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如焚之下,穆清苏这才开始步入了纪苇苇的圈套内,主动的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而后做出了让步道:“这样吧,我就摘开一点点,你若是不舒服的话就要马上告诉我,知道吗?你现在肺部那边受伤害了,呼吸随时都会有困难,明白吗?”
纪苇苇从一开始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此刻在自己的心里却是笑开了花。她就知道穆清苏会按耐不住自己的性格。
在穆清苏的帮助下,那面罩稍稍被掀开了一些,而纪苇苇只有一开始呼吸稍稍不顺畅,之后就正常多了。
再次轻启着自己的唇瓣,纪苇苇刻意将自己的话说的很是含糊,穆清苏听不清只能再次将自己的脸贴过轻一些。
然而,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略带干燥和冰凉的唇就直接贴在了他耳根后方。穆清苏的身子一瞬间就僵硬掉了。
刚想询问纪苇苇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她的一句我爱你就毫无预兆的钻入了穆清苏的耳朵内。好不容易抑制住的泪水在一次决堤。
穆清苏有些感动,同时还觉得有些好笑的站直了自己的身子,作势转过身一边去擦拭眼泪道:“你这女人……”
想不到在这个时候纪苇苇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思来和他开这样的玩笑。不过,纪苇苇是不是也在刚才的时候看见了什么,所以才会这样做?
穆清苏的举动超乎了纪苇苇的想象,纪苇苇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后,这才默默的规规矩矩躺好,一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样。
她原本只不过是打算给穆清苏一些慰藉罢了,谁知道竟然会有这样的效果。不是她有意偷听,而是刚才廖暮景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
那时候因为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她也就不想吭声,何况若是让廖暮景知道她是清醒的话,恐怕和穆清苏对话的时候会拘谨很多,所以她索性装睡装到底了。
一直到后来穆清苏那番话说出来的时候,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这一路上他们两个人确实是走的很不容易,能走到现在纪苇苇自己也是颇多感慨。
眼下除了珍惜之外,她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其他的了,脑袋疼的像是快要炸裂开来一般。
闷哼了一声后,穆清苏这才悄然回身来,主动地帮纪苇苇重新带好那面罩后,这才安静的坐在一边奚落起了她:“自己身子明明那么差还要玩这样的小心思,若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该怎么办?”
听着穆清苏的责怪,纪苇苇也只是傻笑不发表任何的抵抗。因为她心里清楚的很,穆清苏是在关心她,没有任何想要伤害她的意思。只要她明白了这一点,那么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沉默了好一会后,穆清苏这才尴尬的轻咳了一声,给了纪苇苇一个眼神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刚才都看见了吗?”
指的应该就是刚才他掉了两次眼泪的事情吧?纪苇苇这回倒是难得坦诚了,主动地点了点头,而后还缓缓的伸出手做了个2,表示自己看见了2次。
穆清苏的脑袋一热,差点就直接晕厥了过去。纪苇苇这个女人,每次怎么偏偏在不该看见的时候看见了那么多东西。
“我爱你。”
纪苇苇的唇瓣再次轻启,虽然没有发出声音,可是看着那口型,穆清苏也是了然于心。其实就算纪苇苇不这么说的话,穆清苏也不会责怪于她,更不会苛刻求证。因为他心里也明白,纪苇苇是他的,不管是人还是心。
穆清苏宠溺的再次吻了一下纪苇苇的手背,而后这才缓缓道:“好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你最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听见没,否则到时候小心我收拾你。行了,卖萌也没有用,快点睡觉吧,把身体早点调养好,你儿子也很担心你的。我知道你也惦记他,现在我爷爷带着他的,放心吧。”
生怕纪苇苇的情绪再激动,所以穆清苏说话的时候下意识的加快了自己的语速。目光更是时刻锁定在纪苇苇的脸上,不想错过她任何的一个表情。
纪苇苇缓慢的点了点头,而后听话乖巧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可是细心的穆清苏还是发现了,纪苇苇在闭上眼睛的一瞬间,有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眶处滚落了下来。
心疼的伸出手,穆清苏牢牢的握紧纪苇苇而后一边立下承诺:“放心吧,在你身体好值钱,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处理好的,绝对不会让你再次受到伤害的。等你好了之后,我就安排一场旅游,我们出去好好的散散心。”
纪苇苇没有开口,可是却默默的反手握住了穆清苏,表示着自己坚信着他的心,坚信着他的一切。
相比起上面的温情,下面的情况却是有些复杂。一开始廖暮景以为只是电话里头那男人会过来,谁知道大概十来分钟后,黑压压的一大片车子就直接停留在他家医院的门口。
看那阵势就知道不简单,不过回头想想也是,既然皇族的人素来不爱与外人打交道,那么一旦出现的话,很容易会被堆集起来,这个时候安全就是首要考虑的问题了。
不过那排场多少还是有些骇人的。还不等坐在车内的人走出来,其他黑色轿车内却陆陆续续的涌动出来一大批的人马,原本还混乱的场合一瞬间便被打理的服服帖帖的。
大约五分钟后,加长版的林肯轿车车门这才被打开来。之前和廖暮景等人通过电话的男人率先走了下来,他的墨镜也在他下车的那一瞬间一起被摘了下来。
紧接着就是齐珍珍和默默被钳制着带下来,陆景锴在看见齐珍珍的一瞬间,心都直接跳到了嗓子眼来了,若不是廖清中及时扣押住他的话,陆景锴恐怕就直接冲了上去了。
最后出来的就是之前劝解那开车男人的女子。她则显得低调多了,一顶帽子扣在自己的脸上,愣是让人搀扶着下来。
而那霸气的男人在第一眼就直接看向了廖清中。在众人的注视下,只见他立马就腾身而起走向了廖清中的位置而后询问着:“这个地方就是你们之前所说的地点吧?”
廖清中轻咳了一声,而后立马伸出了自己的手作势要打招呼一边应答着:“对是。我是这个医院院长的爷爷,我就是廖清中,也就是之前给你们放消息的人。”
然而对方根本就没有要和他握手的意思,瞥了一眼廖清中后,最终将自己的视线落在了陆景锴的身上。
因为陆景锴从一开始的目光就一直都紧紧的锁定在了默默和齐珍珍的身上。莫非这个男人和那孩子和女人有什么关系?
那男人侧头,直接看着陆景锴询问着:“你叫什么?”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上直接无视廖清中,而廖清中的手也就这么腾空在空中,略显有些尴尬。就算是他有什么怨言此刻也不敢发作,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咽。
陆景锴耸肩,而后这才主动指了指齐珍珍的位置一边道:“我是陆景锴,那女人是我夫人。之前你也打电话给我,这件事情和齐珍珍没有关系,那孩子也是无辜的。我知道这件事情牵扯到你们皇族确实是比较严重化,但是这件事情也只是存在可能,你们若是可以的话,还是尽量对他们客气一些吧,免得伤了和气。”
夫人?
齐珍珍在听见这个词的时候,一瞬间就傻在了原地,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上一秒还在考虑着逃跑的事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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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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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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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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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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