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
但是也有可能并不是!
卫青衣如此想着,还没坐一会,颠簸的越来越厉害了。
这么颠簸。
让她没办法在车里坐着安稳,帘子一下子又被掀开……
车夫手里的马鞭子刚要再一次甩出去的时候。
卫青衣道,“钱管家。”
钱江惊讶。
卫青衣怎么可能会知道是他?
钱江装着,“夫人,你坐稳。”
“这条道上,最近刚修了路。”
修路?
当她傻啊?
卫青衣冷笑一声,“钱管家的架车技术,一直都没长进过,在姜府的时候,我听闻,你曾经架车载着老夫人,老夫人,可是在车里吐了个七上八下。”
钱江的驾车技术。
不止是差。
在姜府的时候,没人敢坐,也只有姜云彻屋里的人,偶会会坐上去玩一玩。
卫青衣还记得上一次钱江架车的时候,也是如此的颠簸。
钱江却没想到这一点上,他以为她的记性不好。
“……”
钱江低下头,手里的马鞭,被他搁在了边上。
卫青衣看着马儿渐渐地跑着越来越慢,倒是忍不住开口道,“你就是不会使马鞭,那么抽着马,马不跑的颠簸就怪了。”
人笨手更笨。
说的就是钱江这种人。
钱江听得出来,卫青衣这是在嫌弃他。
他好歹曾经在姜府里做过大管家。
怎么说嫌弃就嫌弃了呢?
“怎么着?还打算跟我一起进李府?”
卫青衣干脆把帘子给完全地拉开。Χiυmъ.cοΜ
钱江把头顶的大斗笠给摘了下来,“惠娘不放心,你一个人在李府里,”
惠娘让他来的?
惠娘让让跟着自己进李府?
卫青衣觉得有可能,要说现在谁最关心自己的话,除了惠娘外,她还真的找不出第二个人。
钱江见卫青衣在这事上,没再问他什么,倒是松了一口气。
如果让她知道了。
他其实是因为担心,怕她在李府里受人欺负,或者过的不好,再或者身边没有一个可信的人,大户人家里凡是做主子的怎么都会有几个心腹或者手下。
卫青衣身边没有一个人。
钱江心里就是担心。
—
那头卫青衣刚离开一福客栈。
宋良玉就收到了消息,只是没想到的事。
钱江竟然也会跟去,跟去李府里。
钱江怎么说。
现在应该不算是自由身了。
卖了身。
等于做任何事,都要经过主子的允许。
好在宋良玉在这点上,并没有约束下人太多。
“爷。”
赵统道,“钱江的卖身契,要送到盛京吗?”
“先搁着。”
宋良玉还在考虑,“钱江卖身这事,就不要太过于的张扬,特别是盛京那边。”
赵统明白。
钱江过去毕竟是姜云彻身边的人。
盛京那边有不少的人认识。
多半都是……
曾经跟姜云彻有接触过的人。
这里面就包括了兰公子。
兰公子最近的行踪,颇有几分可疑。
赵统磨着研磨,手稍微用了点力,“爷,兰公子那边……”
“有空过去看看。”
爷的意思是让他过去?
赵统脸上一惊,难道说兰公子现在,人在……
荛江?
—
荛江有许多地方。
卫青衣都没去过。
她最多去的地方就是一福客栈,再之后就是李府。
眼下钱江并没有架着马车往李府走。
卫青衣也不怕他会害自己,只是有点好奇,他究竟想带自己去哪里?
车子停了。
卫青衣拉开帘子。
钱江拿着马鞭,从车上下来,把手里的马鞭就给了一个马夫。
卫青衣看着外头的景象,有点像是集市。
荛江的集市跟其他地方的有点不同。
硬要说哪里不同的话。
那么应该就是集市比较多,每个集市相邻的近,但是所卖之物,大体上不同。
卫青衣下了马车后,钱江扔了几个铜板给马夫。
钱江转过身,“走。”
卫青衣在后头慢慢地走着。
钱江转过头,“快点,迟了,可不好了。”
这个钱江究竟要带她去哪里?
卫青衣没问。
她知道他至少会说。
钱江在前头带着路,卫青衣顺便看了一眼,这个集市,她之前从惠娘口中听说了点,荛江的集市不光光是相邻近,卖的东西不同外,更多的是大,摊子大,每个摊子起码是之前在边城看见的两个摊子那么大。
卫青衣看向了一个卖着首饰的毯子上。
正巧着一对年轻的夫妇在问价格,一问之下,那价格不便宜……
相对来说。
还是边城卖的要便宜一些。
才想着当初为什么边城当地人,或者来往于荛江的商人或者长工都会说荛江卖的东西贵,哪怕是个摊子。
看来啊!
想在荛江赚点钱并不容易。
卫青衣本来想着赚点钱,弄点赚钱的小生意做,现在看来只怕是难了。
她连本钱都没。
钱江忽地一停。
卫青衣往前看。
一个三进开的院子,大门是用上好的松木建成,门上还挂了一个狮子头的衔环,分别在门的左右两边。这种门其实很常见,但是眼前的这个门也有点不同,除了这个狮子头的衔环下,门面上还有几道花纹。
卫青衣看着这个花纹,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
姜云彻的屋子?
不对!
她一共就进过一次姜云彻的屋,而且还是在与姜云彻拜天地的那晚上,那么应该就是在院子外头了?
卫青衣想来想去。
钱江敲了敲门。
门一下子就打开了,出来了个老管家,“钱公子。”
钱江点了点头。
老管家道,“你有七八年没来了。”
七八年?
七八年前钱江就来过这里?
卫青衣有点疑惑,如果说是七八年前的话,那么钱江应该是刚进姜府没几年后的事。
他那会应该没有钱,浑身上下没有几个铜板,怎么能来的了荛江呢?
来荛江。
光是路上的车费就要一锭银了。
再说了钱江怎么会跟这里的老管家相识呢?
卫青衣很聪明。
姜云彻曾经不止一次提到过。
钱江也深知这点,“卫青衣,你可跟紧点我。”
跟紧?
为什么要跟紧?
卫青衣抬起头,却看见眼前有好多的晒布杆,每个杆子上面都挂上了两大块的布,向来这里应该是……
“布庄?”
果然聪明。
钱江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这里便是少爷,在荛江的布庄,只有这么一处。”
只有这么一处?
原来姜云彻有布庄生意。
那么这个布庄生意只怕是瞒着姜府,或者说是瞒着所有人,私下建造了?
姜云彻那个人,还真有点意思。
瞒人。
还真是会瞒啊!
卫青衣不仅冷笑道,“他还真是会瞒,今儿要不是你带我来,要是他在外头藏了一个女人的事,只怕我都不知道。”
何止是不知道。
恐怕还会被瞒在骨里,瞒一辈子都有可能性。
该死的姜云彻!
卫青衣就是忍不住想骂,“姜云彻就是个大混蛋。”
“的确。”
钱江这回表示赞同。
姜云彻的这处布庄,如果他没从……
—
“人带过去了?”
宋良玉坐在亭子里,看着湖里的鱼,“回头记得要提醒下钱江。”
姜云彻的布庄生意差。
在荛江里可以说差到家了。
姜云彻也只会看个地。
每次看个地。
还要问个八九不留十才舍得买地。
那会宋良玉是没什么心思去管,管姜云彻手里的生意,也就是在他买地的时候,偶尔会说上几句话。
自家爷的性子。
赵统虽然摸不透,但是有时候爷会直说。
但是直说也要看心情。
要他提醒钱江。
只怕是为了……
卫青衣。
要知道姜云彻的布庄在荛江里的生意差的不止是厉害,更多的事,整个布庄都几乎要面临停歇的情况下。
“爷,那当铺的事?”
宋良玉笑道,“当铺?哪个当铺啊?”
爷这是在……
戏弄。
戏弄他啊!
“爷,姜云彻的布庄,如今不是在当铺里典当的吗?”
在当铺里典当。
关他什么事?
宋良玉觉得有时间的话,还不如喂喂鱼,也好过去管姜云彻布庄的事。
但是赵统可不这么想,刚爷叫他要提醒钱江,可现在爷的这个反应,摆明就是不想管,不想管就算了,他怎么觉得自家爷还有一种要看戏的模样呢?
“爷!”
赵统喊了一声。
宋良玉起身,往回走,步子迈着看似慢,其实还没一会……
赵统就看不见自家爷的身影了,简直就是把这事扔给了他在办。
怎么办?
赵统头一次感觉到了无力。
这会小侍卫在树上蹲着,他的眼睛一亮,看见头脸跟苦瓜样。
他乐着从树上跳下来,“头!”
赵统在烦心了。
没空理小侍卫。
小侍卫托着下巴,耳朵一动,刚才爷跟头说的,他是一字不落地都听了进去,什么姜云彻的布庄啊!什么在当铺里啊!什么其他的话来的。
“头,爷是要你……”
要啥?
赵统回过头,小侍卫嘴巴忽地一闭。
“臭小子,快说!”
小侍卫笑嘻嘻,“头,你真笨。”
这小子还反了!
赵统想着就一巴掌劈了下来。
—
一个巴掌拍不响。
卫青衣觉得姜云彻的这个布庄看似院子里挂满了布。
其实啊!
根本就没卖出一块过。
可以说应该是挂了有几年了的样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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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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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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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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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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