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言根据信中的地址来到上官安好住的地方,之前的月星宫荒凉阴沉、房屋老旧,还有杂乱的野草没有人打理,上官安好来了之后每天都会抽出一段时间来收拾宫殿。
因为有一个人之前对上官安好说过,就算生活再苦,自己所要生活的地方也要用心去打理好,看见干净、整齐的住所,人的心情也可以变好,人的心情变好,好运就会来临了。
记得往前走别烂在眼前的困境和编织的梦里。
月星宫虽然没有以前的荒凉阴沉和野草丛生,每一个角落都十分的清晰明亮,没有一丝尘埃和杂物。宫殿里没有任何一处有尘土,墙角和隐蔽处也没有任何遗留物。
屋子里摆放的家具和摆设,每一个角落都看上去井井有条。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都被妥善地打理了出来,房间看上去温馨而富有生机。
林栀言看着上官安好,脸庞几乎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唇上涂上红色的胭脂,上官安好为了不让自己显得那么憔悴特意穿了一身红,身披红色大袍,露出一张明艳娇媚的小脸。
站在雪中,身影单薄得让人心疼,仿佛要同温润白雪一同飞走一般。
上官安好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神,洋溢着淡淡的温柔和幸喜,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
林栀言眼里泪光点点看着眼前对自己嫣然微笑的上官安好。
林栀言眼眶微红,眼里的泪反射着细碎的光,抿了抿嘴,艰难道,“安好,你怎么消瘦了这么多呀?”
上官安好红着眼眶,却不掉眼泪,只是把林栀言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喊林栀言名字,“栀言,栀言,我真的好想你呀。“
林栀言听到这句话,林栀言明显一怔,眼泪随即夺眶而出像是绷断了脑中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抱着上官安好嚎啕大哭起来。
顾知南听到家中有陌生女子的哭声连忙走出房门。
前些天上官安好拉着顾知南的手,看着这些年自己终于把顾知南喂的脸上长了一些肉,上官安好眼底亲和像一池柔静的湖水,嗓音软软的的对顾知南说,“夫君我之前托人给我的好友寄了一封信,现在两个月过去了,我想过不了几天我的好友可能就要来了。”
顾知南目光炙热坦诚,如湖水般清见底,又如皓月般皎洁明亮,声音柔和的对上官安好,“那既然是娘子的好友,那为夫一定要去集市买一些菜到时候做给你的好友吃,希望你的好友不会嫌弃。”
说到这里顾知南眉眼之间染上了一丝伤感,上官安好伸手帮顾知南的紧凑的眉抚平,安慰的的说,“夫君不用愁,我的那位好友绝对不会嫌弃的。”
顾知南的眼角压住了眼底的激滟光华,望着上官安好,迟疑地说,“那你那么好友看见我这个样子会不会不放心把你余生交给我呀,毕竟我的眼睛看不见。”
上官安好没有想到顾知南担心的是这个问题,怔了一下,然后"噗哧"一声,轻笑出来,“哈哈哈,我的夫君怎么这么可爱呀,放心吧,我那个朋友很明事理的,不会的。还有哦,我的那个朋友是一个巫女可能有办法治好夫君的眼睛。”
顾知南一听嘴角咧开的笑了起来,但是顾知南又转念一想自己的眼睛已经二十几年了,希望渺茫,苦涩的一笑,为了不让上官安好发现赶紧转换情绪,“真的吗?那我更要准备丰盛的饭菜招待你的朋友了。”
顾知南听见一位陌生的女子在自己家哭泣,心里想着自家娘子的这位朋友,真的是性情中人呀,嗯那应该真的不会嫌弃我的招待了吧,然后视线转向有声音的地方,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等林栀言抱着上官安好哭够了之后,抬头一看一位面容清隽,清澈的眸底,静静站在树下,一身简单的白衣对自己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脑子一时有点卡顿,这个男子长得倒是好看,就是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声音有些迟缓的对上官安好说,“安好,站在树下的这位是?”
上官安好看着顾知南奇怪的表情,脸一下红了起来,右手捂着额头对林栀言,“这位是我的夫君。”
顾知南听到上官安好向林栀言,本来想给林栀言问好的,但是不小心绊了一下。
林栀言看到顾知南的反应眼神闪了闪,心里想着果然不聪明。
上官安好看见顾知南绊了一下连忙上前用手扶住顾知南,嘱咐道,“夫君,你眼睛不方便看,走路小心一些。”
什么!眼睛不方便看!那岂不是……
林栀言脑海中想到那个不太友好的词立马停止了想法,看上官安好使眼神,“安好,你想办法把这个男人支开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上官安好看懂了林栀言的眼神,对顾知南说“夫君这个时间,我朋友刚刚来,今天要在我们家吃饭,劳烦夫君去准备饭菜了,我和朋友说一会儿话,然后就去厨房帮夫君的忙。”
顾知南眼波流转,明眸桃靥看着上官安好,“不急,夫人的朋友刚来可以和朋友多交谈交谈,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林栀言看到走远的顾知南,然后立马转头眨巴着眼睛等上官安好给自己一个解释。
上官安好莞尔一笑,那双好看的杏眼蓦地炸开喜悦的烟花来。美丽的瞳仁墨色沉沉,似是能拉人沉迷的漩涡,漪涟层层,不觉沉沦,“栀言如你所见我夫君看不见,但是他对我是真的好。”
林栀言看着上官安好穿着红色大衣,披着红色大擎,红色衣服有的地方已经发白,双手不如之前那般白玉,脸也消瘦了许多,质问道,“安好,你这么的状态告诉我你,他对你好?”
上官安好拉着林栀言的手,嗓音软软的,甚至带着点儿撒娇的味道对林栀言说,“好栀言,你也看见了知南看不见,但是他用自己的所能真的待我很好,他也是一个苦命的人。栀言你是巫女不是一般医师可以比的,你有办法治疗小时候被人刺瞎的眼睛吗?”
林栀言歪头看着上官安好,“好呀,安好你为了让我给你夫君治病竟然骗我,说你还有两年的时长,你知道我在来的路上心里有多疼和多害怕吗?心脏病虽然不是什么大病平时注意不要太过劳累也是可以活到晚年的。”m.χIùmЬ.CǒM
上官安好听到林栀言的话,苦涩一笑,“栀言,我这是晚期了。”
林栀言眸光骤然缩了一下,“什么晚期,我不信。”林栀言把右手伸向上官安好的脉搏处,林栀言眼底薄薄的悲凉浮漫出来,看着眼前才仅仅二十四岁的上官安好。
上官安好温柔的安慰林栀言,“栀言没事的,我这一世过的很满足了,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林栀言双眼朦胧的看着上官安好,咽喉带着哽咽回答“安好你说,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帮你的,就算我做不到我也找人帮你。”
上官安好看着林栀言这个样子心里也觉得不好受,眼眸带着湿意,“栀言你是巫女,你可以帮我看看知南的眼睛吗,我怕我以后不在了,他身边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也没有人可以照顾他,他一个人以后怎么生活呀。”
林栀言眼底带着一缕诧异以为上官安好会问自己关于南宫旭的事情谁知是想要自己治好她的夫君。
看着上官安好怎么维护自己的夫君,也许上官安好的夫君真的对上官安好很好,不然上官安好快离开这个世间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是治好顾知南的眼睛。
万丈苍穹之上,弯月如钩,静静地挂在树梢枝头,繁尾点点,在苍穹上熠熠闪烁,月光照在微波粼粼的海面上,海面上映托着石头的倒影,星星在一旁眨着快活的眼睛。又是一个月光如水美丽宜人的夜晚,天空繁星点点,颗颗如亮丽的钻石,散落在深蓝色的空际。
吃完饭后,林栀言帮顾知南查看眼睛,幸运的是当时顾知南小时候被人刺伤但是即使得到了好的治疗,所以林栀言可以用族传的医术治疗顾知南的眼睛。
上官安好听到这个消息高兴的抱着顾知南,“知南你听到了吗,你的眼睛可以治好,太好了。”
顾知南听到林栀言说可以使自己的眼睛重新看见的时候,顾知南的脑子停止了思考,直到上官安好抱着自己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唇角不自觉的弯了弯,“是呀,太好了,林栀言真的谢谢你,我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能报答你。”
林栀言被俩人的气氛所感染,林栀言大大方方的弯唇笑,笑容美艳动,人,“那你答应我三件事情吧,我现在还没有想好,放心我不会提过分的事情。”
顾知南听到林栀言话,对林栀言拱手作揖的说,“姑娘说的这是何话,姑娘可以治好了我的眼睛,就只是答应姑娘三件事情,就算我目前做不到,也会想办法做到的。”
上官安好看着两个人互谦实在看不下去了,抱着林栀言的右胳膊,“好了,你们两个人都我最在乎的人,以后遇见了什么困难的事情,互相帮衬一下这也是人之常情。”
顾知南和林栀言一起答道,“安好说的有理,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
林栀言为了治好顾知南的眼睛,又回到了南朝去拿药材,顺便多带一些银子,为了治好顾知南的眼睛,林栀言可能要在北朝待上两年。
林栀言也想在上官安好最后的时光里可以陪伴着上官安好,之前是自己联合南宫旭伤了上官安好的心,自己心中一直很愧疚。
令林栀言感到纠结的是林栀言要不要把上官安好还能活两年的消息告诉南宫旭。
又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林栀言骑马回到了南朝,林栀言回到紫藤阁去拿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快收拾好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
空中的云,被即将西下的夕阳,染成各种色彩:深红、浅红、桔黄、淡黄……
自从上官安好远嫁北朝以后,南宫旭在也没有踏入紫藤阁。
南宫旭在上官安好出嫁那天听完南宫宏的话之后,夜风微凉,树影婆娑,卵石慢地的花园里,月华满地,花香暗浮。
南宫旭半倚在窗前,在缥缈朦胧的烟雾中,南宫旭仿佛看见了上官安好的身影。南宫旭愣了愣神,勾唇自嘲的笑了起来,一定是执念太深,才会如此的放不下上官安好。
如今安好远嫁北朝也不知道那个丫头能不能受到了,想到这里南宫旭眼眸里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南宫旭从那天之后观察南宫义,发现南宫义为人张扬跋扈,花销铺张浪费,根本没有为君王之才,南宫旭又想到之前南宫义有一次用色迷迷的眼神看安好,南宫旭眼中厉色一闪。
经过一个月的时间观察和思考,南宫旭决定要坐上那个位置,然后把上官安好接回来,从那以后南宫旭暗中收买人心,每天都忙得不见人影。
林栀言来到南宫旭的宫殿看见南宫旭与幕僚在商谈着什么,林栀言双眸微动沉思半响转身离开,前往北朝。
南宫旭既然安好没有跟我提起你,那说明安好想要在最后的时光陪伴顾知南。
东流逝水,叶落纷纷,荏苒的时光就这样悄悄地,慢慢地消逝了。转服间,逝水流年,孤影沐清辉,两年的悠悠岁月已如同手中紧抓的沙子,无声无息的流失。然而,沙子流失,可以再抓一把;花儿凋零,可以等到来年春天重绽芳颜,而有的事物流逝,却永远无法回头再来。
顾知南的眼睛在林栀言用大量珍贵药材的治疗下,眼睛渐渐地可以看见白光。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天空雪花飘,落地人心颤。上官安好和顾知南漫步于宁静的雪地,似乎屏息海洋深处,人感到自己在下潜。
今天是顾知南眼睛可以看见光亮的一天,也是上官安好生命的最后一天。
上官安好身穿着一袭红色束腰长裙,肌肤雪白似玉似瓷,长发如瀑,披散在肩头,唇红齿白粉雕玉琢,眼睛笑的像一弯月牙看着顾知南“夫君,你觉得安好美吗?”
顾知南看向上官安好的眼神温柔而炙热,宠溺的看着上官安好满脸的宠溺隐藏不住,“美,我家娘子是世间最美的女子。”
上官安好听到顾知南的回答,站在阳光下,笑得可爱,小脸红扑扑,眸子一笑弯成月牙儿和个精致的瓷娃娃似的。
“夫君你想看看我长什么样子吗?”
上官安好这时感觉口腔有一股腥味,忍住然后帮顾知南解下眼纱。
顾知南眼睛适应一下光亮,缓缓地睁开眼睛,目光炙热坦诚,如湖水般清见底,如皓月般胶洁明亮,眼底划过一丝惊艳,没想到,我家娘比我想的还要绝美。“
上官安好听到顾知南的话,柳叶眉弯弯的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
猝不及防上官安好吐了一口血,身体向前倾倒。顾知南连忙上前扶住上官安好。
顾知南眼神担忧的看着上官安好,“娘子这是怎么了?“
上官安好眼眸浮一层雾气看着顾知南,“夫君,曾经我答应你余生陪着你,我前十六年在南朝生活,后面只有十年的时光。只是我好不甘呀,我好想多陪陪夫君你,之前担心我不在了夫君一个人怎么生活,幸好夫君的眼睛现在真的可以看见了。”
上官安好眼睛慢慢的闭上了,手没有了重心向下摆。
顾知南白玉的手掌情不自禁地轻抚着上官安好脸庞,眼眶红了一圈,明明氤氲着水雾却又像有深沉雾霭遮挡其中,眼泪沿着脸颊慢慢落下。
顾知南缓缓地抱着上官安好,此时的上官安好就像是一个破碎了的布娃娃。
雪,仍然不停得下着......
直到天渐渐地暗了一些,云缓缓地往一块儿聚集,揉成一团儿,靠西的一边被染上了金色。
看见我的一刹那,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冷漠,眼里的光也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阴寒幽深
林栀言找到上官安好和顾知南看见顾知南抱着上官安好眼神空洞,一副想要和上官安好一起离去的神情。
林栀言心头一跳,想起上官安好临终前的嘱托。
上官安好语调平缓对林栀言说,“栀言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你一定要在我走了之后帮我劝慰劝慰知南,知南好不容易可以看见这个世界了,我想要他多多看一下这个世界,连带着我的那一份。”
林栀言哽咽的回道,“安好别多想,我一定可以在秘籍中找到治疗你的方法,你一定可以活下去的。”
上官安好轻轻的摇了摇头,微笑的对林栀言说,“栀言你答应我,好吗?”
林栀言眸子凝上一层水光,沙哑的噪音带着哭腔,“好,我答应你。”
林栀言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可是看见自己至生的好友躺在顾知南怀里,从此再也张不开眼睛,林栀言心中还是接受不了。
林栀言压下心里的悲痛,缓下声来,对顾知南说,“顾知南,安好想要你好好的,两年前安好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的时候就让人写信让我来医治你的眼睛。”
“顾知南,安好的用意你也知道了吧,她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欣赏这个世界,带着安好的那一份好好的生活。”
顾知南听到林栀言的话,眼神渐渐地恢复光起来,惨笑的看着林栀言,声音沙哑的说,“可是对于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最美的风景离开了我,从小到大,安好是第一个真心待我的人,也是真心对我好的人。”
说到这里顾知南低头低笑出声,“哈哈哈,你让我好好生活,可是我生活的意义没有了呀,你让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吗?”
林栀言看着顾知南虽然在笑但是却十分的悲凉,脑海中想起安好的话,“顾知南,安好对我说过,她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带着她那一份好好的看看这个她也尚未好好看的世界。安好前十六一直在南朝京城生活着,也没有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安好之前对我说如果有机会她想出去走走,所以顾知南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顾知南神色一愣,缓缓闭上眼,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顾知南顿了顿,将要说出口的话变得分外艰难,苦涩在口腔中蔓延,林栀言听见顾知南的非常微小的声音“好,我会好好活着的。”
一场大雪掩盖了多少旧伤,又埋葬了多少故事。
在上官安好入葬那日,南宫旭赶到了。
林栀言想想虽然安好这一年多来从来没有问自己关于南宫旭的事情,但是上官安好对于南宫旭是年少时期就喜好的人呀,有时候安好盯着自己看也许是通过我想念着南宫旭吧。
林栀言最后还是在两个多月前写了一封信把上官安好的实情告诉南宫旭,希望南宫旭看到信可以在安好最后的时日看一眼。
南宫旭收到了信看到上官安好时日无多这几个字眼的时候,瞳孔骤然一缩,连忙快速看完信中的内容。
南宫旭表情空茫茫,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须臾招呼丞相和自己商量一些朝中要事,然后连夜快马加鞭的赶往北朝。
南宫旭一路上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
南宫旭赶往林栀言信中给的地址来到了月星宫,南宫旭看着林栀言猛地攥住林栀言的手腕,声音发紧,“安好,安好在那里?”
林栀言看着南宫旭因为赶路疲倦的双眼,眼底泛青,林栀言撇过头去,“安好已经去世了,你来晚了。今天是安好下葬的日子。”
南宫旭听到林栀言的话攥住林栀言的手腕的手一松,红着眼睛看林栀言,“快带我去。”
南宫旭从远处喘着粗气,跌跌撞撞地闯入顾知南的视线。
顾知南看见南宫旭虽然没有看见过南宫旭,但是安好曾经告诉过自己,少女时期喜好过一位少年,今天能来到这里的人,想必就是曾经安好说起的人。
顾知南眼睛恢复了之后,顾丰烨力排众意封顾知南为太子,顾知南本来不想要当这个太子,但是想到自己没有银子给安好操办葬礼,只好先接受太子这个职位。
顾知南当了太子就有了侍卫,顾知南命令几十个侍卫阻拦顾知南。
顾知南红着眼前看着眼前命令人阻拦自己的男子,应该是林栀言在信中提到的顾知南。
别想让自己承认那两个字。
顾知南放倒一个又一个侍卫,但是侍卫太多一时因为心急不小心被一位侍卫刺伤了胳膊,这时林栀言赶到,“住手。”
南宫旭和侍卫都挺了下来,林栀言看着顾知南“太子,你之前答应我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让南宫旭进去。”
顾知南皱眉,对侍卫挥了挥手让侍卫退下。
南宫旭连忙冲向上官安好,看见曾经在自己面前活泼乱跳的少女此时安静的躺在棺材里,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走向上官安好,眼神猩红的看着上官安好用手轻轻的抚摸盖子,“安好,你的旭哥哥来了,之前答应你的解释旭哥哥还没有告诉你呢?安好,你怎么躺下了,安好,你睁开眼睛看看旭哥哥好不好,旭哥哥错了,旭哥哥真的错了,之前不应该那样伤你的心,安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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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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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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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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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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