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山河也真是敢干这一把,就把这钱全压上了,心说输赢就这一下子,一锤子买卖。输了往后不登店门,谁骂我祖宗我也不来了,赢了我就发个小财。
这一压上这么多钱,看热闹的也都有些发傻呀。
“哎呀,我的妈这家胆子真大呀?”
“这叫孤注一掷。看着吧。”
魏山河把牌吵起来了,啪啪啪一看,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一半。头一张牌三锥,二张牌二版,第三张牌是个五张,魏山河一看,345这点儿还不错,关键看第四张牌,如果这第四张牌只要不是七就行,怎么配怎么有理。这钱呢就算赢了。
魏山河想到这,撸起这张牌,可别来七啊,别来七啊。鲁到底一看,魏山河顿时脸变色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正好是个七。怎么配怎么是闭十俩,可是人家庄家就不同了,啪啪啪一翻,六点头对金平,赢到家了。
“嘿嘿,小山子,认输不?”
魏山河一笑:“当然归你了”说完把钱往前一推,一百八十两没了。魏山河一想,不玩了,就这一把,借账不干。拉椅子往旁边一闪起身就要走。韩大勇过来一把把他拽着:“哎,我说小山子怎么着,刚玩一把怎么就走了?”
“没钱了。”魏山河一摊双手。
“得了吧,兽医还能没钱吗?就冲你来时那个冲劲,腰里头少带不了,来来,接着玩,接着玩。”
“不玩了,真没钱了,输赢就这一把,改日再会吧。”魏山河说完刚要走,韩大勇就站了起来,在他后边还站起几个小子把门给堵了:“姓魏的,我听说你是个耿耿啊?你不在乎这俩钱啊,即使你真没钱了,你身上不还有零碎儿呢吗?听说几个月前你曾经把腿肚子拉过去一条肉来,今儿个我奉陪到底,拿刀去。你说剌哪吧,压人头我也陪着,如果你自己打怵不愿意动手,我给帮个忙。”
刚说完他身后的这帮小子,短棒、斧子、匕首,菜刀全抄起来,要把魏山河给废到这。见到这阵势魏山河才算明白上当了,今天不是为了赌钱,这是马大牙设的圈套,他出不来这口气,会的人。今儿个是要废了他啊。有心跟人家打,可人多势众双拳难敌四手,不打这口气咽不下去。
魏山河心里一横,心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如果要是真动手啊,还不如我卖一手呢。
就见魏山河往后倒退两步:“好好好,韩三眼,今天我卖给你这条右腿你敢要不。我的确打怵,烦劳你们帮个忙吧!这条腿给你们了。”
魏山河说完仰面朝天,扑通往地上一躺,把大褂撩起来,把脸一蒙,把腿伸了出来,那意思是你爱砍就砍,爱砸你就砸吧。
周围看热闹的人们心说,这小子真横啊,一句软话都不说,这是真想在大锅镇立棍儿啊。
三只眼韩大勇也是骑虎难下,一伸手把一把大刀抄起来了:“魏山河,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各位你们都听见了吧,这可是他主动愿意的啊!这可就别怪我手毒心狠了。”韩大勇这小子也是个亡命徒,手上也有人命,根本不在乎这个,把刀一举就要往下砍。就在这个时候,人影一闪,从外边走进来一个人:“都干啥呢?你们干什么?”
韩大勇回头一看,是赌局的东家李二爷,李二爷那在大锅镇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混混,跺一脚地皮都颤几颤,在口外各地都有买卖。李二爷平时是老也不来的,今天不知道怎么这么巧遇上这事,等李二爷进来之后,后边还跟进俩跟班的。m.χIùmЬ.CǒM
三只眼韩大勇赶紧把刀放下了,马大牙也紧走几步来到李二爷的面前一抱拳:“二爷,您今儿个大驾光临,怎么这么得闲啊?”
“这是怎么回事啊?,刚才我走到街上,就听这里边连喊带叫的,幸亏我进来看看,不然的话非发生大事不可。”说着李二爷过来把魏山河给扶了起来。
都是本街面上的魏山河也是认识的随口喊了声:“二爷。”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兽医庄子的小山子么?你这怎么弄得啊?
魏山河一肚子气:“您甭问我,问他们吧!”
李二爷看出魏山河带着气,随手把马大牙叫过来一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马大牙也不好说瞎话,就把经过讲说了一遍。魏山河还补充了几句:“二爷,我到这来玩儿,输多少我不在乎,怎么我输光了还不许我走呢?非要把我废到这,这不是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人吗?二爷,您给评评这个理。”
听着魏山河说完,看出屋里的架势李二爷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了。他回头看了看韩大勇,心里十分不满意:“韩爷,你在外边也混了几十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买卖是我的,真要在这出了人命,你不给我找麻烦吗?再说了,他还是个孩子啊,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吗?今儿个我赶上了,我打算把这事给了了,你觉得怎么样?能赏我这个脸吗?”
“哎呦喂,二爷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啊,刚才也是话赶话赶到那了,我就是在耍虎也不能在您的地头闹事啊!既然二爷愿意了结此事,冲着您老的份上,这事完了,我二话不说这就走人。”说完领着身后的几个手下一阵风走了,当然钱他没有退给魏山河,怎么说也是他赢的。
李二爷看了看魏山河:“小老弟,你还是毛嫩呢啊!你怎么找这亏吃?幸亏让我遇上了,不然的话你可就废了,你这一辈子怎么办啊?你认为他不敢下手吗?要你的命他都敢呐!老弟呀,今后要是有什么困难只管来找我,听没听见,别见外,咱们都是一条街上住着,往后常到我家做客。”
“多谢二爷了。”魏山河深深的作了个揖,这才离开赌局,等回到了干爹杨老实家里,一头扎到炕上,把脑袋一蒙,就后上悔了。但魏山河心里做了病了,心说:这是马大牙沟来的韩大勇,今儿个要说他耍老千,我没有证据,不过就摆的这个阵势,就是为之前的事,实在叫人咽不下这口气去。往后我在大锅镇的街面上还怎么见人啊,这不落下了话柄吗,千不该万不该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呢?一想到输的钱也有点心疼。
就在魏山河躺在炕上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来了几匹马:“魏山河在吗?兽医在吗?”随着喊声几个人甩镫下马,噔噔噔,直接推门进了屋,魏山河赶紧翻身坐起来,抬头一看,来到非是旁人,正是千峰山大土匪王鼎坤手下的大炮手谭四虎,距离上次治马过去这么多天了,这爹怎么又来了,谭四虎进屋后紧走两步把魏山河拉住:“老弟,你可想死我了,哈哈哈,我这是特意来看你的,还给你带来一份重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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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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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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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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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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