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霞越想越觉得憋屈。
都是嫁给陈家当儿媳。
怎么她和林晚晚的命就差那么远呢。
人家林晚晚不用下地干活,洗个澡都有人帮忙提水,吃个饭还有人端到屋里。
她呢,自己不动手,饭都没的吃。
包翠莲:“张春霞,与其天天关心别人家的事,你还不如先把自己的日子过明白。”
“我这不是心疼四弟吗。”
张春霞言不由衷。
“心疼,你真心疼他,就把以前欠他的钱还了,这样他的日子就能轻松点。”ωωω.χΙυΜЬ.Cǒm
包翠莲冷嗤。
“妈,事情都过去多久了,你怎么老提过去的事。”
“算了,懒得跟你扯了,我烧水去。”
生怕包翠莲又让自己还钱,张春霞扭头走了。
没分家前,陈家的柴火大部分都是陈立衍和陈东在捡。
分家后,没人捡柴火,三房的柴火很快见了底。
三房和四房紧挨着。
两家的柴火也一起堆在屋后的墙角。
陈立衍勤快,四房的柴火总堆的满满的。
张春霞走近后,顺手从四房柴火堆里拿了几根木头。
“三婶,你在干嘛。”
陈东眼尖,一眼看到了张春霞的小动作。
“家里刚好没柴火了,刚跟你小叔说跟他借点。”
张春霞说的模棱两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事先和陈立衍说了,陈立衍那边也答应了。
“小叔答应了?”
陈东可没那么好忽悠。
“当然答应了。”
张春霞脸不红心不跳撒谎。
“你说谎,小叔压根没答应,你这是偷!”
陈东一言道破。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都是一家人,我借点柴火怎么成偷了。”
被点破,张春霞脸色有点难堪,但是依旧死鸭子嘴硬。
“怎么了?”
陈立衍刚好帮林晚晚把浴桶的水满上,走了过来。
“小叔,你过来的正好,三婶偷你家的柴火。”
陈南嚷嚷。
“陈南,你怎么能这么跟长辈说话!”
张春霞臊的慌,厉声呵斥。
“那也得你有长辈的样子。”
陈南不屑冷嗤。
“你……”
张春霞被气的脸都绿了。
张春霞:“四弟,你别听他们瞎说,我只是家里的柴火刚好用完了,想跟你借点。”
“三嫂,你好像没跟我借过吗?我好像没答应借给你吧?你这不问自取,难道不是偷?”
几根柴火,不值什么钱。
搁以前,陈立衍肯定不计较。
但是现在……
张春霞背地里整天说他媳妇坏话,他怎么可能还让她占便宜。
“你……你瞎说什么。”
“算了,不借就不借!我也不稀罕!真小气!”
张春霞气呼呼将木柴扔了回去,然后头也不回走了。
“哥,她不会生气了吧?”
陈西挠挠头,有点莫名其妙。
明明是张春霞拿别人东西在先,怎么搞的他们合伙欺负她一样。
陈南:“生气就生气,有什么大不了,谁惯着她。”
刚才张春霞说小婶的坏话,他们可全听到了。
晚饭的红烧肉还是林晚晚做的,张春霞吃的那叫一个香。
前脚吃完人家做的菜,后脚就背地里说人家坏话,陈南特别鄙视张春霞。
“小叔,你明天要砌围墙?”
陈东问。
陈立衍刚才和林晚晚的对话他隐约也听到了点。
“嗯。”
陈立衍点头。
本来他只是随口说。
现在看张春霞这样,陈立衍更确定了要砌围墙。
张春霞事太多了。
他在家,张春霞还能折腾出这么多破事。
他要不在家,他媳妇娇滴滴的,得被她欺负成什么样子。
还有就是,陈立衍也知道林晚晚最近在做生意。
陈家人多口杂的,陈立衍也怕被人知道。
砌围墙好,到时候大门一关,谁也不让进来,省事。
“我帮你。”
陈东自告奋勇。
“我也帮你。”
陈南也看不惯张春霞整天欺负小婶。
“小叔,还有我。”
陈西也举手。
砌围墙的事很快确定下来。
这年头没有红砖,盖房子砌墙都用的土、麦秸、水搅拌晒干的土坯。
陈立衍的行动力一向强。
翌日下工后,陈立衍就开始去地里挖泥做水坯、陈东三兄弟也跟着。
几人合力,陈家院子里的围墙很快砌好。
围墙恰好隔在三房和四房中间。
围墙砌好,陈立衍还打了一个木门装在院子里。
至此,四房彻底和陈家其他人隔绝开来。
这段时间,林晚晚耳根子清静多了。
有了围墙,林晚晚就可以白天光明正大做吃食了,再也不用怕被人发现自己当倒爷,再也不用天天摸黑三四点起床做吃食了,睡眠质量好多了。
双抢很快结束,村里的水稻麦子陆陆续续开始运去镇上交公粮。
交完粮食,接下来就到了村里分粮的日子。
今年收成不好,村里人分到的粮食比往年少了很多,下半年怕是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分粮后,大家都愁眉苦脸的,没了往年分粮的喜悦。
溪平村那边听说更惨。
张春霞娘家就是溪平村那边的。
分粮当天,张春霞刚拿到粮食,娘家那边的小舅子就过来借粮食了,说是第二天就还。
陈立华自然不肯,直接把小舅子赶走了。
张春霞可怜娘家快饿死的老母亲,半夜趁着陈立华睡着,偷偷把小舅子放了进来。
张春霞本来只想借一半粮食的。
但是自己弟弟装的实在太可怜。
张春霞一时心软,把家里粮食全借给了弟弟。
第二天陈立华听说后,跟张春霞大吵了一架,还跑去溪平村找张春霞娘家闹,想要回粮食。
然而,张春霞娘家人就是无赖,别说还粮食了,他们压根不承认自己有借过陈家的粮食。
最后陈立华没办法,找来了村长和村支书。
闹到最后,张家终于承认,粮食早被张春霞弟弟卖了。
陈立华要粮食没有,要命就一条。
没粮食,他们一家三口接下来就要饿死了。
陈立华对张春霞是又恨又气。
可再恨,粮食已经借出去了。
他就是打死张春霞,张家也不会把粮食还回来。
没办法,陈立华只能认命,拿钱去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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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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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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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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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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