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目前的行进有些紧急,一时也没人特别在意这种事情,就连我也是。
不过众多人里头,只有小刘除外,他悄悄跟我说那种声音他以前好像听见过,不是生物发出来的,但具体是什么他想不起来。
随即这个话题又被其它的闲扯盖过去了,也就不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不过虽然小刘总跟我说一些他自己的猜疑,但是我有一点可以确认,他说这些绝不是在逗我玩,而是不想自己憋在心里。
但这些话终归只是胡乱猜测,想到这里,我就又想到我的父亲,唉......
接下来,我们这一半天就再也没停歇过,除了走路还是走路。
四处都是黑灯瞎火的,这真的是长路漫漫啊。
渐渐我脑子里也不去想那么多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任凭领路人彪叔的差遣。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肚子再次响起,彪叔命令我们稍作休息。
而与此同时,前面的路面变得似乎难走起来,大有呈上坡的趋势,碎石也很多,手电筒光束向远处照去,重重的石头影子看起来有些慎人。
这时,远处再度传来水声,不同的是,这次的动静特别大,就像是一个瀑布。
不过要想弄清楚前方的情况,还要通过一段儿坑洼不平地带。
据彪叔的说法,这段路貌似是发生了坍塌,所以前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暂时还不敢确认。
就这在这种情形下,彪叔让我们赶紧再吃一顿饭,说什么再往后就不一定有时间吃了。
说实在的,我都忘了这是第几顿,现在的我对于一切都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麻木。
吃饭,休息,前进,似乎这种三点一线的方式悄然间就灌输到了我的人生当中。
补充能量的一顿饭草草了事,我点上了一支烟,这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的说法也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
不过我现在抽烟只不过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别去乱想,更别去想那些糟心的食物。
这时,不远处的老胖极不情愿的站起来,叫上一名伙计准备去前面探探路。
看他那一脸怨妇的表情,我就知道这是彪叔命令的。
随后,那两人的手电筒光束很快就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其实老胖也是,自从加入到这个队伍里,我与他就没什么交谈,而他现在所做的一切,我能感觉到都是在硬着头皮去做,似乎极不情愿,可是又不能违背某人。
而这个某人似乎并不是彪叔,而是施加在他身上的使命。
难道除了小花和范平,其他的人都是这样吗?
不知不觉的,我的眼皮开始不听使唤的下沉,我想我应该偷偷的眯上一觉了。
当时我就一个想法,就让我这么永远的睡下去也好,不用这样瞎折腾了。
然而等我刚打了个盹儿,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响声。
我倏地一下变得无比精神,因为那声音太过刺耳,或者说那声音所代表的含义十分敏感。
那是一阵枪响!
我们大家立即站了起来,彪叔表情深邃,说去两个人看看什么情况。
但他还没指定由谁过去的时候,我便抓起手电筒向前面的黑暗中跑去。
当我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时候,自己都有些小小的惊讶,但是细想之后,我也明白了一点,看来我是个有血性的人,现在有可能是自己人出事儿了,所以我不能不管。www.xiumb.com
我身后,小刘和范平紧随其后。
由于道路坑洼,不少地方还要缓冲一下再跳过去,这对我来说是不小的难题,但小刘似乎习惯了这种节奏,很快便超过我。
但那范平就身手差了许多,也可能是急躁了些,忽然脚卡在石缝里,忙叫我扶他一把。
我把范平拉起来,担心的问了问他的情况,因为这时候怕扭到脚踝。
不过看他还行,活动两下后说自己没事了。
这样,我们就再度前行,不过他变得更加小心,速度跟我差不多。
至于小刘早就跑的不见人影了。
后面的一路上,道路越来越陡峭,有的地方甚至出现了很大的裂痕,人掉进去恐怕都很难出来,鬼知道那下面会通到什么地方。
等我们追上去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很久没有这种感觉,像针扎一般。
当时我看到小刘站在一处高地上,正用手电筒向下看着什么,而在他的前方,“哗啦啦”地水声就是从那儿传过来。
他看见我们两人赶来,小刘一挥手,示意我们赶紧过去帮忙。
我们走了过去,这时刚好听见老胖的声音:“人呢?怎么半天就来你一个!”
等我们到达跟前,老胖忽然从地面的一处缝隙中爬上来,脸上都是血。
当时我还以为发现敌人什么的,可看到老胖的样子,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老胖指了指刚才爬上来的缝隙下面,道:“你们身上带没带绳子,有个人卡住了。”
枪倒是带了,绳子哪儿想得到。
不过我也算急中生智,让大家各自把裤腰带卸下来,勉强当做绳子先凑活着用。
等我蹲下来,朝缝隙里面看的时候,才发现并不是和老胖一起探路的伙计出了事,因为那伙计正在下面扶着另一个人,那人头上缠的全是碰带,暂时还看不清面容。
不过他的衣服倒是与我们一样,很有可能是二彪队伍里的人。
这种事儿还真被我说中了,要是人卡在这种缝隙里,保不齐就永远闷死在里头。
这人估计有伤在身,可二彪的队伍怎么会把他扔在这儿呢?
带着疑问的同时,我与范平蹲在上面负责拉绳索,也就是腰带。
老胖又跳下去,同那个伙计在底下托着那名伤患。
这缝隙里到处都是尖利般锋利的石块儿,老胖脸上的血估计就是这么来的。
我们四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那家伙弄了上来。
老胖向我讲述他们发现了意外情况,所以才鸣枪作为求救信号。
我打量着那个被我们弄上来的家伙,令我意外的是他不光头上,甚至脸上也缠满了绷带,只露出眼睛,不过还是紧闭着的。
小刘将手搭在他脖子的动脉上,说道:“还有气儿,就是不知道骨头断没断。”
休整一会儿后,老胖决定背着这名伤患回彪叔那里。
我心说,这锅甩给老胖也好,反正这个队伍里他最壮实。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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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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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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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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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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