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司靳心疼的捧着她脸颊,温柔的安慰:“没关系,真的不疼。都已经没事了,医生已经说过了,只是小伤。”琇書網
“你不明白,根本不明白。”安黎粉拳紧握,泪水顺着眼角一串串坠落。她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丧心病狂。
被病痛折磨的已经完全失去了自己,今天是陶司靳,明天谁知道会不会乐乐那孩子。
自己活着跟死了无异,何况现在的自己都无法见光,所以才会被藏在这种地方,终日无法见人。
虽然所有人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起网上的那些事情,但这些舆论就像一块块大石头一样,压抑的透不过气来。
“我会想到办法的,但是你千万不要自暴自弃,一定要注意身体多吃饭知道吗?”陶司靳不停地安慰,可是这种安慰在事实面前,显得很是苍白无力。
“我不想呆在这里了陶司靳,你让我走吧。”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死去,安黎在心中默默这样说着。
“我会想办法把事情处理好的,你别担心。”陶司靳说。
在经历过毒发时的各种折磨,还有现实生活那些网友的暴击,安黎已经心力交瘁。她只想在余生不多的时间,过好自己的人生。
她摇头红着眼,不是不相信陶司靳的话。而是她清楚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好处理,光是陶司奕那个臭脾气跟对自己的执着,那就不是陶司靳说能带走就带走的。
自己独自安静死后,时间一长,陶司靳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忘记自己,一切就会恢复从前。在这世上,谁也不会再记得她这个人。
“你不要倔强了,我是不可能在这里待很久的。”安黎对陶司靳这份执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说的,她都已经说了。
“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啊,如果不能在这栋房子长住。那我们今天晚上就搬家,搬的离这里再远一点,等过了这阵子风波我再来看你。”陶司靳紧握着安黎的手,这是他最后的让步。
说什么,他也不可能只留下安黎一个人。
安黎实在是拗不过陶司靳的纠缠,最后只能勉为其难按照他说的换住处。
这时候,外面再次响起敲门声,安黎感激到陶司靳的一丝不耐烦,轻轻推了推他,“出去看看吧。”
陶司靳心疼的在她额前印下一吻,将她在床上扶着躺好之后,又交代了两句才穿上鞋走出去。
看到站在门口的廖绍,眉头皱起。关上门领着廖绍下来,对等在大厅的阿兰说:“你去楼上帮忙照看一下安黎,我有事需要处理。”
“好。”阿兰拿上一个包子就‘蹬蹬’往楼上跑。
陶司靳走到沙发上坐下,深邃的鹰眸冰冷如寒冬。一开口,更是冰冻三尺,“有什么事情。”
“崔秘书那边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说是股东们吵闹着要见你,召开关于这次舆论如何处理的事情。崔秘书昨天晚上就已经打过你电话了,只是你手机一直关机,所以我就亲自跑一趟了。”廖绍回答。
陶司靳浓密的睫毛微敛,棱角分明的五官有着一种化不开的忧愁。他转头看向安黎所在的卧室,一想到她当时惨白的脸色,就一阵心疼,“给安黎送到B城去。”
“B城吗?那……你呢?”廖绍脸上难掩诧异,要知道,安黎现在身体本来就不好。
万一这次送走,下次再见面的时候阴阳两隔,这都是很有可能的。找了这么多的权威一声,关于治疗安黎病症的事情,完全没有什么进展。只知道她中了非洲的蜥蜴毒,可解药却迟迟没有研究出来。
用那些专家的话说,起码要一个月。
一个月。
这对生死存亡的安黎来说,一个月足于让她致命,到时候才是真的死了。
“我会想办法将这些事情处理好,但是别让陶司奕的人靠近安黎。在我还没有决定将安黎给他之前,不能让他手下知道安黎的位置。”
陶司靳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倦,廖绍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在陶司靳话音落下时,他试探性的又问:“那股东那边,你?”
后面的话廖绍没有接下去说,可陶司靳却十分明白。他疲倦的揉了揉隐隐作疼的太阳穴,说:“我等会儿就过去。”
“好,那我现在就去安排。”廖绍恭敬退下。
陶司靳抓头望着落地窗外的风景,心却感觉到一片沉重。这种感觉,随着安黎的即将离开而逐渐加深。
在天还没有完全大亮之前,陶司靳特地跟安黎说了下晚上让她准备离开这里的计划。有嘱咐阿兰小心照顾乐乐跟安黎,交代完事情之后,独自驱车离开这栋别墅。
他回到公司楼下,车子还没开进去,就看到楼下被一群记者围得水泄不通。看到这场景,他好看的英眉紧皱。
得到消息的廖绍,带着一大帮保镖出来,将那些堵在门口的记者全部驱逐开。给陶司靳留出了一条宽阔,足够容纳三个人经过的道路。
当陶司靳那张脸出现在记者们面前时,那些记者瞬间就像被打了狗血一样,一个个摄像头恨不得怼到陶司靳脸上,给他来一张特写。
“靳少,传闻安黎小姐在国外已经跟人结婚,却被你带到了新阳,这件事情是真实的吗?”
“靳少,安黎小姐的结婚对象真是你弟弟陶司奕吗?在上学时期,你们兄弟就为了安黎争风吃醋,现在你们兄弟之间还要这样吗?”
“靳少,你觉得你跟安黎小姐还有未来吗?是你的胜算大一点,还是陶司奕的胜算大一点?”
这些记者们一个个抛出无数个问题,尽管被这些保镖挡着,还是无法阻挡他们朝他伸过来的一只只手。
陶司靳冷眸撇了眼两边争相采访,为博得头条的记者们。保持着一贯高冷作风,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便径自朝着集团大堂里面走。
那些记者显然是被爆点惹红了眼,再加上现场人实在太多,你争我抢的,其中就有一个女记者不小心从人群中被挤了出来。
整个人不小心,刚好朝着陶司靳扑了过去。那些摄影师见状,一个个反应极快的拿起相机抓拍。
说时迟那时快,在女记者扑下来的那一刻,陶司靳身子微微一倾,就这样躲过了女记者的扑倒。
就这样,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女记者匍匐在自己脚下而无动于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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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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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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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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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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