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问老胖这前头的情况用不用再去探探?
老胖说还探个屁,都是这样坑坑洼洼的路,旁边还有一道瀑布。
我又问他,曾经是否来过这里?
老胖告诉我,来过是来过,不过上次来这儿的时候不是这个样,路比现在好走得多,就算把汽车弄过来也能开好一阵儿呢。
等我们回到这里时,彪叔见到有人受伤后脸色先是一变,然后估计看见竟然多了一个人,脸上的神色又有所转变。
我们将那名伤员放在地上,老胖向彪叔讲述一下情况。
彪叔听完,看着那名伤员,脸上也不知是什么表情。
不过我能大概猜得出,他是在想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也难怪,先死一个死人,然后又有一名被遗弃的伤员,这二彪的队伍究竟遇上了什么事儿?
在往深里想,后背不免的开始发凉。
这一路上我们这支队伍相安无事,难道坏事儿都让前头的队伍赶上了?
或者说,有更大的灾祸正在前面,等着我们一步步的走进去。
这时我又回想到彪叔曾经说过的一句:这根本就是个陷阱,进去就出不来了!
队伍的进程因为这名伤者而暂时搁置,按照彪叔的意思,先等上一等,大家也好休息休息,等这名上着醒过来,看看能否得到什么消息。
听彪叔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如果真能得到消息,那这家伙绝对就是前面队伍故意留给我们传话用的。
可他是掉进了地缝里,要是我们无人发现怎么办?
私下里,我把这想法跟小刘和范平他们讨论了一下。
小刘想了想,说道:“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自己逃出来的?因为不小心而掉进了地缝里,而且他身上也没任何照明设施。”
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但若是按照这个思路,前面的队伍肯定是遇见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儿了!
可现在他们的人并不在我们眼前,说不准他们已经远远的处在我们前头呢。
而想来想去,老胖跟我说的那些话又涌上心头,这里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怎么不一样,是什么导致了这种不一样?
可不管怎么想,我的每条思路都是死局,其中都缺少一些关键的因素,也许等我们相见后就知道了
照顾那名伤者的事儿全交给了老胖,其实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背伤者的事儿全交给了老胖!琇書蛧
老胖解开了伤者脸上的纱布,期间我们好奇的围过去。
老黑不耐烦的嚷嚷道:“怎么,想来照顾他啊?”
他这么一说,我们全都退的远远的。
距离虽远,但还是能看清楚,只见那家伙绷带下面的脸部皮肤都烂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非常恶心,看来他就算能活着出去也破相了,这可是终身的残疾。
老胖拿了点应急的药膏涂在他脸上,并换了副纱布重新给他包扎。
当脱掉他上衣的时候,我们发现他身上的皮肤全都布满了淤青,手上和膝盖上也都是磨破的伤痕,看起来十分的吓人,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样的事儿才会伤成这个样子。
老胖给他擦了擦身体,又打上一记消炎药,然后帮他穿上衣服后直接塞进睡袋,让他的身子紧挨着火堆。最后又烧热了点热水,等温热了又替他灌下了肚子。
这一套折腾下来,也挺费时的,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至于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究竟何时能醒过来了,不过瞧那伤势,能不能撑过今晚还两说呢。
但不得不说的是,这件意料之外的插曲给我们蒙上了一层阴影。
有时候眼睛看比亲身经历来的感官还要刺激,这么惨的伤,前头究竟有什么?
大家围绕着暖暖的火堆,每个人都怀揣着些许不安钻进睡袋,没多久便都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我突然被人推醒了,睁眼一看,火堆依旧在燃烧,不过值班的范平好像睡着了。
我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什么人,那刚才是谁叫醒了我?
当我环顾四周的时候,忽然吃了一惊,原来刚刚不是有人故意推醒了我,而是从我身边经过时无意间碰到了我。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我们救回来的那名伤员,此刻火堆的红色光芒映照在他脸部的纱布上,气氛显得格外诡异。
他此时正蹲在彪叔旁边,一动不动的盯着熟睡中的彪叔。
可是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幕确实出人意料的,那伤患突然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我看到此情景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这下可到好,伤患的脸突然转向我,眼睛里似乎冒着火光,我惊出了一声的冷汗。
但随之,那个人却突然跑走了,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
我惊魂未定,立即叫醒了周围的人,口中不停的大叫……
这时我耳边突然传来一句:“梦见鬼了啊。”
一睁眼,只见小刘坐在我旁边,浓浓的烟味从他口中传来。
原来是做梦,不过等我看向那伤患的睡袋时,发现他的人并不在那里。
我指着空空的睡袋,却立即又收了回去。
原来那家伙并没有消失,正坐在另一边儿大口大口的吃东西,看样子是饿坏了。
我随即起身,也点了一根儿烟,问道:“他怎么样啊?”
小刘用头指着说:“你自己看啊。”
等我仔细观察了才发现,这人的眼睛十分空洞,与正常人看人的眼神不大一样。
我试着和他打招呼,可他依旧不理我,只顾着吃东西,而且吃相很邋遢。
这时我才意识到,他的精神一定是出了问题。
看来也别指望从他嘴里问出个因为所以然来了。
另一旁彪叔脸色十分糟糕,恐怕跟眼前的伤患有关。
我们也简单吃了口饭,等着彪叔说是去还是留。
不过看大家的脸色,恐怕都对前方的路有所担忧,当初说的那些不管任何困难的豪言壮语也都不复存在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眼前我们所面对的既不是死亡,也不是自然所带来的困难,而是未知!
未知这个东西,有时候恐怕比死亡更难让人接受,因为心灵上的折磨才是最大的痛苦。
彪叔并不笨,当然也注意到了这点,或许从实际路况与地图有所出入的时候,这种事情就已经埋下了伏笔。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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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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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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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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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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