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宝宝。”赵勇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怕他闷着。
梁靖暄露出了半张脸瞧见人真的走了才抬起头。第一次在人多的地方亲嘴,还是挺羞涩的,想想脸都烫。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担忧的问男人:“我俩亲嘴了,我会不会把感冒传染给你呀。”赵勇捋了捋小家伙乱糟糟的头发:“你男人身体好得很,昨天不是也亲过吗?现在才想起来,刚才为什么又勾我。”
小家伙光是一个眼神,他就硬的不行。
“没有,我口渴了。”小家伙冲男人眨了眨眼睛,尾调上扬,像有一把小勾子,撩人心魂。
赵勇的手本来捋着小家伙的背,听到他这话后一路向下滑落到尾椎骨处,在浑圆的小屁股上揉了揉,用力的掐了一下。
“宝宝,那我口水好喝吗?”滚烫的气息附着在小家伙的耳朵,身体因为男人作乱的大手不停地颤栗。呼吸一窒,手臂无力的垂落在男人大腿上。
“宝宝这样就不行了?”赵勇声音带着蛊惑。
梁靖暄屁股烫的不行,又痛又麻,感觉莫名的痒痒。
梁靖暄不敢闹,也不敢动了。软软的趴在男人怀里手摸着男人的喉结:“就只有这一瓶了是吧?”卫生院里全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闻的他头昏脑涨。
赵勇抬头看了看药水瓶:“嗯,快了,还有半瓶。”梁靖暄皱着鼻子,“好臭呀,嗯,我想回家。”
赵勇把小毯子拉到他鼻梁上:“再坚持一下。”
“我想吃糯米饭可以吗?”刚才在卫生院门口他远远的就闻到了。早上的饭他没吃几口,早饿了。
赵勇皱了皱眉头说:“等一下问医生。医生说不可以,那就不能吃。”
“那肯定不能了。”梁靖暄一脸不开心,他的糯米饭落空了。以前他生病,想吃糯米饭,老太太也是这么说的。
赵勇遇到小家伙之后,原则几乎掉了一地。
可对小家伙不利有害的通通严辞拒绝。
赵勇忍着不去看小家伙可怜巴巴的眼神,不然一看他就可能会忍不住给小家伙买。
小家伙没有得偿所愿,在男人怀里闹着小性子,隔着衣服咬男人,要不然就掐他。赵勇由着他去,小家伙对他没什么伤害性。
吊完了药水梁靖暄举着青的发肿手给男人看,手上还粘着胶带,男人眼底闪满是心疼,捧起小家伙的手怜惜的吻了几下。
男人温柔的吻好像有魔力,梁靖暄感觉不怎么疼了。
回去的路上,赵有一手牵着小家伙一手拿着小毯子,正好碰上小学放学,学校门口的小卖部挤的是热火朝天,人潮汹涌。
画糖人的摊上更是挤得水泄不通,十二生肖的转盘上,转到什么就画什么,白胡子老头用油毡子在大理石板上轻轻蹭一下,拿着一把勺舀上少许糖稀,微微倾斜着糖稀就缓缓流出,紧接着手往上一提就成了一条亮晶晶的糖线,随着手腕的上下左右地翻飞,顷刻之间一个个小动物就栩栩如生地出现在大理石板上,待得凉了定型,用糖稀在糖人身上点两个点,把竹签朝上一贴就拿起来了便大告成。
梁靖暄看得两眼放光,磨拳擦掌的也想试试。
“买一个?”赵勇问。
“要!爷爷是有魔法吗?”他晃了晃自己的手,学着老爷爷的手法。
“那是他吃饭的手艺,转一个。”赵勇等人稍微少走上摊子去。
赵勇掏了钱,梁靖暄捏着竹平不敢转了。
“我怕转不到小马。”他属马,想转一个小马儿。
赵勇听完从兜里掏了一百块,放在摊上。
“没事,你转。”
老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方的家长。
捏着胡子笑呵呵的说:“你哥哥可真疼你啊!”
梁靖暄咬着下唇,咕哝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话:“不是哥哥。”
他运气不错,只用三次就转到了小马儿。
梁靖暄心满意足的拿着三个糖人,他吃两个,剩下一个给外婆带回去。手里只有一个糖人的小朋友们,向他投来了艳羡的目光。
梁靖暄倒是开心了,赵勇牵不到小家伙的手,手里空落落的很不习惯。
回去的时候,老太太在做晚饭,梁靖暄喜滋滋的拿着糖人去给老太太赔礼道歉。
老太太没接糖,反倒去碰了碰他的额头,没早上那么烫松了一口气。
“少吃一点糖,小心虫子咬你牙齿。”梁靖暄爱吃甜的,老太太天天盯着他刷牙,就怕他得了蛀牙。
梁靖暄捂着嘴含糊不清的说:“不会。”
老太太卷起手指敲了敲他的脑袋,“拿出去吧,我等会儿再吃。”
晚饭赵勇没在小卖部吃,陈平打电话让他去他家一趟。
赵勇跟老太太打了一声招呼,“阿婆我去陈平那有点事儿,晚饭就不在这吃了,明天我再来带崽崽去吊药水。”
“菜马上就好了呀,这么着急吗?什么事儿啊?”用围裙巾擦了擦手。
“他没明说,我过去看看。你们吃,不用等我。”赵勇又嘱咐小家伙:“宝宝要听阿婆的话,病好了我带你去买糯米饭。”
梁靖暄点点头说:“好,那你明天要早一点来哦。”偏头看老太太在厨房里应该不会出来。
翘着嘴扯了扯男人的衣服,赵勇心领神会。
揽着小家伙的腰,温软似水攫的小家伙的嘴亲了两下。
晚饭祖孙两人安安静静的吃着,老太太吃的少。梁靖暄生病了,胃口不佳,也没吃多少。老太太抱怨道要剩菜剩饭了。
还不到八点,老太太就关了小卖部,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东西,楼上楼下的跑了好几次。
梁靖暄趴在床上拼拼图,小脚一晃一晃的。
老太太端着一个箱子推开了他的门,“感冒都还没好,不在被子里好好待着,又不穿袜子!”老太太把箱子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去柜子里给小家伙找袜子,翻来覆去找了一双厚厚的袜子,抓着小家伙的脚老老实实给他套上。
“这么厚,太热了,这是冬天穿的。”梁靖暄想脱掉袜子。
“哎呀,别脱!什么冬天不冬天的,好好穿着。”老太太洋装生气,打掉梁靖暄的手。
梁靖暄体寒,一到半夜脚冰冰凉凉的,但他又不乐意穿袜睡,老太太只能等他睡醒了再悄悄进来给他套上。
“好吧。”梁靖暄摸了摸自己被打的手,想着等外婆走了就把袜子脱掉。
老太太给他抖了抖被子,让他躺好给他盖上。要把桌子上的箱子拿到他面前,是一个圆木箱子,雕了一条龙和一只凤凰。还上了一把精致的小锁,看着就有些年头了,掉了不少的红漆。“外婆,这是什么?”梁靖暄从来没见过这个箱子。
老太太笑笑不说话,从衣兜掏出了一根红色毛线拴着的铜色钥匙。随着咔嗒一声,箱子打开了。有绿色的小本本和红色的小本本,本里还夹着一些小票。底下是一些老照片,边缘泛着黄。还有一个红布包着的东西,老太太拿起红布包放在梁靖暄手里让他打开,梁靖暄沿着红布边缘角一角的掀开,是两个玉镯子透明度高,翠色鲜艳,在灯光底下色感活泼有朝气,看着就价值不菲。
“崽崽这两个东西呀,还是外婆出嫁的时候,你曾外祖母给我的呢,我舍不得带,一直好好放着,这些年里日子每每遇到过不下去的时候,都想把它卖了,你外公不准卖,说留着保平安。你妈……出嫁的时候,我给了她一只。她没要。偷偷放我枕头底下了。外婆现在把它们给你了,你好好收着。”
老太太想起往事,心里一阵酸涩。
梁靖暄眼睛湿湿的把两只玉镯包好放,回了盒子里。老太太跟他说这些,他心里不舒服。
“我不要,我不要,我只外婆。”说着扑进了老太太怀里。
老太太把他抱在怀里,像小时候哄他睡觉一样轻拍着他的背,“崽崽,外婆在这儿的,我哪都不去,就守着我们崽崽。但是啊,外婆老了,不知道还能陪崽崽多久,万一以后我要是不在了……”
梁靖暄一骨碌的从她怀里爬起来惊恐万分的问:“你去哪!”
老太太见他反应这么大,心里也不好受,摩挲着梁靖暄的脸安慰道:“没有去哪,哪都不去,都多大了,还离不开外婆呀!”梁靖暄睁大眼睛确认外婆不是骗他之后,心才稍稍的放下来。
“哈哈哈,外婆还能骗你不成,坐好坐好。”老太太握着他的肩膀扶正。
“崽崽,外婆有一天会去找你外公,还有妈妈,在天上。我们会变成星星保护你,你不要怕,勇子我从小看着他长大,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但……世事无常,人心难测,万一他到时候别变心了……不要你了,你别慌,你别怕。你拿这个东西,去换钱。外婆没出息,活了这么多年没给你留下什么好东西。还有这个存折,你妈是个有良心的东西,这些年里她给我寄了不少的钱,我全存在这上面了,你舅舅舅妈不知道,密码是你的生日。你还记得怎么取钱吗?”梁靖暄点点头又摇摇头。一不小心,把眼里的泪甩在了老太太的手背上,滚烫泪水灼得她心口密密麻麻的疼。xiumb.com
岁月是如此的残忍在老太太脸上布满了一条条深深的皱纹,皮肤皱巴巴的,像树皮。梁靖暄懂她说的话,可他觉得死亡是一件非常遥远的事只要不提起,那就永远都不会发生。
“我不要,我也不知道。你答应了,要陪我一辈子的。”他对老太太的话置若罔闻,抓起存折镯子通通偷偷塞进圆木箱子里,固执得认为关上了,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不要外婆……死……不要外婆离开。
不要外婆变成一座冷冰冰的坟墓,不想要忘记她。他已经不记得张静长什么样子了,每一次在梦里,张静总是模糊的一张脸在哭,张开手要抱他,可他很害怕跑得远远的。
“好,陪着崽崽。别哭了,别哭了。一哭就没完没了,像个水龙头。”梁靖暄红红的脸上挂着两道泪痕。老太太心疼的不行,卷起衣袖轻轻擦拭掉。
“但是啊,这些东西你必须得保管着。这是我们家的一种传承,以后啊……忘了你是个带把的,生不了娃儿。”老太太说着自己笑了起来。梁靖暄被老太太逗得破涕而笑,吸着鼻子揉了揉眼睛。
“记住了,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勇子你都不能讲,你呀要把它们都藏好了!这是任务,外婆守了它们四十多年呢,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老太太抓着他的手,郑重其事的嘱托。
梁靖暄见不能推辞,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老太太出去后,他看着桌子上的圆木箱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掀开被子下床,在房间里扫了一圈,连床底都没放过。藏哪儿都很显眼,必须得找一个别人怎么看都看不出来的地方。在屋子里找了大半晚上,最后还是决定明天找个地方挖个坑把它埋进去。
第二天,梁靖暄卷着被子睡到了日上三竿,赵勇来了他都还没醒。
赵勇开门进去的时候,床上的小家伙动了一下。
赵勇以为他醒了,走近一看,小家伙抱着枕头睡得正香呢,不知梦到了什么好吃的还砸吧着小嘴。
赵勇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忍心叫醒他,坐在床边看小家伙,炙热的目光顺着白嫩的脸颊一寸一寸往下扫,梁靖暄像春天的刚剥开的笋洁白如玉,特别是红润润的小嘴,看的赵勇口干舌燥。舌尖顶了顶上颚,思考了一秒,撑着床吻了上去,湿热的舌头扫了扫他的唇。舌尖刚抵进去,小家伙就醒了。他是以为是蚊子,眼睛还没睁开,条件反射的扬起手给了男人一巴掌。
事后,赵勇顶着一脸红掌印下楼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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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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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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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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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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