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凝神注视着她,薄而红的轻抿着,璀璨的目光中隐含着期待和探寻之意,幽深的眸底却滑过几抹执着和理所应当。
凌伊就这么被他看着,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她自诩沉着稳重,可这一刻也逃不过男人的心神话语魅惑,有那么一刻,她居然觉得他说的很在理。
凌伊有点被蛊惑到了。
见凌伊不说话,谢锦深强势有质感的声音放缓了些,他微微弯腰,拉近两人的距离,几乎是在她耳边亲密呢喃,却又礼貌询问:“我帮你,可以吗?”
清冽好闻的冷香强势钻入鼻间,凌伊被迷的心神不定,入目是他红艳的薄唇和磁性的声音。
这时她才相信美色真的可以惑人,不仅是女色,男色更甚。
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缓缓掀唇,“可……不可以!”
一阵轻缓的敲门声让凌伊立马回神,并快速改口。
谢锦深刚翘起来的嘴角也随之抿平,天堂和人间,仅仅一瞬间。
“小姐,茶点好了。”
凌伊看了眼男人,两人距离近的几乎没有间隙,她推了他一把,含水般的杏眸满是羞恼,樱唇抿的和男人一样平。
她跑去开门。
反观刚刚被老婆推的某男,耷拉着的凤眸中满是幽怨,掩饰性的抬手抚了抚刚刚被老婆推的胸口。
不过下一秒,他嘴角又悄悄挂上了笑,看来美男计对她还是有用的,貌似她还挺喜欢自己这张脸。
王姨将茶点放在桌子上,看了眼隔的老远的两人,温声询问:“小姐,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有,王姨您帮我穿一下婚纱,我想试试。”凌伊语速相对于平时快了些,还有些不自然。
王姨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那边的谢锦深,神态自若,那就是小姐害羞了。
“好,我帮您,正好让姑爷也看看。”王姨说着就去了假体模特前取婚纱,动作干练。
进穿衣室前王姨还往谢锦深那边多看了一眼,贴心的说道:“姑爷,穿婚纱的时间可能有些长,您可以先吃些茶点休息一会儿,等会儿有事我再叫您。”
谢锦深听进去了后半句,眼睛里重新染上笑,声线平缓,“好,你们慢慢试,我不着急。”
除了亲近的人和某男外,凌伊没被别人看过身体,即使是王姨,她也有些害羞。
背对着王姨脱衣服,脱完王姨将婚纱递了上去。
王姨帮她拖着裙摆,凌伊拉裙子侧面的拉链。
可拉链拉到一半,凌伊怎么拉都拉不上去了,她试了好多次,胳膊都有些困了。xǐυmь.℃òm
她大概摸了摸,拉链像是被卡住了,拉不动。
凌伊放弃,抬高胳膊,求助王姨,“王姨,您帮我看看侧面的拉链,应该是卡住了。”
王姨看了一眼,轻呼了一声,却没上手帮忙,“哎呦,确实是卡住布料了,小姐,您别动,可别把布料拉坏了。”
“那可怎么办啊!王姨您帮我动动。”凌伊有些急,这是凌母辛苦了好多天做出来的,千万不能弄坏了。
“小姐,不行啊,我提着裙摆呢,腾不开手啊,而且您都拉不动,我肯定也拉不动。”王姨声音也急促了起来,表情却半点没变。
“要不我脱下来不试了?”凌伊现在只能想到这一个办法。
“不行,姑爷好不容易来一趟就是想看看您穿婚纱的样子,不试肯定是不行的。”王姨定声说着,眸光一转,后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姐,我想到了,这样,您让姑爷下楼帮忙拿块肥皂,在卡着的地方涂几下做润滑剂应该就可以了。”
凌伊有些迟疑,理论上说这样其实是可以的。
但她低头看了看现在的自己,左手提着胸前的衣服,右手捏着胳膊下侧的拉链。
衣服几乎没穿上,有种莫名的裸露感,实在不好意思。
凌伊还没做好决定,王姨便替凌伊做了决定,朝外面喊了起来,“姑爷,您还在吗?”
“我在。”谢锦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进来。
“是这样的,小姐的裙子拉链卡住了,您能帮忙下楼拿块肥皂吗?”
“好。”
声音刚落下,凌伊就听到了一阵关门声,她紧抿着唇,眼睫快速扇动着,有些焦躁不安。
王姨应该是察觉到了,笑着安抚凌伊,“小姐,您和姑爷都领完证了,迟早要接受彼此的,不用害羞。”
凌伊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声音平稳些,嘴硬着淡声道:“我没有害羞,只不过是这衣服我提着有些累。”
“那就好,您再坚持一下,一会儿姑爷来您就能轻松了。”
谢锦深敲门进来时,凌伊捏着拉链的手紧了些,身子往墙边侧了侧,只留给谢锦深一个背影。
谢锦深一进房间就被一片雪白霸占了眼帘,女孩扎着低马尾,肩头圆润,乌黑的发自然的散落在女孩两侧精致蝴蝶骨中间,白皙光滑的脊背和黑发形成了极致对比。
他捏着肥皂的手渐渐收紧,呼吸急促了几分,舌尖抵了抵口腔侧壁肉。
狼尾巴有些收不住了。
凌伊捏着裙侧,极具侵略性目光扫视至她身上时,她像是感应到了一样不受控制的颤了一下肩膀。
“小姐是冷了吗?怎么打颤了,姑爷麻烦您把房间的温度调高一些。”
谢锦深出去将室内温度调高了些才回来,呼吸相较之前平稳了些。
他快步上前,直接按住女孩捏着拉链的手,宽大的手掌不免触到她温热滑腻的肌肤。
腋下本就敏感,猛然袭来冰凉的触感,凌伊触电般弹开右手,身子随之一颤。
反应过来后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完了,衣服要掉了。
可预料中的想法没有发生,谢锦深眼疾手快的帮她捏住了侧边拉链,衣服还好好的穿在她身上。
凌伊重重松了一口气。
身后猛然传来一声低笑,接着是调笑声:“原来伊伊怕痒啊。”
“没有!”凌伊红着耳根反驳,声音低低的还带着懊恼,跟个挠人痒痒的小猫咪一样。
一如三年前她刚回凌家时的模样,温温软软,攻击力很小,但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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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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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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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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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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