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载秋意的黄昏,凉意中总是带有那一丝萧索的气息。
泛舟江上,水流和缓,水面上铺散着夕阳红光。
萧秋雨将斗笠盖在脸上,躺在小舟的前侧,易千浔带着画画与小武坐在小舟的后方。
夕阳映红了山涧流水,也映红了萧秋雨的一身蓝衣。
看着萧秋雨,易千浔想起了数月前一起乘舟的叶尘远,同样的姿势,叶尘远看起来孱弱,但却悠然自得,而萧秋雨却似永远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倦意。
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疲惫。
人也许能躲开烦恼,但永远躲不开心事。
万重忧愁字卷里,堪破悲喜只一笑。只是道理虽是如此,但在未看破前,又有谁能笑得出来呢?而从古至今,又有多少人真的看破了过往的心事呢?更何况,这一次他要去的地方,是他心中一切郁结的来源之地。
他不想回去,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回去看一看。
因为他很担忧。
虽然他知道,他也许不该回去,可人就是如此奇怪,自己可以思想,却永远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
他的脑海中还在不时回现着当年的事。
那些余音,仍不时回响在耳畔。
那些刺痛人心的余音——
“我们为什么不一起走?”易千浔忽然开口问萧秋雨,打破了这天地肃杀的冷清与寂静。
萧秋雨:“因为我要去的地方相较而言没有他去的那里那么危险。”
“他要去哪?”
“灵皇宫。”
“那你要带我们去哪儿?”
萧秋雨犹豫了一刻,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回家。”
……
灵皇宫,昨夜。
叶尘远缩地成寸,弹指之间疾行万里。
可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刚刚复建完成的灵皇宫,如今又已大部化成废墟。
目光所及,鏖战正酣。
雷鸣电啸,烈焰焚地。
灵皇宫上空,点点星光在铺天盖地的血色阴霾中隐隐若现,不时的雷鸣之声随着闪电阵阵轰鸣。
叶尘远目力洞穿熊熊战火黑烟,远远望去,一道百丈火龙在一间宫阙中咆哮而出。
宫阙炸裂之前飞身而出一人。
这人浑身是血,发丝披散,手中长剑也已被手臂上不断流下鲜血染红,不知是敌人的血还是他自己的。
是沐晨曦。
就在叶尘远看清这人的同时,沐晨曦身旁那座百丈宫阙残立的骨架终承受不住焚烧,伴随着一声巨响轰然解体倒塌。
一人在这残垣燃烧的烈焰中走出。
“原来得传帝爻‘剑十二’的玄洲总督,也不过如此吗。”
噼啪的火焰声中,火龙盘绕成一团,伏在这人身边。
巨龙的吐息的声中,让空气中充斥着烦躁与不安。
沐晨曦用左腕擦去嘴角的血迹,忽然一笑,问道:“还未请教,阁下怎么称呼。”
“吾之双目凝视众生,吾之双手紧握烈焰,吾名,炎龙。”
“这名字太土了,简直就跟狗蛋儿,翠花一样,我还是给你取个好听的名字吧,就叫‘大力’怎么样?”沐晨曦笑道。
“我以为灵皇宫中,只有萧秋雨才这么多嘴多舌,喜欢徒逞口舌之利。”
“别拿我孙子和我比。”
忽然,两人双目不约而同的望向一处。是叶尘远正缓缓走来。
“是谁?前来败坏吾之兴致。”炎龙问道。
叶尘远一笑。
“吾之意志创造众生,吾之剑下只余亡魂,朕,乃帝爻。”
……
战火更深处。
灵皇殿前,李青衣正在与一人对峙而立。
那人身传玄色长袍,衣襟飘摆,在这滚滚战火之中却烟尘不及,不染衣襟,他看起来比李青衣还要年轻上一两岁。
“听说你之所以被称为青衣神算,是因为曾受过神族长者传授过周易卜卦之法。”那人问李青衣。
“是。”李青衣答道。
“不知是何人所授?”那人问。
“很重要吗?”李青衣说。
“因为此事关乎神族一部上古神籍的去向,万望告知。”说着,这人竟向李青衣轻轻作揖一礼。
李青衣一手执扇微微躬身还过一礼。“此事实属不便告知,还请见谅。”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做勉强了。”
“多谢。”李青衣:“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在下,御沧溟。”
“噢!原来老师所说的‘北神’御沧溟就是阁下。”李青衣有些吃惊。“在下失礼了。”
“不必,与掌握《洛书河图》之人相较而言,区区北神之名,何值一提。”
两人突然沉默。
忽然一声轰鸣的爆炸声之后,四具尸体自空中而掉落。
灵皇宫之上,阴霾的夜空中,一人持剑而下。
剑是一柄漆黑的长剑。
剑身,暗无光华。
剑,却似比此刻的黑夜阴霾更暗。
剑身的最后一滴血已滴落……
那人站在不远处黑暗里,燃烧的火光,阵阵映红他冷峻的脸。
他的人比他的剑更深沉。
武神洲。
看着落在身旁的数具尸体,御沧溟的只是看了看,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既没有同情也没有惊讶,更无从谈到恐惧。
在他而言,生命本无足轻重。
其实事实上,生命又与尘埃何异?生命的消逝本就是世间一切的常态,就如如同尘埃的起落一样。
“一剑倾世,武神洲?”御沧溟从未见过武神洲,但他一眼却就认出来了武神洲。
独一无二的剑,独一无二的人。
“好!很好!”御沧溟说道:“难怪神王临界之前特意叮嘱了我等,灵皇宫之人皆不足虑。唯有二人,我不到,万不可与之为敌。”
武神洲并没有应答,在御沧溟话音未落的弹指间,剑光一闪,已将御沧溟的身体一剑划分为两截。
……
无间塔,地下九层,名为‘曲’。
昏暗的烛火在摇曳,此地密不透风,墙壁尽是昆钢锻铸,最薄处亦有丈余之厚,墙壁篆满纹路奇诡的咒印。
一阵缓慢的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
石壁四周的烛火摇曳,似是被走路之人的衣襟带起的。
这人在这昏暗中,走至最深处。
他的装束几乎与御沧溟同出一辙,但不同的是,他身上的衣着附绣有九团五爪腾龙,头戴紫金冠冕。
腰悬长剑,颌下微须,他的仪态,他的神采,比世间任何一位帝王,包括叶尘远都要更加尊贵,因为叶尘远与他相比而言,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勇武的杀戮之气。
这人看着牢笼中四面环水的石台之上,抱剑盘膝而坐的慕容龙辰,狱中左右石壁上刻着奇诡难辨的符文。
慕容龙辰仪态稳重,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狱中衣着无一丝污垢,在此阴暗之地全无一丝狼狈的痕迹,他们两人相比仿佛就是庙堂上的君主对着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耆老隐士。
“慕容龙辰。”看了慕容龙辰好久,这人忽然开口说道。“别来无恙。”
慕容龙辰全似毫无察觉,过了一会儿,他缓缓睁开半只右眼,只是说了一个字。“滚。”
“为什么?”这人问。
慕容龙辰闭上了刚刚只睁开一半的眼睛。“因为现在还不是杀你的时候,更何况,我不想让叶尘远无端受益,你是他的麻烦,他的责任,今日的后果是他造成的,我曾告诫过他。”
……
黑剑划过,御沧溟并没有死,也没有受伤。
黑剑划破的是一道残影。
武神洲并不吃惊,他很清楚眼前的这个对手,绝非是如此轻易能够斩杀的。
李青衣,武神洲,御沧溟三人对峙而立,谁也没有妄动。
“我早已说过,在灵皇宫中,以一敌二,绝非明智之举——”
声音嘶哑却又深沉,说话的这一人自天而降,肩宽体阔接近一丈,他神情肃穆,凝而有神,一眼就能看出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他的手中还掐着一个人的衣襟,那人似已没有意识,几乎通身侵满鲜血,只是随说话之人落地时,勉强睁开了一下双眼。
而后便晕厥了过去。
是绝淼。
那人随手将满身是血的绝淼扔到一旁。
“梵天,不要多事。”御沧溟轻声说道。
“我们此来是为攻伐,是为杀戮敌人,何来多事一说。”梵天说道。
“此刻,尚未到灵皇宫败亡之日。不要忘记神王陛下临去之前的叮嘱。”御沧溟说道。
梵天沉默未答,却也无丝毫恭谨之意,一刻后,说道。“但此刻敌人在前,难道就这样四眼相对的望着彼此吗?”
“不必争执。”突然有一人轻声说道。“此刻时机未到,尚未到攻陷灵皇宫之时,灵皇宫乃今纪十洲之祖脉所在,神脉未绝,天祚尚在。”
御沧溟忽然向这来此的这人欠身一礼。“神王陛下。”
这人正是刚刚去无间塔九层寻找慕容龙辰之人。
神王:“此刻,尚非神纪来临之时。”
“那么何时才是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沐绯烟已在角落信步缓缓走出,她的声音温柔而又简洁清脆,她的仪态温婉柔弱,她的神情平和自若,可她的身上满是血污,但不是她的血,而她的身后,跟随着叶尘远一起走出。
“不如和我说说看?”叶尘远笑着问道。“久违了,神王玄尊。”
……
十日后。
东辰王朝,地处元洲,东南伊始,沃野千里,林原交叠,领元洲之地三之有二,亦略占灵、蜀二洲之地,总愈万里。
王朝中枢,名曰“东王城”。
晨初,灯火未尽,东王城都已是繁华笙歌一片。萧秋雨,易千浔,小武,画画四人走在街上,繁华的都城,似乎并没有因前几天异样天象而扰乱人心。
萧秋雨并没有往日的那种嬉笑,他很安静,安静的看起来甚至有些忧郁。
他走出的每一步都似格外沉重。
易千浔跟着他,自打踏入东王城后,她和萧秋雨两人就没有再说过任何话。
走过街市的时候,萧秋雨总是不时的环顾四周,看着那些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听着那些儿时曾听过的叫卖声。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一切又都是那么的遥远。
他还记得小时候每次走出宫闱,他都会到前面不远的转角处买一个芝麻糖人,然后自己一个人再到城墙旁的一棵老槐树下默默吃光。
他害怕别人会与他抢夺,因为他不是这座王城中唯一的少主。
他不是害怕会被夺走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而是担心被夺走之后,自己却无权夺回来。
小时候,他很孤独,他的身边没有任何可以倚靠的人。
而后他慢慢长大了,在这过程中他想明白了很多事,久而久之他开始享受这种孤独,因为这种孤独,铸就了他的思想,也铸就了他胸怀中的另一个世界,也铸就了他的愤世妒俗与无能为力之后的麻木。
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了那个卖芝麻糖人的转角,当初卖糖人的小伙已经成了一个中年大叔。
他看着走来的萧秋雨微微一惊,而后很自然的拿出一个浇满芝麻的糖人递给萧秋雨。
自萧秋雨小时候第一次和他买糖人,他们就几乎没有说过话,因为每一次萧秋雨都会拿出他装有的所有铜钱的钱袋来换取一个糖人。
因为萧秋雨小时候并不明白糖人的价值是几何,后来他明白了,但他也依旧如此,因为这种一人默默品味糖人的喜悦和安逸,倘若能够花钱买到,那么无论花多少钱都值得。
只是每次吃完之后,他还是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萧秋雨走了过来,他很自然的接过糖人,虽然已有多年未见,但他们彼此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陌生。萧秋雨接过糖人后看着手中出糖人,嘴角不自觉露出微笑,在他欣赏了手中的芝麻糖人一刻之后回过头看了看身后的易千浔,小武和画画。
他这次如曾经那样掏出一小锭金子递给了小贩。
那棵老槐树还是和当初一样郁郁苍苍,似乎没有丝毫的改变,枝叶扶疏,茂盛的枝叶下笼罩城墙下数丈的树荫。
它还是如往日一样的苍劲、挺拔,萧秋雨来到树下,伸出手拍了拍厚实的树干,原来树是不会老的,那么人呢?
树还是那颗树,今日回来的人还是当初离开时的人吗?纵然人的身心未老,熬得住岁月,又如何抗衡心事的纠缠呢?
这些年来,萧秋雨想通了很多事,也放下了很多牵挂,当然,还有些执念他仍未能放下……
他是个聪明人,却不是个智者。
易千浔与画画和萧秋雨一样拿着糖人放在自己的嘴里品味着,小武抱着整个摊子的所有糖人跟在他们后面……
萧秋雨还记得他离开的那一天,那只盛大的送行队伍,绵延数里,而其中只有他的奶娘和妹妹流着泪送他,送他走出宫门口,那是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被人如此重视……
他的奶娘也许是他生命中唯二称得上是亲人的人了,另一个是他的妹妹萧秋霜,只有她们两个是真正关心她,在乎他感受的人。
可能这也是萧秋雨为什么这么喜欢女人的原因。
“不知奶娘怎么样了?当初……”忽然,萧秋雨的思绪被打断了。
一位中年妇人手中提着半桶清水向这棵树走来。
看见萧秋雨她愕然一怔,而后露出了笑容。
萧秋雨微微一笑,这十多年来,他虽然也算是快乐,但并非无忧,他偶尔会忘记心中的郁结,但这却是他多年来为数不多的几次,发自内心的喜悦。
长乐宫。
长乐宫偏殿的一处园林内。
“你比以前高了,也比以前胖了,就是比以前黑了点还挫了点。”中年妇人摸着萧秋雨的脸颊说道。
“您还和以前一样……孔武有力。”萧秋雨的脸居然被掐的有些微微红了。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奶娘问他。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很多事情都不一样,没关系的,您不用想太多。”
“噢。”中年妇人看了看一直跟在萧秋雨身旁的易千浔,小武,和画画。“她们是……”
萧秋雨顺着中年妇人的眼光回头看了看易千浔三姐弟。
“他们该不会是……”中年妇人语气一急。
“不是。”萧秋雨笑着说,“她们是我的朋友,因为一些原因,我带她们一起回来看看。”
中年妇人随萧秋雨的话点了点头。
“这位是,我的奶娘,也是我萧氏皇族的宗亲。”萧秋雨介绍说。
“什么宗亲呐,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乡下远房穷亲戚,你们就叫我萧姑姑就行了。”萧奶娘笑着说道。
“好的,萧姑姑。”易千浔点点头。
“这位是,易千浔小姐,和他的两个弟弟妹妹,小武和画画。”
“大姐姐好!”小武大声说道。
“哎呦呦,真乖巧。”萧姑姑喜笑颜开的走过去捧着小武的小胖脸。“比你小时候可讨人喜欢多了。”
“那当然,我小时候多老实啊!都不会说谎的。”
“呸,所以你那时候活该天天挨收拾,手上没本事,嘴里还不老实。”萧姑姑啐道:“而且你小子小时候那就是闷骚,你说说你这些年靠伪装的假老实,骗了多少无知的纯情小姑娘。”ωωω.χΙυΜЬ.Cǒm
“我那时候是有原因的。”萧秋雨看着易千浔皱起的鼻子,刚想和她解释。“那是因为……”
忽然,一名侍从自长廊外小步跑来。
“奉萧王命,请四公子长生殿见驾。”
“来的够快的呀……”萧秋雨意味复杂的一笑。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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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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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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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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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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