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顾知南行动不方便,家里的吃穿用行需要有人操办,上官安好带来的嫁妆第一天就被人收走了去,只要上官安好穿戴的首饰没有被收走,所以上官安好不得不在浣衣局洗衣服。
上官安好因为是远嫁过来,加上顾知南不受宠浣衣局那些侍女有时候会把上官安好洗好的衣服倒掉,上官安好第一次的时候清澈的眼眸内氤氲着层潮意和带一丝诧异不知道这些侍女为什么会这么做,上官安好站起来推了那个侍女,那个侍女气不过便和上官安好扭打了起来,可是上官安好那是那个侍女的对手,最后上官安好受了伤还被罚了钱,从此以后上官安好看着侍女把自己洗好的衣服倒掉,上官安好默默地把衣服放在桶里重新洗。
侍女看见上官安好不还手心里觉得也没有意思,便有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找上官安好的麻烦。
就这样上官安好一年四季,每天都会在浣衣局洗衣服,可能因为过度劳累上官安好有一次咳嗽咳出了血,上官安好刚开始并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当是自己太累了加上前几日感染风寒。
春寒料峭,皎洁的月亮光芒万丈,企图将整个天空照亮。
上官安好感觉今天夜晚喉咙仿佛被烈火灼烧过,哽咽得发不出声,上官安好攥着衣襟,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是痛的。
顾知南缓缓走来,在上官安好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想与上官安好说话,上官安好因为喉咙疼的说不出话,被顾知南发现了上官安好不舒服,顾知南连忙起身想要出去寻找太医,上官安好来不及阻止顾知南便跑出去。
上官安好根据这些年和顾知南的相处,知道顾知南的难处,每次顾知南从皇宫回来的时候总是受伤,没有一次不是,而且那些太医只有李太医看上官安好和顾知南可怜,有时候会免费给俩人看病。
顾知南因为心里太过着急,眼睛又看不见便跑的跌跌撞撞,到皇宫的时候衣角就落上了灰。
那些皇子看见顾知南这个样子便嘲笑顾知南,顾知南顾不得这么多想要快点找到太医,沉声的对那些皇子说,“你们想要欺负我就快点,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些皇子听到顾知南的话,神色微怔,贱笑着打趣对顾知南,“哟,你这个瞎子今天怎么硬气了。”一位皇子更是气不过给了顾知南,顾知南摁了一声,默默地承受着。
一位皇子下巴微抬,冷傲的对顾知南说,“你这个瞎子没有事情不会来皇宫的,今日怎么会来皇宫呢。让我猜猜是不是你那个娇美娘生病了,你想要找太医。呵,你这个穷鬼你有没有钱这么好让太医给你看病。”
一位皇子笑眯眯满脸荡漾着,摸着下巴对顾知南说,“你那个娇美娘还是有几分绝色的,你这个瞎子也办法做那个事情,嘿嘿如果你让那个娇美娘陪我一晚,把我伺候好了也许看在我心情不错的份上也许我会多给一些银子给你,瞎子你觉得本王这个提议不错吧。”
顾知南听完那位皇子的话,双手捏的咯咯作响,双眼通红,一拳挥向那位皇子,眸色微深,声线冰冷的对,“你可以顺便说我,但是你如果敢动我的夫人,我就算眼睛看不见也会从你的身上咬下一块肉。”
皇子们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顾知南,神情复杂的看着顾知南,然后看到了父皇,顿时都像一只鸵鸟一般,不敢造次。
顾丰烨对皇子们比一个安静的手势,挥一挥手让皇子们离开。
顾丰烨看见眼前虽然浑身是伤,但是眼神却异常坚定的顾知南,嘴角微不可察地翘起弧度,“这才像我顾丰烨的孩子呀,如果吾儿眼睛没有瞎的话,一定是一位好的继承人。”
顾知南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皇子们今天怎么这么轻松的放了自己,但是顾知南顾不了这么多了
跌跌撞撞的去找太医。
李太医面色黝黑,眼角边布满了皱纹,显示出岁月的痕迹,淡淡的眉毛下,一双慈善眼睛炯炯有神。
李太医被顾丰烨提前排的人叫出来等顾知南,李太医看见眼前的顾知南怔怔地盯着顾知南,李太医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顾知南,以为被皇上的人叫出来是给顾知南看伤,“王爷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快让我看看。”
顾知南听到李太医的声音,视线锁定李太医的方向神色着急的对李太医说,“李太医不是我受伤,而是我家夫人疼的说不出来话了,李太医快和我一起看看吧。”
李太医一听连忙跑回去拿起自己的医药包和顾知南回到顾知南的住所,李太医和顾知南一起进入上官安好的房间。
李太医看见上官安好嘴唇发紫呼吸困难的样子连忙放下医药包替上官安好诊断,李太医把脉上官安好的脉络眉心蹙了蹙看着眼前还二十几岁的姑娘,心里真是觉得老天爷不公,李太医拿出针给上官安好扎了几个穴位,上官安好嘴唇渐渐地恢复红色,呼吸也渐渐地好转起来。
李太医看见逐渐好转的上官安好,本来想要起身对顾知南说一下上官安好的症状,上官安好却对李太医摇摇头,让李太医先别说话。
上官安好脸色苍白,声音虚弱的对顾知南说,“夫君你可以去厨房给我煮一碗面吗?”
顾知南听到上官安好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地,顾知南目光柔情似水,直勾勾地凝视着上官安好,眼底浓重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掩饰如海水般波涛汹涌,“好的,娘子,但是娘子我想先听一下李太医说一下你的情况,不然我会担心的。”
上官安好抬头,嘴角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对顾知南说,“夫君我没有事的,可能是没有吃饭的原因饿的。”
顾知南一听上官安好立马摸索着去厨房给上官安好煮面去。
上官安好望着顾知南的背影,眼睛像月牙儿般弯起嘴角荡着弯弯的弧度。
看到顾知南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上官安好面带微笑问李太医,“劳烦李太医现在说了。”
李太医看着上官安好和顾知南之间的相处忍不住想如果顾知南知道了上官安好患上了心脏病,顾知南该多么的伤心,李太医小声的对上官安好说,“回王妃,您患的是心脏病。”
上官安好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没怎么的吃惊,因为之前外公告诉过自己,自己遗传了母亲的心脏病,如果没有劳累到也许可以安享晚年。
上官安好垂下眼帘苦笑的问李太医,“那我还可以坚持几年呢?”
李太医看到上官安好好像并不吃惊自己患上心脏病,心中觉得有一丝的诧异,“回王妃,大概还有两年。”
上官安好听到李太医的话,顿时感觉喉咙哽咽起来,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几下,嘴唇也忍不住哆嗦起来,上官安好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泪水却再也控住不住,顺着脸颊淌落了下来,“那劳烦李太医等我夫君回来的时候,夫君再次问起我的病情的时候,劳烦李太医告诉知南我只是饿晕了。”
李太医注视着眼前伤心过度的上官安好,“王妃不打算告诉王爷了吗?”
上官安好声音沙哑,眺望着前方对李太医说,“就算告诉了,又能改变什么吗?只是多徒增一个人的烦恼罢了,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劳烦一下李太医。”
李太医静聆上官安好的话,“王妃客气了,王妃请讲。”
上官安好脸上冒汗,喘嘘嘘的对李太医,“想要请李太医帮我寄一封信到南朝,给一位名叫林栀言的女子。”
李太医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当然可以,这是一件小事,王妃还有其他事情要交代的吗?”
上官安好看着李太医,虚弱笑了笑,“没了,安好在这里先谢过李太医。”然后上官安好转身从枕头下拿出钱票递给李太医,李太医连连摆手对上官安好,“王妃这可使不得呀,你这不是折煞老夫吗?”
上官安好看着李太医,递给钱票的没有放下,“李太医这是嫌弃安好给的太少了吗?”
李太医一听连忙解释道,“王妃多想了,老夫是觉得这些都是小事,而且太医院每月都回给老夫月俸,给王妃看病这是老夫应该做的。”
上官安好看着李太医端详望着李太医,嘴角缓缓挑起一个笑容,“这不是还要劳烦李太医帮我寄信吗?”
李太医给上官安好解释清楚没有让上官安好之后舒了一口气。
“皇上现在突然关注顾知南,如果顾知南在皇上面前说些什么老夫的话,老夫的饭碗岂不是丢了。”www.xiumb.com
李太医听到上官安好,摆了摆手对上官安好说,“送一封信而已,这是小事。”
上官安好看李太医怎么也不收下钱,只好无奈的收起来,浅浅一笑,“那安好就谢过李太医了。”
顾知南这时端着一碗面来到了房间,李太医看到顾知南,双眼发光,“呜呜,顾知南你总算来了老夫快招架不了你的娘子了,她总是想要给老夫钱,可是老夫不敢收呀,被皇上发现了怎么办。”
幸亏顾知南此时眼睛看不见,不然以为自家娘子对李太医做了什么呢,而上官安好却可以看见。
上官安好看见李太医的神情,哑然失笑。
李太医这时起身给顾知南腾出位置,顾知南坐在椅子上面,然后拿出筷子温和的对上官安好,“娘子,面煮好了,你尝尝味道还可以吗?”
上官安好看到顾知南为了给自己煮一碗面,因为要使用刀子而不小心把手割伤了,上官安好轻声的流着泪笑容明媚的望着顾知南,细细的咀嚼品尝“好吃,夫君煮的真好吃。”
李太医看着上官安好和顾知南心中觉得诧异,明明自己没有吃饭呀,怎么感觉自己饱了呢。
顾知南听到上官安好说面煮的好吃便舒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对李太医说,“李太医我家娘子之前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说不出话了。”
李太医脑海中想起上官安好对自己的叮嘱和一边吃着面一边望着自己的上官安好,“王爷放心,王妃只是饿着了,没有什么大事。”
顾知南听到这个回答,觉得有些不可信,但是有真的希望自己的娘子没有什么病,“真的吗?”
李太医看着虚心的抽回视线,望着另一边的方向,“真的,王爷平时注意一下就可以了。”
顾知南听到李太医的再次肯定,心中的大石头才安心的放了下来,顾知南转身温柔的对上官安好说,“娘子以后一定要好好吃饭知道了吗,不能在像今天这样了,我会担心的。”
上官安好嘴角露出一个安抚的笑,笑容纯净的像湛蓝的天空轻声笑了笑,“好,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好好的按时吃饭的。”
李太医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更饱了,心中甚是诧异。
等上官安好写好了信,李太医便找人送信,林栀言收到信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林栀言看着上官安好给自己写的信,眼底的情绪剧烈地一颤,林栀言宛若弹簧挣开了重压,腾地站了起来,桌旁的茶杯也“唯当”一声摔碎在地。
林栀言不敢相信信中的内容,如果不是信中有写关于自己告诉上官安好的事情,林栀言禁闭双眼,试图驱散脑海里的那些烦乱思绪。
良久林栀言睁开眼睛,连忙找侍女帮自己收拾衣物,林栀言收拾自己的药箱,找皇上拿到出宫令,快马加鞭的赶往北朝。
林栀言在路上的时候一想到信中的内容,安好说自己得了心脏病被太医诊断还有两年的时日,林栀言感觉眼睛忽然模糊了,眼泪挣扎着涌出了眼眶,林栀言忍不住地哽咽,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淌。
林栀言不敢相信那么年轻、那么善良的上官安好只有两年的时光,“庸医,那个给安好诊断的人一定是一个庸医,到时候我到了北朝一定要重新给安好把脉。”
林栀言快接近北朝边境的时候,马蹄声哒哒地敲击地面,溅起阵阵水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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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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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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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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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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