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事不大,老爷子孙瑞超有消息了。”
“在哪呢?”众人一听都围上来了。
“在绥宁城呢。”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去接他,我跟孙明去一趟,可能三两天内不在家,保安队的事情交给你们了。”
“千万别出事啊,就你们俩去太孤单了,我们保护你去。”
“不不不,又不是打仗去,到那办完事转身我们就回来了。”魏山河谁也没带,就带着个孙明也赶奔绥宁城,等到了绥宁城仍然住的那座店房,安排好了一拐弯赶奔天和赌局,赌局里的都认得孙名,在这扣押了好几天了,一看孙明进来了就有人上前问道:“钱拿来了啊?”
“拿来了,这点小数目能难得住爷吗?”孙明得意的说道,一旁的魏山河狠狠地瞪了孙明一眼,心说话:这小子难怪吃亏,嘴太骚,你瞅跟那个人就没正形了,你这么说话不把事情办糟了么?
所以魏山河一瞪眼,孙明不敢说话了,魏山河一抱拳:“各位辛苦,请问你们局东在吗?”
大伙一瞅魏山河人挺年轻,一对黑眼珠锃明刷亮,举止动作非常沉稳:“啊,你是干什么的。”
“实不相瞒,那位孙瑞彪,孙老先生是我远房的亲戚,我一则来看他,二则听说他在这输了钱了,回不去了,我们给他筹集的钱给他赎身来了。这不钱我们都带来了。”琇書網
“嗯,是这么回事,你贵姓啊?”
“免贵姓魏。”
“怎么称呼?”
“魏东亭。”魏山河没敢报真名。把李承祥给他起的字今天用上了。
“哦,魏东亭,好了,你等会啊,”说着转身给贾连旺送信去了,贾连旺还真就在赌局里呢,闻讯之后领着几个打手来了,往这一坐撇着大嘴,翘着二郎腿:“你叫魏东亭啊。”
“正是。”
“钱带来了吗?”
“带来了。”
“拿过来看看。”
魏山河把钱往桌上一放,贾连旺看了一眼:“足一千块吗?”
“分文不差,不信您现在就过数。”
“算了吧,把人带来。”有人把孙瑞彪给提上来了,赌局成了公堂了,老头都直不起腰来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一瞅魏山河在这里,刚要张嘴,魏山河怕说到两岔去,怕他把自个的名给冒出来抢先说话:“大叔,别说了,我都知道了。您老人家怎么糊涂了,快过年了,您上这来一趟,结果年也没过,我大婶在家里都急坏了,求亲告友的,给您凑俩钱把您赎出去,走吧咱回家。”
“就这么完了啊,我那三千块全他妈旋里头了这又赔着这么多。”
“钱是人挣的,无所谓,破财免灾,谁让你爱玩来的,对不起,各位我们告辞了。”魏山河就记住贾连旺的长相了,心中暗想将来咱们再算这笔账,我明白赌局的这套,你怎么吃的,我怎么叫你吐出来,加倍偿还,现在没工夫搭理你。
贾连旺要把钱收下,按理说就应该心满意足了,几天前弄了三千块,发了笔横财,敲诈勒索又敲了一千块这就应该不错了,可这小子得寸进尺,他心里想着:这老孙头有货啊,就打发他侄子回去没用三天的工夫就回来了,一千块大洋就拿来了,甭问他们家有的是钱,这可是肥猪啊,我就此罢手了么?不行,还得把这绳子连勒几扣,怎么说我也得敲个大数。
魏山河他们转身刚要走的时候,贾连旺站起来:“我还有一句话说。”
魏山河转身回来站住了:“有什么话您尽管吩咐。”
“谈不到吩咐,我请问你是在哪行发财啊?”
“我呀,平时种地有时候也到北口跑几趟买卖,贩卖个马匹大牲口什么的。”
“哦,真的吗?”
“真的。”
“不对吧?我瞅你他妈的贼眉鼠眼的,你就做个小买卖,倒腾个牲口,能赚这么多钱吗?别人都穷你这钱从哪儿来的?我可告诉你,前些时大德洋行叫土匪给抢了,紧接着长兴店丢了五万块军饷,四天前绥宁城的银号被人家砸了,还有几家财主被抢了,跟你有关系没?你跟他们是不是一伙的?”
他开始一说魏山河真害了怕了,认为他认出自己来了,后悔不应当跟着来,后来一听是唬人的,后面的事根本没有。魏山河很坦然地冷笑一声:“朋友,您真会开玩笑,大正月的这何必呢?他爱抢谁抢谁,跟我有什么关系?再一说你有什么证据?这不叫血口喷人吗?”
“血口喷人?好小子,要这么说你甭走了。”
“你不让我走什么意思?”
“我要把你送到警署好好调查调查,看跟你说的一样不一样,要一样的放人,不一样这官司你打定了,绑起来。”有两个的打手往上一闯,拽住魏山河的膀子就要上绳子。魏山河能干吗?真给整到警署去就倒了霉了。魏山河一甩膀子,“哎呀,小子你他妈还不服,”说着又过去两个,就这样交了手了。
魏山河是左右开工,拳打脚踢,八仙桌也掀了,椅子也倒了,凳子也飞了,五六个人按不住魏山河,就在这时魏山河告诉孙瑞彪爷俩快走,孙瑞彪也知道自己在这没用,领着孙明在混乱之际溜之大吉。
爷俩出了天和赌局就跑了,赶紧回去送信去。
魏山河是孤掌难鸣,强狼难敌众拳,最后人家上来十多个把魏山河给摁住了。魏山河一看坏了,要吃亏,本来不想动家伙现在是不动不行了,他一看孙瑞彪和孙明已经走了,一心无挂了,他往下一拱,把左轮子拽出来,这帮人也不知道他能带着家伙,魏山河拽出手枪之后是左右射击啪啪啪啪,当时就击毙四个,还有一个受重伤,再搂扳机没子弹了,因为他来的时候,没想打仗,就想着花钱把孙瑞彪赎出去就得了,这几发子弹的就是为护身的,哪知道用上了?手枪没子弹就等于废物了,赌局就乱了,有胡子了,有土匪了,快报告警署。
贾连旺一看:“好小子,我说你是胡子你还不承认,看来你真是胡子,抓住他。”
魏山河转身就跑,贾连旺带着人在后面是紧追不舍,从屋里出来,就到院里了,院里有个大门,再出去就奔大街一拐弯就出西关。魏山河知道,刚到院里,贾连旺就拦腰把魏山河给抱住了。魏山河也是个激劲,伸手把贾连旺的后脖领子给抓住了,另一只手抓住他腰带子,用力一轮,像甩铁饼一样把贾连旺甩出去了,脑瓜正撞到门框上。耳轮中就挺着啪的一声,再看不但把脑袋撞碎了,把下半个脑袋蹲腔子子里头去了,花红脑子崩的满地。
崩得魏山河满身是血,一看可不好,翻墙想走,绥宁城的警署来了,里应外合把魏山河给抓住了,不仅给上了手铐还用绳子给绑上了。一顿臭揍,到了现在魏山河就好像一头猛虎,一头狮子被关进了笼子,你再大的能耐也没法施展了,魏山河心说:完了,完了。
这时有人给驻军旅长贾霆轩送了信,贾霆轩一听:“我的天啊,我的儿子啊。”贾霆轩心疼的都要疯了,哪来个小子,我要亲自把你大卸八块。
贾霆轩就像疯了似的骑着马带着亲兵来到天和赌局,下马之后赶到出事地点一看:“我儿呢?我儿呢?”
“大人,您别难过,您的公子在这呢。”
“儿啊,太惨了。”贾霆轩一看脑瓜上半截碎了,下半截蹲腔子里去了,贾霆轩哭的是死去活来,哭罢多时站起身来,把眼泪擦了擦转身来到魏山河近前。这会的魏山河被人家拧着胳膊,带着手铐,绑着绳子连动也动不了,有人用手一指:“大人,他就是凶手,他身上还有手枪,这家伙是个土匪。”
“好小子,我扒了你的皮。”说着话他把马鞭子举起来,对着魏山河也不管脸也不管身上,打一鞭子骂一声,给魏山河打的是遍体鳞伤,身上棉衣都给抽碎了,最后命人带回大营,要去再收拾魏山河,真要到了军营就碎了。
可这时绥宁城的警署也来了人了,领队的巡警队的队长江文豹,就是孙瑞彪的干儿子也回到绥宁城了,江文豹听见有人报案,马上领人来了,一看把凶手已经抓住了一问怎么回事,有人对他说了:“贾霆轩非要把凶手带到营盘,不合乎规矩啊。江文豹赶紧过来,敬了礼:“王旅长,这不合适吧,常言说州有州官县有县管,杀人凶犯出事是在绥宁城归绥宁警署管,你的兵营恐怕不是问案的地方吧,当然了,您的公子一死您非常痛心,这我们理解,但是这不合乎国家的规定啊,恐怕难以交代吧!”
贾霆轩想了一下:“好吧?那就交给你们警署,要从重处置。”
“当然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吗?您琢磨着,能轻判的了么?带走”魏山河被绥宁警署给带走了。
贾霆轩一面命人收尸,赌局暂时关张,死了五个,重伤一个,重伤的没活过正月十五也死了,加这一块前后就六条人命。整个绥宁城都轰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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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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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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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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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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