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兴莲被王婆拖着,被小来弟抱着,无法靠近叶子衿,嘴里就大骂起来:“我还不信我把你个贼丫头打晕了,你少讹人!”
一个女人笑着说:“刚才躺地上打滚要讹人一千块的是谁?”
刘兴莲转脸就啐了那女人一口:“我挣我的钱,关你啥屁事!你一根筷子吃糁饭还拦得宽得很!”
那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趁着王婆拽着刘兴莲,直接照刘兴莲脸上啐了一口,直接把刘兴莲的眼睛给迷糊住了,更要命的是,她还涂了睫毛膏,那眼睛别提有多精彩了。
刘兴莲想要擦眼睛,胳膊却被王婆拽着,那模样狼狈极了,众人瞅着都直笑。
刘兴莲就冲着叶子衿咆哮:“想讹你姑奶奶我,做梦去!”
叶子衿说:“我不像你乱讹人,你诽谤污蔑我爷爷,又拿铁锹砍我,已经砍伤了我,你这是故意伤害,是要判刑的!”
说罢,沉声对张大妈说:“麻烦你和王奶奶把她送派出所去,不然的话,她还要伤人,等我先去卫生所包扎了胳膊,回头再去派出所说明情况。”
听了叶子衿的吩咐,张大妈和几个女人一拥而上抓住了嚣张的刘兴莲:“走吧,有啥话上派出所说去!”
刘兴莲急了,挣扎着:“你们干啥抓我?我又没犯法!”
“谁说你没犯?你砍伤了子衿,大家都看到了,证人证词都有。”村长威严地说。
村长又对几个女人说:“快送去,这种女人简直无法无天,得好好管教管教!”
几个女人早就看不惯刘兴莲平时好吃懒做的生活作风,拖着她就走。
见来真格的了,刘兴莲哭了,喊着叶子衿:“姑奶奶,你饶了我吧,你胳膊我给你治,我这儿有钱……可千万别送我去派出所,我改过自新……”
“有多少钱?拿出来。”王婆问。
“三百多,再没有了。”刘兴莲可怜兮兮地说。
王婆瞪着眼:“没钱你还敢打人?”
“我还有金耳环金项链……”
“都摘下来!”
刘兴莲把项链和耳环都摘下来递给王婆。
“我看看是真的假的。”王婆说。
这当儿,刘兴莲趁众人不提防,跑了。
王婆也不追,笑嘻嘻地把钱和金首饰都给第叶子衿:“是真金子,子衿你拿着!今天可让这马猴出血了!”
望着那些钱和首饰,叶子衿倒愣了。
她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刘兴莲,让她不要再撒泼胡闹了,没想到还有这意外收获。
她坦然地把钱拿在手里,说:“这是刘兴莲把欠我的还给我了,三年前,她把我的两只山羊羔偷走了,五年前,我喂五只老母鸡的也是她偷走的。”
但她没有把钱装在自己口袋里,而是顺手给了王婆:“王奶奶,来弟快上学了,这钱给来弟买衣服买书包去。耳环项链也换钱给来弟上学用。”
王婆赶紧推辞:“来弟花的我有!”
来弟也不要,很倔强地推辞着:“子衿姐姐,你自己留着,我不要,我自己可以摘枸杞挣学费的!”
看着来弟坚强的模样,叶子衿的眼眶有些潮,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的自己。
见刘兴莲跑了,村长也松了一口气,笑着说:“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赶紧走到叶麟身边,带着十二分的恭敬说:“镇上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好好接待叶部长呢!走,先上我家里去,这儿冷!”
叶麟神情凝重:“不必了,我就住这儿了。”
“住这儿?”村长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房子多少天没住人了,冷得不行,炕也是冷的……”
“我去生火烧炕。”叶麟说。
“我来。”叶子衿把钱塞给王婆,就跑过去很熟练地抱柴火了。
村长急得直瞪眼,跑到叶子衿身边低声说:“这么大的领导,你让他的家属住这么破旧的房子?”
叶子衿还没说话,叶太太和叶一尘已经走进堂屋收拾起来了。
叶太太先把火炉生起来,用大铝壶坐了一壶水,等水烧热了擦洗家什。
然后就戴着口罩和卫生帽开始打扫卫生。
看着叶太太娴熟地洒扫模样,村长的眼睛瞪瞪得更圆了:“这村里的女人都没有这么能干的!”
张大妈早已把林璎珞推到自己家里暖和去了。
为了防止烧炕的时候炕面上的潮气潮湿了毡,叶子衿先把毡卷起来,然后才开始烧炕。
不一会儿,炕上就起了雾气,雾气散去后,叶子衿铺上了毡,换上了叶太太带来的毯子和床单。
炕上整洁而舒适。
火炉里的很旺地燃烧着,屋子里暖烘烘的。
叶子衿对叶太太和叶麟说:“叶阿姨,叶叔叔,你们累了在炕上休息,我来做饭。”
还不待叶太太说什么,叶麟已经脱了鞋上了炕,很惬意地把脚伸进焐在炕上热乎乎的羊毛褥子里,半是回味半是感慨道:“二十多年没焐过热炕了。”
叶子衿笑着让叶太太也感受一下热炕,把她也请了上去。
坐在炕上的叶太太惊喜不已,喊叶一尘也去感受一下,叶一尘却忙着清洗餐具。
慕易曦去给他的父母上坟了。
给叶麟和叶太太泡上茶端上热情的村人们送来的瓜子红枣点心,叶子衿开始和面揉面。
上车饺子下车面,今天这一顿得吃面。
村里的女人们不但送来了干果点心,还送来了自家的豆腐、腌猪肉、羊肉小炒、酸菜、咸菜、辣酱、豆芽菜……
上坟归来的慕易曦一进门就看见叶子衿微笑着往小炕桌上摆着一碗碗热气腾腾的肉臊子面。
不知为什么,那一刻,他的心里有了别样的感受,一种温暖而又充满希望的感觉。
看到慕易曦,叶子衿眼中闪过一抹如释重负,她以为慕易曦不辞而别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快坐下吃饭。”她也不问他去做什么了,温柔地带着笑意地说。
并且很自然地接过了她脱下来的大衣,挂在一边的钉子上,并且给他倒好了洗手水,递给了毛巾。
这一切,做得自然而然,就像一个妻子对待丈夫那样。
叶一尘将一碗面递给慕易曦,似乎等待着什么,但慕易曦却吃了一口有一口,吃得很香。
“你也吃羊肉?”叶一尘问慕易曦。
担心叶一尘和叶太太吃不惯羊肉,叶子衿特意做了两种肉臊子,一种猪肉的,一种羊肉的。
也确实,叶一尘吃不惯羊肉,吃了一口差点吐了。
而叶一尘递给慕易曦的恰好是一碗羊肉的。
慕易曦一边大口吃面一边说:“冬天吃羊肉正好,大补。”
叶麟也赞同:“是的,吃羊肉暖和,但千万别吃醋,羊肉忌醋。”
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叶一尘。
叶一尘明白父亲的双关语,却笑着说:“我不吃羊肉,可以吃醋。”
说着,提起醋壶,给自己的面里面倒了不少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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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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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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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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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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