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暄坐在沙发上看男人忙里忙外,春节快要到了,小卖部进了很多的烟火炮竹。梁靖暄趁他忙着,给男人又是拿鞋又是拿盆的。赵勇搬完了,小家伙垫着脚,拿热毛巾男人擦脸擦手。
赵勇弯着嘴角,微微低了低头,提着小家伙细腰。擦好了梁靖暄拉男人去沙发上按着他坐下,让他泡脚。“水刚刚好,你快点泡。”小家伙说着就要去脱男人的鞋。
赵勇抓住小家伙的手让他坐在沙发上,“宝宝,在旁边陪着我就好,这些我自己来。”
梁靖暄抿了一下唇瓣,“你辛苦呀,我想让你舒服一点,泡脚对身体好。”是个铁人每天这么转这么累也得坏。
以前外公这么累的时候,外婆也是这么的给他疏解疲惫。
梁靖暄一骨碌的站了起来,绕到男人身后。给他捶背,捏肩膀。手艺不怎么好,凭着回忆里外公捶背的场景,给男人捶。
梁靖暄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男人硬邦邦的肌肉,没一会儿手就酸了。
捶的他脸都红了,脑袋搁在男人肩膀上,手搭在他胸前。
赵勇无声的笑了笑,揉了揉小家伙的手。“宝宝累了?”
梁靖暄歪着脑袋热气呼在男人脖子上,说不累。在灯光下,男人硬朗的轮廓更加的清晰,小家伙看得撒了癔症,情不自禁的用手抚摸着,在男人的嘴角上逗留片刻。
赵勇被小家伙摸的心痒痒,抓着他的手咬了几下。梁靖暄脸色绯红,抽回了手,男人咬的没多重,“疼啊。”尾音黏腻,似娇似软。
赵勇在咬过的地方亲了几下,抬着赤诚的眸子问小家伙,“宝宝还疼吗?”
梁靖暄没说话,在男人的嘴角上亲了一口,头也不回的跑上楼了。赵勇摸着小家伙亲的地方闷声笑了一下。
泡好脚,倒了水,关了门,关了灯。赵勇打着手电筒,扶着楼梯扶手一步步的上楼,脚步声不轻不重,他在思考去哪儿睡。
现在也算有名有份了,总不能还独守空房吧,老太太的房间和小家伙挨的又近,万一要是闹出点动静,老太太反悔了怎么办。
在房间的分叉路口思考了两秒。不急不慢的,向小家伙的房间走去。
大不了弄动静小一点呗。小家伙的门半掩着像是专门给他留的。
赵勇推开门进去,床上的小家伙听到声音伸出了脑袋。
赵勇看到多出的那个枕头,挑了挑眉明白了小家伙的意思。
四目相对后,小家伙抱着被子往里面挪了挪,掀了一个被角,朝男人招手,“勇哥快来,我暖了被窝,热乎乎的。”
赵勇呼吸均匀绵长,谁家的媳妇儿都比不上他家的。这么会疼人的媳妇儿,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赵勇关灯上了床,冬天的被子很厚重,两个人盖着正好,赵勇把小家伙揽在怀里,屋子里一片静谧。
身边躺着人梁靖暄睡不着,摸着男人的喉结玩。赵勇夹着小家伙的腿,给他暖脚。男人像个大火炉,根本就不需要他暖被窝,他热的往下扯被子,“宝宝别动,外面冷。”
“嗯,好热呀。”他热得额头都出汗了。小脸红红的,像年画里抱着鲤鱼的宝宝。
赵勇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头松开了腿,小家伙抽出双腿,像逃离牢笼的小鱼肆意的在床上翻滚着。
还没翻滚一会儿又被男人捞回了怀里,吃不着肉,吃吃肉沫也行。都躺一张床上了,不干点事儿也不正常。
赵勇亲了亲小家伙的额头,温热的唇划过鼻尖落在了小家伙的唇上,
梁靖暄脸红像涂了脂粉红扑扑的,手环上男人脖子,主动送上软唇,分开一刻都不行,离开一秒都不行。
墙壁上的钟滴滴答答的走着。窗外的风停了,下起了雨。
“你有完没完啊,床……要塌了。”陈平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打在陈清河的背上。
泣不成声,语不成句。陈平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就不招惹这个王八蛋了,这下好了,到头来苦的是他自己。
好不容易陈清河听到了他的呼救,已经是二战后了。
“你……他M的……带……套啊!”陈平无力仰着头无力呐喊。
“我不喜欢戴那玩意,你不是说要给老陈家传宗接代吗!带了套怎么传宗接代?……你还怎么给我生儿子!”陈清河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黑黑的深冬夜里,两人在窗前烧起了熊熊的烈火。
屋子里透了一点光,赵勇就醒了,小家伙躺在他怀里像一只小羊羔。赵勇以为自己在做美梦,伸出手戳了戳小家伙的脸。小家伙还在睡梦中,对男人的小动作毫无反应。梁靖暄脸色红润,长了不少的肉。赵勇很是欣慰,毕竟这些肉都是他一口一口喂出来的。xiumb.com
俯身在小家伙的头上落了几个吻,赶在老太太之前轻手轻脚的起了床。心虚的扫着院落里的枯叶,经过一夜的风雨,梨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枝干结了薄薄的一层冰,像封印的枷锁。
扫好了院落,老太太正好下了楼。问他昨晚睡得好不好,早餐要吃什么,她去弄。赵勇说他去买就好,不用那么麻烦。
“买什么买,浪费钱,我看柜子里还有好多面条。咱们做个西红柿鸡蛋面哈。”李香兰想着给他们两个人多做一顿是一顿。
赵勇点头说好。
“都九点了,你去把崽崽喊醒,再睡下去,他晚上又睡不着了。”李香兰看了眼墙上的钟对赵勇说。
推开门,小家伙起来了在穿衣服,毛衣穿了一只,还有半只卡在脑袋里。一看就是没睡醒,衣服都穿错了。听到声音后眼睛半磕着,软糯糯的喊了一声勇哥。
赵勇眉眼舒展走上前去,把小家伙抱到床边。扭正衣服重新给他套上,但蹲着给他套袜子。又摸了摸他的裤子,这鬼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冷,得穿厚一点。
“宝宝,今天冷要再加一条裤子。”赵勇摸着有点薄。
“里面那条很厚。”小家伙怕他不信,还撩起裤脚给他看。
赵勇换了个思路,“里面的不换,换外面的。”说着拿起一条比较厚一点的裤子给他看。
梁靖暄皱着小脸思考了好一会后同意了。
赵勇重新给他换好后,梁靖暄跳上了他的背,要他背。
两人下去的时候,老太太正好端着面出来。
梁靖暄不敢看李香兰,把脸埋进了男人宽阔的背里。
老太太简直没眼看,转回厨房里拿调料。
吃好了早餐,赵勇打算去养猪场。天气冷,路面结了冰,没让小家伙跟着。
赵勇在养猪场里忙活到了中午都不见成陈平的鬼影。不用猜肯定又让陈清河弄个半死了,起码要明天才能见着。
赵勇在小屋棚的炉子里烧了火,两只小兔子跑出了笼子,寻着热源围绕火炉瞎转悠,碰着什么都要啃一口。
赵勇穿着牛筋底胶筒靴,在猪圈里的扫猪粪,猪多了,粪便也多,隔一天得清理一次,猪粪里有多种细菌,如果不及时处理,猪感染会生病。环境问题对猪肉的品质有着重大的影响。
处理好了粪便已经是十二点钟了,赵勇给老太太打了个电话,说不回去吃饭了,下午喂好了猪再回去,不要等他。梁靖暄拿过电话,要他记得吃饭。
小屋棚里有陈平从家里带的洋芋,赵勇选几个大的,在火炉里刨了个坑,扔了进去,火钳扒着灰盖上。
没一会儿,满屋都是烤洋芋的香气。赵勇拿着火钳夹了出来,拍去沾上的灰,剥去焦黑的外皮里面是金黄的,蘸上自制的辣椒酱。洋芋内部绵软沙沙的,一口下去安逸得很。
小兔子也馋的不行,闻着地上的土豆皮儿,尝一个味。赵勇重新剥了一个洋芋,掰成了两半,放在地上,两个小家伙毫不客气的抓在手里啃着吃。
下午喂了猪,又往猪槽里贴了些水,检查无误后锁了门,赵勇回了小卖部。
小卖部门口多了一辆车,以为是来送货的,赵勇没多想。刚跨进院门就看到小家伙坐在门口上,梁靖暄一见到男人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小家伙手冰凉凉的。
“宝宝不开心?”他感觉到小家伙的情绪有些低落。
“舅舅舅妈回来了……。”
门口那辆车是张强的。夫妻俩拖到了腊月二十六才带着两个孩子不情不愿的回来,要不是李香兰一直催他们,夫妻俩都不打算回来过年。
老太太知道自己没几天了,盼着能跟他们多吃一顿是一顿。
一回来儿媳妇何晶晶就一直找不痛快,嚷嚷着回来没地方住,非要他们回来,睡哪儿都是个问题。老太太一开始没理她,想着能忍着忍忍,过这几天就好了。
谁家大过年的还吵架,传出去叫人笑话。
张强抱着女儿不说话,何晶晶有难听的词儿他才会稍微拦一拦。
老太太弯着腰在房间里套被套,今晚只能让赵勇回去睡了。
“每次回来都挤那么小的一个房间,以前就儿子一个,我不说什么,可是现在还多了一个女儿,咱们四个人挤一张床。还不如打地铺呢,门口那个是亲外孙,咱们怀里的这个就不是亲的是吧,谁家奶奶像她那么偏心的。你拉我干什么?我说的不对吗?窝囊废!”何晶晶恨不恨铁不成钢的掐了他一下,张强让她小声一点。
“我说错了吗?他那房间里的电脑你瞎了呀?没看见啊,除了你妈谁给还会给他买,鬼吗?她给咱们儿子买过什么,就几件破衣服,还是地摊货。合着男儿子不是亲生的,是捡来的!”何晶晶一回来就趾高气扬的到处转,仿佛她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打开梁靖暄的房间,满柜子的拼图玩具,随手打开了衣柜都是满满登登的衣服,看着就不便宜,窗边的电脑她见过这个牌子是市面上最新的款。眼红的很,气不打一处来。气冲冲的下楼,抱着孩子就要走。
张强问她又闹哪一样,她反倒拉着张强去房间里看电脑。
指桑骂槐的闹了好一阵儿,老太太一直忍着。就算是跟她说电脑不是她买的,以何晶晶那个多疑的性子也不会信的。老太太没力气跟她费口舌之争。
怕她发疯殃及梁靖暄,推着小家伙去房间。那成小孙子要玩电脑,非闹着不走,倒把梁靖暄赶了出去。老太太想跟小孙子好好说话,这孩子一看就是给何晶晶带坏了,梁靖暄懂事的说不用。
赵勇没怎么跟夫妻俩打过交道,见过面也只是匆匆的,从老太太那里耳闻了两口子不少的事。
“别怕,我在,进去吧,外面冷。”赵勇握着小家伙的手推门进去了。
夫妻俩坐在沙发上,何晶晶嘴里骂骂咧咧的,见到有人来了,才消停。抱着手问赵勇是谁来干嘛。
张强认出了他,赵勇礼貌的喊了一声强哥,没理何晶晶。
正巧老太太也下来了,李香兰把赵勇拽到一边,低声跟他说:“勇子今晚你回去睡吧,你哥嫂回来了。”赵勇说好。
何晶晶拉着一张脸看哪都不顺眼。
赵勇来了后,梁靖暄一直跟着他,就怕赵勇把他落下了。低着头不敢跟何晶晶对视,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吃饭时间到了,小孙子怎么喊都喊不下来,玩游戏入了迷,何晶晶找准矛头把火发在电脑上,粗暴的提着儿子一路又打又骂的下楼。“你是八辈子没玩过那游戏是吧,来这丢人现眼,想玩也没那个福气,那是你的东西吗?你亲奶奶不给你买,只给她亲外孙买,你这个亲孙子就没那个命!”
“不,那就是我的东西!”张齐挣脱了何晶晶的手,哭唧唧的跑到了老太太的面前,甩着眼泪求着她买电脑。
老太太把他揽到怀里又是擦眼泪,又是哄,都是自己的孩子,哪有不疼的道理。
“你哭死了都没用!”何晶晶指骂着儿子,拐弯抹角暗示老太太买。
“大过年的什么死不死的。”老太太听不下去了,何晶晶人长得漂亮的,嘴里没一句好话。
张齐气急败坏,“那我就把那个电脑抱回家去!”
“不行!”梁靖暄听到张齐要把他的电脑带走,一脸惊慌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那是赵勇给他买的,谁都不能拿走,平时他自己都舍不得玩。
何晶晶冷笑了一声,胳膊戳了戳闷头头干饭的张强冷嘲热讽道:“听到没有,不行,还什么亲的,一家人!说给鬼听的吧!你看吧,我就说你肯定是捡来的,那死的女儿才是她亲的!”张强想拉她已经来不及了。
此话一出,饭桌上顿时鸦雀无声。
何晶晶说完也知道自己过了,胆怯的瞟了老太太一眼。梁靖暄听到她这么说张静心里也不好受,手掐着大腿根,痛了才放手。
好不容易吃顿团圆饭,李香兰不想发火,碗筷往桌上一丢,“我只说一遍,那电脑是勇子给崽崽买的,我半辈子的积蓄都给你们买房了,哪还有什么钱在身上。要不是靠着小卖部撑着,我早饿死了。
别在孩子面前说什么亲不亲的话挑拨离间,教坏了,我要你好看!你一个月的工资买一台电脑绰绰有余,老指望着我这个老婆子要你这当妈的干什么。”字正腔圆,有理有据,打的胡搅蛮缠的何晶晶不敢回话,悻悻地用筷子戳着碗。老太太宝刀不老,千年狐狸在她面前演什么聊斋,治何晶晶她还是有一套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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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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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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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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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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