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川笑了声,“没什么事,就是上次忘记问你身体怎么样了,毕竟之前给你当了三年医生,有点职业病。”
凌伊回笑,“我已经好了,谢谢挂念。”
前些日子,谢锦深带她去医院复查了一遍,专家给的结果是已经康复,但该注意的地方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尤其是凌伊怀了孕,还是要加倍小心。
“那就好,还有就是我妹妹顽劣,那天在宴会上的事情你多担待,我爸已经教训过她了。”
冯清川和凌伊认识了不少年,有些事直说就行,用不着拐弯抹角说些客套话。
“改天我带她请你吃饭赔罪。”冯清川朗声道。
“不用,吃饭赔罪言重了,我倒觉得你妹妹挺有意思的,不过哪天倒可以出来聚聚。”
凌伊刚说完,谢锦深就瞪了她一眼,面色极为不善。
冯清川声音多了几分笑意,“好,我知道一家浙菜店,你之前在国外说那里的不正宗,咱们这次去家正宗的。”
凌伊刚准备说听你安排,腰侧又莫名其妙被掐了一把。
她轻嘶了一声,皱眉转头看罪魁祸首。
男人沉着张脸,薄而艳的唇下压,凤眸里的不爽几乎要溢出来。
“不准去。”他无声张了张嘴。
让自己老婆和她曾经的暗恋对象出去吃饭,他是疯了吗。
凌伊感情迟钝,他可不迟钝。
根据之前她在英国时的调查资料,冯清川对他老婆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正常医患关系范围。
凌伊也知道这男人占有欲强的厉害,捂住电话,凑近他小声说:“我带你一起去。”
这么一说,谢锦深面色明显好看了些,颇有些雨过天晴的意味,傲娇的点了点头。
压低声音道:“勉为其难陪你一起去。”
凌伊接过电话,对冯清川说:“好,你安排就行,不过方便我带个人一起去吗?”
冯清川顿了下,音色如常,“当然可以,我预订好位置后把时间地点发你。”
“好,那到时候见。”
挂完电话,凌伊揉了下腰侧,朝谢锦深发难,“你从哪儿学的坏毛病啊,动不动就掐人,跟个小学生似的。”
“谁让你不守妇德,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他抱胸,说的理直气壮。
凌伊被气笑了,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可置信,“我,不守妇德?”
“对,就是你。”他振振有词,“上次在王家你偷看那个姓季的,现在还要带着我的孩子跟别的男人去吃饭。”
事实证明,男人翻起旧账比女人还厉害。
还无理取闹。
凌伊深吸了几口气,还是有些压制不住火气,也不忍了。
转过身,用了巧劲推男人的肩膀,将男人压倒在软榻上,双手按着他的肩膀,膝盖压着他修长的腿。
呈女上男下的体位。
谢锦深被她突然的动作震到说不出话来,直愣愣看着她一顿输出。
“你一个男的怎么比女人还小心眼啊,我不守妇德,现在还是封建社会吗?你告诉我,我要守什么妇德?”
“还有你之前闹绯闻,家丑不可外扬,你都给我扬到网上去了,还害得我被人骂,要是有夫德这一套,你就该被拉去浸猪笼。”
说罢,凌伊还不觉得解气,胳膊横压在他肩膀上,低头,用另一只手轻佻的拍了拍他的脸,“劝你善良,否则等咱们女儿出生了,我就告诉她,她爹是个不守夫德的渣男,到时候别逼我俩一起骂你。”
凌伊话音刚落,不知道在卧室门口站了多久的李姨宛若瞎子般淡定的轻敲了敲门,声音平稳,面色端重,“少爷,营养师找您确定一下少夫人的餐谱。”
然后贴心提醒:“少夫人,您怀着孩子,尽量不要做高强度动作。”
怕凌伊尴尬,又给予中肯评价,“另外,您说的很对。”
说完贴心的帮两人关上门,离开。
刚转身,李姨脸上的表情就变了。
先是震惊。
他们少夫人好彪悍哦,居然敢把家里以前的小霸王压着教训。
不愧是老爷子亲自选的孙媳妇。
然后是沾沾自喜。
她也算是救了他们少爷一命,她可真是个好人。
房间内,社死后凌伊捂着脸欲哭无泪。
她的形象全没了,想去死。
谢锦深慢悠悠直起身,面色愉悦,煞有介事的认错,“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毕竟李姨刚刚也说了,你是对的,是我不守男德,我错了。”
李姨,李姨,李姨。
他还敢提李姨?
凌伊松开捂着脸的手,一张脸白里透红,又羞又气。
想到什么,两只手一起上阵,去掐他的腰侧。
他腰腹精壮,几乎没有什么赘肉,但凌伊是真的生气,用了狠劲掐他。
“都怪你,这下我在李姨面前的形象全塌了,你下次能不能老实点!”
一遇到他,她就控制不住自己,做些出格的事情。
像刚才的事,根本不符合她的形象,也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Χiυmъ.cοΜ
谢锦深被掐的闷哼了几声,按住她的手,“我都说我错了,别掐了,疼。”
“知道疼,那你之前还掐我?”凌伊睨他,那双又亮又通透的星眸,气愤的看着他。
“也不是疼,就是容易出事。”他神色微暗,看向凌伊的眼神染上了几分若有若无的欲色。
凌伊还在气头上,没注意到他的变化,“出事,肯定容易出事啊,我怀着宝宝你还掐我,小心以后我告诉女儿你家暴我。”
说着,她掐了把他腹部。
又软又硬,掐着还挺舒服。
手刚移开,凌伊就被反压到了软榻上,男人将她的手按在头顶,虚虚压着她的腿。
他还敢压她?!
凌伊火气又上来了。
可下一秒,她气焰就消了。
男人直勾勾看着她,眸光深晦,嗓音喑哑了几分,“我起来了,你负责。”
说着用行动像凌伊证明。
凌伊无语,“大白天的你乱发什么情啊,你是人,不是动物。”
男人俯身将头埋进她脖颈,闷闷道:“都说了别掐我腰,你非不听的,男人和女人不一样。”
脖颈间传来细微疼痛,男人又在啃她,凌伊轻哼了声,忙不迭道:“哎,你别弄啊,等会儿又有痕迹了,我还出去吃饭呢。”
“反正你不好意思,别出去了,到时候我跟李姨说你害羞,在房间吃。”
凌伊:“……”
呵,男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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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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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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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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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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