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就在这之前,她才刚和陆景锴见过面,而且默默也跟在她身边的。难道说这些人是陆景锴派过来的吗?
也不对……陆景锴没有要缉捕他们的理由才对,何况默默跟他应该也是第一次见面才对,只不过是拜托他帮忙调查个假肢和默默的身世罢了,应该还不至于做到这样的地步吧?
原本那脸色臭臭的男人在听见那女人那么说后倒是也跟着收敛了不少,带着一丝厌恶的表情看了一眼齐珍珍,打量了好一会后,这才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陆景锴的电话。
然而,齐珍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怒意给冲昏了头脑,竟然不知恐惧的伸出手直接夺走了那男人的手机。
而恰巧在这个时候,陆景锴的电话也被接通了,这也是为什么齐珍珍一开始就劈头盖脸的直接骂骂咧咧了出来。Χiυmъ.cοΜ
回忆缓缓的收敛起来,而那男人也夺回了自己的手机与陆景锴对话了起来:“我是E市的人,我相信你应该也知道吧,现在马上告诉我你们的位置!”
“我现在在廖暮景的医院这边,你过来的话就能找的到我们了,不知道你方便透露一下吗,齐珍珍是不是……”
嘟嘟嘟嘟……
陆景锴的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就直接挂掉了电话,这种任性又可笑的举动让他有一种哑口无言的感觉,但是从某些角度来说,他们应该是在无心之中惹怒了对方了吧?
他的态度很是强硬,那种不可一世的态度更是让人觉得异常的不舒服。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眼下齐珍珍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若是只有她自己的话,那倒是比较无所谓,毕竟现在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牵挂,就算是下一秒直接离开这个人世间的话,她也不会有太多怨言。
但是现在不一样,她的身边还有一个默默。这个孩子本来就有够可怜的了,好不容易有一点寻找到家里人的盼头,齐珍珍可不希望这孩子的念想就这么被无情的掐灭掉。
在那女人的催促下,车子终于也是缓缓的开走了,而陆景锴则是目瞪口呆的盯着廖暮景看,显然还没有明白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廖暮景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而后这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着:“现在先出去吧,这事情现在的进展比我们想的要麻烦多了,我顺便上去找一下穆清苏,你们先去门口等一下吧,爷爷,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先帮忙兜着。”
他对于E市的人真的没有什么研究和认知,在他有生之年里面也就去过E市一次,E市对于他来说简直就像是谜一样的存在,但是穆清苏见多识广,说不定会知道一些什么事情呢。
廖清中也是有些慌乱的点头,而后连忙答应下来:“好。我知道了,若是可以的话,你尽量把穆清苏给叫出来,对方说不定会给一些面子的。”
而后陆景锴和廖清中两人一起走向大门口去等待着皇族的人,而廖暮景则是自己走去了ICU的方向。而此刻却一直都没有看见刘紫诗的身影。
某处洗手间内,刘紫诗此刻正拨打着电话不停的跟人做着沟通,看着她谨慎小心又带点后怕的感觉,想来也不是在做什么上的了台面的事情。
而廖暮景简单的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后,穆清苏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而穆清苏越是沉默,廖暮景就越发的不安。
穆清苏轻抚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而后这才将自己的感受给说出来:“这件事情我不想要牵扯到苇苇。若是齐珍珍认识的人,估计纪苇苇也会认识。现在纪苇苇的身体你也知道,不适合再接受更多的刺激了。”
看这个样子穆清苏是不打算参与到这件事情来了。然而廖暮景亲自开口,穆清苏多少也是要给一些薄面的。
他一边悉心的帮纪苇苇的被子拉上去一些一边低声道:“你叫银跟你一起去吧,他对E市熟悉的程度不会低于我的。”
现在他片刻都不想要离开纪苇苇,哪怕只是一个回头的距离他也不想要。就只是想要这样静静的守护在纪苇苇的身边。
他在害怕,怕自己一个抽身离开,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纪苇苇。也没有机会享受她给的宠溺给的温柔等等一切。
廖暮景感激一笑,而后连连点头这才应允着:“好。我知道了。麻烦你了,你放心吧,纪苇苇的身体我们会负责调理好的,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
穆清苏牵强的咧嘴一笑,而后这才叫来了银,吩咐好了后这才示意两个人离开,不要再叫人进来打扰。
门被关上了后,穆清苏这才颓废的坐落回了椅子上。自从纪苇苇手术结束后,他就一直都没有闭上眼睛好好休息,现在眼眶下面全部都是浓重的黑眼圈,脆弱的似乎只要别人轻轻的一拳就能将他击溃掉一般。
穆清苏带着一丝疲惫,缓缓的握住了纪苇苇的一只手,牢牢的握紧在自己的手心里,轻吻了一下后这才开始自言自语着:“苇苇……你可知道我有多不习惯你在我身边的感觉……那三年我找你找的都快要疯掉了。逼迫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好好工作,可是我却做不到,我也曾经尝试过,想要用别的女人来代替你的位置,可是一直到最后的时候,我才发现,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的到像你一样的……”
说着的时候,他的眼泪竟是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一滴,两滴,吧嗒吧嗒的滴落在纪苇苇的手背上。
轻柔的捋平纪苇苇的一丝细发凑到了自己的鼻尖,用力的吸允了一番后,这才继续接着刚才的话:“银他们叫我不要去看,不要去想,不要去回忆,可是我怎么做的到呢,一想到没有你在身边,我就痛的快要无法呼吸……现在你回来了,我却没有能好好保护好你,反而将你弄的遍体鳞伤,你疼吗,我的心比你还疼……我有多希望受伤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穆清苏虽说有时候做事情却是是果断决绝了一些,但是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眼泪虽然不怎么掉,却不能说他没有。
原本还在沉睡着的纪苇苇手突然蠕动了一下,吓的穆清苏赶紧擦拭掉了自己的眼泪,而后故作淡然的松开了她的手,侧开了自己的头不多说话。
可是纪苇苇却是能明显感觉到的,她不是傻瓜,穆清苏对她特有的柔情和慷慨她一直都牢记在心头的。
“穆清苏……”
由于还带着吸氧机,所以纪苇苇发出声音特别困难,可是就算是这样,穆清苏却还是能确切的感觉到纪苇苇的声音。
利索的转头,而后将自己的脑袋凑了上去一边轻声询问着:“嗯。苇苇,我在呢,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哪里疼了?”
纪苇苇想要挣扎着起身,可是似乎是因为牵涉到了伤口,默默的倒抽了一口气后,这才小心翼翼道:“摘掉……”
说着的时候,她还怕穆清苏不理解,破费力气的抬起手,指着自己脸上的面罩。而穆清苏也是一点即通,立马就驳回了纪苇苇的想法一边心疼道:“我知道你这样可能不舒服,但是摘掉的话万一出点什么事情的话就不好了,乖,再忍忍,再坚持一小会,等会廖暮景上来后我帮你问问。”
穆清苏的态度很是坚决,纪苇苇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而后这才再次强调着。她说话的时候只牵扯了自己的唇瓣,没有发出声音,让穆清苏误会成自己听不清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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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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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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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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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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