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个罗斯国的兵嬉皮笑脸地过来了,先瞅瞅着狗熊又逗逗猴,把笸箩端过来里外的翻,后来翻着那五块大洋和那点零钱了,俩罗斯国的兵在手里头掂量掂量。老头心说:是要给我没收么?还真没有,掂量完了,又放到笸箩里,一眼看着老头身后的姑娘了。
叽里咕噜也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老者一看,他们不怀好意,往后倒退几步,把姑娘护得更紧了:“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正在这时当中,在那些汉奸队当中出了一位,镶的金牙,脑门上一道钩,头发往两边分着,上面穿的是西服,下面穿的是罗斯军队的马裤,也蹬着马靴,敞胸罗怀腰里带着一颗撸子,肉包的眼睛,呲着金牙,一瞅就不是好东西,老百姓有认得他的,离这不远,何家大院的,这小子叫何立书,人们都管他叫何通事,通事就是翻译,他会罗斯话,在罗斯国的兵营里头吃得开,进出罗斯国的兵营脚面水平趟,仗着罗斯人的势力横行乡里,成为本地的一霸。
老百姓都把他恨透了,何通事嬉皮笑脸地过来了:“老头过来,站好了,哪儿来的”
“我是中州府的人。”
“中州府的,你跑这来干啥来了?”
“刚才说过了,为了混口饭吃,我们到处打把势卖艺,人们都管我们叫江湖人,哪我们都可以去是吧?”
“说得轻巧,年月不同了,现在刀兵四起,匪盗四出,什么歹徒都有,你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
“先生,您说话嘴下留德,咱是安分守己的老百姓。”
“说得挺好,有什么证明你安分守己,谁给你打个保票,你在这块献艺备案了吗?警署准许了吗?把手续拿出来我看看。”
“先生,是这样您刚才说了,现在兵荒马乱,警署自顾不暇,哪有人管我们这个事啊,再说,沿路献艺从来也没到备过案啊,从来也没听过还需要警署允许啊。”
“你还真能白话,有砖有瓦有王法的地方,警署什么不管啊?难道你们就可以随便吗?一共多少人?”
“一共十九个。”
“都带走,好好的审查,要是好人就把你们放了。要是歹徒就得正法。”
老头一看,遇上麻烦了,你看他说的是真的就是真的,说是假的就是假的,兵荒马乱的杀个人跟踩死个蚂蚁差不多,糊噜八图把命就交代了。老头赶紧赔笑脸:“先生,先生,您行好积德,我是个江湖人没念过书,我不会措词也不会说话,您老人家生气了,我的确说的是实情,我们这帮人在中州混不下去了,听说绥远一带还行,故此我们就仗着胆子,到这来谋生。先生,我们不知道本地的规矩,经您这一说我明白了,我现在就收摊,马上到警署去备案,警署允许我们练我们再练,警署不允许我们立马就走,求先生高抬贵手。”
“哎,还挺会说话,行啊,有道是事是死的人是活的,对不对呢,哪不交朋友啊,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你闪开,你闪开,让你身后的妞过来过来。”
谁都明白他没安好心,没办法,老头稍微犹豫一下,回过身去:“丫头,别害怕,这位先生要见你。”这姑娘也没办法,红着脸,从他叔身后转过来,把头一低。
何通事多不要脸,跟人家姑娘一句话没等说呢,过来把手抓住了:“别看经常风吹日晒的,小手还挺嫩啊,又白又鼓。”姑娘这脸更红了,把手就撤回去了。
正在这时候,那几个罗斯人过来把姑娘给围上了,叽里咕噜说起来没完,也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其中有个背着短枪的罗斯人,看出来是个当官的,拦腰把姑娘就给抱住了。那些罗斯国人鼓掌喝彩。
光天化日之下就要强行无礼,简直都是牲畜,老头一看能干吗:“你住手,你们要干什么?”他还带着那些徒弟们呢,这些人是忍无可忍,撸胳膊挽袖子就过来了。
姑娘满身功夫,能受这种侮辱吗?一看他们没安好心,姑娘先使了个老龙斗甲,两膀一晃腰眼一摇,把这罗斯国当官的甩出去六尺多远。可这家伙脸皮厚没在乎,从地上站起来之后,把屁股扑了扑了,呲大牙又过来了,又要下手,姑娘实在没法忍了晃动双拳就动了手了。
这些小伙子们都伸了手了,有使花枪的,有使砍刀的,但是不敢往致命的地方下家伙,都是往皮糙肉厚的地方下手,把俩罗斯兵的屁股给捅俩眼,何通事的后背挨了一刀,这下捅了马蜂窝了,何通事是嗷嗷直叫啊,跟这罗斯国当官的说了一番罗斯话,意思是说他们不是好人,是土匪。罗斯国当官的点了点头一挥手罗斯兵和汉奸队全上来了,上来就掏枪,眼看就要出事了。
魏山河在一旁看得清楚,把肺都气炸了,今天我见着怎有不管之理。魏山河的野性子就上来了,一伸手在腰带上把手枪拽出来了,保险打开,往天上就放了一枪,这一枪可解了围了,这些罗斯国的大兵,汉奸队吓的一蹦:“什么人?”心说:除了我们之外谁敢放枪,莫非土匪来了。扭回头一看,魏山河到眼前了:“不许动,妈巴子的,把我手都给我举起来。”有个小子不服气,刚想拽枪,魏山河二母手指头一扣扳机“啪”的一枪脑瓜盖飞了,噗通死尸栽倒,大伙一瞅,遇上横的了,这位真不开面,但是那个罗斯国当官的挺横,他不服气,拽手枪就想拼命。
魏山河知道两军相遇勇者胜,在这个时候谁要犹豫谁倒霉啊。魏山河当机立断,把手枪一举“啪”一枪,正打在这小子天灵盖上,打死罗斯国当官的,还有两个罗斯国的大兵刚想拽家伙,魏山河手腕一番,啪啪又放躺下俩,剩下的全部不敢动了,知道这爹杀人不眨眼。
何通事不吃眼前亏:“我们马上走,马上就走,听我的口令,立正,向后转,跑步前进。”带着人跑了,扔下地下这几具尸体。老百姓吓得也全跑没影了,就剩下这伙打把势卖艺的,老者一瞅,脸也吓得变了色了,后果怎么办呢?打死了外国人,人家能不报复吗?老头的心都缩在一块了,赶紧过来给魏山河抱拳:“恩公,多谢您鼎力相助,不过恩公这可惹了大祸了,不但你身遭不测,恐怕我们也走不了。”www.xiumb.com
“老丈,不用说这种软弱的话,这年月谁软谁受欺负服?赶紧带上姑娘,带上人快走吧,这我盯着。”
“那怎么能行呢,把恩公一个人扔到这,我们于心何忍啊?”
“哎呀,说这些话太庸俗了,快走,快走,一会这就得出事。”魏山河正说着呢,何通事刚跑到永安堡村口,又遇上一队罗斯国的兵,也是想上这看热闹的,何通事嘚吧嘚吧的一说,罗斯国的兵把大枪全摘下来,顶上子弹,把刺刀也全上了,嗷嗷怪叫冲进永安堡。
二十多个大鼻子,举着枪,对准人群就是乱射,刹那间男女老少中枪者不计其数。魏山河一看不好,手提着手枪,掩护着练马戏的那帮人是且战且退,魏山河的枪打得特准,管特别直,罗斯国的兵是应声倒地,不是把脑袋揭了盖,就是把心脏打穿了,可是魏山河身边子弹带的有限,不敢随便乱开枪,觉着危险了才撂倒一个,就这样骑着马他们离开了后土娘娘庙,好不容易到了天黑,算是把追兵给甩掉了,这些罗斯国的兵发现前边这位弹无虚发,知道他有两下子,又怕是本地的土匪有埋伏,经过商议撤了兵了。
魏山河是长出了一口气,检查了一下,还真没受伤,就这皮帽子上有俩眼,如果这枪在低一低脑瓜盖就飞了,越想越后怕。他从马上跳下来,练马戏的女人也从马上跳下来了,手下的弟兄死了七八个,还有五六个没影了,混乱期间不知跑哪去了,另外,他叔也找不着了。
姑娘放声大哭,哭罢多时给魏山河跪下了:“恩公,恩公,多谢您大力支持,要不是您给我们帮忙,恐怕我们一个也活不了,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哎呀,别提了,别提了,惭愧惭愧,免责我姓魏,双名山河。”
“您府上在什么地方?”
“我暂时住在老黑山黑瞎子沟。”这女的还就牢记住了。
她也自我介绍:“恩公,实不相瞒,我们是中州来的。到绥远来谋生,没想到得了这么个结果。看来天下乌鸦一般黑,那也没有安生日子啊,我姓洪,我叫洪秋萍,我们是中州天地会的。魏山河恍然大悟,他知道各地都有天地会,三合会,哥老会,白莲教等名目繁多的组织,也都是绿林英豪,魏山河也记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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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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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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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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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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