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用力点了点头,“是的,是我来审还是你跟我一块过去?”
陶司靳蹭一下从沙发上起身,正了正领带便掀开珠帘往外走,只冷冷说了一个字,“走。”xiumb.com
手下吩咐保镖将陶司靳这里收拾一下,然后紧跟在陶司靳后面。领着陶司靳来到一个废弃的造纸厂,在那里的地上,已经躺着一个年轻的外国男子,他双手双脚被束缚,正在那里冲着他们大声怒骂。
说着一些普通人听不懂的话,让人一头雾水。
陶司靳双手插兜,俊美的脸上犹如镀上一层寒霜,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在手下端上来的椅子上坐下。
“你们这些混蛋赶快把老子放了!要不然老子叫兄弟过来都弄死你们!”外国男子冲着陶司靳怒吼,旁边的人都听得面面相觑,谁知道他嘴里都说的什么,只能根据他那凶神恶煞的表情来判断他没有好话。
陶司靳听着男子说的芬兰语,双手交叉抱胸,冲旁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把他的腿卸下来。”
手下点头,走上前二话不说,照着男子的腿直接卸了下来。顿时,男子杀猪般的嚎叫声划破夜空。
陶司靳动了动手指,示意手下退下,用标准的芬兰语问:“陶司奕人来了没有?”
男子有一瞬的错愕,没想到还懂芬兰语。很快,男子便反应过来,矢口否认,“我听不懂说的什么,陶司奕是谁我根本都不认识。”
陶司靳也不再问,直接让手下开始动手。
有了陶司靳的命令,这些保镖都是个练家子,你一拳我一脚的下起了没个轻重,没多一会儿,就将惨叫的男子打得鼻青脸肿,最后只能叫喊着求饶,陶司靳这才让他们停手。
“说。”陶司靳问手下要了一根香烟点燃,他眯着眼冷漠的看着男子,一向不抽烟的他,刚吸了一口就被呛得咳嗽。
外国男子偷偷看了眼陶司靳,才说:“我们老板现在还在费城没有过来,这次来只是让我探探情况,并不肯定安小姐就在这里。”
“听说你们老板跟安黎结婚了,这件事情是真是假?”陶司靳问。
“听说是这样。”男子粗喘着呼吸点头,身上启动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再不敢像刚才一样,那么拼命的叫唤。
陶司靳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椅子上有节奏的,一下下敲击着,脑中在快速思考这计划要如何进行。
很快。
他器哦啊接的手戛然停下,这也意味着他已经想到了办法。他让手下将人拉下去之后,起身松了松领带,“把人看起来,派人继续盯住机场那边。这个人不见了,他们肯定会起疑,你们到时候听我命令。”
“等等!”被拖走的男子,忽然用蹩脚的中文喊住。
陶司靳抬手示意他们停下,手下领悟到陶司靳眼神中的意思,点了点头,一拳狠狠打在男子腹部。
“你还有什么话说?”
外国男子顶着那张鼻青脸肿的脸,用那奄奄一息的声音说:“想要安小姐活命的话,我劝你们最快尽快将安小姐送到我们老板手里,晚了可能就要来不及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陶司靳一把揪住男子衣领,鹰眸之中蕴含着滔天怒火。
男子冷冷一笑,歪着头与陶司靳毫不畏惧的对视,“安小姐跟我们老板已经结婚领证,并且在被老板关在岛屿的时候,就已经提前打过针了。安小姐身体里有一种罕见的蜥蜴毒,这种毒每次一个礼拜发作一次,五天不继续注入药物的话就会浑身疼痛。”
“你说什么!”陶司靳双眼瞬间激动的猩红,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沸腾。
“这种毒随着发毒的次数越多,越难以控制。最好就是一个礼拜打一次。毒发的次数超过四次就救不了了,所以安小姐只能待在我们老板身边。”男子低低讥笑着。
陶司靳踉跄着后退一步,神色慌张的质问:“这件事安黎知道吗?”
“安小姐当然知道,本来安小姐跟我们老板有法律约束,就算你带走了也没事,到时候还得乖乖送回来。我们老板这么着急找安小姐回去,主要原因也是因为安小姐身上的毒。”
“混蛋。”陶司靳咬牙切齿的重重照着男人脸上打下去,内心却无法得到平静。他揪着男子衣领的力度加大,盛怒的质问:“那解药在什么地方?”
“没用的,解药只有我们老板知道。我们老板是不可能把解药给你的,如果你想安小姐死的话,就把她藏好了,等到她毒发身亡的时候,你就陪着她一块死吧。”男子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陶司靳揪着男子衣领的手微微发颤,脑子里计算着安黎从逃出来到现在的时间,这么一算今天已经是第五天。
想到这,他心里低骂一句,丢下男人便开车直奔公寓。刚好碰上电梯在维修,他一口气爬到十六层,气喘吁吁的拍向了阿兰的房门。
没有得到回复的他一个劲摁着门铃,喊道:“快开门!”
阿兰听到动静,从睡梦中被吵醒,她揉着惺忪的眼皮嘟囔着穿上拖鞋,打着哈欠问:“谁啊!”
“是我!”陶司靳大声回答。
“男神?”阿兰一听到陶司靳那极富磁性的嗓音,睡意顿时醒了一大半,连忙将房门打开。
还没等她问清楚什么情况,陶司靳便迫不及待推开阿兰往里闯,急问:“安黎睡着了吗?”
“不清楚,我跟她不睡一个房间。男神,你这么晚是喝酒了吗?你去哪了啊?”阿兰不明所以的跟着陶司靳走向安黎。
陶司靳哪里顾得上阿兰说些什么,猛地推开安黎房门,就听到安黎痛苦呻吟的声音。他心中一紧,借着客厅透入房间的灯光,紧张的跑到床边将她搂进怀里。这一搂才发现安黎浑身被汗水浸透,嘴里喃喃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他着急的摇晃着安黎,“安黎,你快醒醒,告诉我是不是哪里难受?你快告诉我。”
阿兰此刻也知道事情不妙,忙打亮房间的灯跑过来看。见安黎浑身颤抖,小脸煞白的模样,吓得手捂着嘴,“安黎姐这是怎么了?看起来不大好啊。”
陶司靳手在安黎额头上探了一下,发现她身上的体温低到吓人。这一发现让他心惊肉跳,二话不说将安黎打横抱起,冲还没目瞪口呆的阿兰怒喝:“快拿上安黎衣服跟我去医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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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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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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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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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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