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羌人将领折夫尔山也是不惧,直直的迎面而上。
“苍啷”一声,长斧对上长槊,一声巨响,二人马首交错,已然战了一回,待到十数丈远,勒马回身,再战一合!
“苍啷啷”,这次折夫尔山大致摸清了文良的臂力,暗自发狠,手上劲道,不由又添了三分。
待到一个回合下来,文良双臂酸胀,心里暗自心惊:这货好大的力道!某家恐怕不是此獠的对手。
城墙上观战的众人,也看出来文良似乎不敌,文呈道:“都啥做派?斗什么将,又不是看大戏,咿咿呀呀、呛咚隆咚呛。海将军,何不鸣金收兵,紧闭城门,我等在城墙之上,吹牛打屁,留下彼等在城墙下,顶着炎炎烈日喝西风,叫阵也好、叫骂也罢,毫不理会,他能奈我何?”
斗将,颇有春秋交战的遗风:兵对兵、将对将,寡妇对鳏夫、秃驴对和尚。
县丞海江闻言一声冷笑:“文司马休要胡言。自古以来,征战沙场,双方将领较量武艺、统帅彼此斗阵法,胜者大小通吃、落败者跪地求降。兵法云:不世帅才,运筹帷幄,可决胜于千里之外;庸才阔论空谈,误国误民,必定葬送万里江山。良将可顶十万兵,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两军对垒,帅斗智、将斗勇,向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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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的统帅,特别看重将领的个人本领,认为将领本领高强,才是沙场致胜的不二法门,根本不会把普通小卒的重要性放在眼里。
汉安军则偏偏相反,注重培养军士们的战斗意志、作战技能,并不是很在乎将领们的个人武力。
文呈认为:只要士兵们足够强悍、配合足够娴熟、装备足够先进,就没有任何一个大神,能够抵挡住汉安军的攻击——面对面的平推过去就是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管你是吕布还是关二爷,统统碾压成纸片人。
就好比在行军蚁面前,管你是老虎还是丛林狼,都得赶紧逃,否则,顷刻之间只能变成一副白森森的骨骼标本。
文呈与县丞海江,生活的时代不一样,理念不同,自是说不到一块儿去,文呈便纳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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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文良双腿双臂肌肉微微痉挛,心中暗生惧意。
奈何,敌将没给文良喘息之机,再度挥动手中兵器,打马来袭;众目睽睽,才第一个回合,实在是不好意思逃走,万般无奈之下,文良也只好策马迎上。
“苍啷…噗呲”一个照面,那折夫尔山使尽全力,手中长斧一式力劈华山,呼啸着劈砍而下!
文良本就心生恐惧,打马加速之时,又踌躇了半息,便是这半息时间,就定下了他血洒疆场的命运!m.χIùmЬ.CǒM
只见文良长槊横举,意图抵挡住那犹如银河泼洒、好似流星急坠般劈砍而至的巨斧。却不料,那斧头势大力沉,质地又坚又韧的极品白蜡杆做成的长槊杆,竟然没能抗住这一劈,“咔嚓”一声,长槊当即断裂!
说时迟那时快,那斧头余势未消,“噗嗤”,径直劈开文良头顶铁盔,将其硕大的头颅,生生劈成两半!
见状,祁山兵齐齐呐喊,张弓搭箭就射,一时间箭矢如雨,两名副将慌忙出阵,欲意夺回文良的尸首!
那折夫尔山身手果然了得,旦见他一斧劈了文良,随即把长斧往马背后的兵器扣上一插,勒马返回,待到靠近文良尸身处,一手勒缰、弯腰一探,便将文良的尸身扯到马上。
旋即打马而返,在马背上抽出腰刀,枭了头颅,只丢下一具无头尸体,径自回了本阵!
城墙上响起鸣锣,两名副将,收了无头尸,折返回城。
此番斗将,仅仅一个半回合,祁山守军,便折损了一员大将,让众人好不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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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呔,城墙上的憨货们给爷听着!”首战告捷的安定郡兵,好不嚣张,祁山兵刚刚回城,又一名敌将驱马来至城下,高声约战:“某乃征东军前军先锋副将田汉是也,城墙上可有带把儿的,敢出城与某家一战?”
脸色铁青的县丞海江,偏头盯着文呈道:“文司马,如今敌酋猖狂,这第二阵,还望汉安军将领,莫要败了,徒长他人志气、灭了我军威风!”
这是在直接下令,让汉安军派人去斗将,口气严厉,不容置喙。
斗将?
特么我也得有“将”才成啊,在汉安军的棋盘上,只有“卒”最多,马也有,“炮”藏起来了,“象”和“士”,统统没有,“车”倒是不少,汉安军只适合打群架,斗将?
咱不专业。
一旁的苏剑,哪能不知晓自家的短板,见文呈杵在那里装木头人,只好闪身而出,“禀文将军,末将愿往。”
战场上,小校被称呼为将军,参军是将军,二五主(领兵二百或五百,相当于“曲军侯”)是将军,司马也是称将军,恰似卖菜田黄瓜的是“黄总”、卖丰田皇冠的,也是黄总一样。加上东汉莫名其妙的杂号将军多如牛毛,不值钱,是抬捧人的称呼,当不得真。
文呈侧脸看着苏剑,轻声道:“苏剑,无需因一口气而硬着头皮上,不鸟他叫阵,在我眼中没什么大不了的,不丢人,谁能笑到最后,才算是赢家。”
“没有人可以让我的属下去送命。”文呈加重了语气:“谁也不能!”
“剑万万不会丢了我汉安军的脸面,末将愿往一战!”苏剑语气坚定:“请将军应允。”
武力值不够,兵器护甲来凑。
苏剑的外袍、薄皮甲下面,还有一层精钢板甲,这样,只要对手不是使用钢鞭、铜锤这种钝器,一般的刀矛斧钺,是很难让苏剑丢了性命的。苏剑手中兵刃,也颇有古怪。
县丞海江输了一阵,脸面上挂不住,见文呈等人拖沓,颇不耐烦,出言讥讽道:“文司马为何拖延?莫非昔日汉安军战羌人之事,乃是谣传?”
人性就是这样:找一个出气筒,总比反思自己的失败,更能让自己心里舒坦不少,又还能顺带转移焦点。
文呈不是那种能够受的了窝囊气的人,扭头瞪海江一眼,大敌当前,也不想跟他计较,免得亲者痛仇者快,徒惹的让人笑话。
回身对苏剑点点头,“小心为上,若事不可为,莫逞强。”
苏剑领命,点起两百汉安军人马,出城应战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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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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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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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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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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