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病房里没有别人,而病房外的走廊上,站着一脸焦急的孟得海和赵力东,还有身上沾着血迹的曹闯,以及十来个警员。
走来走去的孟得海,满脸气愤的停在曹闯面前,大声吼道:
“曹闯!你怎么不拦住他!都副局了,还像年轻那会儿一样喜欢冲锋陷阵,出什么风头?!!还以为自己是年轻力壮的小伙么?胡闹!!老安要醒不过来,我拿你是问!!!”
“孟局,我拦不住哇,师傅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曹闯一脸的羞愧和无奈,努力的解释着。
“行了行了,老孟,怪人家曹闯干什么,这次是我让老安全权负责行动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再说了,子弹不是都取出来了么,医生都说了,子弹穿过身体,并没有伤及要害。老安不会有事的!”
赵力东上前几步,扯了扯孟得海说道。
“哼!”
孟得海回头看了赵力东一眼,不满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赵力东吃了个没趣,只是眉头挑了挑,站到一边,拍了拍曹闯的肩膀,似乎是在给她灌输力量和勇气。
“到底是谁从自己背后打得黑枪?”
安常霖透过病房门的玻璃,看着外面来回走动的模糊身影,但是良久也没有头绪,身上的无力感再次袭来,他再次昏睡过去。
一个月后,案子尘埃落定,京海市局打掉制毒窝点,经过媒体宣扬,再次成为静海人民热议的话题。
表彰大会上,坐在轮椅上的安常霖,曹闯,以及行动中负伤的几名警员分别受到了领导的表彰。
又过了一周,曹闯被调离禁毒支队,到刑侦支队担任支队长职务。
禁毒支队的组长杨建升任副支队长。
安静的办公室里,曹闯看着自己的右手,怔怔出神。
他脑海中在回忆着,行动的两天前,局长赵力东将他叫到办公室谈话的场景。
他正襟危坐在沙发上,赵力东就一脸和蔼的坐在他对面,将一个黑色的盒子推到他面前,让他在行动中找机会给安常霖一个教训,并向他许诺,行动之后,将他调离禁毒支队,三年内,让他当上副局长。
挣扎了一天一夜,曹闯还是做了自己心底不愿做的事。
他想起自己这多年来的警务生涯,想起自己只比安常霖晚两年进入警务系统,就要跟在他后面那么多年喊着他师傅。琇書蛧
在想起自己出身普通,没有关系,没有背景,在组长和副支的位置上徘徊多年,想起自己多少次出生入死,官没捞到,钱也没捞到。
回到家里,面对的是老婆无止境的埋怨,随着年纪增长,每次他申请调离禁毒队的时候,都会被上级用“你走了,队伍就没人带了,现在队里就缺乏你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同志”之类的话打回来。
自己千难万难也办不到的事情,赵力东一句话,就给自己办到了,而且还升了正职。
虽然刑侦支队依旧危险,依旧要经常不着家,可是比起整天面对穷凶极恶的毒贩,还是好上很多。
这下,家里那个不毛湖应该不会在自己枕边无休止的埋怨了吧?孩子也不会不理自己了吧?
曹闯如是想着,心中的渴望,也逐渐将泛起的那份对枪击安常霖的愧疚给压倒。
“老子是背后中枪!我非要查到到底是谁在背后打老子黑枪!”
身体痊愈的安常霖,在孟得海的办公室里大发雷霆。
“哎、、、老安!你先坐下,消消气!”
“老子没法儿消!”
“你给我坐下!”
孟得海脸色一沉,安常霖憋着气哼了一声,还是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
“老安,这件事,领导已经研究过了,这次打掉制毒窝点的行动中,连同你在内,我们有八位同志受伤。
现场我也去看过了,触目惊心啊。满地都是弹壳和弹头。根本就分不清哪一颗是打你的那颗。
当时那种情况,即便是我们自己同志射偏,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即便是这样,传出去,对我们市局的形象会有怎样的影响?
另外我也问过弹道专家,不排除是子弹打到船舱的钢板上然后又射入你的后背这种情况。
你非要说有人打你黑枪,总要有依据和证据吧?
这件事,就别再追究了!你也是老警察了,你应该清楚,这事儿根本就没法儿调查,根本就无从查起嘛!”
安常霖沉默不语,他承认,孟得海说的有道理,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一枪,是实实在在的黑枪,而不是跳弹或者是自己同志打偏这么简单。
因为,这是一名经历过多次枪林弹雨,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老战士,老刑警,老缉毒警的直觉!
从读大学的孟玉口中得知安常霖负伤,大学毕业进入部队第一年的安昕请了几天探亲假回来看望了安常霖。
见到安常霖已经痊愈,安昕在京海呆了三天,给父母扫了扫墓,又匆匆返回了部队。
如今的高啓强,已经拥有了属于自己崭新的摊位,他花大价钱置办了鱼缸,循环供水设备。
因为今年时常刚建成那会,以前的厂领导考虑到高啓强家里的困难,刻意给了他一个号位置,另他的生意好了许多,很多旧厂街的住户都已经是他的老客户。
生意虽然好了,可他依旧保持着收摊后,夜里出去捡破烂的习惯。
似乎是长年累月习惯了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的状态,他即便不出去捡破烂,躺在床上也根本睡不着。
1997年,临江省和京海市再次迎来人事变动,省政法委副书记黄卫华,升任临江省委组织部长。
京海市政法委书记、副市长何立明调任省政法委副书记。
京海市公安局长赵力东升任京海市政法委书记兼副市长。
孟得海任京海市公安局长,安常霖副局长不变,曹闯刑警支队长不变。
而在京海市元老级人物“泰叔”陈明泰退出江湖后,隐藏在京海市黑暗中的势力格局,也发生了变化。
比较出挑的又两股势力,一股是靠拉皮条和起家的夜场娱乐业大佬徐疆,另一股是做赌博和高利贷起家的白姜博。
这一年,高啓兰也顺利考上了一所医科大学。
高啓强这个做哥哥的,一个人辛辛苦苦供应了两个大学生,菜市场做生意的和来买鱼的街坊们,纷纷对高啓强竖起大拇指。高啓强发自内心的笑,在他脸上开了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狂飙之邪不压正更新,第5章 曹闯的选择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