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伊顺利的穿上了婚纱。
不过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绕至她正后方,帮她系婚纱后面的腰带。
凌母试了很多方案,最终将腰间的碎钻换成了和裙子同样料子的绸面褶层不规则腰带,需要手动系绑。
谢锦深帮她绑了个蝴蝶结,工整漂亮,连王姨都夸赞道:“姑爷的手真巧。”
“说起来姑爷和我还是第一个看到小姐穿上这件婚纱的人,夫人和大小姐之前虽然也见过,但看的是未修整过的,今天这个算是最终版。”
“我的荣幸。”
谢锦深笑笑,接替王姨,帮凌伊提着婚纱裙摆,“出去看吧,这里地方太小伸展不开。”
凌伊走在前面,谢锦深像骑士一样帮穿着婚纱的公主提着宽大的裙摆。
两人走到外间后,王姨悄悄出了设计室,关上门后还特意嘱咐佣人不要随便上楼打扰两人。
凌伊站在落地镜前,双手局促的放在裙侧,微微提着裙子,被男人看着,清澈透亮的瞳孔夹杂着羞涩,睫毛微微颤动,腮边两缕黑发自然的垂在颊边,清柔艳丽。
一字肩婚纱刚好遮住她的丰润,白的好似能发光的精致锁骨向上是白皙的天鹅颈,华贵典雅的婚纱穿在她身上漂亮的像是清冷高贵的公主。
而他的公主是为他穿上了婚纱。
谢锦深有些看呆了,他自上而下欣赏着她的所有,绕至她身后半跪着帮她整理婚纱微皱着的后摆。
不容有任何瑕疵玷污他的公主。
“很美。”谢锦深点评。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包含他的所有情绪。
美到他想不起任何词能描述这场视觉盛宴。
谢锦深虔诚的看着她,眉眼间是极致柔情。
在数学课上打瞌睡的小女生现如今已经变成了他高不可攀的模样。
但她现在是他的,他很高兴。
三年前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如今却先一步实现了愿望。
他想如果三年前他就说出了自己的心意,那他们会不会比现在的更好。
随后他自我否认,多想无益。
过程虽坎坷,但结果总是如愿了。
他们以后会很幸福很幸福。
“谢谢。”凌伊说着,想着快些完成任务,又道:“可以拍照了吧。”
谢锦深回神,“当然。”
他拿着手机对着她的裙子拍了几张照,每一张都只拍了裙子,没拍到脸。
谢锦深放下手机,凌伊知道他拍完了,既然他也看完了,就想着换下婚纱,以免再出什么岔子。
“我去换衣服了。”
“先别换,以免婚礼的时候紧张,咱们可以提前演习一下。”谢锦深拉住了即将转身离开的凌伊。
凌伊不解的看着他,“怎么演习,演习什么?”
婚礼的环节就那几个,他们只需要互相说“我愿意”,再交换戒指,新郎新娘需要做的不就这些吗?
还有什么是他们需要做的?
谢锦深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目光幽深了些,盯着她嫩红的唇,带着男人天生的三分劣。
狼尾巴彻底露了出来。Χiυmъ.cοΜ
语出惊人的说出了事实,“接吻。”
凌伊瞳孔猛缩,不由自主的抿了下唇,红润的唇染上水光,变得湿漉漉的,像Q弹的果冻一样鲜嫩多汁。
凌伊满脑子想着怎么拒绝才能不尴尬的时候,男人却开口了,声音低低的还带着点不好意思,“我只和你接过吻,但那晚喝醉酒不记得了,所以现在想试试,以免婚礼的时候出错。”
“我们已经领证了,可以亲一下吗?”他又很有礼貌的询问,深褐色的瞳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很认真的在征求她的意见。
薄薄的看起来很好亲的唇却散发着无声诱惑。
他这样说,凌伊一时竟有些不知道怎么拒绝,心里乱的要死。
脑子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白色小人在说:不能亲,你们不是真的夫妻,为了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保持距离好。
黑色小人反驳:你们已经领证了,接吻是受法律保护的,满足丈夫的合理需求是妻子要尽的义务!
白色小人:但法律也规定了,亲密行为必须在夫妻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进行,否则也属于婚内强迫,是不合法的,你只要不同意,就不能亲!
黑色小人继续说:能亲!他都二十好几了还没啵过嘴,多可怜啊,而且睡都睡过了,亲一次也不算什么,再说了他长的那么帅,别的女人想亲都还亲不到呢,你还不要,快给老子亲!不亲我按你亲!嘴给他亲烂!
凌伊快被烦死了,摇了摇脑袋,将黑白小人都赶出去,看着面前依旧真挚凝视着她的绝色男人,心一狠闭眼道:“亲吧。”
真诚是最好的必杀技,她就是看不惯向来嚣张的他如今为了一个吻可怜巴巴的样子。
男人面上露出一抹邪肆的笑,他好像即能亲到她,还找到了让她心软的办法。
怕她反悔,谢锦深迫不及待的按住了她的手臂,俯身慢慢靠近。
安静的房间里咚咚咚的心跳声肆意横行,情愫弥漫在空气中。
闭着眼的凌伊只能感受到鼻间的清冽香味愈发浓重,温热的呼吸洒在唇鼻间。
距离她的唇还有一指时,谢锦深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可下一秒,敲门声突然响起。
谢锦深神色攸变,快速下嘴,印上了那张他日夜想念的唇,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添了一口女孩的唇瓣。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阻止他亲老婆!
唇上传来湿热的濡‖湿感,凌伊猛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男人幽深带着欲色的凤眸。
凌伊被吓了一跳,推开他下意识的咬唇,可后知后觉发现男人刚刚舔……
!!!
凌伊脸蛋像刚泡过热水一样爆红,羞的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二小姐,大小姐和大姑爷在楼下。”门外传来佣人的声音。
“好,我们马上下去。”
谢锦深应完心情很好的抿了抿唇,回味刚刚甜滋滋的滋味,让人欲罢不能。
又看着她现在羞赧的模样,谢锦深更是起了色心,好想按着她好好亲一顿,把她亲哭。
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说没反应是不可能的。
但现在还不是时机,他压制了些,走到凌伊面前,牵着她的手去了穿衣室换衣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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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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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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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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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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