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汉末一小吏>第146章 镇西司马有点狂
  汉安军晓行夜宿、一路狂奔,用了半个月的时间,终于翻越了大巴山,行至汉中平原东面一个叫做龙亭的地方。

  大军行至此处,饶是巴蜀儿郎都是翻山越岭的好手,也已经疲态尽显,急需停下来好好休整一番。

  吕凯赵宓二人,领着亲卫前往郡守张固处,讨要粮秣军资去了,文呈等人便在龙亭乡休整。

  过了两日,忽然接到探子营军报:一支约六千两百余人的大军,全副武装地沿着官道直扑龙亭乡而来!

  另外还有三支各有数百人的县兵,正在往龙亭的小道上,分三路包抄靠近汉安军!

  ~~~~

  黎昆、钱封各自带领千余兵马,前去小道上阻截靠近的县兵;

  文呈自领中军,摆开阵势,迎接来意不善的汉中郡里的兵马!

  “军营重地,来者止步!”

  随着前哨营值守军士的一声厉喝,“呜呜呜”数声响箭从瞭望塔上激射而出,突突突地扎进一队骑兵前方十余丈的泥地中,尾羽颤巍巍地摆动着…

  “放肆!”

  骑兵中一员战将一提缰绳,战马人立而起,暴喝一声:“某家乃是汉中郡校尉属下、飞骑部镇西司马阎召是也!尔等的主将是何人?还不快快出来迎接上官?”

  王霸站在瞭望塔上,看着军营前嚣张跋扈的参将,只见其人:

  身披一副铁叶攒成铠甲;

  腰系一条金兽面束带,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上面垂两条绿绒缕领带;

  下穿一双嵌铜鼍(tuó)皮战靴。

  ——端地是拉风无比、赚足了双方军士们的眼球!

  王霸居高临下,手扶腰刀,高声道:“某家乃是「汉安民众自保队」前哨营指挥王霸!敢问阎司马,汉中郡护送军粮来某家军营,何以只见战马、不见粮车耶?”

  “哈哈哈,尔等区区一个杂役,还指望本司马亲自来给你送粮草?”

  阎召骑在青骢马上哈哈大笑:“儿郎们听听!「汉安县民众自保队」…哈哈哈,一群农夫,自保都难,竟敢奢望本司马给他送粮?哈哈哈,泥腿子还真敢想!哈哈哈…”

  阎召身后近千骑兵,尽皆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蛮夷之地来的土豹子,饿惨了吧,居然出现了幻觉?”

  “兄弟们看看,尔等军士之中,蛮人不少啊!该不会是出来乞讨的板楯蛮罢?”

  “哈哈哈,傻不拉几的,爬大巴山怎地没摔死这些憨货?”

  “哈哈哈……”

  ~~~~

  骑兵看不起战兵,这种情况在哪支军队里都存在着;

  更何况眼前的骑兵,还是富庶的汉中郡里的人,看不上穷横穷横的益州战兵,就更不稀奇了!

  前锋阎召带来八百二十骑,探子营早已提前将这一批骑兵的数目呈报给文呈;

  王霸领着前哨营,一直驻扎在距离中军五里外的荒野中;

  伐木为栅,摆上拒马、挖掘深沟为栏,作为全军的先头部队,在此警戒。

  汉安军营中,军士们听闻对方的嘲讽,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兵器,个个都面露不忿;

  所有人都把目光望向瞭望塔上面的王霸,等候前哨营指挥官的命令…

  ~~~~

  王霸摊开巴掌伸手一举,示意军士们稍安勿躁,然后朗声说道:“本部兵马,奉朝廷特诏,前往咸阳一带平乱;沿途郡县供给粮秣军资,乃是张太尉手令中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阎司马何以辱我汉安军士为乞儿耶?”

  阎召仰着脖子与王霸搭话,早已感到脖颈酸痛、腰椎劳损了,闻言冷哼一声:“区区偏远小县农夫组成的乌合之众,跑此处来作甚?除了糟蹋粮食,有个屁的用处!”

  一只手紧一下披风扣带,一手提缰的阎召提高音量喝道:“奉单飏(yáng)校尉令:汉安县兵不可在我汉中郡停留!赏予尔等栗三百石,赶紧滚出汉中地界!如若不然…哼哼!”

  王霸闻言反问:“左中郎将皇埔将军,命令我等速去冯翊地界协同作战;阎司马这是要阻拦我等的军务么?”

  “尔等去哪,某家不管!”

  阎召不耐烦地喝到:“某家只管将尔等打发出汉中地界!限尔等三日之内,给我赶紧滚出去!麻溜的,否则…”

  阎召厉喝道:“否则,某家管杀不管埋!”

  “哦?”

  王霸慢慢悠悠爬下瞭望塔,来至营门后方的栅栏处,看着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的阎召;

  冷冷的说道:“六千名汉安县兵,也是朝廷兵马。阎司马,你真敢宰了我等?”

  见王霸下了瞭望塔,自己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阎召胸口的气息立时顺畅了不少。

  阎召看着远处的王霸,满脸不屑:“尔等算什么朝廷兵马?一群乞儿也似的泥腿子罢了!”xǐυmь.℃òm

  王霸陡然提高音量,大声质问道:“我汉安县来的县兵,奉天子诏、遵太尉令,不惜千里奔袭,以不负天子之恩宠、不负太尉府之看重!如此忠义之师,在阎司马眼中竟然是乞儿?”

  “哈哈哈,你看你,连铁甲都只有前胸有铁片…”

  阎召用马鞭指着王霸等人哈哈大笑:“背后连铁片都用不起!哈哈哈,都穷成这等模样了,哈哈,与乞儿何异?咋的,你还不服气啊?不服气,你来打我呀!”

  阎召身旁身后的将领、军士们尽皆哄堂大笑起来:“果然,做副铁甲都偷工减料,只做前半身,哈哈哈!”

  “哈哈,第一次看见穿这种半边铁甲的兵!哈哈…”

  “这吃空饷倒正常,可贪污军饷竟然偷一半的护甲钱…啧啧啧,这些狗一样的县兵的上官,倒特么是个十足的蠢货啊!”

  “是啊是啊,哪怕这个蠢货少做一半的护甲,剩下一半护甲做完整了也行呀!他大爷的,竟然让军士们穿半片护甲出来…这不是顾头不顾腚么!哈哈哈,笑死了…”

  ~~~~

  众骑士正在开怀大笑之间,只听见一声号角吹响,对面军营栏栅上,突然冒出黑压压一片军士!

  这些围栏上的军士们,各自举着数根小竹筒组合在一起的玩意儿,黑洞洞的口子齐齐对准了这群骑兵!

  阎召吃了一惊,身旁的佐吏惶急禀告:“阎司马,我军后路已被这些县兵们截断!请阎司马速速拿出章程。”

  阎召往身后看了看,只见数百汉安军士持矛,列成齐刷刷的长矛方阵,矛尖对准自己的属下,已然将官道封死!

  汉安军营选址极为刁钻:此处只有十来丈宽窄的官道,两边是两三丈高的土坡;

  土坡下面碎石林立、地面小沟壑密布、地势起伏不平;

  若是强行驱马冲下去,那结果,绝对是马失前蹄人仰马翻损失惨重!

  后有阴森森的长矛阵封路;

  前方有拒马深沟,深沟后面是高大的栅栏与杀气腾腾的弓弩…

  ~~~~

  “慌什么!”

  惊疑片刻之后,阎召老婶…阎召老神在在地吼道:“区区三百长矛兵,想吓唬本司马的千骑?作死么!”

  阎召扭头对王霸…咦?

  对面那个龟孙,咋又爬到瞭望塔上面去了?

  阎召仰头吼道:“你,给某家赶紧滚下来!磕上几个头,某家饶你不敬之罪!”

  王霸哈哈大笑:“阎司马想来是皮痒痒了,居然让王大爷打你一顿!那王大爷就如你所愿、却之不恭了!给我杀!”

  王霸话音刚落,就听见官道上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嚓、嚓、嚓、嚓…”

  地皮颤抖、尘埃飞扬!

  面对这架势,那气势,承平多年的汉中骑兵哪能不慌?

  阎召一马鞭抽向身边慌慌张张的护卫,大声嘶吼:“都给老子稳住!”

  言罢,扭头向王霸吼道:“尔等三百石小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威胁老子?让你的上官滚出来!本司马倒要看看,他长了几颗鸟头?”

  王霸也不搭话,右手慢慢的伸向空中;

  栏栅上的军士们紧握手中连弩,静静地等候那支手划落,便要将眼前这数百人马,尽皆射杀在当场!

  ~~~~

  这时候的骑兵,战斗力很一般;

  没有高桥马鞍、没有双马镫的骑兵,很难在奔跑的马背上玩“骑射猎杀”;

  骑士双手离开缰绳开弓搭箭,就靠双腿夹紧马腹那点力量,一个颠簸、一点转向,骑士就很容易一头栽倒在地上,成为一滩肉泥!

  也就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鲜卑、匈奴骑士,和久经训练的边郡汉人骑兵,能勉强玩几把“骑射”这种高难度动作…

  ——汉中盆地里面的骑兵,显然没那本事。

  而且骑弓不比步弓,有效射程能够达到二十来丈远,也只能是骑术高明的骑兵才能做到。

  像这种道路两边都是碎石的地方,没有铁马掌保护的马蹄,一跑上去,战马基本上就废了…

  现在,阎召的骑兵是静态,没有速度优势的骑兵,连刀盾兵都干不过,哪敢对抗压上来的长矛阵加强弓硬弩?

  ~~~~

  地皮的颤动越来越厉害,随着长矛阵越来越近,那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也随之增加!

  后方的战马已经感受到了危险,“津嘶嘶”的嘶鸣声中,战马在躁动不安地转圈,都极力想逃离此处!

  阎召暗道一声:麻卖皮!果然是蛮夷之地出来的货,竟然敢以下犯上!

  “还有没有王法了?!”阎召大吼一声。

  看着局势越来越紧张,军阵后面已经有战马在开始发狂,撩蹄子、转圈乱窜、甚至是人立而起,掀翻了几名骑士!

  局势危急,阎召吼道:“老子比千石司马,乃是正经的校尉属下!竖子敢犯上作乱乎?晓不晓得,老子身后还有上万大军正在赶来!?”

  王霸高举着手,冷然道:“别吹了,三十一里之外,汉中郡兵五千四百余人。等他们两个时辰后到此,替尔等收尸倒是来得及,还热乎着呢!”

  阎召气急,嘶吼道:“尔等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了?竟敢…”

  不等对方说完,王霸讥笑道:“吾蛮夷也!听闻阎校尉命我等揍他一顿,下官岂敢不从…咱们都是多么耿直的人呐!”

  阎召闻言,差点没被呛死!

  眼见自己的军阵,被后方的长矛阵压缩的转身都开始变得困难起来,阎召心中暗骂,嘴上高呼:“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请贵部的主将,前来一叙!”

  王霸摇摇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指挥使他老人家,有午睡的习惯,这个点儿去喊他老人家起床,他爬起来就会砍人的!”

  “那你待如何?”阎召气急败坏的高声嘶吼。

  “滚下马束手就擒。”

  王霸淡淡回道:“你可以磨蹭,后方的长矛捅死了谁,王大爷可不管埋!”

  后方军阵里,已经开始与长矛阵短兵相接了!

  五尺长的马刀、一丈长的骑枪,面对两丈长的长矛,只有被别人捅死的份儿,毫无还手之力!

  阎召暗叹一声,“停停停!老子下马!”

  “是受降!”

  王霸那只手缓缓落下:“要不,咱们再接着聊聊,阎司马你这是投降呢、还是下马入营做客啊?”

  聊你妹!

  阎召气的牙龈出血:拖一呼吸的时间,就死伤数名属下,哪还顾得上跟你个死王八探讨!

  算了,不要在乎这些细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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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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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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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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