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安子,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看见那根柱子,脑袋没有碰坏吧?”
“范哥,你也不看着点,你倒是小心着点啊!”
“我去,小花妹妹!我一直很小心啊,刚才我是真的没有看见那块儿石头,而且安子也太沉了。”
恍惚中,我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这声音好像范平和小花的声音。
但是此时只能感到头被颠的一下下剧痛,全身无力,而且我的眼皮像粘在了一起一样,几乎睁不开眼睛。
耳边传来一阵阵的喘气声,再根据这一阵阵有节奏的颠簸状态,想必应该是范平在背着我。
难道我现在不是飞魂状态了?
我张嘴刚想说什么,但是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咚——”
一声头碰石头的闷声响起。
“啊!范哥,你咋又让安子哥哥的头碰到了啊?”
“不是,小花妹妹,我的头好像流血了……这次是我的头碰的。”
“……”
但是,就这么一个轻微的震动,我感觉自己全身跟散了架子一样的痛,然后就又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双眼被人用布蒙着,应该是他们俩的杰作,估计是怕我伤了眼睛吧。
透过黑布间的布丝,能感受到星星点点的亮光,而且是有热度的亮光。
这时,耳边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音。
想必,应该是出洞了……
虽然我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自己的“飞魂”状态到底是真是假,或许是自己又被致幻了,但是现在至少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我活着出来了。
无力、口渴、虚弱、毫无知觉、发不出声音……感觉整个身子被掏空了一般。
这个邪恶的语句用到我身上,一点不存在恶搞和夸张的寓意。
现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情,继续睡觉!
第三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是躺在医院里的病床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嗓子火烧火燎的难受,依旧是说不出来话,只能“嗯嗯啊啊”的发出一点简单的声音,而且感觉自己的脑子依旧是昏昏沉沉的。
小花和范平他们俩不知道在床边守候了多久,看见我醒了,顿时又是喂水,又是递烟的。
要不小花白了范平一眼,这小子绝逼会点一支烟给插我嘴里。
看着他们俩的一顿瞎忙活,顿时觉得自己可笑,甚至都怀疑自己再次精神分裂了。Χiυmъ.cοΜ
当初我们雄赳赳气昂昂的去黄牛岭,气势如虹,现在却犹如败兵。
当时看着那些畸形尸体,推演姜子牙秘密时的那种兴奋和神秘,到后来的浮雕竟然是三国时期的,这种前后矛盾已经变成了无法回避的苦涩和讽刺。
而且我怎么也想不到,我在下面竟然神灵出窍了,看见了梁子,还看见了彪叔杀了梁子。
这真是绝大的讽刺。
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震的我整个肺部都剧烈的疼痛起来。
片刻之后,我开始整理我的想法,试图使用自己有限的线索,理出一些眉目来。
但是我总觉的缺少或者多出来一部分信息,让我实在没有办法把整件事情想透。
因为说不出话来,我就在小花手心中画了个问号,想让她讲一下我不知道的事情。
小花何等冰雪聪明,立马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就开始慢慢跟我讲述后来所发生的事情。
原来他们几个人一直在井边守候了很久,期间要不是范平拦着,小花好几次都冲动的想跳井里找我们去。
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井下有了手电筒的亮光。
是彪叔把我扛了回来,说我在下面好像中了毒,让大家赶紧带我出去诊治。
随后,彪叔就让一个伙计披上我的红布,两人转头就继续回到了井下面。
小花本想拦一下父亲,可是她知道父亲的性格和脾气,再说是这是二次下洞,就叮嘱了父亲一番,便让范平背着我,和另外一名伙计先撤了出来。
听到这里,我顿时恍然大悟,看来谜题都已经很清楚了。
第一点,“飞魂”状态的经历根本不存在,因为这事情太扯淡了,连我自己都难以相信!况且小花说他们一直在井口守候,这说明范平根本没有离开,再说范平也没有红布,所以他怎么可能跟过来,还背梁子的尸体往外走?
第二点,既然这样,那“飞魂”时遇见梁子的这档子事儿也是不存在的。
第三点,中毒?显然彪叔的这个说法有些牵强,但是我喉咙发不出声和头脑昏沉又确实是中毒的症状。如果中毒是真,那就是喝了彪叔递来的水壶,可是彪叔为什么会把我毒倒?肯定不是想要我的命,否则我现在活不到现在。那只能有一个解释:我碍他的事,或者说不想让我知道什么。
第四点,既然中毒是真,“飞魂”状态是假,那么说明真和假的结合点就是喝水壶里面水的那个时间段。也就是说,那个时间段以前是真实存在的,那个时间段之后是虚幻不存在的!
第五点,这样的话,也就解释了这个深渊之下的建筑并不是三国时期建筑的,而是商周时期姜子牙建筑的,看来我之前的那番推演是正确的。
第六点,如果说“飞魂”状态是虚拟不存在的,那仅仅是做了一个惊悚的梦吗?可是那些细节和他们的表情又不像。
因为人在梦中沉浸于对某件事情的经历过程时,梦中出现的人物就会很模糊,因为你会专注于体验这个事件,而并不在乎“和谁一起”体验事件。在这样的梦里,重点不是人物而是事件。
而且做梦是大脑休息后,小脑开始接替工作,但是小脑又没有大脑那般发达,所以在梦中,人脸的成像是模糊的。
但是,如果不是梦,为什么我会看见自己的尸体?似乎这点又解释不通!
第七点,彪叔又回去干什么?底下还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不想让我看见?
真他妈头大!
我理出来的这么一点眉目,但是缺失彪叔的那一部分信息,就像一块儿拼图缺少拼版一样,无论怎么样拼,都没有办法把整件事情想透。
不过,我逐渐发现,安丰西高穴那里所发生的一切,才是关键。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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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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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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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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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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