剑身如碧水波纹,在月光的映衬下,流光生辉,墙围下的百丈驰道,近千名侍卫,都映射在这剑光之下。
此剑剑式所散发出的剑光,虽不似叶尘远那样绚烂无比,一剑即可夺天地造化,改变苍穹的面貌,也不似萧秋雨那样,化入极致,一剑之下,神佛哀嚎,万千生机悉数湮没……但剑芒却宛如月光浮华,笼罩一切,你可以抵挡无与伦匹剑招,但你能抵挡住月光洒在你身上的光辉吗?
盾阵破碎,如瓦砾般不堪一击。
剑锋直刺萧宗眉心,萧宗肥胖的身躯已来不及躲闪。
忽然,萧宗硕大的身躯竟在霎时间平地飞起……
萧宗躲过了剑锋。
而这散发这如月光波纹的剑锋已被牢牢的钳在一人的两指之中。
是萧秋雨的手指。
萧宗飞出四五丈远后落在了石板铺彻的地面上,他的鼻梁骨断裂,鲜血在鼻孔中窜流而出,鲜血沾染了衣襟。
侍卫赶忙将他扶起……
萧秋雨与黑衣剑者相持,并非是萧秋雨有意在戏耍这人,而是萧秋雨此刻已倾尽力道,运起体内的元功,但一时之间竟仍旧无法将这柄水纹软剑夺下。
萧秋雨瞬运元功,此剑在两人的僵持下,已被压弯。
那黑衣剑手也将元功灌注到剑身上,软剑瞬间直起,将萧秋雨弹飞了出去,而在剑身化为笔直弹出萧秋雨的一瞬间,绽射出了百道如碧波水纹的剑气,水纹剑气刮破了萧秋雨的衣服数道口子,萧秋雨急忙伸出另一只手遮挡住自己的眼睛。
待萧秋雨落地之时,他挡眼的左手手背已被划破数道伤口。
黑衣剑手放弃了一旁的包袱,跃身而起,人与剑似化作一道碧波剑光瞬时无踪。
萧秋雨并没有追上去,只是看了一眼萧宗的狼狈样,嘴角闪过一抹笑意,他走到布袋前,伸手解开布袋。
打开布袋,萧秋雨不由得脱口而出,“是你?”
布袋中的正是“相思”。
而这女人却似乎一点也不怕,毫无惊惶之色。
她站起身,看着还蹲着的萧秋雨,仿佛高高在上的女神看着自己的臣民一样。
而萧秋雨却似乎没有勇气抬头与她对视。
相思的眼中充满了鄙夷。
相思:“多谢你救了我。”
萧秋雨:“不必客气。”萧秋雨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
萧秋雨起身就要离开,没有再多说一句。
“等一下。”萧宗忽然开口喝到。
萧秋雨:“有什么事吗?”
萧宗:“你为什么不抓住那个小贼?”
萧秋雨:“你为什么不去抓那个贼?”
萧宗:“可别告诉我你堂堂十洲‘双壁’之一的萧秋雨竟连一个小贼都抓不到。”
萧秋雨:“你堂堂东王宫翊卫大将军,专职负责王城安危,抓他本就是你的职责,可你不也一样没有抓住他吗?究竟是你没本事?还是你故意放他走的?”
萧宗:“萧秋雨,你……”
萧秋雨:“萧宗,从小时候起,你便看不起我,事事刁难欺凌于我,将一切不如意的怨气都发泄在我身上,如果不是念着这一点血缘关系,我早就杀你千百次了。而我不懂的是,你既然小看于我,为什么你抓不住的贼人,偏偏要我一定能抓住呢?”萧秋雨皱眉而问。
就在这时,相思忽然开口,“多谢萧将军解救之恩,民女感激不尽。”说着相思向萧宗一礼。
看起来,相思似乎有意为萧秋雨解围。
可就在她行礼的同时,她似乎双眼发花,站立不稳,不慎摔倒在萧宗的怀里。
萧宗心猿意马的抱住了相思,而萧秋雨似乎在她开口的那一瞬间就转身离开了这里,他似乎预见了将要发生的事。
相思看不见萧秋雨的表情,只能看见他在夜幕中远去的背影。
不过,她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因为她猜萧秋雨此刻的表情一定非常有趣……
……
东王殿,萧瑀坐在座位上。
殿下那名黑衣人跪地而言。
黑衣人:“事情已经办妥了,虽然和预计的不太一样,不过并无破绽。”
萧瑀:“好,无论如何,一定要将他留下,只要能将他留下,将来事情的发展,就由不得他不参与进来了。”
他的目光坚毅果决。
萧瑀:“以前我虽并不喜欢他,但如今,他是我寄托最大希望的人,但愿他不要叫我失望……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黑衣人没有回答,“她”解下面上黑巾,竟然是萧秋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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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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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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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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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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