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于一个漆黑狭小的空间,身体动弹不得,被人封住了穴道,只剩一双眼睛能骨碌碌的转动,过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自己是被人关在柜子里。
她心中惶恐,想喊救命却发不出声,更令她忧心的是,她被点了穴道困在这里,那么小姐又怎样了呢?会不会已经遭遇毒手?
还在胡思乱想中,她突然听见外面的异响,似乎是有人从某哪角落里爬了出来,接着是另一个东西被拖出来的声音,因为不知是敌是友,她小心的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郡主——”
金全先一步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底,穆沁染无知无觉的躺在他身边。听见外面静默无声,他大着胆子从床底悄悄探出头,房里空荡荡,贺天钧和林乐心早已经不知去向,他又搞砸了穆沁染的事。
上一次为着一只纸鸢,她弄断了他的一条腿,那么这一次呢?这一次似乎是比弄坏纸鸢还要严重,想到这里他不由打了一个寒噤,她会要他的命吗?
如此想着,可多年的习惯仍旧让他先从床底爬出,然后小心的把穆沁染拉出来,抱起放到床上。
她很美,他一直都知道。她美的似一条艳丽的蛇,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就突然亮出锋利的毒牙,让人生不如死。可是这一刻她睡着了,她睡着的样子说不出的乖巧可爱,这是金全没见过的。
眼见着她的脸颊上挂了一截蛛丝,金全大着胆子的伸手为她拂去。温热的鼻息软软的喷在他的手上,手下的肌肤软嫩细滑的像羊脂玉,他鬼使神差的忘了收回,一遍又一遍着迷的抚摸着穆沁染的脸颊。
穆沁染迷迷糊糊中醒来,睁开眼就看到的金全迷恋的眼神,脸颊被金全摩挲惊起她一身的鸡皮疙瘩,怒火涌上来,也顾不得去想他们为什么会在床上,心中只觉得无比恶心。
“贱奴,你在做什么?”她坐起来,先是狠狠给了金全一记耳光,然后才双手交叉护在胸前,还记得他们今天的目的,“你有没有跟林乐心上床?”
金全眼底的迷恋被这一巴掌的打得一点也没剩下,他又恢复了平时的木然,摇摇头道:“晋王把小的打晕了。”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亏本郡主那么相信你,你却什么都做不好。”穆沁染又打了他一耳光,将自己心中的闷气,尽数都发泄在他身上,“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不如死了算了。”
说到这里她又想到母亲被咬掉的耳朵,那天桂嬷嬷明明也在现场,却没有保护好母亲,他们母子一样无用,“等回到府里就让人打死你,再把你娘发卖出去,母子俩一样不中用。”
金全倏然抬头,哀求道:“郡主,小人办事不利,全是小人无能,跟我娘没有一点关系,她服侍长公主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千万别把她发卖出去,她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呵,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惦记着你那没用的娘。”穆沁染推开他,“贱奴才,等回去就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郡主是一定要小人的命吗?”金全仍是不敢相信,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身份有别,但她怎么能冷血至此。
“不然呢?留着你浪费米粮吗?”打死他或许只是一时气话,但她越看他那张忠厚老实的脸就越生气,说出的话就越难听,“又蠢又笨又没用,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成,你还是不是男人?”
穆沁染已经到了床边,脚刚碰到地面,忽然觉得头皮一紧,整个人就被抓着头发重又拖回床上。“贱奴才,你不想活了?”
听闻穆沁染的威胁,金全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他只是个普通人,怕疼、怕死、更怕牵连到母亲,他想阻止穆沁染,他想拉她回来,也不知怎么搞的,竟然扯着她的头发把她拖了回来,“郡主,我……”
得此待遇的穆沁染又羞又怒,头皮疼火辣辣的疼,“狗奴才,快放手,你敢这么对本郡主,我母亲一定不会轻饶你,还要治你娘一个纵子行凶的罪。”
既然都是死,那他还怕什么呢?
金全冷笑,一惯木讷的眼中却无半点笑意,“郡主你既不能饶了我,那么我就让您知道我是不是男人。”
到了此时穆沁染都不知道害怕,反而怒火越盛,她去掰他扯着自己头发的手,尖利的指甲抓得他满手都是血痕,“金全,你是不是活腻了?”
“明明是郡主您不给小人活路。”金全虽然脚有残疾,却是做惯力气活的,他轻松的单手就将穆沁染的两只手扣住举过头顶,用自己的身体将挣扎不休的穆沁染死死压住,冰冷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疯狂,“郡主,其实没有人生来下贱。”
话落,他一把扯开她胸前的衣服。
被惯坏了的穆沁染,听到锦帛撕裂的声音,接着就感觉到胸前一凉,这时她才开始害怕,声音尖利道:“你做什么?”
“郡主都能设计出那种无耻的计策,这时又装什么无知呢?”
绯色的衣襟散落,露出里面鹅黄的肚兜和欺霜赛雪的柔嫩肌肤。
胸口的凉意和金全不顾一切的神色,终于让穆沁染感到恐惶,她再也没了往日里的威风,哭得涕泪横流,“金全,不要,不要呀,求求你了。”
“晚了。”粗糙的手从肚兜边缘探了进去,金全笑道:“郡主,你好吵。”
手都忙着,那该用什么来堵住她的嘴呢?
并不难猜不是吗?
可怜兮兮困在柜子里逃不了的吉祥,只恨不能塞住耳朵。
外面的声响隔着薄薄的柜门,一声不落的传进来,她羞窘的不知如何是好,就算现在穴道解开,她也不敢出去。
要让她知道谁把他关在柜子里,她真要谢他全家。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只余女人细碎的哭声,吉祥盼着他们赶快离开,这时忽听房间外面传来人声。
似乎是六公主贺沁宜的声音,“林姐姐,你在里面吗?”
另一道跋扈一点的声音不耐烦道:“母后都亲自来瞧她了,难道还要等人通传吗?开门——”
门似被推开,再然后是脚步声,最后都化为响彻云天的尖叫。
“呀,谁这般不知廉耻?难不成是景世子和他的未婚妻?”
“三姐,快出去吧,别看了。”
“怎么他们做得,我就看不得吗?”
“哈,穆沁染是你呀。”Χiυmъ.cοΜ
外面吵成一团,终是一道威严女声做了结束:“都出来,今日之事,谁都不可外传,快去请长公主。”
“皇姐身子不好,何必去惊扰她。”贺天钧慢悠悠自人群后走到前面来,“既然长安这丫头与这小子情投意合,皇嫂你这做舅妈的不如成人之美为他们赐婚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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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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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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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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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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